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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老侯爺在心裡暗暗的嘆了口氣,咬咬牙喊道:“你們裡面,有誰能將今日之事,來龍去脈說個清楚的,我鎮北侯莫忘勇,保他一命!”
此話莫老侯爺接連喊了好幾遍,但是這羣嚇傻了的人都沒人有反應,正當莫老侯爺在心裡另想它法的時候。
就聽見一聲悲號:“老侯爺,咱家四小姐沒了,沒了啊,老侯爺,婢子不知道,不知道她是存了這個念頭的,婢子要是知道她一心求死,就是被主子打死,也不放她進去啊!”
莫老侯爺一聽這哭訴,腦子翁的一聲響,眼睛都花了,還好亭子外的太監眼亮,手疾的扶住了他,摻着他慢慢的坐在亭子外圍的木欄上。
“四小姐?老侯爺?這是在喊我麼?這四小姐是我們家嬌姐兒嗎?”莫老侯爺的腦子都不大好使了,有點回不過來這個彎。
緩了老半天,莫老侯爺才掙脫扶着自己的太監,顫着聲說道:“把那個宮女,給本侯帶過來。”
立馬就有兩個太監,進了亭子,在人羣中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宮女拖了出來。
莫老侯爺眯着眼睛,半天才看清眼前宮女的臉,覺着面熟。就是想不起來是誰,他抖着手吩咐道:“把她的臉擦乾淨。”
這會沒水沒帕子。那太監靈機一動,乾脆用袖子當帕子。給宮女用力的將臉擦乾淨。
莫老侯爺努力的回想,“你是......是......?”
那宮女看着莫老侯爺神色極爲吃力,趕緊哽咽着言道:“老侯爺,婢子是四小姐身邊伺候的黃英啊。”
“你說,仔仔細細的說,都說出來。”莫老侯爺指着黃英的手,都有點顫抖。
他扭臉又看着那幾個剛在這裡看守的太監,“你們幾個將這些人都找個地方關起來,門前窗口都派人把守着。順便把馬大總管扶過來。”莫老侯爺到這會,腦子好像纔會轉了,接連吩咐了好幾件事情。
很快,這些事情就被一一的辦妥了,馬大總管一臉疑惑,但見莫老侯爺悲憤交加的神色,也不好多問,老老實實的陪在側邊,靜等着前頭跪坐的宮女說話。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自家的主子就在眼前,黃英這會雖然還是悲傷不已,但神志卻是清醒了好些,跟剛纔那渾渾噩噩的呆傻模樣。有了很大的區別。
她好歹也是莫蓮嬌身邊的大丫鬟,莫三老爺親自挑選的人,又在東宮裡呆了快兩年。絕對不是個傻缺。
黃英將事情從頭至尾的想了想,這才泣聲稟告道:“老侯爺。婢子覺着,我們家小姐。是被人利用了,這事情還得從十日前說起。”
黃英一開始訴說,這眼淚反倒止住了,越說還越順當,“那一日,我們良梯親手燉了燕窩,看着點,帶着婢子和黃葉往殿下的書房去,去的時候一路順暢,殿下那會正聽完大師講經,心情不錯,不但將燕窩都用了,還跟我們娘娘說了好一會子話。”
“可是在回去的路上,卻碰到一個宮女,見了我們娘娘非但不行禮,反倒是跟見了鬼似得,轉身就跑,我們娘娘覺得不對,怕是有人要對殿下不利,這就帶着我們姐妹倆跟了上去。”
“我們主僕三人跟着那個小宮女,七轉八拐的到了竹海的深處,那裡有一座竹樓,天熱的時候,主子們都愛來這裡歇涼,可是現在的天氣,卻是沒人來的。”
“咱們主僕眼見那小宮女不見蹤跡,心想怕是在這竹樓裡有那不堪之事,便走到跟前,果然,裡面有人說話,細聽之下,真真是驚天的消息,簡直就是不堪入耳!我們娘娘當時沒撐住,就暈過去了。”
“回來請了御醫,診出來的,卻是喜脈!”說到這裡,也不知道是牽動了她那一根神經,這位突地大聲痛哭起來。
莫老侯爺心如針扎啊,五臟六腑都充血了,眼睛更是赤紅一片,他大約也想到了,自家孫女聽到了什麼,可嘆,可恨,可憐啊!
