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留十五天後,王晨以懷孕爲由,申請取保候審。
警方同意了。
“她居然懷孕了,誰的種?”張謙看着報紙,眼睛都瞪圓了:“樑子修?不對啊,樑子修那精神狀態,能做嗎?”
“你管他是誰的,取保候審纔是最重要的。”時近年關,關博聞也越發懶了,什麼通告都不接,整天窩在榮光和張謙一起八卦,一點影帝的自覺都沒有。
張謙翻白眼,對他十分嫌棄:“還影帝呢,這麼懶,你對得起羣衆對你的崇拜和期待嗎?”
“對得起,我有本事,不行?”關博聞優雅一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語氣突然變得溫柔親切:“嫉妒是不可取的,知道嗎?”
張謙搓搓雞皮疙瘩,拿起一個橘子砸過去:“裝,你再裝,大家都被你這溫文儒雅的面具給騙了!”
“小朋友果然是嫉妒了。”關博聞放下咖啡,撈起丟過來的橘子剝開,靠近沙發裡,形象瞬間碎裂成渣,邊吃邊懶洋洋道:“樑舟,《傳奇》開始籌拍第二部了,你做好心理準備。”
樑舟皺眉,將視線從電腦屏幕上移開,問道:“大概什麼時候開拍?”
“外國人懶得很,前期準備總是做得慢悠悠的,刨開聖誕節那一個月假的話……差不多得五六月份纔會開拍吧。”關博聞大概算了算,笑道:“怎麼,不想拍?”
五六月份,剛好趕上疏林高考,陪疏林高考完後再去剛好。他心中盤算了一下時間,回道:“拍,這次把郭子傑和劉娜娜幾個帶上。”
帶人去?關博聞腦子轉了轉,眼睛刷一下亮了:“你不幹演員這行了?那我也……”
“你再堅持一年,把他們帶出來了,我讓你風風光光隱退。”樑舟利落掐斷他的妄想,還不忘給他畫個大餅。
關博聞不笑了,垂頭掏手機。
我愛關影帝:疏林,你家樑舟說要帶其他美人出國玩耍,你要有危機感,快去打斷他的腿!
疏林:……關叔,好好工作吧。
我愛關影帝:一丘之貉!狼狽爲奸!我看錯你了!
關博聞憤怒的關閉手機,窩沙發裡生悶氣去了。
王晨取保候審的第三天,樑子修死了。
樑舟掛斷電話,打斷趙知與張謙的討論,沉着臉冷聲道:“會議暫停,咱們去醫院,樑子修和王晨發生車禍,傷勢太重……當場死亡。”
“什麼?”兩人大驚。
樑舟趕到醫院時,樑建正撲在樑子修的屍體上哭得傷心。白髮人送黑髮人,樑建再怎麼鐵石心腸,此時也有些情緒崩潰了。
“怎麼回事?”他看向守在病房外的警察和醫生,皺眉問着,語氣可怕。樑子修再怎麼不討喜,那也是他樑家人,如今說沒了就沒了……可惡!
