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誰是老公?誰是誰的老公?”驚天、詩詩以及婉清的心中,統一的升起了同一個念頭。
驚天跟詩詩還沒有答話,站在一邊,終於有點搞清楚狀況的婉清,突然衝了過來。
她用力一推女郎小紅,將後者直接推倒在地。
然後她掐着腰,對着倒在地面上,不知道是驚愕還是迷亂的小紅吼道:“他跟她不是那種關係,他是我哥哥,她是我姐姐。他們之間,什麼關係都沒有。”
亂了,婉清毫無邏輯性的話語,讓在場的所有人的腦袋都死機了。
從年齡上看,婉清確實可能是那一對美女靚男的妹妹。可是她說,兩人沒有關係,又是什麼意思?
一個是她哥哥,一個是她姐姐,哥哥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姐姐真的會有這麼大的反應麼?
有了這麼大反應的姐姐,難道真的會跟哥哥一點關係都沒有麼?
就算想的純潔一點,哥哥跟姐姐之間,怎麼又可能什麼關係都沒有呢?
說着都這麼繞口,思索起來就更跟一團亂麻一般了。
衆人先入爲主,又被婉清沒頭沒尾的話,攪得稀裡糊塗。
所以大家都認爲,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這個小美女說的話,很有可能僅僅是一種開脫。
而這種開脫,又被圍觀的衆人,當成了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諷刺。
驚天跟婉清兩人,同時用手按住了額頭,就連他們兩個,都被婉清的話給說暈了。
正所謂江山易改稟性難移,這麼一幫閒人,似乎都忘記了他們是來購物的,而不是職業看熱鬧的。
他們並且忘記了,剛纔兩度襲上心頭的恐懼感。
人總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經常忘記錯事,也很難總結其中的教訓。
於是乎,他們又肆無忌怠的大笑了起來。癱坐在地面上的女郎,也不禁上翹着嘴角。
不過人間總有智者,三人行還必有我師呢。
上了歲數的人,吃的鹽走的橋,比年輕人吃的飯走的路還要多。所以老人們,往往在最關鍵的時刻,展現出他們的睿智。
站在驚天跟詩詩背後的紫藥渣,這個時候沒有笑。不但沒笑,反而抿着嘴,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看熱鬧的人以爲婉清說的話,只是爲了幫驚天二人開脫。但是紫藥渣卻聽出來了,婉清現在這麼激動,完全是因爲她不想承認驚天兩人的關係。
“不會吧?我這可憐的小孫女,難道喜歡上驚天了?”他在心底先是嘆了一口氣,然後暗暗罵道:“你們兩個老傢伙,成天出餿主意。這回好了,驚天跟詩詩可能就要看對眼了。可是咱們的孫女,可怎麼辦啊。”
先不管瘦老頭的作繭自縛,咱們還是看看這些大笑的閒人,是怎麼樣自作自受的吧。
驚天、詩詩和婉清,三個人同時衝着人羣瞪了一眼。並且同時低沉的說道:“笑什麼?看什麼?都給我滾開。”
詩詩是五階的玄者,驚天是雙四階的強者。就連婉清,都是三階的魂師。
拋開驚天跟詩詩兩人不說,婉清雖然還不會魂技,但是她體內澎湃的魂力,還是在瞪眼中發揮出了震懾人心的威力。
這幫閒人被三個少年高手同時一瞪和一吼,立刻頭暈腦脹,身子發沉。
這回就算是思維再遲鈍的人,都發現了他們惹到一個不能惹的人。於是乎,衆人也非常合拍的做了一個明智的舉動。同時向後退步,趕緊離開這個是非場所。
小紅也手腳並用的爬起身體,她連求饒的勇氣都沒有了。現在心中的想法就是,趕緊回家,寧可大廈中的工作丟了,今天她也不想呆在這裡了。
“站住。”詩詩出聲制止了她的逃離。
小紅的身體就像被抽空了一樣,沒有回頭,身子直接軟軟的將要癱倒。
詩詩身子一動,瞬間到了她的身後。伸出一隻手,很輕鬆的架住了渾身無力的小紅。
詩詩在之前就已經展現了她迅捷的身法,但是剛纔衆人都被驚天發出的氣勢震驚了,所以麼有太過在意。
現在,衆人雖然也被嚇得不輕,但跟剛纔相比,還算好一些。
所以當詩詩再一次施展身法的時候,退散的衆人退得更快了。誰都擔心,萬一退的慢了一點。誰又能逃脫的了,詩詩這麼可怕的速度呢。
引導員沒有回頭,但是她的第六感提醒她,她已經被詩詩給抓住了。
“對不起,饒了我吧。我來這裡工作,也只是爲了養家餬口而已。要不是爲了給母親治病,誰願意做這種下三濫的工作?”小紅不敢回頭面對詩詩,獨自絮叨着,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
詩詩臉上冰霜依舊,似乎沒有被小紅的話所打動。
她的手臂一旋,小紅不由自主的向後轉去。
她的正面正衝着詩詩,涕淚皆流的樣子,映入了詩詩的眼簾。
小紅不敢睜眼,詩詩冰山美人的容貌,在她現在看來就跟催命符一般嚇人。
