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秀意味深長的微笑讓賽義提脊背上滲出一層細汗,原來如此!他還一直以爲自己是在了所有人的並列,沒有想到法拉維家族和艾芬迪家族同樣不慢,連鬆茲米這個傢伙都能和唐人搭上線,看來看好唐人的並不是自己一家,賽義提不由得慶幸當初唐人找上自己的時候自己沒有多猶豫,否則弄不好現在自己也就沒有資格在這裡和麪前此人談話了。
“賽義提大人,帝國的版圖太遼闊了,克爾曼對於帝國來說微不足道,但是這裡是帝國控制地的西部邊隆,尤其是這裡瀕臨波羅的海,也是帝國將影響力向西大陸輻射的橋頭堡,法罕的歸屬問題還需要和漢森同盟商談,但是估計應該有一個樂觀的結果,所以這兩地都將是帝國在波羅的海上的窗口,你應該清楚這其中的含義。”崔文秀身見對方似有所悟,繼續提點對方道:“法拉維家族和拉芬迪家族都已經願意和帝國合作,克爾曼和法罕兩行省的社會治安必須得到徹底恢復,絕不能出現像以前那種賊匪橫行的局面,將來克爾曼和法罕將是帝國在波羅的海上的兩扇窗戶,帝國西行商道將會延伸到這裡,這個地區的民衆都將因此獲益匪淺,但這需要強有力的地方政府來確保,你們的機會很多,希望你們要善於把握啊。”
“崔大人,請放心,扎胡丁家族將永遠忠於帝國,我賽義提以真神的名義起誓!”賽義提神態嚴肅的將手撫在胸靜,這是尼葉教最鄭重的誓禮,違反了這種誓禮相當於是對真神的背叛,那是尼葉教徒不可饒恕地罪惡。尼葉教徒寧肯死也不會違背。
“呵呵,賽義提大人,我很看好你,扎胡丁家族在克爾曼行省名聲不錯,希望你能好好約束家族成員的行爲,這樣也許你和你的家族也可以在將來的利益格局中贏得更多分。”崔文秀點點頭。“克爾曼行省濱海地區是不是都是這樣的海灘,難道就沒有一處可以成港建碼頭的地方麼?”
“懊,崔大人。克爾曼行省境內地確沒有多少適合建成良港的地址、不過,在南面靠近西澤行省邊境不遠處的奧查可失岬地理位置不錯,足以建成一座港口,只是那裡人口稀少、一直不被本地人所重視罷了。”賽義提知道這個問題纔是今天地核心問題。對方拋開還在和漢森同盟的談判急匆匆來到這裡,四處查看,顯然是對這濱海地區十分重視,只是賽義提自然不明白對方爲什麼會如此急於在波羅的海沿岸修築港口,就算是日後商道需要也不必如此急促纔是。
“懊?奧查可夫岬?靠近西澤行省?”崔文秀眼睛一亮,然後又琢磨了半天,沒有搭腔。
“大人,如果法罕行省真的歸屬於帝國,那大人就不必擔心了。在法罕行省北端的色雷斯半島海岸線曲折。岸邊地勢高峻,正是建立良港的最佳位置,只是那裡距離漢諾威公國邊境線太近,最短距離不到六十地,最遠也只有九十里地路程,從戰略位置上來說有些不大合適,當然如果只是單純地商業港口,恐怕也沒有太大問題。”賽義提對整個印德安濱海地區地形地勢瞭如指掌。
“嗯。帝國需要在這片海域有一個商品中轉港,印德安地區同樣需要,具體選址選在何處恐怕還得商榷一番,不過身先需要解決的問題還是治安問題、賽義提大人,扎胡丁家族的勇士需要儘快到位,我已經從第二遊騎兵團抽調了兩個千人隊來統籌這支騎兵隊、希望你們的勇士們能夠儘快適應一支真正軍隊的生活,也許開始會有一些艱苦,但那樣對他們也是一個極大的鍛鍊,這一點你需要好生交待他們一番。”崔文秀叮囑道。
“崔大人放心,賽義提既然應承了大人的事情就絕不會反悔,我們扎胡丁家族的勇士相信會讓大人滿意放心的。”賽義提也是信誓旦旦保證,這也關係到日後扎胡丁家族在整個西印德安濱海地區地地位和利益,他當然不可能扯後腿。
就在崔文秀在濱海地區四處視察之時,鮑林也和漢森同盟談判特使在克爾曼城展開了一場艱苦的談判,雙方都不想在繼續戰爭下去,這是和談的基礎,但是在利益上的讓步大小卻讓雙方不得不咬着牙關一點點爭執下去。
“鮑林先生,您的建議很有新意,我昨天已經和使團的同伴進行了商量,認爲您的提議可以作爲我們談判的基礎,具體問題可以在下一步談判中詳細協商。但是要求我們退出德信和法罕行省地要求是我們無法容忍的,您不覺得您是在一種勝利者的姿態居高臨下和我們談判麼?我不知道您的自信來源於何處,難道就是巴姆古城那一場微不足道的戰役您就認爲你們變成了勝利者?”