醫生吞吞口水,探頭看一眼病房內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樑建,小聲道:“是車禍,兩輛車都撞變形了,樑先生傷到了肺部,當場死亡,王晨小姐搶救無效,也去世了。”
“他怎麼會開車出去的?不是有人守着嗎?”樑舟沉沉看着他,沒有越皺越緊。全死了……這車禍發生得太蹊蹺。
醫生被他看得有些怕,快速解釋道:“這兩天樑先生的病情在藥物的控制下已經好多了,普通的活動交談都沒問題,上午他朋友來看他,他還開心的跟人家聊了幾句,哪知道……哪知道他會偷偷溜出去啊……還開車撞別人……”
站在一邊的警察眉頭緊皺,自責道:“是我們失職了。當時病人要求去花園裡轉轉,醫生也說曬曬太陽有利於病人的心理健康,守門的兩個小警員就帶他出去了,後來他以喝水爲由支開了一個警員,然後打暈了剩下那一個,跑掉了。”
正說着,幾位交警匆匆趕來,與留守的警官簡單交換信息之後,爲難的看向樑舟:“樑先生,這起車禍發生得太奇怪,那裡不是交通繁忙點,有點偏,地形也簡單,事發路段的監控攝像頭被提前破壞了,樑子修開的車是輛掛牌車,線索斷了。”
“辛苦了。”樑舟點點頭表示明白,心中思緒飛轉,側頭去看趙知,“好好查查這事。”
趙知點頭,立刻轉身去辦了。
查不到樑子修車輛的來源,沒有事發路段的監控錄像,沒有目擊者,事故雙方全部死亡,車沒問題,行車軌跡和剎車軌跡也沒問題,這次事件,也只能按照普通的車禍事件處理了。
樑建對這結果不滿意,發狂一樣大鬧了一場警局,人眼看着蒼老了一截。樑舟翻着事故結果報告,揮揮手讓何龍將樑建帶去安置之後,轉身離開了警局。
本來看樑舟各種不順眼的樑建,如今看樑舟卻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他迅速撲向開門進來的樑舟,拽住他的衣服咬牙說道:“幫子修報仇,幫他報仇!一定是劉家人乾的,一定是!”
樑舟拉開他的手,將報告放他手裡,說道:“我會的……你好好在酒店休息,樑子修的葬禮我來辦。”
“葬禮”兩個字觸動了樑建的神經,他猛的揮開手中的報告,原地暴躁的轉了幾圈,囈語不斷。
樑舟皺眉,朝守在一邊的何龍點點頭,轉身走了。
結案之後,樑舟推掉了所有公事,親自幫樑子修準備了葬禮。
樑子修沒什麼真心的朋友,母親不是親的,父親狀態又不佳,這葬禮,便無可奈何的簡單起來。出殯那天天氣不好,天空一直陰沉沉的,雨要落不落的樣子。
餘疏林陪在樑舟身側,握着他的手,看着墓碑上樑子修淺笑的瀟灑模樣,心中輕嘆,只覺得世事無常。曾經那麼囂張恣意的人,轉眼就成了墓碑裡的一捧骨灰……天命無常。
剛剛立好的墓碑上還沾着枯黃的草屑和泥土,樑舟掏出手帕上前仔細擦去,良久,開口說道:“安心投胎去吧,我會幫你報仇的。”
餘疏林一驚,擡頭看他。
他握住他的手,面無表情:“疏林,他畢竟是樑家人。”
“……嗯。”餘疏林回握住他的手,點頭:“我知道……我支持你。”
在墓園門口,兩人見到了劉家兄妹。
樑舟握着餘疏林的手緊了緊,看向劉壕的眼神很冷。
“樑先生,節哀。”劉壕扶着面色蒼白的劉雨芬,溫聲說着,語氣中滿是遺憾難過:“世事弄人,沒想到子修會這麼早就……”
劉雨芬嘴脣抖了抖,目光落在餘疏林身上,顫聲道:“你是餘疏林對吧?子修……子修被抓前最後見到的人是你對麼?聽說他去醫院後就不願意說話了,他最後交談的對象是你對不對?他說了什麼,他、他……他有提到我嗎?他看起來……好嗎?”
樑舟將餘疏林擋在身後,冷冷看着劉壕:“劉先生,動我樑家的人,你做好準備了嗎?”
