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開着車一路疾駛着,對於那個神秘的請柬,分析到最後我始終分析不出什麼結果。究竟會是誰給我們寄來了這一份請柬。
下午的時候車子已經離開市區很遠很遠。南市距離我們鎮,如果連夜趕車的話,也就一天半的路程。爲了能儘早解開謎底,二舅決定連夜趕車到達南市。
坐在車上,我有些無聊,不知打自己該幹些什麼。二舅的煙,被我一根根的抽着,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我的內心平靜一些。
漸漸的車子進入了丘陵地帶,沿着綿延起伏的山脈公路行駛着。無邊的夜幕悄悄落下,黑暗又開始吞噬了光明,不知道又會有多少故事發生在黑暗裡。
當車子出了丘陵地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凌晨了,二舅直接上了高速。
我的眼睛有些疲倦,漸漸的也有些撐不住了,昏昏欲睡。二舅那邊,一邊打着哈欠,一邊開着車。
出了丘陵地帶的山路,就是一馬平川的平原的地帶。高速公路兩旁,是一片片的綠色莊稼田。
我打着盹眯着眼睛,望着漆黑的車窗外,內心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木山殯儀館的那個老頭話,到底我是該信,還是不該信,這讓我心裡一直很躊躇。我扭頭忘了一眼二舅,二舅似乎什麼也沒放在心上,一直開着車。
路邊偶爾會碰到幾個孤魂招手,二舅都一概不予理睬。這些我們早已司空見慣,人生就是這樣,不是什麼事你都能管得過來的。
“喵......喵......!”深夜裡忽然發出一聲貓叫。
二舅急忙踩住了剎車,我冷不丁被慣性摔倒了玻璃上。揉着額頭,向前看了看。只見車輪前,燈光下一直黑貓躺在地上,旁邊是一灘血跡。
二舅嚇了一跳,趕忙下車了。我見不對勁,也跟着下了車。
當我還的腳還沒邁下去的時候,我聽到一聲淒厲的貓叫聲,接着便是二舅的一聲慘叫。我急急忙忙的下了車,看到二舅坐倒在地上,捂着臉。而地上的那隻黑貓的屍體不見了,只留下一灘血跡。
“剛纔怎麼回事?你沒事吧?”我問。
二舅搖搖頭:“沒事,就是被貓抓了一下。畜生,居然還玩詐屍了,真是嚇死我了。”
“剛纔貓不是死了嗎?”我問。
“這畜生是騙人的,剛纔我還沒把它抱起來,它就跳起來抓了一下我一下。”二舅生氣的說道。
我扭頭看了看遠處,那是黑貓的影子消失在路邊的玉米田裡。
二舅捂着額頭,哎呀的叫了起來。“這畜生抓的還真疼!”二舅鬆開了手,我看到額頭上那是三道抓痕,還帶着斑斑的血跡,已經破了皮。
“二舅,你真沒事?”我問。
二舅衝我擺擺手,起身說道:“沒事,這種小傷見多了。走吧!”說着二舅就上了車。
我搖搖頭跟着上了車。總感覺那隻黑貓有些不太一樣。但願不會有什麼事情發生,我心裡想着。
二舅發動了車子,還沒開出一百米遠,問題來了,汽車突然在這個時候拋錨了。
二舅急忙下了車,拿着手電去檢查汽車的問題。過了一會兒跟我說,今晚走不了,有一個零件被燒壞了。只能到前面的地方買一個零件裝上。
我下了車,看了看,這裡前不着村後不着店,難道這一夜就這樣熬過去嗎?“那我們怎麼辦?”我問。
二舅想了想說道:“晚上車裡冷,這條路我熟,前面不出幾裡地有一個村子,我們去哪兒過一晚,順便弄些吃的。明天問他們借輛車去買個配件回來。”
我點點頭,也只好如此了。
我拿出衣服,跟着二舅沿着公路向前面的村莊走去。
那村莊距離我們大概也就幾裡地。走了半個小時,我和二舅進了村子。
村子裡一片安靜,但,當我們進入後,村子裡的狗就開始叫喚。你說這狗的耳朵怎麼就那麼靈那?我們剛進來,它就開始叫喚。
接着編傳來各家訓斥狗的聲音。
“別叫......!”
我們二舅走到了第三戶人家,見裡面還亮着燈,想必肯定還沒睡。於是便去敲門。
“咚咚咚!”深夜裡響起了敲門聲。
過了一會兒,一個女人開了門。那女人看上去有四十多歲,臉上褶皺透露着她的滄桑。她的手裡拿着手電,照了照我們。
“你們幹嘛的?”女人上下打量着我們問道。
二舅微微一笑,說:“大姐是這樣的,我們的車在前面拋錨了,晚上想在您這邊借宿一宿,您看可以嗎?”
