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的不只是二舅一個,還有我,我也想去見見,那究竟是一個怎樣的花瓶,竟然如此詭異。
二舅把車停在了附近的物流中心,帶着我去了張家老三那裡。
到了地方的時候,正是中午,張老三家門口高朋滿座。看來,這張老三人緣極好,朋友自是不少。
我和二舅走了進去,這是一個獨門小院。要說張家老三,那生意做得很大,是個地主老財級的人物,可他卻有一癖好,不喜歡現在商品房式的生活,所以花錢在鎮子上買了一個小院,類似於老北京那種四合院。院子還不小,入口看着小,進來則很大。
走進院子,院子中間的靈棚下,擺放着一副黑色壽棺。一堆人在棺材前行禮,旁邊一個女人帶着兩個小孩,哭的很傷心,想必是張家老三的媳婦兒。每當有人過來行禮,張老三的媳婦便帶着兩個孩子鞠躬還禮。
我和二舅走上前,對着棺材裡的張老三,鞠躬行禮。
行禮的同時,我眼角的餘光,打量着院子裡的一切。在角落裡的幾張凳子上,坐着幾個身着古裝的人。她們個個一臉煞白,摸着濃妝。其中一個就是無大姐。而這幾個正是職業哭靈人。
職業哭靈人,靠給人哭喪吃飯。但有時候,她們哭的比死者的親人還真切,好像那棺材裡躺着的就是她們自己的親人一樣。
行完禮,我和二舅走向了角落裡。
無大姐看到是我們,起身跟我們打着招呼。
“你們來了!”無大姐說道。
我和二舅點點頭,坐在了一邊凳子上。二舅和無大姐攀談起來。
而我則扭頭,看向院子裡的另一邊。這時,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男人看上去有三十六七歲,帶着一副眼鏡,一頭短髮,略顯的禿頂,顴骨高高的,臉上帶着一股淡淡的憂傷,整個人看上去黑瘦黑瘦的,好像營養不良。
男人看到我在看他,微笑着衝我點點頭。我尷尬的向他笑笑,點了點頭。
“嬸兒,那個瘦弱戴眼鏡的男人,是不是老海二兒子?”第一眼看到他,直覺告訴我,眼前的這個男人,肯定跟張樹海有着某種關係。於是我便試探着問無大姐。
無大姐的臉上露出十分的驚訝表情,愣了一下說道:“誒,你看的還真準。他就是老海的二兒子。在鎮旅遊局上班。”
“嬸兒,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我說道。
“嗯,什麼忙?你說,我看能不能幫得上。”無大姐微笑着回道。
“嬸兒,你能不能幫我介紹一下張家老二,我想跟他談談。”我說道。
無大姐看了看張家老二,此時的張家老二正坐在一邊抽着煙。“這個沒問題,你跟我來。”說着,無大姐起身帶我走向那個男人。
“李姐,有事兒嗎?”那個男人,看到無大姐帶着我過去,起身說道。
此時我才知道,無大姐原來姓李。
“二順,沒啥事,這個是給你們家老三送貨的師傅,沒想到過來碰到這事兒,所以特地來拜祭一下。”李姐指着我說道。
張二順起身淡淡一笑,“謝謝你啊,小師傅,我們家老三的貨款給你結了沒?”
“結了。”我回道。
“哦,那就好!等會吃個飯再回去!”張二順客氣的說道。
“你們先聊,我有事過去了!”李姐說完,走了出去。
我走到張二順的身邊,悄聲說道:“張大哥,我想跟你談談花瓶的事情。”
張二順看着我,忽然愣了一下,面色隨即變得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