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門前,雷靈,典忠看着眼前這位新上任的大理寺少卿甘將,眼中表達意味不一。
典忠看着他,臉上全是讚歎之情,“甘大人,新官上任三把火,這一把火就燒到了這麼重要的案件上。”
“典將軍謬讚,今天多虧您帶兵來的及時,不然我這小命可就交代那裡了。”
典忠笑着看向身邊的雷靈,“你們倆見面一次不容易,多待一會兒,我准許你明天早上歸隊。甘大人,國師特別交代過,明天還請你和喬醫生一同前去,皇城裡面的御醫可沒有人會蠱蟲之術。”
二人謝過典忠,看着驍果軍士兵押着犯人走向京城看守最嚴的大牢,天守閣,回想起自己當初從那裡出來,到現在的自己,感觸頗深。
二人坐在院中,現在已經是寅時,看着月亮留下的殘影,別有一番風味。喬伊聽到外面的動靜後夜也已經出來了,不過她有那麼一陣很是生氣,責怪甘將有這麼大的行動竟然不叫上自己,看到雷靈和他坐在一起聊天,還是默默回到房中。直至京城的鐘聲響起,預示着新的一天開啓,人們又要開始新的忙碌。喬伊做好早飯,來到院中,看見二人還在聊天,“快來吃早飯了!”自己不想打擾他們,奈何這一天還有新的事情,甘將揉揉眼睛,萌生出的睡意也拋擲腦後,“管不了這麼多了,走,我們吃飯去。”拉起雷靈,二人一起走到堂中。
雷靈率先回到驍果軍覆命,甘將喬伊二人帶着一隊捕頭直接前往天守閣,來到門前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上官明哲,在門口徘徊。看到他們二人來了以後,上官明哲笑着迎上,“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大理寺少卿,甘將大人。”
“老頭你可別這麼說,把大人那倆字去了,不適合我。我現在就是替齊老頭頂一頂位置,人我給你帶過來了,我還要去幹些別的事情,稍後回來。”
甘將和二人告別後,帶着一衆捕頭直接來到戶部庭院,掐算着時間,現在也已經是早朝結束。熟門熟路帶着人來到這裡,問着正在院中走過的一位年輕侍從,“姚萬民,姚大人現在在這裡嗎?”
看着來人身上的官服,侍從自然知道這是來自大理寺,“稟大人,姚大人在書房中。”
推門而進,姚萬民正坐在桌邊寫字,看着官服在身的甘將,面帶微笑,起身相迎,“大理寺少卿甘將大人,不知爲何而來呀?”
甘將冷笑道,“呵呵,姚大人,你可真是百姓的好官,大理寺辦案來拿人。”
姚萬民面色突變,“不知來拿何人?”
沒等甘將回答,身後的捕頭們手上的鐐銬就鎖在他的身上,“你,你怎麼回事,你有什麼證據來拿我。”
“證據確鑿,來人,上去夾層,把那些東西全都拿出來,讓姚大人自己看看,他勾結天輪教,殘害百姓,貪污受賄,這些證據夠不夠拿他。”甘將說完走進到他身邊,低聲再說道,“你真正的妻兒已經被我請到府裡了,看看去吧,你可真是夠狠心,養女不是人嗎,竟然被你自己安排人殺掉,姚瑤現在是不是因爲太年輕還沒成爲你的工具?”
聽完甘將說的話,姚萬民面色慘白,被捕頭押着向院外而去。在去天守閣的路上,不少官員都看見被羈押的人是姚萬民很驚愕,被矇蔽的不僅是百姓,還有百官。在遠處的臺階上,白夜和華紫站在上面看着這一切,沒有任何話語,卻已經證實一切。
來到天守閣裡面,甘將吩咐衆人休息等候,自己來到喬伊身邊,看着她正在藥箱中,不停拿着各種中藥放入鍋中。鍋裡湯汁泛黃,氣味刺鼻難聞,胃裡不斷翻騰。“你這是什麼東西,咋這個味道?你竟然受的住!”喬伊轉過頭,鼻子上插着兩塊棉花,“什麼味道,我感覺還好呀,不刺激刺激他們,能清醒過來嗎?”想起昨晚那些人在院中的情形,太恐怖了,瞬間感覺這鍋裡沒有味道,“也對,我可不想他們一巴掌把我甩進牆裡。”只見她從藥箱中取出一個小藥瓶,打開全部倒進鍋裡,這顏色變得越來越難看,氣味更是沒得說。
上官明哲走到他身邊,聲音壓得很低,“昨晚城門守軍損傷慘重,看來還有人在外面接應他們,這麼看來......”
