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瑾妃的話,裴氏輕笑一聲,淡淡道:“娘娘果然手眼通天,您都不在場就能把事情定了性,當真叫臣婦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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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瑾妃頓時噎了一噎,臉色有些不好看,道:“知道王妃你護孩子,可是孩子們哪有不拌嘴的,王妃這樣事事出頭,當心護的太過了!”
葉輕綃原不預備再理會這件事,可聽得瑾妃的話後,眸子裡霎時便寒了下來,挑眉問道:“娘娘這般明事理,可是教養出來的孩子怎麼如此不成器?難不成,不是親生的,所以不上心麼?”
“葉輕綃,你什麼意思!”瑾妃被她說到了痛處,指着她道:“誰給你的膽子,讓你挑撥離間的!”
“行了,都別說了!”康帝難得的好心情被破壞掉,甩了甩袖子沉聲道:“今兒個是除夕,你們這麼鬧,成何體統!”
被康帝吼了,瑾妃不敢在說話,只是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葉輕綃。後者只是勾起一抹冷笑,迎上了瑾妃的目光,而後轉向了薛素素。
她原不想拿薛素素開刀,可是薛家太囂張了!
念着,葉輕綃走到正中央,朗聲道:“皇上,微臣有一事不明,想要請教您。”
見她自稱改成了微臣,康帝便知不好,只是面上依舊絲毫不顯:“葉卿請說。”
“按我西楚律法,平民詆譭正一品官員,該以何罪論處?”
聽得她這話,康帝霎時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只是他也有心挫一挫薛家的銳氣,因給何公公使了個眼色。
何公公頓時賠笑道:“定北王怎麼好端端問起這個了,依着咱們西楚的律法,平民詆譭官員,依着對方品階不同軍功不同,最高是,處死。”
何公公的話音落下,薛素素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先前的嘴快到底闖下了多大的禍事。她身子一軟就要倒在地上,好在薛夫人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而瑾妃的臉色也難看了起來,她強撐着笑意道:“定北王,
今日除夕夜宴,不過一個孩子間的玩笑,難不成你還想要將事情鬧大,壞了皇上的宮宴麼?”
她說話的聲音十分柔軟,可是話中的意思卻是咄咄逼人。
葉輕綃嗤了一聲,剛要說話,便聽得她身後有男聲響起:“那照着您這般說法,是不是殺人放火,在今日都可以被原諒?是不是倫理綱常,在今日都可以不被遵守?禮法便是禮法,若是因一場宮宴便可以被無視,那麼尊卑亂套,國之不國!”
聽得他的聲音,葉輕綃霎時覺得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擊中,她回眸看去,正見蕭桓站在她身後,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那一瞬間,葉輕綃覺得他像是巍巍高山一般,成了自己最堅實的後盾。
見到蕭桓,瑾妃的眼中瞬間染上陰霾,而後收斂起來,柔聲道:“安王這話倒是奇怪了,兩個小孩子吵架,怎麼就上升到國法上了?若當真如此論的話,你幼時還曾揪你父皇的鬍子呢,這豈不是也算尊卑亂套了?”
見到蕭桓前來,康帝的臉色好了不少,聽得瑾妃的話,頓時笑道:“愛妃這話倒也不無道理,哈哈。是了,你身體不好,朕不是讓你在府上休息麼,怎麼又來了?”
聞言,蕭桓先是給康帝行了禮,這才似笑非笑道:“兒臣若是不來,豈不是錯過了這麼一場好戲麼。父皇,兒臣今日算是見識了,原來只要理由足夠,國法便可以不被遵守的!”
他話裡話外都是維護葉輕綃,康帝又怎麼看不出來,因皺眉道:“只是這事兒也說了,是兩個孩子間鬧矛盾,沒有那麼嚴重吧。”
一旁的薛夫人也忙得賠笑道:“是啊,都是我家小女被慣壞了,定北王您就大人有大量吧。素素,給王爺道歉,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而薛素素,則不甘不願的低着頭,目光裡似是淬了毒一般,想要將葉輕綃撕扯成碎片。
葉輕綃彎脣一笑,話中的冷意只增不減,一字一頓道:“本王可承受
不起。畢竟,本王身爲女子,卻同將士們同吃同住,誰知道我暗地裡做了什麼不要臉皮的事情!”
她的話一出口,蕭桓的眼中霎時便閃過寒光,袖口之下的手也緊緊地攥了起來。他沒有想到,不過是跟葉輕綃賭氣晚來了一會兒,竟然有人敢這麼詆譭她!
康帝原以爲至多不過是薛素素說話難聽,卻不想,她竟然說出這等大逆不道的話來!且不說葉輕綃爲國立功,單自己親封的驃騎大將軍的頭銜,就不容許這般污衊,不然傳揚出去,最終笑話的還是自己這個皇帝!
念着,康帝臉上一副風雨欲來的模樣,沉聲道:“薛素素,這話可是你說的?”
聽到康帝問自己,薛素素頓時有些嚇呆了,她死命的拽着薛夫人的袖子,渾身抖如篩糠道:“皇上,臣女,臣女……”她不敢看康帝的臉,話都沒說完,便已經嚇的“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看起來格外可憐。
薛夫人也是此時才知道了薛素素到底闖了多大的禍,當下便臉色蒼白的跪地求饒:“皇上,小女無狀,求皇上開恩啊!”
“哼,無狀?你們在這富貴鄉里醉生夢死的時候,是他們馬革裹屍的保家衛國;你們在繡樓裡烹茶繡花談天說地的時候,是他們數九寒天的浴血奮戰!一句無狀,便可以肆意的詆譭我朝將士;一句無狀,便可以拿他們當做你們嚼舌的談資麼!”
蕭桓的聲音冷的幾乎能將人凍僵,而他的話,更是讓在場的武將們越加憤慨,看向薛素素的眼神恨不得生吞了她。
康帝的臉色也沒好到哪兒去,聽完蕭桓的話,他豁的站起身來,冷聲道:“來人,傳朕的旨意!薛霖教女無方,免職反省;薛家女口出妄言目無法紀,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
聽得康帝的旨意,薛夫人霎時便癱軟到地上,不住的磕頭求饒:“皇上,求您開恩,千錯萬錯都是臣婦教女無方,求您責罰臣婦吧,素素還是個孩子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