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舊
穆青果舒了口氣“那你說吧!請問王妃可是爲了龍脈圖而來嗎?”
蔡柔爾用絹帕蓋住上官灼的臉,站起身來“是的,穆姑娘果然冰雪聰明。那麼明人面前不說暗話。王爺說了,只有交出龍脈圖。才能放你們離開。”
江遠諾冷冷一笑“龍脈圖並不在我身上,王妃去告訴王爺,他枉費心機了。要殺要剮請自便!”
蔡柔爾嘆了口氣“江少俠,你又何苦守着你義父的約定呢?他的人已經不在了。可是你和穆姑娘還年輕。你們未來的路還有很長很長。你又何苦爲了一個對死人許下的諾言,卻來讓自己活着受罪呢?琬”
江遠諾眼光漫過蔡柔爾的頭頂“有些話有些事並不是你能理解的。義父教導我的話已經深深地溶入到我的生命裡。重言守諾,是爲人的根本。做人言而無信,枉爲男兒。”
穆青果疑惑的看着蔡柔爾“朱敬鎔既然那麼愛護你。卻怎麼捨得讓你來這裡?難道就不怕我們拿下你做人質嗎?”
蔡柔爾仿似聽了個笑話“傻孩子,王爺自然已經料到你們會這樣做。既然料到了就不會懼怕了。他之所以放心我來,就是算到你們不會這樣做的。藤”
周雲神色黯然道“我身子裡已經被軍師下了蠱。王爺知道我與你們相識,因此才讓我同來。你們若是劫持了王妃,那麼我只有死路一條。你們顧念我的安危,自然不會劫持王妃。”
穆青果驚道“周大哥,你怎麼會進了王府?周大嫂呢?”
周雲嘆了口氣“我也是爲了探聽大哥的音訊,這才隻身來到京城。柔兒留在了周府照顧孩子。”
蔡柔爾微微一笑“你的妻子也叫柔兒麼?她也必是個溫婉的女子吧!”
周雲臉上現出一絲溫柔“是啊!她的確是個溫婉的女子,無慾無求,跟着我吃了不少苦,一直也未能給她安穩的生活。後來我到了京城,碰巧遇到了上官灼老弟。我們一起來到了王府。可是上官燦說了我的身世,王爺總歸對我不放心,因此暗中讓藍軍師給我下了蠱。這才肯讓我與上官灼二人做了堂主。來訓練侍衛陣法。”
蔡柔爾幽幽嘆了口氣“就憑你們這點小伎倆,王爺豈能看不出來?王爺就是能夠用盡天下一切可用之人,將所有有才幹的人都收入他的麾下。王爺的確有這個能力的。不管你的心甘不甘願,你的身子總要索本書名+海天中文看最快更新被王爺束縛了。”
穆青果冷冷一笑“那麼朱敬鎔是給你下了什麼蠱呢?讓你這樣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蔡柔爾嘆了口氣“王爺並沒有給我下什麼蠱,若說下蠱,恐怕也是下“索本書名+聽潮閣看最快更新了真心這種蠱。這麼多年,他雖不是每看最快更新時每刻同我相守,可是我卻每時每刻都感覺到了他的愛意。”
江遠諾冷冷道“那義父對你就不是真情了嗎?義父就沒有讓你動心了麼?既然沒有動心,何苦嫁給義父,害他傷心一世?”
蔡柔爾一愣“情之一字,必要兩情相悅。我與你義父終歸是風馬牛不相及了。因此我才覺得對不起你義父,對他有很多的歉疚了。
周雲閃身擋在門上,阻住蔡柔爾的出路“江兄弟、穆家妹子你們劫持了王妃走吧!不用管我。我爛命一條死不足惜。只有你們才能爲我大哥報仇。”
蔡柔爾並不吃驚“這樣也可以,不過你們覺得用我能要挾到王爺嗎?要做大事之人,難道會爲了一個女子就放棄了機會嗎?他雖愛我,可是更愛他心中那個做了一輩子的夢。你們此舉,救不了人,到時不過是多死兩個人而已了。”
江遠諾聽了微微一笑“那麼你甘願就這樣被他利用嗎?”
蔡柔爾聽了撲哧一笑“你怎麼知道是他在利用我?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做的。難道爲心愛的人做什麼事情不都是心甘情願的嗎?”
江遠諾一時啞口無言。
蔡柔爾見江遠諾不再說話,悠悠問道“你義父生命中的最後那些年過得好嗎?”
