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瞧着主子的神色,昨夜也不知是個什麼情況,那時候主子怕是很是無助,很難受的吧。”文棋知道 自個主子打小不喜紛擾。
“難受無助肯定是有的,不過主子的性子就是如此,平常的時候凡事都能客客氣氣的,可一旦認真起來,主子也是很霸氣果duàn 的,就像當年在圍獵牧場那次驚馬一樣,她總是在最危急的時刻突然爆fā 出一股潛在的氣場和勇氣,昨夜她定是撐了下來,不然此刻的她也不會安然入睡了,我現在擔心的倒不是昨夜的種種,而是如今皇上安然歸來,主子的內心又要鬥爭了。”
“哎,主子怕真是愛得深了,這些年也只有皇上的事能讓她情緒如此反覆了,哎……”文棋也嘆道。
“是啊,以前是皇上愛主子更多一些,主子再如何都還保持着那麼一絲冷靜,即便皇上如何倒也傷不到主子半分,可如今不同了,主子早就溺在了皇上千寵萬愛之中,早就失去了那最後的一絲冷靜,她便像所有陷入情網的女子一般深陷不拔,爲了所愛之人牽腸掛肚,或喜或悲,我真不知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啊。”文琴跟着喜寶身邊的時間最多,也最久,作爲旁觀者她把一切都看得很清楚。
“是啊,主子近幾年是越來越沒有自個的樣子了。哎……”文棋也有些無奈。
文琴和文棋在長信宮守着已經陷入沉睡的喜寶,而齊佑還是無奈之下又回到了養心殿。
這頭把事情處理得差不多的齊哲一見到一臉頹廢的齊佑便上前無奈道:“怎麼?小嫂子還真把你趕出來了?”
齊佑橫了齊哲一眼沒有說話,不過這一臉的頹廢和無奈卻說明了一切。
齊哲聳聳肩道:“哎,之前你這麼決定的時候弟弟我就提醒過你的,小嫂子平日裡慵懶,可心思還是很細緻的,你們都老夫老妻這麼多年了,你就是爲了她好而瞞着她,她也是一時半會不好接受的,況且這事還這麼大。”
齊佑嘆了一口氣道:“朕知道 。哎。你這怎麼處理得如何了,先跟朕進養心殿再說了吧!”
齊哲聞言一愣也收了調笑之意,關心道:“怎麼?很嚴重嗎?”
齊佑又沒有回答,而是徑直進了養心殿。齊哲也只能先跟着也進了養心殿。剛進殿。薛公公便迎了上來道:“老奴給皇上和王爺請安。”
齊佑點點頭然後一臉不虞地坐在了椅子上,薛公公似乎看出齊佑的不對勁便小心翼翼道:“皇上,您這……沒事吧?”
齊哲撇撇嘴道:“嗯。皇兄被貴妃給趕出來了,薛公公認爲會沒有事嗎?”
“老五!”齊佑有些不悅。
薛公公卻先是一愣然後便微微笑道:“皇上,老奴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說?”
齊佑側頭一臉狐疑道:“你要說什麼?”
“嘿嘿,老奴只是想說貴妃娘娘那裡的事情急不得,貴妃娘娘是個心裡很有主意的人,這事情啊若不是她自個想明白的,她真得很難繞出這個糾結的問題,而如今這事鬧得這麼大,貴妃一時半會不能接受也是正常的,其實皇上不用擔心的,貴妃娘娘心裡最關心的還是您,只要她心裡還掛念着您呢,這過些時日平靜一些了,您再去怕是還能說上話的。”薛公公認真分析道。
齊佑聞言思量了半晌才道:“哎,朕何嘗不知,只是她今日打回去之後就一直不說話,搭理朕,朕這心裡瞧着難受得緊啊!”