“除了大理寺的捕頭們,還有就是這皇宮中的人知道,昨晚行動之前,我臨時派人來通知典忠將軍出兵。”
“你的意思是說?”上官明哲聲音壓得更低,眼神落到已經熬好藥湯的鍋中。
喬伊看在二人神秘的樣子,“你們倆說什麼呢,快吩咐人把藥餵給他們。”隨後自己也走端着藥碗到牢房中。
“不確定是不是典忠將軍,不過我可以確信驍果軍中一定存在天輪教的奸細,而且他們之間有特殊的聯繫方式。”
甘將看向上官明哲,很肯定地點頭,“老頭,你的兒子和剛出生的孫女是在什麼時候發現被燒死在家中。”
“華紫繼承先帝之位後不久,我......我也忘了,具體......時間!”
“對不起!”甘將說完後也走到牢房中幫忙喂藥,來到喬伊身邊。回頭看了一眼上官明哲,他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他不是有意揭開它的傷疤,但卻有事情需要求證,孤獨的身影看在甘將眼中,他心中也增添更多歉意。
捕頭們跟着喬伊忙碌喂藥,現在牢房中差不多將近有一百人,來之前去戶部詢問,京城並沒有很多失蹤人口,周國九州,如果天輪教在各地......那後果簡直不敢想象,一支不知道疼痛,沒有意識,只能被人控制去行動的大軍,恐怕京城驍勇善戰的驍果軍都無法抵擋。天輪教在京城的根據地已經被一鍋端,據大理寺回來的捕頭報,在偌大的院落中,發現很多還沒有被控制的人,他們被綁在後院的許多房屋中。很多蠱蟲仍在睡眠中,沒有甦醒,現在這些人已經被登記在冊後遣散了,所有的蠱蟲都被帶到大理寺。
“啊!啊!啊.......”昏迷中的人們突然開始大叫,翻來覆去,捕頭們急忙起身拔出腰間佩刀,他們都是跟隨齊川多年,現在臉上都露出驚恐之色,昨晚的事情給他們腦海中烙下深深的印記,讓甘將十分由衷佩服的是他們驚恐之中還是把他和喬伊二人護在身後。上官明哲被叫喊聲驚醒回過神,“衛兵!”喬伊臉上流露出的神情不禁讓在場所有人的心吊了起來。“怎麼會這樣,我......”
天守閣衛隊已經把這些牢房圍住,手上的長槍寒氣逼人。上官明哲走到他們身邊,“怎麼回事?”
甘將不知道是什麼情況,身旁的喬伊笑了,“大家放心吧,他們沒事了,你們看......”
來到一位逐漸安靜下來的人身旁,把他的臉扶正,看着鼻子流出的液體中,有一隻小拇指大的紅色蟲子,這就是罪魁禍首,血色蠱蟲。“想不到他們進入人體後,竟然能長到這麼大,他們休息休息就會醒過來。”喬伊手中捧着蠱蟲,來到二人面前,向他們展示。
“嚇死人了,大家回去吧,接下來準備登記人名冊。”上官明哲對着天守閣衛隊下達命令道。
收集好蠱蟲,喬伊來到甘將身邊,“都弄完了。”
“我們回去吧!”低聲和她說完,來到牢房外,“老頭,我看你管理這天守閣還是很悠閒,沒事的話可以來大理寺找我喝酒,你知道的,我現在這身份經常出現在皇城中不是很好,只要我在大理寺一天,門永遠爲你打開。”
......
思緒回到現在,他擡頭看着天上落下的雨滴,估計這雨一時半會兒停不了,按照日子算,今天是上官明哲來喝酒的日子,自從上次自己邀請他過來喝酒,這老頭隔三五天來一回,每次都要自己帶着酒,想到這裡甘將不禁打個寒顫,各種蟲子都能泡酒喝,這老頭真的是想不開,自己每次想到血色蠱蟲,胃裡就是一陣翻滾......
“甘將小兒,我來了我來了,快出來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