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名處長雖然心中早已想到了結果,但一聽到這件事親口從鄭德口中說出,還是不約而同地打了一個寒顫,面色頓時慘如白紙。
過了許久,王橫勉強從臉上擠出一點笑容,磕磕巴巴地說道:“好……好啊,姜……姜局長真是辦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啊。”
其他七名處長連忙陪笑着、應和着說道:“是啊,是啊。”
“我們都服了,都服了。”
姜億康似笑非笑地看着突然間轉變了態度的王橫八人,向鄭德問道:“鄭德,你說的關於王橫八位處長的東西,指的是什麼?”
鄭德說道:“報告,以朱九爲首的三大頭目已經完全招供了收買警官的行爲,而且,我們在他們總部分別搜到了三個帳本。”鄭德說着,將三個大厚黑帳本放在姜億康面前。
姜億康隨手拿起一個帳本,慢慢打開,大約翻了三四頁的樣子,就將帳本一推,放回桌子上,然後擡頭看着王橫八人。
王橫八人目不轉晴地看着姜億康的一舉一動,當看到姜億康推開帳本後,一個個面容忐忑,大氣都不敢出。
靜,整個會議室再一次陷入了寂靜,唯一聽夠聽到的是王橫等人喉嚨中不斷嚥下口水的響聲。
過了許久,姜億康才慢慢悠悠說道:“這個帳本……裡面確實沒有什麼內容。”聽姜億康這麼一說,王橫八人同時鬆了一口氣,卻聽姜億康接着說道:“……只不過是朱九三人記錄的向你們八人受賄數百萬的帳目而已。”
八名處長立即大聲辯解起來:“不可能!”
“絕對沒有!”
“姜局長你不要輕信朱九,他們是故意污衊我們。”
姜億康擺了擺手,說道:“當然,我是相信大家的。”一聽此言,王橫八人立即面帶欣喜地安靜下來。
卻哪知姜億康突然臉色一寒,冷冷說道:“不過,諸位的話還是放在法**說吧。來人,把八個人拷起來,帶走。”
門外立即衝進十幾名警員,來到八人身後,兩兩一人,將王橫八人雙手倒剪拷了起來,連推帶搡地推出會議室。
“姓姜的,你太狠了,我不會放過你的。”
“姜億康,做人留條後路,不要做得太絕了。”
“姜局長,我哥是副部長,您高擡貴手吧。”
……
八人亂七八糟的嚷着,被推了出去,喊聲越來越遠。
王橫八人被帶走後,鄭德興奮地坐在姜億康身邊,亢奮地說道:“姜局長,太爽了,沒想到不到半天的時間,不僅清除了三大惡瘤,同時連八名不聽話的處長也順便處理掉了。”
姜億康淡淡說道:“你物色幾個得力的人,立即把八名處長的位子補上。”
鄭德猶豫了一下說道:“這個是不是應該您親自選擇。”
姜億康擺了擺手,說道:“我讓你選你就選,幾天後我有事要遠出,局裡的事由你來主持,所以這八個處長只要聽你的話就行。”
鄭德不解地問道:“局長,你這是剛上任,怎麼還要遠出?你是要去哪?”
