宗澤是一名抗金名將,對朝庭忠心耿耿,他率兵與金軍英勇作戰,無奈大宋朝庭這些年只圖安逸,從皇帝到官僚都耽於享樂,軍隊也缺少嚴格訓練和管理,雖有宗澤等少數能臣武將,難於扭轉大局,所以最後還是擋不住金軍的強大攻勢。京城開封危在旦夕,宋徽宗如喪家之犬,帶着一羣官吏和三宮六院往南逃竄。宗澤負責斷後。不料被金兵包圍了。
宗澤身邊的軍士越戰越少,最後剩下沒幾個人了。他正要拔劍自刎,忽見金兵一陣大亂,有一羣穿僧衣的人殺將過來,爲首一人向宗澤一抱拳說:“我們來救將軍,請隨我們走。”這羣僧兵十分驍勇,他們殺開一條血路,保護着宗澤等人逃出了包圍圈。
杜大保說到這裡,問道:“邢小蒙,你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你不說我也知道,是讓我接上來講,對嗎?”
“既然你知道,那就往下接吧。”
“沒問題,你聽好了。”我就講下去——
宗澤十分感激,恭問他們是何方僧人。
爲首那人垂淚說:“宗將軍可否記得三年前京城失蹤的兩個公子?”
宗澤一聽瞪大眼睛,急問道:“那你是蔡公子,還是童公子?”
那人說:“我就是童元。蔡廣不在這裡,他在五臺山。”說着把他們當年突然失蹤的內情,講給宗澤聽。
原來當年童元和蔡廣在國子監讀書,是很好的朋友,兩個人經常交流對朝政的看法。他們有相同的觀點,覺得現在的皇帝腐敗無能,羣臣都明爭暗鬥,爭權奪利。按照這樣的趨勢,這個朝庭遲早要崩潰。剛好童貫又在皇帝面前出主意,要羣臣的兒子參加考試,以決高下。童元明白這是父親的詭計,無非要打壓蔡家,炫耀童家。但蔡廣雖不愛讀書,卻喜歡習武,有一身好武功,童元也跟着學了不少,好朋友根本不願決什麼高下。最後他們選擇了逃走,出家爲僧。
童元對宗澤說:“我選擇少林寺,是爲了學得更好的功夫。而蔡廣去了山西五臺山,是他慕楊家將之名,聽說楊五將軍曾在五臺山爲僧,他希望在那裡學到楊家槍。我們都爲了學得好本領,將來能爲國出力。”
原來是這樣啊。宗澤聽了十分感動。當初兩位公子失蹤,京城上下議論紛紛,說什麼難聽話的都有,甚至懷疑他們落草爲寇了。沒想到他們胸懷大志,年少就看穿了國家前程。如今的一切,被他們言中了,國家已是危若累卵。
宗澤抱拳施禮說:“童公子深明大義,你救了我,我願意陪你去見皇帝,保舉你做統帥,率兵救國。”
童元卻擺擺手說:“宗將軍看重我了,我只有18歲,沒有經歷過戰火,比不上你們這些良將有經驗。我還是繼續當我的和尚吧。這次我等僧人不能再回少林,就去投奔五臺山了,以後有機會,咱們再會吧。”
說着與衆僧人策馬揚鞭,絕塵而去。
宗澤回到了江南,面見了徽宗,也見到了蔡京和童貫。他把童元之話轉述了一遍。得知童元和蔡廣這番經歷,童貫和蔡京吃驚不已,喜憂參半。
此時童貫猛然想到了那首詩,恍然大悟,原來詩的第一字聯起來,正是“少林出家”。當時他怎麼沒看出來呢。可是現在什麼都晚了,想想還是兩個孩子聰明,看得那麼遠。他們出家爲僧,這責任在誰身上呢?……
再後來,徽宗讓位給欽宗。欽宗早就恨蔡童兩個亂賊臣子。蔡京和童貫走了敗運,一個被貶外放,一個被處死。而另一個抗金名將橫空出世,就是岳飛。當岳飛在戰場上與金兵強力抗擊時,有兩個年輕僧人加入岳家軍,這就是蔡廣與童元。他們在戰場上奮勇殺敵,一往無前……
我講到這裡,說道:“杜大保,我講完了,對還是不對,您老說句話吧。”
杜大保氣哼哼,又一腳踢飛一塊石頭,終於大罵道:“爲什麼你麻皮的這麼鬼,我說的故事一個個都被你接上來了?我就不信你有先知先覺。”
“我有沒有先知先覺不重要,重要的是,凡是你出的題我都答上來,而我出的題,你未必就答得上來。所以嘛,在文鬥這一塊,你不是我的對手哇。”我得意地嘲笑他。
他惱怒地衝到我面前,但沒有揚起手,又後退了幾步,明顯是忍住了沒有動手,然後說道:“我出的題目你都答得上來,我就不信你出的題目我就答不上來。”
“這麼說你還想試試?”
“當然還要試。”
“你是讓我再出題嗎?”
