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思琦沒想到出來散心會遇到這般兇險,如果不是面前的少女散宜清霜出手相救,恐怕自己早已經命喪怪人之手,更令堯思琦驚歎的是散宜清霜年紀輕輕武藝高強。
看到散宜清霜的模樣,有些尷尬,澄清的說道:“清霜姑娘莫怪,小生真的沒有任何非份之想的,真的……”解釋着,語塞的臉一紅。
散宜清霜調皮的吹起來了一縷頭髮,嘴角一動,沒好氣地說道:“哼!量你也不敢,算了不和你計較。唉,你還是早點回去吧不要在遇上其他壞人,世道險惡自求多福吧,我要休息去啦,有緣再見嘍。”說着打了個哈欠,擺了擺手,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
堯思琦聽道散宜清霜要離開,內心裡還有些不捨,但是又一想萍水相逢又有什麼可以挽留。就如同這夜色雖美,卻轉瞬即逝。隨即說道:“既然清霜姑娘累了請便,小生自會離去。”
散宜清霜眨眨眼一笑,露出一個壞壞的表情,然後一臉嚴肅的說道:“我可告訴你哦,這山谷之中可是百蟲夜伏猛獸出沒,狼啊!蛇啊!你不怕嗎?這些東西可比人熊很多了。”話音未落,就聽到一聲狼嚎。
堯思琦不由得臉色一變。散宜清霜隨即又加重語氣說道:“你聽到了吧?它們可不是人可不講什麼孔孟之道仁義情義啊!”公笑眯眯的瞧着堯思琦心裡樂得都開花了。
散宜清霜的眼神讓堯思琦有些不自然,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呵呵……你還是乖乖的回去吧!好了,我也要走了。”說着轉身邁步離去,堯思琦望着散宜清霜的背影,鼓起勇氣叫道:“清霜姑娘可否將府邸賜下日後登門拜謝。”
散宜清霜駐足回眸一笑,說道:“算了,區區小事何要如此?如果有緣自會相見。”說完縱身而起,月色下彷彿仙子飛昇,再一看已不見了蹤影。
獨留堯思琦在此望着散宜清霜離去的地方久久不能自拔。心中略有點點遺憾,卻給他一種堅定,心說:“當年宋太祖也是我這般年紀,離開洛陽,仗劍遊俠,只要能夠遇到貴人相助,闖他一片天下也未可知,我雖才疏學淺,若能在十年間爲蒼生謀一局也不枉來人世。”想着離開了山谷,心裡五味雜陳,沒有想到自己險些命喪黃泉卻劫後餘生,看來人生之中世事無常,皆有因果。
不提堯思琦怎樣回的白馬川又有怎麼一番故事。單說少女散宜清霜離開堯思琦之後,正坐在一顆高大粗壯的柳樹上,望着不遠處的白馬川城,城上的堆堆火焰,影影軍兵,搖晃着雙腿,思緒萬分,誰又能知道小小的少女卻是心中隱藏着許多愁思,仰望天空,星月生輝,嘴裡低低輕語:“邊城與明月,俱在關山頭。焚烽望別壘,擊鬥宿危樓。團團婕妤扇,纖纖秦女鉤。鄉園誰共此,愁人屢益愁。”不禁眼中盈盈幾點淚花,原本嬉笑的臉蛋上浮上一層哀愁。心說:“依稀還記得家鄉的景色,依稀還記得父母的模樣。那一夜到底發生了是什麼,我又是怎麼活下來的。爺爺還好嗎,傳授我功夫的神秘人又是誰?我這次偷偷跑出來他應該會很着急吧,可是我真的想要找出真相。父親似乎有個好朋友叫伯符叔叔他的模樣我還記得,如果能找到他或許我會了解更多。”腦海裡無數個問號,讓她毫無答案。
就在這個時候散宜清霜覺得腳下有人掠過,頓時將她的思緒鉤回現實,攏目光看去果然有一道黑影疾如風一般朝着白馬川而去。