女人緊鄒着眉頭,似乎又心事,她狐疑的望着我們。
“您放心,我們給錢,不白住。”二舅趁女人還沒說話前,急忙補充道。
女人的臉色有些異樣,似乎不太樂意讓我們進去。望着我們有些憂鬱的說道:“不方便!”
“大姐,您好心幫幫忙,我們餓了一天了。”二舅懇求道。
女人有些憂鬱。
“誰啊?”這時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來。
“過路的,想在咱們家借宿。”女人回頭說道。
“讓他們進來吧!”
女人嘆了口氣,似乎有些不情願,說道:“你們進來吧!”
二舅趕忙道謝,我們跟着女人進來院子裡。我看到院子裡的牆角還放着一堆紙紮人。心裡突然便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
難道是這家出了白事?怪不得心情不好。
帶着疑惑,女人領着我們進了堂屋。堂屋裡一個男人正一臉憂愁的坐在椅子上抽着煙。
“大哥,謝謝您了!”二舅向男人打着招呼。
男子掐滅菸頭起身說道:“你們坐吧!”回頭衝女人說道:“你去弄點吃的吧!”
女人嗯了一聲,點點頭,轉身進了廚房。
我和二舅坐在了一邊,打量着這間屋子,屋子裡的擺設都是一些老傢俱,看來條件並不是很好。
“大哥,有個事,不知道該不該問?希望您別介意。”二舅沒話找話說道。
我扭頭去打量那個男人。男人的年齡看上去大概有三十幾歲,但卻一臉的愁容,似乎有着什麼心事。
“你說吧?”男子淡淡一笑,那笑容裡帶着一股淡淡的憂傷。
“大哥,我從進門來,就看到您不住的嘆氣,是不是有什麼事不順心啊?”二舅問。
我愣了一下,二舅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不明擺着的事兒嗎!
男人嘆了口氣說:“也不瞞您,兄弟,這幾天家裡出了不少事兒,有些不順心。”
“大哥,是不是老人家身體不好?”二舅問。
男人搖了搖頭說:“家裡的老人前些年就去世而來。”
“大哥,不好意思。惹您傷心了!”二舅跟着嘆了口氣。
男子笑笑,遞給了我和二舅一支菸。說道:“不打緊!最近家裡出了點怪事。攪的我睡不着覺。”
“怪事?”二舅愣了愣。“大哥,什麼怪事?您說說,興許我們還能幫上忙。”
男子一愣,望着我們說道:“這事兒只怕你們幫不上忙啊!”
“大哥,其實我跟我外甥,怪事見的多了,您說說,沒準我們還真的能幫上忙!”二舅說。
男子疑惑了一下,又嘆了口氣說:“那我就說說吧!前些天,我才四歲的女兒,得了一種怪病。”
“怪病?”我不由自主的說道。
男子點點頭接着說道:“是啊!前些天,我那小女兒在夜裡突然變了一個人,像一隻貓一樣,臥在牀上,我們去喊她,她就學貓叫,可把我們嚇壞了。什麼也不吃,也不喝,一到白天就變成正常了,但就是不吃飯,一直就那麼瘦下去。有一天夜裡我去看她,我看到她臥在牀上在吃一條生魚,當時把我嚇壞了,趕緊給她拿了回來,誰知道她學着貓叫,上來就咬了我一口,自打那次起,我就不再敢動她。晚上睡覺的時候,就用繩子把她綁在牀上。可誰知,你一會兒看不見,她又把繩子咬開了。我也找過幾個先生,他們都看不出是怎麼回事。我女兒就那樣一直瘦下去,前幾天晚上走了。她媽哭的不得了!”
“大哥您節哀!這事兒有點怪。”二舅說。
男子又嘆氣說:“那也沒辦法。本想着女兒走了,就沒事了,誰知道這兩天兒子又跟着鬧了起來,跟女兒的病一模一樣。我天天發愁,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我能看看你兒子嗎?”我試探着問道。
男人看了看我,搖頭嘆氣,起身說道:“唉!你們看看也行。跟我來吧,在裡屋那!”
我站起身,跟着二舅後面進了裡屋。
男子打開了裡屋的房門,站在了門口,並不進去。
因爲我看到那男孩正像一隻貓一樣,四肢着地,怒氣衝衝的瞪着我們,見我們進來,他便叫着,躲到了牀腳,在望着我們。
看着男孩的模樣,我想起了在上清村的事情,那次村長隔壁家的孩子被蛇靈上身,表現出了蛇的特徵。這次,我看了半響,應該不會錯,十有八九是一隻貓靈在作怪。
“你兒子被貓上身了!”我說。
男子瞪大了眼睛望着我,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我看也像是。”二舅跟着說道。
“你們有辦法?”男子驚愕的問。
我點點頭說道:“我儘量試試吧!只要將他身上的那隻貓靈打出去,應該就沒事了。”
男子一聽有辦法,頓時臉上扭曲的表情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