“出題,必須出。”
“好吧,那我就出個容易點的,希望你能答得上來。”
“容易點?容易到什麼程度?”
“大概,也許,三年級學生能答得上。”
“呸,這算什麼題目。我不聽。”
“那你要聽難度是什麼級別的?”
“大學生級別的。”
我毅然否定:“不行,如果我出一個大學生才能回答上來的題目,那就太不公平了,因爲你杜大保根本沒有讀大學,你連考都沒考上,怎麼可以回答只有大學生纔夠格的題目呢。”
他似乎覺得我的話有些道理,就改口說道:“既然這樣,那你出個專科生就能答的題,不要大學生級別。”
“那我出題了,你不要答不出來就說我出的是大學生題啊,我先聲明是出的專科生題。”
“別那麼多廢話,你講出來我才知道是什麼程度。”他焦躁地催促。實則上他一點底氣也沒有。因爲剛纔他有多題已經答不上來。
“你聽好嚕!”我提醒道。
“慢着!”他又叫停了,“你講的是什麼時代的?”
“你心裡有數嗎?”
“我猜你想講一個當代的吧?”
“哈,很遺憾,你沒有蒙對,我要講的是一個清代故事。”
“清代?哪一代的?”
“乾隆年間。”
他遲疑了一下說道:“好吧,我對乾隆時代的歷史還是比較瞭解的,至少我看了多集乾隆的電視劇了,你就不要蒙我。”
“暈,你看了幾集電視劇,就以爲對乾隆王朝史相當瞭解了?”
“至少有了點臨場的感覺吧,不會張冠李戴。”
“好好,那我還是講起來,希望你不要張冠李戴。”
我就講述開了——
清朝乾隆年間,葫蘆莊王臘的母親得了病,卻沒錢醫治。急得王臘像熱鍋上的螞蟻。無奈之下,他只好去向莊主史員外求助。
史員外一向吝嗇,一般不會借錢給人,王臘也是硬着頭皮去試試。沒想到,史員外聽了王臘的訴說,爽快地說:“我可以給你銀子,不用還了,但你得做一件事,把莊外寺廟裡的一具屍體背進山裡,挖個坑埋掉。”
“屍體?什麼屍體?”王臘問道。
史員外說,是一個香客,借住在寺廟裡,卻突然得病死了。
王臘有點茫然,寺廟裡不是有和尚嗎?他們怎麼不肯動手?史員外嘆口氣說:“跟你實說了吧,這個香客得的是霍亂,寺裡的兩個和尚嚇跑了。我本來也可以不管,但此寺離我們莊很近,屍體放着對咱們莊總有影響,所以我私人出錢找人去埋。”
王臘頓時嚇一跳,這霍亂可不是一般的病,萬一自己傳染上不就完了?他很猶豫。可是想想自己的娘病得很重,他必須儘快弄到錢請醫生。最後,他一咬牙答應下來。
寺廟離莊有三里路。王臘回家拿了一把鐵鍬,就匆匆趕去。進了寺門,裡面沒有一點動靜,兩個和尚無影無蹤。他進到一間小屋裡,果然看到牀上躺着一個死人。
王臘得先看看這是個什麼樣的人。他發現,死者雖然臉色如灰,但輪廓很年輕,可以想象活着時很英俊。那衣服雖不華麗,倒也挺整潔。也許是個落魄書生吧。王臘不由對死者產生了同情,心裡想,不管你從哪裡來的,反正是客死異鄉,身邊連個親人也沒有,也太可憐了。他嘆息一番上去動手,一動卻發現,這個死屍根本沒有硬,就像剛嚥氣一樣。
這有點怪了,此人死了一個時辰,怎麼不僵硬呢?
但王臘顧不得那麼多了,將死屍往身上一背,朝山裡走去。來到一個坡下,他放下屍體,就開始挖坑。正挖着,突然聽到有人哼了一下,聲音好像來自那個死屍。他凝神一看,那個死屍竟然動了動。
啊,是不是詐屍了?王臘嚇了一大跳。等了一會,屍體又抽動一下,嘴裡發出輕輕的哼聲。
王臘不是膽小之人,馬上想到,這個人並非真死,或者是要死而沒有死淨。他伸手一探鼻息,確實有輕微的呼吸。王臘連忙叫道:“喂喂,你還活着嗎?”
可死屍並沒有回答。王臘決定摸摸他的胸口,看有沒有心跳。
然而,當他把手伸進死者的衣襟,卻像被火燙一下,嗖地抽了回來。
天哪,這怎麼是一個女人?
此人衣飾是男人的,外表根本看不出女人,但王臘的手伸進去,明明白白摸出是女人。
是女扮男裝啊。王臘愣了愣,大聲喊道:“姑娘,姑娘,你醒醒。”可是這人並沒有迴應。看來雖沒死,卻也沒有甦醒。
這一下王臘爲難了,他怎麼也沒想到,史員外叫他來埋掉一個死人,這人竟沒有死,還有氣。而且還是一個年輕的女子。
現在怎麼辦?總不能就這樣埋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