“皇上,您和貴妃恩愛多年,您今日瞧着貴妃靜默心裡有多難受,那想必貴妃心裡也會有多難受吧,昨日,貴妃接到消息的時候雖然滿心傷痛,可她還是強忍着硬撐着要護衛着四皇子和皇上的養心殿,就憑這一點,老奴相信貴妃娘娘一定會想明白的,有時候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等過了這幾日讓其他的人先去和貴妃娘娘說說話的,這慢慢便就放開了。”薛公公支招道。
“這……”齊佑一碰到有關喜寶的問題就有些沒了章法。
齊哲聞言便道:“是啊,皇兄,弟弟覺得薛公公說的也有些道理,小嫂子的性子你最清楚,她最不喜歡別人的欺騙和隱瞞,如今恰巧是她最在乎的人騙了她,她心裡頭不舒服,有埋怨,不願搭理你都是能理解的,畢竟是惹惱了她,你怎麼也得給人家幾天生氣的時間吧,這樣的情況換了誰也不能隨即就恢復的吧。”
“是啊,皇上。”薛公公也點點頭認同道。
“哎……可朕實在沒有想到雲傾會如此生氣,要是換了平時,她不過是發發脾氣就好了,從來都沒有冷着不說話的時候,可今日朕陪着她坐了兩個時辰,她竟然一言不發,不埋怨也不詢問,就是那麼躺着,朕瞧着心裡真不是滋味啊,也不知該讓誰去陪着她說說話,好寬慰一番了!”齊佑對着齊哲和薛公公從來不隱瞞他對喜寶的情感。
齊佑這心裡話一說出來,齊哲的臉色便也有些悵然,他嘆了一口氣道:“二哥,弟弟知道 你心疼小嫂子,可現在這情況就像薛公公說的,當局者迷啊,小嫂子怎麼也得先休息休息,等恢復了精神才能好好想想這事情的前因後果的吧,再說了不是還有那麼些人呢嘛,白猿,趙尚書,趙將軍,素問等等,等等,甚至是歡玥都能行的,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你也別太着急了,等小嫂子先恢復幾天之後,讓他們先去試試也好。”
“是啊,皇上。急不得的。”薛公公也贊同道。
“哎,朕最不願的便是讓雲傾心裡不舒服了,也許當日該聽你的,應該先和她商量商量的,也許就沒今日這樣的困擾了。”齊佑言語中多了些悔意。
“皇兄,你對小嫂子的心,臣弟清楚得很,事已至此,後悔也無濟於事的,不過現在看來雖然小嫂子氣惱了。可若不是事先小嫂子不知情。那這場戲也就不會演得如此逼真,齊慎和二皇子心裡最真實想法也不會暴露得如此徹底,雖然有風險,可最終的結果卻很讓人出乎意料的滿意 。當然。小嫂子的事還是要解決。可齊慎和二皇子的事咱們算是徹底擺平了,不是嗎?”齊哲不想自家皇兄一直陷在對於小嫂子的擔憂之中,也只能先說些高興的事緩和一下齊佑的情緒了。
“哎。現在也就此事能讓朕心裡舒坦一些了,雲傾那裡朕再等等吧。”齊佑也會知道 不能一直陷入惆悵之中,只能自我開釋起來。
薛公公立刻 遞了兩杯茶給齊佑和齊哲道:“皇上,王爺,您二位勞累了一天了,先喝些參茶補補元氣吧。”
齊佑接過參茶問道:“薛公公,昨日到今時有無任何朝臣求召?”
薛公公思量了半晌恭敬道:“暫時沒有,不過今日之後就不大好說了,這事畢竟瞞不了多久的,老奴也想在皇上這討個章法,若是他們求見,皇上您這是見還是不見?”
“這倒是個問題。”齊哲也點點頭道。
“嗯……事已至此,朕也沒什麼好掩飾的,但凡來者不拒吧。”齊佑倒是坦然。
“那……要是宮裡頭的人呢?”薛公公問得很是隱晦。
“你擔心皇后或是太后嗎?”齊佑問道。
“是啊,皇上,這宮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即便是戒嚴這消息也很難密封不泄露,可這消息一旦傳到那二位娘娘耳裡怕是又是一陣喧鬧了。”薛公公說出自個心裡的擔憂。
“無妨,有些事是該和劉氏二人說清楚了,這麼忍着讓着不也沒什麼好結果的嘛,不過朕也不想麻煩,無論是朝臣還是劉氏他們,覲見都要在朕的聖旨頒佈了之後,之前呢,朕一概不見,薛公公你心裡有數就好。”齊佑不想有什麼影響到他的決定。
“老奴明白,這一點還請皇上放心便是。”薛公公的了齊佑的準話,心裡也暗自安排起來。
齊哲卻喝了口參茶道:“二哥,你打算如何處理呢?”
“你有何建議呢?”齊佑問道。
“我……呵呵,沒有,不過我看得出來二哥似乎沒有要殺他們的意思。”齊哲微微道。
“哼,你小子的眼神真是越來越毒了。”齊佑也笑着道。
“爲何,二哥,難道你不怕放虎歸山,犯了父皇之前心慈手軟的問題嗎?這些人可是謀逆犯上,罪大惡極啊!”齊哲雖然看出了齊佑的意思,可並不代表他能夠完全理解。
“老五,雖然他們該千刀萬剮,可他們畢竟是都是朕的近親,一個朕的兄弟,一個朕的兒子,若是就這麼直接殺了倒是容易讓外人們以爲朕是多麼冷血無情之人,更何況朕有比殺了他們更好的懲處辦法,既能免了言官煩擾,又能徹底滅了他們的希望,既然如此朕又爲何要動殺戒呢?”齊佑一臉得意 道。
“二哥,你不殺他們,到底想要如何?”齊哲很是感興趣他二哥心裡的那個主意。
“哼!老五,你不也常說毀滅一個人的希望比殺了他更能折磨一個人嗎?他在暗地裡折磨了朕這麼多年,如今朕不過是一報還一報,讓他們也都嚐嚐這樣的滋味。”齊佑呵呵笑道。
“可皇兄……”齊哲還是不理解。
齊佑卻笑道:“薛公公,你去準備 一下,朕與五王商量之後便要直接下旨,耽誤不得。”
“是!”薛公公知道 這是皇上急着要在大家反應過來之前徹底結束此事,於是便立刻 先去準備 筆墨紙硯去了。
而養心殿內,齊佑和齊哲還在秘密談論着什麼……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