姜億康道:“別的你就不用管了,只要幫我管好局裡的事就成了。”
鄭德依然沉浸在興奮之中,接着說道:“是。不過,局長,您從哪裡請來的特種部隊?竟然打得三大黑社會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姜億康微微一笑,說道:“這支部隊說起來你也應當認識。”
鄭德一愣,說道:“我認識?哦,你別說,我看他們領頭之人有點眼熟……”鄭德尋思着,突然叫道:“對了,是他們。”
鄭德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兩眼一睜,臉上充滿了恐懼。
鄭德急忙看向姜億康,卻發現姜億康卻面帶微笑。
鄭德結結巴巴地說道:“您……原來都知道……”
原來,三天前,姜億康安排鄭德摸清京都三大黑社會的情況,準備今日清除三大黑社會。可是鄭德知道三大黑社會在京都經營已久,絕非京都的警力能夠撼動的,所以遲疑不決,並一力勸阻姜億康慎行。
但姜億康卻承諾到時候會派一隻得力的部隊來幫助他。鄭德將信將疑,卻按照姜億康的安排,在今早的例會上演了一出被八大處長氣走的戲。
而鄭德一離開會場,就立即來到集合點,組織警力準備進攻三大黑社會。可是,看到他手下的幾十個人,幾支手槍,鄭德知道用這點人去攻打三大黑社會,絕對是羊入虎口。
沒想到,正在這時,一個黑大漢帶領着兩千人全副武裝的部隊來到了集合點找到鄭德。
接下來,就是一場酣暢淋漓的進攻,基本上黑大漢的武裝部隊火力一開,就打得三大黑社會全無還手之力。基本上沒有任何懸念,三大黑社會,一千多會衆,殺死二百多人,其餘的全部活抓,一個人也未逃走。
整個過程鄭德看得目瞪口呆,恍如看到了天兵天將一般。
戰鬥一結束,黑大漢把八百多俘虜移交給了鄭德,接着就轉身離開,真是來去如風,神龍見首不見尾。
鄭德一直感嘆於這去部隊的超強戰鬥力,在他看來,這一定是姜億康協調的特種部隊來幫忙。
可是,姜億康剛纔那麼一點,立即讓鄭德想到了,其實他確實在以前見過領頭的那個黑大漢。
那個黑大漢就是熊,那兩千人的隊伍就是三義堂社團的社衆。久在流羅灣,鄭德自然見過熊。
一想到這兒,鄭德立即嚇得不輕。
三義堂,雖然聲名不錯,但終究是黑社會,姜局長與黑社會糾纏在一起,那不是與王橫八人一樣嗎?
鄭德連忙說道:“局長,這樣不好?”
姜億康像知道鄭德會這麼說,反問道:“爲什麼不好?”
鄭德說道:“他們是黑社會,我們是警察,黑白不兩立。”
姜億康繼續反問道:“那誰是黑?誰是白呢?”
鄭德道:“當然我們是白,他們是黑了。”鄭德說出了自己認爲理所應當的答案。
姜億康又反問道:“那麼以權壓人的李作傑也是白?以權謀私的王橫也是白?”
鄭德猶豫了一下說道:“這……他們只是少數。”
姜億康第四次反問:“既然警察裡邊有黑,那你又怎麼能肯定三義堂不是白呢?”
鄭德這次肯定地回答道:“他們是社團,性質就決定了,就是要不擇手段賺錢的,所以,一定是黑。”
姜億康說道:“錢有很多賺法,只要依法得來的,就是白。三義堂不會作違法的事情的。”
鄭德急道:“局長,您不要輕信他們,因爲您是控制不住他們的。”
姜億康沒有回答鄭德,卻突然問道:“你知道爲什麼叫三義堂呢?”
鄭德不知姜億康爲何有此一問,但還是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我確實不知道。”
姜億康徐徐說道:“因爲我最討厭三種人。一是表面一板正經,暗裡男盜女娼的假仁假義,二是唯利是圖,爲利損友的見利忘義,三是背信棄義、以怨報德的忘恩負義。所以,才叫三義堂。”
“原來是這麼一個三義堂。”鄭德聽了,也點了點頭,可是突然,他立即想到了什麼,擡頭起,看着姜億康,頓時結結巴巴地說道:“原來,原來……”
姜億康說道:“不錯,我纔是他們的真正老大。從今天起,整個京都將會完全被三義堂控制,我保證,三義堂行事,絕對不會違法在前,如果真有違法,那麼三義堂違法的對象一定是法律制裁不了的人,王橫就是其中一個例子。我建立三義堂,就是要建立一個真正可以申張正義,真正可以懲惡揚善的地下秩序社會。”
鄭德依然轉不過彎來,說道:“只是,只是法律沒有授予這樣的權利。”
姜億康注視着鄭德的眼睛,鄭重地說道:“你所說的法律是官員們制定的文件,我執行的法律是人的本心。鄭德,你到底明白了沒有?”
