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傾將心中所有的仇恨通通忍下,帶着平靜的心情緩步進入裡殿。此刻,望見那張熟悉的面容,她的身體反而顫抖起來。
思燁目光微微一閃,落在了思傾的肚兜和褥褲之上,緩緩地道:“全都脫了。”
思傾的手微微擡起,伸向背後,她將自己完全地埋入黑暗之中,兩隻手竟然都顫抖得無法動作。她在害怕, 在這個掌握着天下人生死的人面前,她無疑是最微弱渺小的。
“過來。”思燁的語氣中似乎帶着怒氣,他猛地起身,一把拽住了思傾的頭髮將她抱入懷中。
帶着熱氣的大手遊走在潔白的肌膚之上,點中的每一寸都引起了一陣戰慄,粗糙的大手從思傾的身前越到了背後,兩三下就將她的肚兜扯開。隔着朦朧的燭火,思燁的雙手輕輕地點了點思傾身前的兩朵雪白的峰。有一朵還是被他狠狠地咬下的,他的目光越來越深邃,身體越來地越燥熱,彷彿有一把火在體中燃燒,要將什麼給毀滅掉。
思傾猛地擡頭,望向自己的哥哥,頭髮被扯讓她痛得無法呼吸,這深邃的目光亦或讓她生不如死。但是今晚不能逃離。似乎堅定了信念,她伸出了手指,摩挲在比自己大了十幾歲的思燁的臉上,嘴脣緩緩地靠近了他的臉。
輕輕地吐出一口氣:“皇兄,你還等什麼?”
聲音嬌媚,淡淡地酒香撲灑在思燁的臉上,思燁猛地抓住了思傾的手,嘴脣狠狠地啃上了她的脣,呼吸急促中字字不成句:“十……幾年了,你的身體還是讓我入迷,如此不……可自拔。”
思傾被猛地推倒,她下意識地偏過頭去,卻見思燁趴在她的身上,朝着她另一邊完好的胸峰咬去,往日之痛歷歷在目,她湊上自己的嘴脣,出口將思燁的聲音阻止。
虛空中劃開一聲布帛之音,夜晚撩人,一室迤邐,迷濛的燭光跳躍着,火舌吞吐之間,室內發出低低的呻 吟聲。
思傾被狠狠地壓在地面,她的雙手亦被拉着舉高在頭頂,她身上的人急促地喘息,不停地在她身體中捲起風浪。她嘴角掠過冷笑,頭偏向一邊,任由男人動 作。
思燁似乎極其不滿,鬆開了手給思傾狠狠地一耳光。思傾拼命地扼住了怒氣,轉過頭去望着思燁,只聽他的聲音沉穩有力,整個面容卻猙獰恐怖:“如果這個月還想見到你的母親,就不要像個死人一樣。”
思傾將所有的痛恨和怒氣壓制在心底深處,她微微一用力將思燁壓在身下,反問:“皇兄你要的便是這個?”說完她冷冷一笑,將身軀降低抱緊了思燁狠狠地吻住他。
思燁發出一聲沉悶地喘息,目中的笑意越來越深,神色迷離漸漸地滿足。
兩句潔白的身軀糾纏在了一起,映在窗上,直到幾乎天明才停了下來。
辰時,太監總管望着衣衫不整走出了宮殿的長公主,低首行禮,今日的長公主似乎待得久了些,他微微有些驚
訝。
思傾在殿門處停下, 聲音低沉暗啞,緩緩地開口:“皇上昨晚很累,好不容易睡過去了,別去打擾。
太監總管原本就急,此刻見長公主出來本想馬上進去稟告,可是她的話重重落下讓他開始猶豫了起來。他還記得上一次皇上與長公主顛鸞倒鳳之時他進去稟告事情,被皇上打折了一隻腿,便點了點頭,安耐着性子等待。
思傾大步離開,迅速地往晉陽宮外走去。
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的白皙,雖然一夜大雨,天氣寒冷撲面,但還算雨後初霽。一夜掃去了塵土陰霾,半月早已不見,不過淡淡星光還未完全消失。城牆青磚琉璃瓦,地板被沖洗得乾乾淨淨,空氣也變得異常清新。
宮牆外的兩撥人,練玥沁看着看了一眼自己扶着的雪夕,又朝對面望去。那個主子一度追殺的男子此刻目眥欲裂,目光緊緊盯在雪夕身上。
絕曜雙手負立,望着飲血在手的恨天,一字一句地問道:“劍客之下何來如此多的兵馬?我真是小看了。”到現在也還沒查出恨天的身份,的確讓絕曜頭疼不已。
恨天一身黑衣當風而立,不答反問:“如果你想看着她中毒而死我無話可說。”
絕曜眉頭微微一皺,此刻的確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他要趕緊地帶她回府,讓左影替她解毒,但是恨天一直攔在路前當他不能離開半步。
“你有沒有想過她醒來之後見到你會是什麼表情?”恨天忽然開口,嘴角攜着淡淡的嘲笑。
絕曜猛地驚愣,瞬間彷彿置身於冰涼透骨的冷水之中,凌晨的風將她披散的頭髮吹開,露出一張潔白如玉卻冷得無法移開視線的臉頰。上空的雲朵漂浮,身後早已緊閉的城門轟然大開,兩排侍衛魚貫而出。
同一時刻,恨天朝身後揮了揮手,低聲囑咐:“你留下,其他人先行撤離。”
恨天身後那蒙面人點點頭,吩咐手下立刻消失。
守宮之人遠遠地望見了將軍絕曜,又瞥見他神情不對,目光落到了絕曜身前的人身上,即刻奔上前來,問道:“將軍,是否需要幫忙?”