散宜清霜心情煩悶,眼珠一轉,心說:“反正閒着也是胡思亂想還不如去看看。也許會得到什麼意外收穫。”散宜清霜畢竟還是一個孩子,心思自然沒有那麼周全,好奇之心和無聊寂寞驅使,暗中便跟了上去,前面的人動作極快,而且可見功夫絕非一般武林中人,散宜清霜只能跟着前面的影子辨別他的去處,順着方向追趕。
追着追着散宜清霜竟然跟丟了對方,此時人已經在城外不遠的地方,在暗處擡頭可見城上巡邏值夜的官兵。散宜清霜撓撓頭,嘴裡嘀咕道:“怎麼沒有了。竟然讓我跟丟了,真是該死。”四下張望,卻也不見一點動靜。眨巴眨巴大眼睛,便朝着東邊跑去,散宜清霜想到了一個地方,在這裡轉悠四五天了,有些地方她還是熟悉的,猜測那個黑影人可能跑過去了,如果想偷偷進白馬川那裡便是一處捷徑。
有一座不大不小的城隍廟,沒有了正門,只有半扇側門,由於年久失修,大部分的殿堂殘敗不堪,牆體塌陷。院裡頭有座石塔,高不下三丈,基石碎裂,塔體歪斜。廢棄的廟宇,或許只能對一些無家可歸和沿街乞討的人來說是一處絕佳的遮風避雨地方。果不其然,破廟裡有吵雜的聲音和人影晃動。
散宜清霜沿着殘破的牆體向後面而去,城隍廟外的圍牆下雜草叢生一片狼藉。走路都有些不穩,正行間,突然察覺院內有異樣,連忙駐足,側耳傾聽,有腳步聲,似乎還不是一個人。
“難道那個黑影人跑進了破廟裡?可是這裡都是一些乞丐苦人,難道這些人裡也有高手?嗯,爺爺說過高手都在民間,不能小看任何人,因爲你不知道你所看到的人是否表裡不一。”不由得挑了一下眉,好奇的探頭望去,隱約間看到人影朝着城隍廟後院奔去。散宜清霜卻將原本追趕的人拋到腦後去了,又想看看這裡有什麼事情發生,小孩子畢竟好奇心強,什麼事情都願意瞧瞧熱鬧,就這樣身子一縱跳入院內,散宜清霜年紀小,身材也不高挑,藉着夜色正好可以隱蔽身影悄悄跟了上去。
由於散宜清霜的輕功叫好,悄無聲息間便來到了那兩個人的不遠處,躲在隱蔽暗裡仔細觀瞧他們在做什麼?
二人來到斜塔下面,蹲在角落,兩個人竊竊私語,聲音雖然不大,但是散宜清霜聽得仔細,就聽其中一人說道:“兄弟不在前面喝酒大夥熱鬧熱鬧你帶我來這裡幹嘛?”
另一個人笑嘻嘻說道:“哥哥,我可是打聽過這石塔是漢白玉的,把這東西弄到集市上去得賣不少錢。哥哥,您想想辦法又來了錢咱們也不至於落難於此和這些乞丐花兒混跡不是?”
聽後那人說道:“這還真是一個生財之道,到集市上賣了,要有識貨的,變點錢,再買點糧米。但這麼大塊兒,得把它鑿開。還真是一個費力的活。要不然這樣好了,我們去聯合一下前院的兄弟,有錢大家分你覺得如何?”
“好,哥哥說怎麼辦我聽你的。”就這樣二人又嘀咕了一陣,然後起身到前院去取繩索工具。
散宜清霜見這二人走後,跳了過去,站在斜塔下瞧了瞧,只是一個普通的鏤空石塔而已,二尺高的底座,方圓三尺八,早已經殘破,一陣風起,嗡嗡作響,搖搖欲墜。
散宜清霜並沒有害怕,反而走上前,想要看看這石塔裡面是怎麼樣的,探頭往裡看發現這石塔的內漆黑一片,冷氣逼人,不由得又將腦袋縮了回來。心說:“也沒什麼啊!一個普通的石塔我還以爲有什麼好玩的。”心裡尋思,便要轉身離開之際,就見前院雜亂的腳步聲,人影綽綽,想這裡走來。
散宜清霜連忙向旁邊的一個早已塌掉的石塔躲去,然而腳下失重,身子竟然跟着墜了下去,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散宜清霜手足無措,一時間沒了主意,說來也巧,就在散宜清霜落下同時旁邊的歪斜石塔竟然跟着應聲而倒正正好好將掉落的地方掩蓋。
當所有人來到石塔前,圍成一團,大家都愣了不知道法身了什麼?