劉雨芬瞪大眼,看看他,又看看劉壕,疑惑道:“你、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動了樑家的人?哥哥這次是陪我過來的,你、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雨芬,別激動,樑先生只是傷心過度而已。”劉壕溫聲安撫着,表情情緒僞裝得滴水不漏,無奈說道:“樑先生,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我……”
“在樑子修被抓之後,你給我打的電話,我全部錄了音。還有你給樑子修提供資金時各個賬戶的資金流動明細,你與王晨秘密聯繫時籤的協議……證據多得很,你以爲弄死了王晨和樑子修,我就拿你沒辦法了?我本來太想動你,畢竟你根基不在這,動你是在浪費我的資源,但現在……呵。”他冷笑,上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劉壕,伸手將他胸口的白花取下來,丟到地上:“這個東西,你不配戴。帶着你妹妹走吧,樑子修需要乾乾淨淨的上路。”
劉壕表情變了變,卻仍強裝道:“樑先生,我打電話給你只是爲了談生意而已,你後面說的那些,我不明白。”
“不,你會明白的,在你傾家蕩產,鋃鐺入獄之後。”
劉壕被他目光中的冷意刺得皺眉,終於不再僞裝,擡頭目光深深的看着他,說道:“你是個好對手,準備得也很周全……但你以爲這樣就能扳倒我?”
“不,不止是你。”樑舟靠近他,目光如同看一個小丑:“別忘了,你姓劉,劉家和你,一個都跑不了。”
劉壕瞳孔猛縮,看向樑舟的視線中帶上了一絲驚懼。
“哥……弄死王晨和樑子修……是怎麼回事?”劉雨芬輕輕推開劉壕扶着她胳膊的手,抹抹紅腫的眼睛,側頭看他,眼中滿是不信。
劉壕瞬間回神,心中有些懊惱,轉身扶上她的肩膀,溫聲哄道:“雨芬,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麼樣?”
“我只是,只是……那個樑子修傷害過你,我只是幫你出氣而已,你能理解的,對嗎?”
“所以子修真的是你害死的?是你?”
“不,雨芬我……”
“你閉嘴!”
仍是熟悉的溫柔語氣,仍是熟悉的面孔,她卻只覺得渾身發冷,一直疼愛自己的哥哥居然害死了自己最愛的人……
“雨芬?”劉壕皺眉。
將肩膀上的手推開,她擡頭,眼眶通紅的看着他,嘴脣顫抖:“難怪你這幾個月一直忙得不見人影,難怪爸爸總跟你吵架,他知道你要做什麼,對不對?還有子修……子修……”
她深吸口氣,扯起嘴角露出個難看的笑容,“哥,你要我理解,好,我理解。”
劉壕眉頭鬆開,露出個笑容:“我就知道雨芬最……”
啪——
“可我不會原諒你。”她收回手掌,顫抖着手將胸口的白花和胳膊上的黑紗取下,眼淚落下:“這些東西,我也不配戴。”
摸摸刺痛的臉頰,劉壕轉頭,仍對她笑得溫柔:“氣出了嗎?要不要再來一下?”
“不。”她搖頭,遙遙望一眼墓園的方向,狠狠閉眼,轉頭看向樑舟,目露哀求:“讓我和餘疏林說說話吧,我就是想知道子修最後說過些什麼,求你……”
“別求他。”劉壕皺眉,去扯她的胳膊:“樑子修那麼渣,最後那幾個月又天天對着電腦,早瘋了,哪會說什麼。”
“你放開我!”劉雨芬尖叫着甩開他的手,情緒瀕臨崩潰:“他壞,你要報復他,可以,可你爲什麼要害死他!”
劉壕看看自己被甩開的手,臉沉下來,抿脣不說話。
樑舟冷眼看着他們的爭吵,回身牽住餘疏林,低聲說道:“走吧。”
餘疏林扯住他,搖搖頭,上前兩步,從口袋裡掏出mp3,塞到劉雨芬手裡:“當時我被抓時,身上裝了定位器和錄音設備,我把那段音頻導出來放在這裡了,他最後說了什麼,你自己聽吧。”那微型錄音設備之前被警察拿走了,前幾天才還回來,他導出音頻本來是想當證據鎖着的,沒想到會用在這裡。
劉雨芬顫抖着手握緊mp3,擡頭看他:“子修他……走得時候痛苦嗎?”