鄭德突然雙眼一睜,眼中立即充滿了清明:“本心,本心,我明白了。”
姜億康點了點頭,說道:“不錯,鄭德,你從最基層幹起來的,看盡了世間善惡美醜,所以才能這麼快領悟。從今天開始,京都市警察局就交給你了。”
“明白。”鄭德一個立正,發自內心地響亮回答道。
姜億康局長上任第一天,以迅雷之勢除去三大黑社會組織、清理警隊黑警的事很快傳遍了整個京都,人人都對姜億康豎起了大拇指,稱讚姜億康爲“打黑局長”。
而私底下,熊帶領三義堂順風順水地接管了整個京都的地下社會,一舉成爲京都最大的社團組織。在三義堂的管理下,整個京都地下社會風氣也爲了一清。
而三天以後,姜億康帶領孔明、陳圓圓、朗朗、小貝、琪琪和樂樂,一行七人乘坐着一輛中巴車,出了京都,一路向北進發。
七人坐在朗朗駕駛的車上,閒來無事,琪琪笑着對姜億康道:“大哥,咱這一走,蘇玲姐姐可犯了相思苦了。”
樂樂也說道:“就是,姜大哥真厲害,蘇玲姐姐竟然沒要求跟着來,不知是用了什麼辦法?”
姜億康連忙把話題推出去,說道:“跟我沒關係,是陳圓圓的功勞。”
此時的陳圓圓打扮成一個職場女性,戴着一個黑框眼鏡,身穿黑色職裝,高跟鞋,修長的腿穿着黑色絲襪,顯得優雅無比,悠悠地說道:“我哪有什麼功勞,這是公子的魅力大,招得人家小姑娘言聽計從。
姜億康無奈說道:“我可沒招她,希望這次離開後,時間一長,她能把我忘了。”
陳圓圓笑道:“蘇玲妹妹是不會忘的,蘇玲妹妹說了,她死後也希望和我一樣,能生生世世跟在公子身邊。”
琪琪嘆道:“蘇玲姐姐可真癡情啊。”
“唉。”姜億康看着窗外,暗暗嘆了一口氣。蘇玲的心,他不是不知道,可是那個白色倩影,再一次在心中升了起來。
“夢如,你到底在哪兒……”
辛苦開車的朗朗並沒有注意到姜億康的表情,發着牢騷道:“大哥,你不是說我們去長白山嗎?這麼遠的路爲什麼要開車?幹嘛不坐個飛行法寶?”
姜億康沒聲好氣地說道:“因爲我現在太窮了,還買不起飛行法寶。”
樂樂低聲對朗朗說道:“別惹姜大哥了,他現在一想到蘇姐姐的事就心煩。”
孔明此時打扮成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手捻鬍鬚笑着說道:“主公讓我們乘車,是有目的的,可謂是一舉三得啊。”
朗朗說道:“軍師,您還真會拍大哥的馬屁,還一舉三得吶,哪有三得啊?”
孔明徐徐說道:“這可不是拍馬屁,我說你聽好了。這三得之一,乘坐汽車,可以深入人間,或許能夠發現藏於人世間的法寶;其二,說不定能找到我兩個殘魂的線索;其三,多一點歷練,可以鍛鍊一下你和小貝。”
朗朗道:“哎呀,軍師,簡單的一件開車的事竟讓你說得這麼意義非凡,我可真佩服你們這些文化人了。”朗朗賭氣着腳下油門一踩,車如同飛一樣向前衝去。
“吱——”突然,朗朗猛踩剎車,中巴車猛得停住了。
琪琪和樂樂差一點從椅子上摔下來,急忙擡頭問道:“怎麼回事?”
孔明笑着說道:“嘿嘿,我說什麼,歷練來了。”
“停車、停車。”中巴車前站着一幫村民,阻住了前行的道路。
朗朗打開車窗,探頭問道:“你們要幹什麼?”
一個大腹便便的村民不屑地對朗朗說道:“你這個司機,我不跟你說話。”然後走了幾步,來到姜億康的窗外前。
姜億康打開窗戶,問道:“爲什麼攔車?”
那村民盯着姜億康看了半晌,問道:“你是縣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