其中一人說道:“兄弟,這是不是上天示警,這裡可是城隍爺的地方,咱們還是不要妄動的好。”
此人一說,其他人便跟着附和,畢竟鬼神對於他們來說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所以這些人一臉茫然,不知所措。
再說掉落下去的散宜清霜,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緩緩醒了過來,身旁掉落的大大小小石子,幸好沒有傷到筋骨。冷氣逼人,散宜清霜頓時縮成一團,渾身難受。漆黑的看不到任何景象,適應了好久,感覺身體舒緩了許多,取出隨身攜帶的火摺子,又取出三顆密封的硫磺燃燒球,分別打出,小球擦碰,火光燃起,這纔看清眼前的一切,周圍拿磚砌成,雖然年代不知有多久了,磚還整整齊齊,冷氣陣陣,沁人心脾。
散宜清霜穩住心神,擡頭往上看,漆黑一片,根本看不到上面,也不清楚到底有多高,心說:“我這是掉到了什麼地方,這裡有是什麼地方?看樣子是有人修建的,管他什麼地方過去看看就是了。”想着從背後取出自己佩戴的一把短刀,以備不時之需。左側是一條青磚小路,散宜清霜咬了咬牙,戒備的朝着前走,路很長,走了一段磚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石壁,周圍都是石頭壘成,要寬得多。因爲光線越來越暗,好像悶到葫蘆裡一樣,感覺到呼吸稍有不適。
散宜清霜便停住腳步,身子靠在石壁,深深呼吸,平穩方纔心跳的難受,腦子裡嗡嗡作響,無意之中,手掌支持了一下石壁,覺得石壁上有什麼東西墊了一下手掌,散宜清霜從上往下一摸,筆管條直,平滑石壁的凸起讓散宜清霜來了精神,這是什麼呢?仔細摸去,碰到了什麼,忽聽得“咯吱”一聲,石壁移動,竟有一扇石門被打開,一陣煙塵頓起,散宜清霜沒敢輕舉妄動,等了片刻空氣透過來了,火摺子火光閃動幾下,一股腐朽的味道。撲鼻而來。
散宜清霜藉着火光看清楚後,穩穩心神,短刀在手,可謂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竟然舉着火摺子走了進去,這裡面似乎有很大的風,搖晃着火摺子忽明忽暗,用手擋着火光讓火焰穩定。一瞬之間她發現,裡間比外間要小得多,仔細一看,登時雙眼圓睜,臉色難看,心跳加速,小臉煞白,沒把她嚇死。驚叫一聲,本能的跳到了門口處,火光搖晃,更加陰森可怖。
散宜清霜手中短刀橫在胸前,仗着膽子叫道:"你是個什麼鬼。"卻毫無反應,但仍然不敢輕舉妄動,依舊沒有反應,隨即攏目光看去,那牆角處的木椅上坐着一個死去很久的人,身上被一柄長刀刺穿,枯骨的手上緊握着一個木盒,地上還躺着一具衣衫殘破的人體骨架。左腿斷裂,腦袋上有一凹陷,被這裡的冷風吹得已經風,可以斷定死前有很多掙扎。
一見是死人,散宜清霜便放下幾分忌憚,畢竟活人比死人難對付。橫刀邁步走了過去,藉着火摺子的光看的清楚,毫不猶豫,用短刀將那坐在木椅上死人身上的一個物件挑了起來,是一個長形的木盒,木盒旋轉在空中,短刀一晃,木盒落到短刀上,映着光,看了看木盒子,散宜清霜好奇心涌上來,也不管許多,竟然打開了木盒,裡邊有一柄短劍,別看年久,可是寶劍,黑沙魚皮劍匣、金掛鉤、金什件,用紅綠寶石鑲嵌着,裝飾華貴。
散宜清霜心下大喜,這可真是意外收穫,沒想到陰錯陽差掉落此地,偶然得到這柄短劍,這也許就是逢凶化吉遇難成祥。
將火摺子放到石壁的凹槽,短刀收起,手裡拿着短劍,摸了摸瞧了瞧,往外一拽這柄短劍,頓時暗室之中就好像打了一道閃電寒光,光分五色,耀眼奪目。
嘴裡嘀咕道:“是件好東西比我的短刀要好很多了!”,愛不釋手的從劍把到劍尖瞧了個夠,雖然只有二尺二,可是用手掂量,分量不輕。卻正合適,好像給她專門打造一般。
將寶劍收了,一轉身,到了這兩個已經死去的人前面,恭恭敬敬給這骷髏鞠了一躬,心中默默禱告:"如果這是上天安排,那就請再給我指出一條出路,我是不會忘記你們的大恩大德哦"恭恭敬敬三鞠躬,隨後高高興興把玩着寶劍,突然有異動,散宜清霜警覺的跳到了火摺子處,那木椅竟然轉動起來,一條通道映入眼簾,散宜清霜臉露笑意,又向木椅上的死人鞠了一躬。心下也沒有過多考慮,提着寶劍便衝了進去,一路奔走,竟然離開了地穴,來到了外面。
外面的空氣清新,漫天星斗,皓月當空,散宜清霜舒了一口氣,辨別了一下自己的位置,竟然進了白馬川城內。經過這一番折騰,散宜清霜是疲憊不堪,睏意襲來。沒辦法只能先找一處棲息之地好好休息一番。
找來尋去在白馬川城中東南有一座道觀,雖然道觀大門緊閉,卻也擋不住散宜清霜,偷偷跑進去,躲到了道觀西側的一間偏殿內,抖身形縱身來到房樑之上,將身子靠在可以容納一人的粗大橫樑立柱上,懷抱着得來的寶劍,微閉雙眼,漸漸沉睡過去。
時間轉瞬過去,散宜清霜在睡夢間,突然感覺到了門被人打開,慢慢睜開雙眼,卻沒有輕舉妄動,只是側目凝視,憑藉耳力辨別着。透過微弱的光,瞧見了一道黑影而已。暗自思付:“這麼晚了來這裡做什麼?難道是小偷?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看看情況再說。”
沒過一會兒,竟然又有一人走了進來,就聽下面人說道:“讓小公爺久等了。”
一個略帶口音身穿道袍的人問道:“我也纔到不久,怎麼樣有什麼消息麼?”