“我不知道。”他搖搖頭,頓了頓,補充了一句:“我想他是愛你的,他說過,要搶到榮華和榮光,然後堂堂正正的去娶你……他覺得你能讓他幸福。”
“堂堂正正……堂堂正正……他說他要娶我?他要娶我……不是爲了錢,只是想娶我……”劉雨芬握緊mp3,終於情緒崩潰,蹲在地上大哭起來。
她愛的男人也愛她,夠了,這就夠了。
“走吧。”餘疏林最後看她一眼,牽住樑舟的手,轉身,朝停在不遠處的汽車走去。
在上車前,樑舟擡頭,看向蹲在地上安慰妹妹的劉壕,垂下眼,上車,側頭看看情緒不高的餘疏林,發動了汽車。
那劉壕,在某方面來說,也是個可憐人。
幾天前,醫院病房裡。
情況好轉的樑子修正坐在病牀上疊星星。
“樑先生,有朋友來看你了。”警官開門說了一句。
他側頭,看向進門的人,表情動了動,捏着星星的手握緊:“劉……壕……”
表情溫和的男人點點頭,在牀邊坐下,關切問道:“好點了嗎?”
樑子修抖了抖,沒說話。
“樑子修,你看,你失敗了……”他語氣柔和,說的話卻冷酷:“現在樑舟已經開始往我身上查了,我如果出了事,那劉家就完了,劉家完了,雨芬不就沒人照顧了嗎?”
樑子修手指動了動。
他拉過樑子修的手,將一把鑰匙塞進他手心裡,微笑:“王晨今天中午十一點會開車經過城南的健康路,你知道該怎麼做的,嗯?”
樑子修低頭,看着手心良久,突然露出個古怪的笑容,握緊了手中的鑰匙。
“很好,雨芬會感謝你的。”劉壕滿意微笑,起身,拿起一顆紙星星,收進兜裡:“這個,我帶走了,算是你送給雨芬的臨別禮物吧。”
劉壕走了,病房內恢復安靜。
樑子修趴在牀桌上,看着窗外暖陽,笑得幸福。
今天天氣不錯,是個曬太陽的好日子呢。
樑建坐在樑子修的房間裡,捧着相冊出神。
“怎麼,連兒子的葬禮都不願意去參加嗎?”
清冷的女聲在門口響起,他側頭,看向站在門口衣衫精緻妝容整齊的劉羽,渾濁的眼睛動了動,嘶啞出聲:“賤……女人……”
“謝謝誇獎。”劉羽涼涼說着,看着他彷彿瞬間老了十歲的面容,露出個快意的笑容:“你下場悽慘,我就開心了。”
樑建呼吸急促,用力將手中厚厚的相冊砸了過去:“你滾!惡毒的女人,滾!”
相冊有些老了,砸在地上滾了幾滾,散了開來。
她低頭,看向落在腳邊的一張老照片,目光恍惚一瞬,彎腰拾起,抹掉上面的灰塵,低聲道:“樑建,曾經我也是真心將子修當兒子養的……這一切都是你害的,是你的野心和謊言拆散了我們這個家。”
“劉羽,我當初就不該娶你!”樑建看着她,惡狠狠的說道。
“確實,你不該娶我。”她將照片收進包裡,勾脣笑得優雅:“知道楊琳爲什麼能逃開你的封鎖,跑回國破壞掉子修的訂婚宴麼?”
她走近幾步,環顧一下這個多年沒進來過的房間,捂脣輕笑:“是我啊,是我幫了她,她現在可是拿着大筆的錢,在國外過得逍遙呢,你永遠都報復不到她了。”
“你,你這個毒婦……”樑建震驚的看着她,手指顫抖,氣得不輕,“子修待你如生母,在知道自己身世後更是想盡辦法的討好你,生怕你討厭他,你、你……我還以爲是樑舟幫了楊林,沒想到卻是你!你爲什麼要那麼對他,那可是他的訂婚宴!”