只不過這些事,他曉得聖上也是心知肚明,想要隱瞞,那是絕不可能的,還不如做的光棍些。
“反正你兒子是個畜生,我兒子也是個畜生,放火的雖然是我孫女兒,可也是最大的受害人!你自己看着辦吧!”莫老侯爺心裡拔涼拔涼的,甚至有了點破罐子破摔的勁頭。
“你別哭了,再哭死了的人也活不過來,說吧,當日你們都聽到了什麼?”莫老侯爺淡淡的瞟了一眼,一頭汗水的馬大總管,木然的問道。
黃英抽泣了一會,用力的咬了咬嘴脣,言道:“裡面是兩位男子在說話,一位聲調尖銳,是位公公,另一位好像是咱們府裡的亞安。”
“他說三老爺牽掛殿下,但是眼下還不是見面的時候,讓殿下不要忤逆聖上的意思,好好的懺悔,一定要哄的聖上回心轉意才行。”
“還有,還有就是說,讓殿下多來我們娘娘宮裡,最好能讓娘娘傳出喜訊,這樣聖上欣喜之下,說不定就會免了殿下的罪。”
黃英說到這些,突地變得鎮定起來,雖然還是淚流滿面,但是卻不見悲傷,脣角也帶上了一抹冷笑。
冷然的說道:“我們小姐自打知道有了身孕,神志就不大好了,時哭時笑,有時一發呆就是一天,有時候又暴怒的將屋裡砸個底掉。”
“直到今日,她突的讓我們給她盛裝,笑吟吟的說,要去給殿下報喜信,到了書房門口,她卻不讓我們倆進去,書房裡伺候的人,很快也被打發出來,也不知道娘娘和大皇子都說了些什麼。”
“婢子只聽見有瓷器破碎的聲音,吵得越來越厲害,沒一會屋裡就起了火,黃葉當時就撞了進去,婢子嚇得傻了,只看見殿下倒在地上,頭上,地上都是血,屋裡的帷幔都燒了起來,黃葉拼命的要拽了娘娘出來,可是,可是她那裡願意?”
“兩人就那麼撕扯着,身上的衣服也被火舔着了,到處都是一片紅色,等婢子再清醒的時候,人已經在外面了,老侯爺,我們家小姐可憐,婢子只求您,將婢子和黃葉妹妹,葬在主子的身邊,到了陰曹地府,我們主僕三人做伴,倒也不寂寞。”
說完,正經的給莫老侯爺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站起身子,粲然一笑,一連決絕的扭身撞向了身後的大樹。
鮮血順着樹幹緩緩的淌下,這紅色簡直要刺瞎人眼,黃英年輕的身子也頹然的倒在地上,再不見有一點動靜。
一個年輕鮮活的生命,便這樣迅速又決絕的逝去了。
“煩勞馬大總管,將聽到的事情如實上報,老夫在這裡盡力救火,只不過火勢太大,不妨讓聖上有個心理準備,等志浩殿的結果一出來,老夫便親往聖駕前領罪。”莫老侯爺臉上也看不出來是悲是喜,說話的時候,眼神一直未離黃英的屍身。
大秦皇朝四十二年,打從一開始的大年初一起,就註定它是一個波濤起伏,大風大浪撲面而來的年頭。
馬大總管回去稟告消息的時候,庚慶帝早就已經移駕後宮,參加宴會的官員,除了親近之人,別的都已經下令迅速出宮了。
事關重大,簡直可以說是天雷滾滾,一個不小心就得被雷劈死,馬大總管也不敢讓太多人知道,特地要求單獨稟奏。
雖然他說的話很是委婉,盡最大的可能,讓人聽着不那麼錐心刺耳,但是這些婉轉的言辭,不能掩蓋殘酷的現實。
庚慶帝還未聽完,便面色由紅轉白,由白轉青,噴出一口黑血,歪倒早金光燦燦的龍椅上。
原本剛剛有了起色的身體,又一次的遭受了重擊,剛離開病榻沒多久的庚慶帝,又一次的躺倒了。
太醫院的御醫們,一個個的膽戰心驚,唯恐庚慶帝昇天,自己這些小蝦米也跟着搭上一條命去,開一個方子,竟然是斟酌了半個時辰,還是老廉王發了怒,這才得以將藥熬上。
這邊廂庚慶帝怒極攻心的倒下了,另一邊,東宮的大火整整燒了一天,直到深夜才熄滅,莫老侯爺在大火熄滅之後,一前一後的得到了兩個消息。
第一個乃是宮外自己家中傳來的,由全管家親自來報的信。
一直躺在病榻上的莫三老爺突然失蹤,而失蹤的時辰,應該是大年初一的凌晨,跟莫三老爺一起消失的,還有亞安。
第二個消息,是在大火燒過的殘跡中,一共搜出二十三具屍骨,這人都燒的沒有了,僅憑着身邊飾品的殘渣,依稀辨認出,大皇子和莫蓮嬌的屍身都在。
如果說莫老侯爺只聽到了第二個消息,那麼他一定會以爲,大皇子沒能逃的活命,和自家可憐的孫女兒一起葬身火海了。
但是有了第一個消息,再跟黃英所說的內情,相互連接着一捋順。
莫老侯爺心裡還真有點不敢肯定,那具身邊有着大皇子配飾的屍骨,就是大皇子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