談判廳裡火藥氣味很濃,雙方按照職級高低對等而坐,長條形的判桌成爲了雙方交鋒的舞臺,雖然沒有真刀其槍,但是那股子針尖對方麥芒的火爆氣氛絲毫不亞於戰場上。
“弗拉基米爾先生,貴我雙方的態勢相信我們都清楚,不必再來多作介紹。我們是抱着避免雙方造成更大損失的誠意來談判的,這事關着我們雙方千萬士兵的生命,意氣用事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糕,所以我請您冷靜一些。”鮑林並沒有迴應對方的挑釁,這種時候冷處理是最好的手段。
“鮑林先生,我不需要您來提醒這些,談判是需要雙方拿出誠意,你們這樣獅子大張口難道就是誠意的表現麼?”額際有些微禿的中年男子一身漂亮的禮服,繡花小領結看上去更像一個裝飾品,讓人感覺有女性化的味道。
“獅子大張口?呵呵,弗拉基米爾先生,您認爲我們是在獅子大張口?我不知道您如何得出這樣一個看法,法罕你們能夠守住麼?德信行省也許你們有所恃,但是當我們拿下藍堡之後,厄爾布爾士山地這座屏障還有用處麼?”鮑林語氣溫和,但是話語卻是句句強硬。
呼的站起看來,坐在禿頂男子旁邊的軍官滿臉脹得通紅,一下子站了起來,“鮑林先生,你太無禮了,這是在宣戰麼?如果是的話,那我們奉陪到底!”
“弗拉基米爾先生,您的屬下好像有些逾越啊?他這是在向我們大唐帝國宣戰麼?”鮑林冷靜的盯了對方一眼,反問道。
“霍金,坐下!對不起,我的下屬有些失禮了。但是,鮑林先生,您方纔的言論已經嚴重的毒化了談判氣氛,我認爲這樣的談判無法繼續進行下去了,順便我也要奉勸您一句,您這樣漫天要價毫無意義,德信和法罕行省對於同盟來說是我們的利益保障線,沒有退縮餘地,哪怕付諸戰爭,希望您能仔細考慮一下,今天的談判就到此爲止吧,我想還是等我們都冷靜一下,也許更好。”揮手製止了自己下屬的衝動,禿頂男子彬彬有禮的站起看來和唐人一方代表逐一握手告別,一行人遂離開談判會場。
鮑林滿臉笑容的看着對方離開會場,他並沒有制止對方,和談是雙方的共同需要,單方面的一廂情願都是無濟於事,所以他並不擔心對方會中止談判,這不過是對方要的一個小花招而己,色厲內茬,也許這個詞有些過分,但鮑林認爲恰如其分。
回到釋館的漢森同盟談判使團立即進行了閉門討論,弗拉基米爾子爵作爲同盟最資深的外交官之——直擔任同盟駐奧格斯堡帝國的使節,剛剛從奧格斯堡帝國返回同盟,就被同盟委以重任讓他擔任與唐人談判使節,唐人咄咄逼人的氣勢一開始有些讓他難以適應,不過他還是很快就進入了狀態,就最核心的麥納行省地位問題談到了一條路上,只是餘下來的法罕和德信兩個行省歸屬權問題卻反而變得有些棘手,漢森同盟希望維持現狀,而唐人則想要漢森同盟退出這兩個行省,由他們來接管這兩個行省統治權,這簡直就是狂妄無邊。
“弗拉基米爾子爵,唐人實在太囂張了,他們真以爲他們的軍隊天下無敵麼?我看在克爾曼行省一戰中他們的表現也是一般,如果當初蘇沃洛夫將軍手中還有一個兵團的機動兵力,我們就完全可以徹底擊敗唐軍,現在他們居然想要法罕和德信,純粹就是訛詐,而且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訛詐,子爵大人,我們絕對不能滿足他們這種要求,如果有必要的話,我可以回去向同盟高層報告,我們寧肯一戰也不能助長對方的這種貪婪心理,否則我們將永無寧日。”在會場上發言的軍官憤憤不平的建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