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淡淡的回了一句:“凡事都有理由。”
所以,他想知道理由。
周晨槿本以爲可以將全部事情都推到許傾心的身上,誰想突然跑出一個程咬金,這個什麼教授到底是誰?
周晨槿忍不住看他一眼,傅斯年忽然擡頭,一雙眼睛又冷又暗,讓她忍不住瑟縮一下,飛快的收回了目光。
好嚇人的眼神,好凌厲的一雙眼睛!
聽傅斯年這麼一說,校長急忙附和:“對,說說你們的理由!”
當着傅斯年的面,許傾心不想說是因爲周晨槿先罵她嫁了變態殺人犯,然後又故意絆倒了她。
她看周晨槿不說話,主動道:“是我看周晨槿不順眼,所以才動的手。”
這個理由根本連她自己都說服不了,可是,就這麼敷衍的理由,周晨槿他們卻附和道:“對,就是許傾心先動的手,都不知道爲什麼呢。”
校長急忙去看傅斯年,只聽見他淡淡的說:“那就調取監控吧。”
這話一出,周晨槿和許傾心臉上均是一愣,教室裡有監控?
周晨槿臉色頓時就變了,她怎麼也沒想到,教室裡居然裝了監控,學校這麼做,到底還尊不尊重他們的隱私?
如果監控真的被爆出來,看到是她先挑釁的,學校會怎麼處理?
爸爸是市長秘書,身份尊貴,但是,從來都不允許她拿着他的身份招搖,因爲爸爸不只一次的告誡她,稍微做的不好,就會影響到爸爸的仕途,於是她主動走到許傾心跟前,笑着道:“傾心,其實,整件事都是一個誤會對嗎?”
許傾心不知道她這態度突然變成這樣是怎麼回事,但是,她也不想把事情鬧大,被學校開除,聽周晨槿主動示好,許傾心道:“嗯,沒錯,是誤會。”
見許傾心還算配合,周晨槿暗暗放下了心,她轉頭看着校長,接着道:“我跟傾心其實是好朋友來的,開開玩笑,誰料到會被人以爲是打架,大家說開了就好了,呵呵。”
她不鬧事,學校當然高興,畢竟她爸爸是秘書長呢,本來以爲萬無一失,馬上就可以走人的,卻聽到傅斯年淡薄的開口:“我喜歡把事情搞清楚?管家。”
管家在身後點頭:“是,監控已經調過來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周晨槿纔有些着急,對許傾心催促:“傾心,你倒是說句話呀。”
她擡頭,不過只是想看傅斯年一眼,感覺到他周身散發出來的冰冷氣息,許傾心立刻瑟縮了一下,什麼都沒說。
投影機放映着教室裡的發生的一幕一幕。
監控錄像師一陣奇怪,他咕噥了一句,大家因爲都緊緊盯着屏幕,誰都沒有在意他說了什麼,站的離他最近的許傾心卻聽到了,他說的是,奇怪,怎麼會有教室的監控?
這句話,讓許傾心莫名的覺得後背發涼,這意思是,學校根本就沒有在教室裡裝上監控,是傅斯年操作的?
她一邊這麼想,一邊覺得手心微微出汗,她的這個新婚老公,好像越來越神秘了。
她到底是嫁了一個什麼樣的人?
許傾心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在她出神想事情的空擋,監控已經放到了她剛進教室。
屏幕裡,周晨槿肆意的挑釁她,語氣不屑,神色張揚,在場的學生和周晨槿臉上都覺得訕訕的,畢竟,在同學面前這樣就算了,如今,在校長跟前這樣,要是被父親知道了,她會受到怎麼樣的懲罰?
想到這兒,周晨槿更加厭恨的瞪了許傾心一眼。
一直在旁邊,不動神色的傅斯年,盯着監控錄像上的周晨槿,她說,她嫁的,是變態殺人犯?
傅斯年眼睛微眯,身後,管家莫名覺得周身一涼,經驗告訴他,他家主人現在很不高興,並且,十分生氣。
看到許傾心走過去打周晨槿的時候,傅斯年的臉色纔算微微緩和。
監控錄像看完,校長室裡一片寂靜。
傅斯年涼涼的開口:“校長,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校長臉色微微一滯,有些捉摸不定他是什麼意思,只好恭敬的問:“傅教授,您覺得怎麼處理比較合適?”
這件事,傅斯年這麼摻和進來,很明顯是很在意的,不管是在意這件事情本身,還是在意這羣學生裡的任何一個,當了這麼多年校長,他當然知道察言觀色。
他掃了一眼站着的那羣學生,今天早上,是不是在傅斯年的車子裡見過許傾心?
認識傅斯年這麼長時間,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傅斯年的車子裡坐着女人。
他親自來校長室處理這點微不足道的小事,大概就是因爲她吧?
傅斯年在他耳邊耳語幾句,之後,眼睛沉沉的放在了許傾心身上。
許傾心一個咯噔,他看着自己看什麼?
難道,他是要讓校長把自己開除,好讓自己除了在那棟別墅無處可去,之後,再找機會吃了她嗎?
不!
此刻,許傾心強烈的求生欲空前的濃烈,她甚至想直接推開校長室的門,拔腿就跑。
校長直起身來環視在場的學生一圈,眼神放在了周晨槿身上:“其他鬧事的同學,寫一份深刻的檢討,記過處理,至於周晨槿,由於公然在學校挑起事端,性質惡劣,開除處理。”
校長話音一落,周晨槿立刻就不淡定了,在她的想法裡,頂天也就是個口頭批評,現在,其他參與鬧事的同學要記過不說,憑什麼開除她?
她眉頭緊皺,盯着校長:“校長大人,您憑什麼對我這麼嚴格?不過是個學生之間的糾紛,而且,許傾心剛纔不是都說了麼,我們是鬧着玩的,爲什麼要開除我?”
這所音樂學院是國內頂級的學校,多少富家子弟想進來都進不來。
她若是被開除了,簡直是給家裡蒙羞,給父親抹黑!
父親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想到這件事的嚴重後果,周晨槿更加不淡定:“這個處理結果,我不接受!”
校長看着她,也是有話說不出來,傅斯年在這兒呢,他就算是想講究點情面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