江遠諾見蔡柔爾問起了義父很是意外“王妃貴在王府養尊處優,又如何會還惦念我義父的好壞?真是讓人聽了忍俊不禁。”
蔡柔爾面色一窘“是啊!我本不該再問起你義父的訊息。可是這一生我最對不起的卻是這個人,最不能安心的也就是這個人了。”
江遠諾冷冷一笑“義父過得非常之好,每日早起貪晚的倒髒桶爲生,遭人唾棄白眼。雖然我知道他是爲了躲避仇家,可是也是爲了讓勞苦減輕他心中的思念。記憶裡義父每晚回來都是喝的酩酊大醉,只有這樣他纔不會再去難過。那是我雖幼小,可也看得出來義父心中的難過,那是怎麼也掩飾不住的。”
蔡柔爾淚水再也忍不住“以前我雖不知道,可是也能猜到他心中的難過。這個人我從一開始就註定了要辜負了。”
江遠諾苦笑一聲“其實義父已經很幸運了。在他的心中一直以爲你和孩子都不在了。他的心中總還覺得你是愛他的。總好過現在活着見到你背叛他。那樣真是生不如死了。謝謝你沒有把義父的夢擊碎。義父臨終之時還以爲能夠可以見到你和孩子而欣慰呢!可憐的義父!”
蔡柔爾擦去淚水,莞爾一笑“今日我是怎麼了?老說起這樣傷心的事。雖然這一生欠了他許多,可是我已經決定還給他了。”
江遠諾冷冷一笑,從齒間擠出幾個字“你還得了嗎?一命換一命嗎?”
周雲從袖子裡拿出一個包裹,遞給了穆青果。穆青果疑惑的打開,包裹裡原來是她日常所帶的易容物品。這包裹在他們被捉之時就被拿走了。
穆青果喜道“是我的包裹。可是又有什麼用呢?”
蔡柔爾突地掀起長裙,從裙下抽出一柄寶劍。墨綠色的劍鞘一條銀龍蜿蜒而上,正是矯如龍寶劍,周雲不容分說,上去就剝上官灼的衣褲。
慕青果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真是妙計。只是……”穆青果深深蹙起了眉頭。
蔡柔爾淡淡一笑“穆姑娘你還愣着做什麼?這事沒有你可真做不來的。”江遠諾這時也明白了。可是他的疑惑卻又多了。
“王妃,周大哥,你們進來兩個人,可是咱們有個人,怎麼混出去?”
王妃看了看周雲“這可就要你們周大哥委屈下了。反正他就算出去,身體裡中了蠱毒,也不能跑遠。索性就由他留下了。”
周雲點了點頭“我沒關係的。你們只需打暈我,那時我就沒有罪責了。”
穆青果這時已經換下了衣服交給了周雲“周大哥,委屈你了。”周雲笑笑“這又何妨?司馬懿還曾身披女裝呢!我穿一下又何妨?)22說完穿在了身上,雖顯瘦小,卻也勉強穿下了。穆青果又給他梳了髮髻,簪了頭上珠花。本來這樣子若在平時定然引人大笑之極。可是這時卻沒有人笑得出來。”
周雲也把身上衣服脫下,遞給穆青果,然後對着江遠諾道“現在你把衣服脫下來,給上官兄弟穿上,只有再讓上官兄弟救咱們一回了。”
江遠諾不知道此方法究竟能不能成,可是除了這了辦法,也別無他法了。
室內燈光忽明忽暗,江遠諾將上衣脫下,只因他由叫花子衣服換回來,也只在農家找到一件棉襖。並沒尋到襯衣。這一脫下來就了上身,露出結實的臂膀。穆青果忙羞得轉過了身子。
可是王妃蔡柔爾卻似乎着了魔一般,癡癡地望着江遠諾。江遠諾窘的忙披起了上關灼的錦緞華服。
王妃蔡柔爾突地奔了過來“江少俠,江少俠,你等一下。讓我看看你的肩頭。”
江遠諾狐疑的望着王妃蔡柔爾。蔡柔爾焦急的問道“孩子,你的肩膀上是不是有個傷疤?”
江遠諾茫然的點了點頭“是啊!這傷疤是那次中了蛇毒留下來的。”轉念他就想到蔡柔爾曾說過,她與義父的孩子就是在肩上有個月牙型的傷疤。這時必定是把自己中蛇毒的那個傷疤誤會了。
“王妃,你認錯了。我的傷疤是去歲遭人算計留下來的。說着他露出肩頭來,展示給蔡柔爾看。
蔡柔爾喜極而泣“不是的,你中蛇毒的那個在左肩,我說的是你右肩上的傷疤。這個月牙形的傷疤!”
江遠諾愕然道“我的右肩有傷疤嗎?我怎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