來人說道:“如今元廷勢力遍及五 湖四 海,元廷大軍從東南向西攻佔了湖廣等地。元廷大帥伯顏滅了宋國之後便折返回了大都,現在南方由大將阿術,阿里海牙,張弘略等人繼續和宋廷反抗軍隊爭奪土地。聽說海都不滿元廷爲了爭奪大位和元廷開戰,忽必烈調大將相威西征。現在的形勢是元廷四面楚歌。小公爺應該早日出來高舉大旗興我大金推翻蒙元再造太祖太宗之輝煌。”
道人聞言點點頭,說道:“雖然現在元廷被動,但是別忘了元廷裡還有劉秉忠、張文謙、張弘範、姚樞、商挺、王思廉等一大批飽學之士的漢人,這些人都是忽必烈的智囊,他們不死復興大業恐怕還要等一等。”
來人施禮說道:“小公爺據報說如今的劉秉忠非劉秉忠,他已經在兩年多前就病故了,這個是替身而已。”
道人說道:“虛虛實實假假真真,還是信其有的好,嗯,江湖上有什麼動作?”
來人尋思一下回道:“現在的江湖亂作一團各方勢力都在蠢蠢欲動。也不知道是何人傳出了金國寶藏的事情,鬧的江湖沸沸揚揚。隱居在徐州的令狐白成了衆矢之地。還有那個自稱是趙宋小晉王趙繼祖的在湖廣一帶招攬江湖俠義之士,在嶺南九丈原越王寨高舉大旗,意在籠絡各方豪傑雄霸一方。還有釋教竟然派了人去了大都、道家的全真派與龍虎教也應了元廷詔書朝見忽必烈。另外還有儒家孔門掌教衍聖公孔思誠也去朝見了元主。”
道人聽着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默然不答,心說:“元廷這是要讓江湖各大門派站位啊!儒釋道三大教派無論是誠心與否這都說明了已經歸順。事情越來越複雜……”心裡想着,盤算着如何應對,聽着來人繼續說。
來人接着道:“現在的形勢多變小公爺應該早做打算。據可靠消息如今的白馬川內也有了元廷的鷹爪,元廷四處暗布眼線這對咱們很是不利。”
道人聽後駭然變色,怔了片刻.才緩緩說道:“聽說宋亡後又在福州創立了小朝廷他們可有什麼動靜?。”
來人說道:“宋廷方面也在拉攏名士豪傑,由於元廷的政策,宋廷也只能防守而不能反攻。當然他們的主子都投降了,可是這些人都是不願做元廷爪牙的人各地紛紛反元,尤其是那個文天祥力主抗元,自比李剛、總澤,不過據我所知宋廷內也是派系林立,恐怕也只是曇花一現。哦,對了宋廷派出了“金蘭社”的“龍虎十三侯”爭奪所謂的金國寶藏。聽說“金蘭社”這個組織是宋太祖時期秘密組建的,他們的職責就是保護皇家安危,這次派到江湖上也可以看得出宋廷的決心。”
道人冷笑道:“呵呵……金國寶藏,我看恐怕也是元廷的一個鴻門宴吧?都是一羣烏合之衆。你可打探到元廷都派出了什麼人?”