一陣寒風拂過,絕曜身形微動,扯開一抹冷冷地笑意,道:“不必了,本將軍現在就回府了,眼前這位是我的朋友。”
絕曜將“朋友”二字咬得極重,恨天又怎麼看不出來。
“月柒,還不出來?”恨天眉頭忽的一皺,目光仍然沒有離開絕曜,他的眸子深得似海,縱然皇城處絕曜的人已經警備,可絲毫沒有慌張的意思。雪夕,遲早會是她的!
天色微亮,絕曜古鬆般不動的身軀忽然轉身,走到了練玥沁的身邊,他細心地將雪夕額頭前的發捋開,然後橫抱着她一步步走向了從城牆處走出來的月柒,眉宇間的憂愁未曾淡去,他對着月柒緩緩地開口:“我把她交給你了,如果你有半分差池,我唯你是問。”
月柒摸摸頭上的冷汗
,從絕曜手中接過雪夕,驚恐地看了一眼絕曜,鄭重地點了點頭,然後帶着雪夕離開。
絕曜目光尾隨着雪夕離開,終究不捨地回頭,對身邊的墨漣道:“即刻通知蹇擎,不要讓守宮的人走漏了消息。”
墨漣頷首,迅速離開。
練玥沁望着神色鄭重的主子,一直沒有明白他舉動的意思,她餘光掃向恨天,只見他已經離開,方向正是雨月柒相同的方向,暗道主子還是無奈的將心愛之人拱手讓出嗎?
絕曜望望日頭漸起的天空,喃喃地道出一句話來:“此刻能待在她的身邊如何?她豈是你想象中那般簡單,總有一天,你會和我一樣。”
練玥沁摸不着頭腦,又聽絕曜問道:“宮中情況如何?”她深吸一口氣回答道:“並無大事發生,長公主如同往日一般去了皇上的寢宮,而雪晴公主被送回晉陽宮。”
“雪晴公主?”絕曜猛地一驚,望向屬下的眸光變了又變,大嚷一句:“馬上去晉陽宮查看雪晴公主是否還在宮殿內。”難道雪夕拼死與思傾做的交易,正是爲此?
月柒抱着雪夕走了一會便覺得吃力,他本就是個柔弱的司命,毫無武功,身軀又極其孱弱,抱着一個人哪裡還能走這麼久。正要將雪夕放下休息一會,忽然聽到身後傳來的男子聲音:“若是敢放你就不要活了。”
恨天大步走進,從月柒手中奪過雪夕,爾後命令到一直跟隨在他身邊的人:“將雪蓮丸拿出來。”
蒙面的女子大驚失色,柳眉緊蹙地問道:“主子,這可是僅有的一粒,爲何要給她服下,天山雪蓮百年難見一朵,好不容易煉製成這一顆解毒的良藥……”
“拿出來。”恨天伸出了手,怒道。
蒙面女子不甘地從懷中拿出解藥,恨恨地瞪着雪夕,眸中不止有嫉妒和憤恨,更帶着一股殺之後快的殺氣。
恨天將雪蓮丸喂進雪夕口中,終於鬆了一口氣,又對身側的蒙面女子道:“你去接應思傾,不要讓她出事了。”
蒙面女子頷首,離開之時恨恨地瞪了昏迷的雪夕一眼。
月柒一直安靜地等在一邊,他的神色平靜淡定,嘴角始終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
恨天橫抱着雪夕,忽然對月柒怒道:“還在等什麼,如何出城?”
月柒這纔回過神來,望了雪夕一眼,見她臉上的烏黑漸漸消失放心地道:“邑武將軍府中的車駕,誰人敢攔?”
雪夕醒來之時已然到了東都城南十里處,她艱難地起身,掀開車簾一看,車外兩人筆直站立,一人是恨天,另一人是月柒。而他們的身前,竟然是另外一人,長公主司傾。司傾的光華比之昨日淡去不少,她衣衫凌亂臉色蒼白,在風中顯得越發的孤寂落寞。
車門被忽然打開,幽清芸走入了馬車,看着雪夕頓了頓,拱手道:“是你救了我,大恩不言謝,說吧,你想要我做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