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別墅,突然有一種歸屬感,這是她在許家都沒有的感覺。
“終於回家了。”許傾心伸懶腰,維持着姿勢許久,這才深深呼出一口氣:“好累哦,熬夜對皮膚傷害好大呢,下一次絕對不要熬夜了。”
管家急忙帶了僕人迎接出來,安排梳洗,準備飯菜,將許傾心伺候的舒舒服的。
吃飽喝足,許傾心已經睜不開眼睛,就這麼趴在餐桌上,睡着了。看的管家是一陣無奈,看了一眼一直盯着許傾心看的主人,笑笑:“太太還以爲自己的身體強度和以前一樣呢,一不小心就累到了。”
主人身上的寒氣太重,他趕緊閉嘴,帶着僕人將許傾心用過的餐具等東西撤下去。
傅斯年盯着睡得正香的許傾心,眼底的寒冰漸漸被融化,眼底的璀璨,如星辰一般耀眼。當手指碰觸到她臉頰上的細膩肌膚,她睜開眼睛看着他。
他一愣,有些尷尬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動作僵在原地。
許傾心太累,她看了一眼,身邊的人是傅斯年之後,衝着他傻乎乎的笑了一聲,隨後趴回去繼續睡着。
長長的睫毛輕輕地動了動,如蜻蜓的薄翼,俏皮中帶有一些脆弱。
傅斯年的心,被一隻無形的手,輕輕的撩動,他終究是沒有辦法看着她在這冰冷的餐桌上趴着睡太長的時間。
抱起許傾心,傅斯年才感覺到這個女人好輕,眉頭微微皺了皺。
兩個人有自己的婚房,不過傅斯年更多時間睡的是客房,只有在腳恢復之後,才更多的時間在臥室睡。
說起來也很好笑,婚姻關係中,兩個人睡一起的時間幾乎沒有,離婚之後,反而更多的時間待在一起。
傅斯年將人放到被窩後,剛起身,卻被她給勾住了脖子。
本以爲這丫頭是故意的,他停頓了片刻之後,發現她已經沉睡,這是下意識的行爲,她這是以爲他是誰呢?
“許傾心,睡着了嗎?”
沒有任何反應,她呼出來的氣噴在他的臉頰上,有些癢癢的。讓他的心也跟着癢癢的,這個女人,不管是什麼狀態,都會讓他有種自己的心已經鮮活起來的感覺。
讓人慾罷不能。
沒有反應,顯然是已經睡了。
傅斯年想要將她的手給扯下來,可她就是不放手,之前還沒有這麼粘人,怎麼的突然就變得那麼粘人了呢。
實際上傅斯年卻不知道,她別常慧和老太的事情給刺激到了。
人的感情,又堅強又脆弱,它既然可以毀掉一切,又可以建立起一切。老太曾經那麼乖戾的情感,在女兒回到身邊,而她也看清楚了一些東西之後,消失的無影無蹤,連帶的,也將她的命格給打破。
這是許傾心最感觸的地方。
她連傅斯年都沒有提半句,她很羨慕老太,有一個耳對她那麼好的親人,而這個親人,關鍵的時候,救贖了她。
而她的救贖呢?
許傾心心底有懼,也有擔憂。睡着的時候,下意識就表現出這種想要求得庇佑的動作,關鍵還是在傅斯年的懷中,她感受到了安全。
“許傾心?”傅斯年想要知道,她現在想要抱的人,是誰?
最終,伸出的手,卻在看到她一雙眼皮上的淤青,而是收了回去,用最輕的動作,給她蓋上被子。
她依舊抱的很緊,他則順勢躺下去,用自己的手臂給她當枕頭,如此一來,她整個人都縮到了他的懷中。
殭屍的體溫是很冰冷的,不過級別到了的殭屍,也可以調節自己的體溫,這就和人類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
只是一般高級的殭屍不會這麼做,傷元氣,也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
傅斯年現在卻這樣做了。
在看到許傾心縮成一團之後,便調節了自己的體溫,不讓她因爲自己身上的冷意給凍傷,如此一來,這一晚上,傅斯年都不要想休息了。
尤其是夜裡是殭屍的身體最活躍的時候,他不出去,也不動彈,更不休息,這就跟人在熬夜中還要做高強度的訓練,其苦難程度可想而知。
從頭到尾都沒有在傅斯年的臉上看出不滿或者是痛苦的樣子,相反,他一雙星眸鑲滿了愛意。沒有移開過許傾心的臉。
天一亮,許傾心就自動醒過來。
一動之下,發現身邊有一個誰,一雙大掌緊緊的禁錮住了她的腰身,而她的手也是,將人的腰給緊緊的抱着,如同抱一個輔助睡眠的洋娃娃。
許傾心一陣詫異,她從小就不需要陪睡的洋娃娃,那麼這個姿勢……
貼在身上的這個人,體溫滾燙,給她帶來的是極爲舒適的感覺,不像是傅斯年,給她的是冷冰冰,幾乎要將她的體溫也給打劫走的感覺。
所以,這個人不是傅斯年?
爲自己的這個想法而嚇得手腳冰冷,下一刻已經將人給推了出去。
只是下意識的行爲,速度很快,力道也很不錯,可就是沒能將這個男人給推下去,許傾心的心底瞬間被委屈所包圍。
爲什麼傅斯年會讓一個男人到自己的牀上來。
眼淚就要掉下來的時候,讓她看清楚這個男人的臉。
傅斯年?
這……
許傾心傻眼了,不明白他身上的溫度這是從哪裡來的,還有,他怎麼看起來那麼疲倦的樣子。
“一醒來就恩將仇報。”傅斯年開口,語調淡淡的,有些慵懶的味道,讓人聽着,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一種叫做性感的形容詞。
許傾心爲自己的這種不害臊的想法給弄的十分不好意思。
“沒有好不好,我哪裡恩將仇報了,還不是你將我給嚇一跳,我還以爲我房間遇到小偷了呢。”色狼的形容詞不敢用,畢竟她能夠在人家懷中睡了一晚上,警惕性在哪裡?
可惜,傅斯年不賣她這個賬:“你一醒來要將我給推開,你是以爲我是誰,還是不想我傅斯年碰?”
這兩個問題都不好回答。
不管怎麼回答,都感覺很不對勁,許傾心尷尬的笑笑,突然說道:“我是很好奇啦,你爲什麼會有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