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姐?”玉蘭詫異地看着樑景妍,“這個香料普天之下只有一人能夠調出來,也是她專門調製出來薰染衣裳的,你爲何知道?”
玉蘭看得出她紅紅的眼圈,似乎剛哭過,“你,可是認識玉廷芳?”
一直聽說皇后殿因爲幽蘭香味而恐慌的,早之前這種香料便被皇后孫敬媛全部銷燬了,留下來的屈指可數,爲何樑景妍會有,“你是玉廷芳的......”剛纔樑景妍說她姐姐留給她的,難道她的姐姐就是玉廷芳嗎。
樑景妍點了點頭,“是的玉蘭姐姐,我的姐姐是玉廷芳,我苦命的姐姐。”
“那這麼說,之前皇后殿鬧鬼,也是你做的?”玉蘭似乎想通了一切,“都是你?”
樑景妍咬緊了脣,“是,都是我做的,我要爲姐姐報仇,我不能讓她白死。”仇恨讓她顫抖了身軀,仇恨讓她記住她呆在宮裡的使命,就是要讓那兩個人得到應有的代價。“我絕對不會——”
提到了玉廷芳,玉蘭的眼圈又紅了,眼淚再次抑制不住往外涌,“你姐姐她是個不可多得的女子,你姐姐她是個極好的人。”
“可是她卻得到了怎麼樣的下場。”樑景妍猛地一拍桌子,“還有兩年,還有兩年她就可以出宮了,她說她要嫁給這個世界上對她最好的人,可是我等到的,卻是她的噩耗,她的屍骨,還要被五馬分屍。”
“廷芳......”玉蘭嚎啕大哭起來,卻勉強忍住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我苦命的廷芳,廷芳......”
“明知道他們就是,可是卻苦於沒有證據。”樑景妍恨這種感覺,恨自己什麼都做不到的無力感。
玉蘭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對她是玉廷芳的妹妹沒有半點懷疑,“姝兒,你一定要爲你姐姐報仇。你怎麼不早說,爲什麼到現在才說。”
“姐姐說,玉蘭姐姐是對她極好的人,倘若姐姐還在世,定是不希望玉蘭見誒姐爲了她而做傻事,玉蘭姐姐還是跟着福大人回去,過自
己的小日子。”樑景妍真的不希望將玉蘭牽扯進來,玉蘭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她一定要守候住。
玉蘭情不自禁地抱住了樑景妍,“日後我就是你的姐姐。”
“玉蘭姐姐。”樑景妍回抱住她,鼻子一酸,又要落下淚來了。
樑景妍處理水患有功,李楚歌在皇帝面前,特意提到了樑景妍,皇帝便做主,讓樑景妍當了女官,官級雖然低,但是一般宮女見到她倒也還是要行禮的。妃子身邊的大宮女,樑景妍也無須行禮。
李楚歌看到樑景妍穿上了女官的衣服,雖然樸素,但是穿在她的身上,竟然有一種別樣的風情,另外一種韻味,在同品級女官面前,顯得那麼出衆。
“大人。”樑景妍給李楚歌行了禮,好久沒見李楚歌了,這會兒見了竟是不敢看他的臉。還記得那日意亂情迷之際,他當頭一盆冷水澆下。
我是不會喜歡你的。
他的話還歷歷在耳,彷彿還是昨天發生的事情一般。簡單的一句話,讓她爲詞而燃燒的熱情再一次澆熄。她到底還是個貪婪的人,想要得到心愛之人的疼愛。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她明知道結局,卻還是有些不甘心。
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她爲什麼要耿耿於懷呢,原本只是想要表達自己對他的愛意罷了,根本不希望得到什麼的,爲什麼會變了呢。
“這個官雖然低,但是卻比一個宮女要好多了,往後的路還長,慢慢來,急不得。”李楚歌難得這麼心平氣和地對她說話,只是聽在心裡卻怎麼都不是滋味。
“奴婢知道。”樑景妍很想立馬走開,不想面對李楚歌。
李楚歌自然也看出了這一點,見她自打進來之後就始終低着頭,微微皺了眉,“你低着頭做什麼,地上有什麼可撿的嗎?”
樑景妍搖頭,“回大人,地上沒有東西可撿。”
“擡起頭來。”李楚歌命令道。
樑景妍緩緩擡頭,看到李楚歌那冒出的胡茬,那深
陷的眼窩,微高的顴骨,哪裡還有謫仙之姿,這滿臉的疲憊,眼底下的黑眼圈,讓她看了觸目驚心,“大人,你......”
看到她眼裡的驚詫,李楚歌的心裡忽然涌起一股滿足感,暗嘲自己是怎麼了,怎麼會想要她的關心,“沒什麼,不過是連着幾日處理公事,倒是沒怎麼睡好,腦袋也有些疼。”
“要不奴婢......”幫您揉揉的話還沒說完,樑景妍覺得自己肯定是多管閒事了,便不再說了。
李楚歌等着下文,卻見她閉口不言,“怎麼不說下去。”
“沒什麼事,若是大人睡不安穩,只要讓福大人給大人扎幾針,福大人的鍼灸最是厲害,大人的頭疼很快就會好的。”樑景妍復又低下頭去。
李楚歌眼裡閃過一絲失落,他的那句話達到了效果,卻也將樑景妍完全隔絕在了外面,她現在定是不希望看到他的,“若是沒事,你就先下去吧。”
樑景妍求之不得,立馬委身,“奴婢退下了。”
玉蘭求見,見樑景妍從李楚歌的屋裡出來,瞧着她匆匆離去的腳步,疑惑地進了屋來,“大人......”
“你來了,福大人已經跟皇上稟明,等你出宮之日,便是你們成親之日。”李楚歌倒是有些佩服福靖康的,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要出宮去過平凡的日子。雖然覺得福靖康有時候未免太迂腐了一些,但是能夠跟心愛的人在一起,這是幾輩子都修不來的福氣。
光顧着替玉蘭和福靖康高興,李楚歌忽然想到了一個人,樑景妍的心裡,對福靖康難道就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多謝大人,若不是大人,此事也不可能那麼順利。”玉蘭真心感謝李楚歌,“大人,奴婢今日來,是有一件事要同大人商量。”
李楚歌做了個請的動作,“你說。”
“奴婢一走,靈秀宮便無人管事,所以奴婢在想,要不要讓姝兒來接替奴婢的位置,日後有個照應,大人做事也可以事半功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