來人連忙接口回道:“怯薛衛和籠絡的一批武林高手,爲元廷打探消息的是“暗影斥候”聽說要在五臺山搞一次武林大會,用來拉攏天下武林中人,得盟主者可謂三公。”
道人冷哼一聲道:“武林大會,元廷還真會手段,我看是一場鴻門宴吧。”
來人道:“這次大會是由三教共同號召舉辦的,雖然說是鴻門宴我覺得也可以去看一看。”
道人臉上笑意盎然,心裡只恨不得將這些幫助元廷的人個個誅殺,暗忖着:“只怪自己能力有限現如今只好忍氣吞聲,嗯,他說的也不錯何不借此機會籠絡一番江湖人,結交一些朋友,到日後爲我所用,只要影響力夠大我纔可能振臂一呼抗元恢復大金基業……。”心中所想,卻含笑搖頭道:“嗯,這件事可以從長計議。好了,你可以離開了。有什麼事情速來稟報。”
“屬下告退”說完來人轉身離開。道人凝思片刻,這時候又有腳步聲響起,人未到,聲音先至,聲音婉轉,入人心扉,說道:“小公爺,您在想什麼這麼入神?”
道人含笑沉穩地說道:“我當然在想你了。”
腳步漸近,一道倩影映入散宜清霜的眼中,卻看不清容貌,想必是一個美人,那女子聞言立即欣喜的迴應,笑說道:“看來我在小公爺的心裡還有一席之地呢。”
道人說道:“那是當然,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看住那幾個臭道士嗎?”
女子嗤之以鼻的冷哼,隨即卻笑說道:“嗤……你別急,他們都很乖,哈哈……只要他們聽話。”
道人很清楚面前的這個人,這個女人,外表與內心截然不同的女人,說道:“太好了!呵呵……。”
“怎麼你要不要?”言語嬌柔,卻又萬種妖媚。
道人說道:“最好不要錯了差錯。”
女人立即嘟嘴嬌嗔說道:“哎呦,小公爺我什麼時候給您填過麻煩。”說着已經走到道人身邊,笑意中,擡起纖細的手臂,輕輕搭在道人肩膀,手溫柔的撫摸。
道人感到了一股香氣,讓他很是受用,說道:“嗯,我當然信任你。”說着伸手托住女人的下巴,四目相對,頓時仰起尚有欣喜嬌靨的眼神,且嘟嘴嬌嗔說道:“小公爺不是想……?”
道人耳聞女人的嬌嗔之言,又是一副憐惜表情,說道:“我想做什麼?”
女人聞言,頓時欣喜的說道:“當然是快活嘍。”
“你真的想要嗎?”道人問道。
女人聞言頗爲不解,又好奇的問道:“難道不是嗎?”
道人含笑說道:“當然不是。”
女人聞言,頓時面浮疑惑且引誘的神色笑說道:“既然如此那麼我還是去和他們玩耍好了。”說着就要掙脫道人,但嬌軀突然被一雙大手緊緊摟住,接而溫熱的厚脣已吮舔著朱脣。
女人本能的略微掙扎,但是已情不自禁的反摟道人身軀,兩人已沉醉在柔情蜜意之中了
樑上的散宜清霜心中暗罵,但臉上仍然堆着笑,眼珠亂轉,待要行動,卻見道人推開了撲在身上的女人,說道:“這裡可不是尋歡作樂了的地方。況且這次出來要事在身,你還是先去做你的事吧。”
女子聞言,頓時神色一怔,卻也沒有再過糾纏,悻悻然的推了出去。道人也邁步離開了偏殿遠去……
散宜清霜沒有跟上去,心說:“這些人是什麼來歷,聽話音應該是和元廷有仇的人,算了只要他們不招惹我我也就安心在這裡過一夜,明日天明就離開。”
午後的陽光格外耀眼,散宜清霜走在長街之上,大街上人來人往,買賣店鋪絡繹不絕,江湖雜耍,各行各業,可謂好不熱鬧。
散宜清霜東瞧瞧西看看,什麼都好奇什麼都索然無味。此時來到一家酒館門前,散宜清霜掂量着手裡拿點碎銀,想了想便邁步走了進去,酒館的二樓傳來說書人的娓娓道來和客人們的頻頻喝彩。
說書人無非就是講古諷今,夾雜一些江湖見聞,武林舊事!散宜清霜喜歡熱鬧,來到二樓尋了一個座位,要了幾碟小菜幾個饃饃,坐下喝着茶等着菜聽着說書人的故事。
那說書人講的卻是幾年前襄陽之戰,名將廝殺,江湖人物登場,述說之時,那是口味橫飛,不打底稿娓娓道來。聽着心中泣血,悲涼萬分,無不哀嘆帝王昏庸江山易主,是正是邪,無非人人自評
散宜清霜聽得認真,卻不知道早已有人盯上了她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