“睜開眼睛?”她聽見了一個沒有感情波動,但卻不算冰冷的聲音。
她清楚的知道,這個聲音是屬於詩詩的。從這平靜聲音中,似乎能夠感受到詩詩已經不怎麼生氣了。
現在還能做什麼呢?她的勇氣已經被完全的摧垮,只能被動的睜開眼睛。
眼前的詩詩還是那麼美麗,就算她不笑,就算她跟小紅一樣都是女人。小紅也不得不承認,詩詩真的很美。
剛纔被詩詩收進空間中的皮夾,再次出現在了她的手上。
詩詩打開皮夾,用手指從中取出了一張支票。
詩詩看了一下支票上的數字,然後遞給小紅:“這是一萬的支票,你自己去兌換成通幣吧。”
小紅愣住了,她不敢相信,詩詩會給她錢。
看着呆呆的小紅,詩詩勉強露出了一個笑容。
詩詩很美,她的笑更美。當她對人笑的時候,猶如春風化雨一般的溫暖。無論是任何人看見了這個笑容,都會不由自主的產生親近之意。
引導員小紅也不例外,上一刻還因爲恐懼而不敢伸手的她,現在面對着詩詩的笑容,竟然也回笑了一下。
她的雙手雖然還在顫抖,但卻毫不猶豫的接過了支票。
當她看到支票的面額的時候,手臂抖動的更加厲害了。
“只要兩千就夠了,我現在身上沒有八千通幣,沒有辦法找給您。”
小紅雙手向前一伸,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堅定的將支票遞還給了詩詩。
在小紅的心中,詩詩已經是死神一般的存在了。她確實是這麼想的,她無意也不管冒犯詩詩。但是她覺得,現在在詩詩面前,她的生死都不能由自己控制。所以把詩詩當做掌控生死的死神,也就不足爲奇了。
詩詩沒有接回支票,她轉身拉着婉清,一起回到了驚天的身邊。
“這些都是給你的,我希望你以後做一點正經的工作。女人的身體,又怎麼能夠隨意給男人看。別的話我也不多說了,你自己看着辦吧。”
詩詩再次轉過臉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已經入春光一般明媚了。她轉過臉看向驚天,笑着問道。
“對於我的決定,公子還覺得滿意麼?”
驚天被詩詩對他的稱呼弄笑了,心中的尷尬也消散了不少。
“滿意,非常滿意。公主做事,果然由母儀天下的氣質。”
‘母儀天下’四個字一出,詩詩臉上的笑容馬上僵住了。這笑容就向枯萎的花朵,很快的消失不見。
“傻小子,你說這些做什麼?”紫藥渣在驚天背後偷偷的提醒道。
驚天也知道自己失言了,但他其實是故意的。因爲剛纔在驚天的心中竟然開始對詩詩有了感覺,這種感覺,讓驚天陷入了艱難的抉擇中。
腦海中卿卿姐姐的身影開始變淡了,這是驚天不能允許的事情。
所以他才故意這樣說,故意提醒詩詩,她其實已經跟血鳴沙訂了婚。
如驚天所願,在他的提醒下,詩詩果然想起了這一節。
“血大哥、魂驚天……”詩詩在心中第一次對這兩個男人,做着比較。
詩詩臉上的笑容褪去之後,小紅對她的敬畏感再次死而復燃。
她害怕詩詩改變心意,趕緊衝着詩詩鞠了一躬,然後話也不說的轉頭就走。
一手緊攥着支票,另一手攏着衣服,快步的走出入口處的轉門。
圍觀的衆人已經退開了一段距離,但還是遠遠的觀望着。現在小紅這一走,說明已經徹底沒有熱鬧可看了。
基於對詩詩等人的恐懼,他們也頓時做鳥獸散。
驚天看了看不再笑顏如花的詩詩,又看了看撅着小嘴的婉清,他嘆了一口氣,頓時也有點意興闌珊起來。
紫藥渣趕緊打着圓場:“別的這副樣子嘛,就當是一個小意外好了,大家都開心點啊。婉清丫頭,你不是陪着公主去買衣服了麼?衣服呢?還有你那個保鏢呢?”
婉清雖然心中還是不舒服,但畢竟年紀不大,有些事情對她的衝擊也沒有預想中強烈。
“保鏢?”她終於想起了小伍。
小伍其實是個挺多話的少年,但是自從遇到婉清之後,他就木訥了很多。其實不是他不會說話了,而是他只顧着欣賞婉清,而忘記了說話。
這麼多天了,除了睡覺跟方便之外,小伍基本就沒有離開過婉清的視線,所以婉清也習慣了小伍的存在。
現在被瘦老頭一提醒,她終於想起了她的愛慕者。
她轉頭向剛纔買衣服的方向望去,但那個位置現在被開始散去的衆人擋住了,一時間看不真切。
然後,他們就聽到了幾個女人的喊叫聲:“非禮了,買東西不給錢,還耍流氓,大家快來評評理吧。”
還未完全散去的人羣,稍稍停頓之後,就向那個方向涌去。
詩詩此時也在心中做出了比較的結果,她臉上又有了笑意。
驚天也爲剛纔的失禮開始有點後悔了,他後悔自己不應該表達的那麼直白。
“你們買東西不付錢?”驚天主動笑着問詩詩。
詩詩也笑着對他說:“也許是我們忘記了,可你們男人,也太容易捲入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中了。”
兩人相視微笑,剛纔的不愉快就跟沒有發生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