她臉上笑容消失,目光居然有些空洞,轉頭看他,輕聲問道:“是啊,爲什麼呢?那孩子那麼喜歡我,他還喊我一聲媽呢。”樑子修的房間很空曠,傢俱陳設都很簡單,與樑可可裝修得精緻奢華的房間全然不同。
“大概是劉家太有錢了吧。”她整理一下頭髮,遮掩住突然泛紅的眼眶,撥弄着手腕上的鐲子,環顧一眼這個簡單的房間,轉身朝門口走去,“樑建,再見,不,這輩子我和你,再也不要見了。”
“滾!毒婦!賤人!你滾!”
“哦,對了。”扶着門把手,她突然停下,背對着樑建,低聲說道:“樑建,恭喜你又輸了,你輸給了樑馳,而你的兒子,也輸給了樑馳的兒子。”
“你、賤……人……”樑建瞳孔猛縮,死死盯着她的背影,站起身走前兩步,突然停下,呼吸急促,臉色紫紅,抖如篩糠:“我、我沒輸……我還可以……我不甘心,不、甘……心……”
房門關閉,劉羽快步離開這個住了十幾年如牢籠一樣的別墅,坐進車裡,趴在方向盤上,將包裡那張老舊照片掏出,摸着上面虎頭虎腦的孩童,再也遮不住自己的情緒。
“子修……媽媽來帶你回家了……”
風溫柔的吹着,彷彿在安撫着誰那快要散去的靈魂。
樑建中風了,因爲發現得不及時,他剩下的人生只能在輪椅上度過了。
半個月後,榮華的牌子被摘下,這個只剩空殼的娛樂公司,終究沒能逃開破產的命運。
所有後續處理完後,樑舟帶着何龍和凌春,飛去了劉家老家所在的城市。
一個月後,劉氏企業因偷稅漏稅被調查,劉家少東家劉壕,因涉嫌囚禁樑子修和軟禁樑建被公安機關逮捕。
哪個企業沒有黑歷史?更何況是劉家這樣突然暴富的土財主公司,只要給凌春一個查賬的機會,他就能撬出劉家所有見不得人的黑幕。
“你只有在用得上我的時候纔會想起我這個朋友。”凌春掛着黑眼圈,死氣沉沉。
“加油,做完讓你睡個三天三夜。”樑舟很有良心的承諾。
凌春豎中指:“你最好給我準備一份三天三夜都數不完的酬勞,不然我就寄小電影給小余,鼓勵他做上面那個。”
樑舟臉黑了。
凌春雖然偶爾不靠譜,但辦事效率還是很快的。
偷稅漏稅,合同詐騙,串通投標……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凌春興奮了,哎呦,這劉家的賬目好熱鬧的咧。
解決完大頭,樑舟開始專攻劉壕。
單純的軟禁並不會判很重,但如果傷了人的話……怪只怪劉壕對樑子修太狠,硬生生把個大好青年逼成了神經病,精神傷害,也算傷人不是。
雖然不能一命抵一命,但劉壕的下半輩子,註定要在監獄裡度過了。
回b市前,樑舟去見了一次劉壕。兩人談了些什麼外人不知道,只知道在那次談話過後,一直不認罪的劉壕突然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認罪認得飛快。
回去的飛機上,凌春戳戳樑舟,疲憊問道:“你跟那劉壕說什麼了?”
“沒什麼。”樑舟將雜誌翻過一頁,淡淡道:“我只是答應他,幫他將劉雨芬從這件事裡摘出來,送出國罷了。”
“劉雨芬?”凌春愣了:“那女人本來就沒參與劉家那些生意啊,她被劉家人保護得挺好的。”
“關心則亂罷了。”他蓋上雜誌,開始閉目養神。
如果有一天他犯了事進了監獄,有人用疏林的安全和未來來要挾他,別說只是一家公司,哪怕是要他心甘情願的在監獄裡呆一輩子,他恐怕也是願意的。
將心比心,他能理解劉壕的想法,卻同情劉雨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