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囚室,就只有古逸晨手中的小手電在閃着光。
“我們出去吧!”古逸晨收拾心情,朝齊紫霜道。
齊紫霜沒有說話,古逸晨依稀見着她的雙肩在聳動着。
哭了,古逸晨心中叫糟,什麼不好,偏偏這個時候鬧情緒。
古逸晨伸手抓了抓頭髮,他最不拿手的本事就是開導別人,這還要勸一個女孩子,當真叫他無所適從了。
“嗯!那個……我們先出去,成嗎?”古逸晨支吾了半天,說道。
“你……你不是人!我好心好意去醫院看你,結果卻被關到這裡,看不見,聽不到,嗓子叫啞了也沒人理,這麼久,連水都沒喝過一口,你見着我還朝我大喊大叫。我叫父親來救我,他不理我,叔叔也這樣,就連你也不理我……”齊紫霜抽搐着說道。
古逸晨一聽,更不知該說什麼了,這小姐畢竟是因爲自己才遭的罪啊!
終於,齊紫霜發泄完了,哭聲止住了,心情也舒坦了些。
她忽然發現,蕭良就站在身後,而且靠的很近,她猛的退開一步道:“你想幹嘛!”
古逸晨動了動嘴,還是沒說話,心道:剛纔可是你讓我靠近些的。
“剛纔的事不許說出去!”齊紫霜的恢復力不可謂不強。
“那件事?”古逸晨不知她說的是哪件事,問道。
“你是成心氣我?”齊紫霜語氣一冷。
古逸晨趕緊點頭答應,打定主意今晚發生的事情什麼都不說,可到底不知道齊紫霜說的是到底是哪件事。
“這是什麼鬼地方?怎麼這麼黑。”齊紫霜打量起這房子,問道。
古逸晨聽她語氣,似乎有些怕黑,趕緊上前幾步,遞上手電筒道:“這個,你拿着。”
齊紫霜打量了下蕭良,見他神色正常,似乎不像是發現自己的小秘密一般,鬆了口氣,道:“我不拿,你給我開路。”
古逸晨可不敢大意,外面可要危險的多了,他抓起齊紫霜的手道:“跟緊點!”
齊紫霜一下沒掙脫開,只得聽了蕭良的話,加上這地方確實陰暗的很,也就由着他了。
出了暗室,齊紫霜終於甩開了古逸晨的手,雙手使勁地在衣服上蹭。
古逸晨見狀,忍不住想笑。
“你還敢笑,下回要敢再碰我,小心砍了你手。”齊紫霜惱道,“嗯,依佳怎麼樣了?你有沒有把她救出來,我告訴你,你要是敢不救她,我一定殺了你。”
“她已經沒事了!”古逸晨心道:你倆倒是姐妹情深。
本來救出齊紫霜,他該高興纔是,可一想到白乘風這裡的警備實在是顯的太過鬆懈,幾乎沒有什麼人把守,他的心就高興不起來,白乘風的人應該是都被派出去了,而議事廳出現的人卻沒有多少,也就是說,白乘風還留有後招,古逸晨不禁擔心起徐靜那邊的情況,還好蕭老爺子已經出了齊家堡。他要是知道蕭振華幾人也是剛剛纔衝出齊家的話,不知要作何感想了。
“怎麼樣?”古逸晨見齊紫霜滿臉疲色,停下腳步問道。
齊紫霜咬了咬蒼白的嘴脣,橫了他一眼,只是靠着牆壁坐了下來,沒有說話。也難怪她一肚子的氣,被人關了這麼久,就剛纔喝了幾口水,現在又要跟着他古逸晨東躲西藏的,好在她經常健身,體力不錯,換其她女孩子,肯定早就不行了。
古逸晨已經習慣了這位小姐的白眼,倒沒怎麼在意,不是他不懂憐香惜玉,情勢所逼,齊紫霜的疲憊他只能是當作沒看見了,一直出了白乘風的地盤才停了下來。
齊紫霜一肚子的疑問,盯着蕭良猛看。爲什麼她會被關在齊家堡,蕭良又爲什麼又要這麼小心翼翼的。
古逸晨見齊紫霜的神情,知道她的疑問,可一時間之內又不好解釋,說道:“總之呢,齊家堡發生的一切事情,與你們那位白乘風總管脫不了干係,你以後自然會知道的。”
“白乘風?”齊紫霜皺起了眉,還是不明所以。
“那些留着以後再想也不遲,現在還得先把你送出齊家堡,徐依佳還在外面等着你。”古逸晨打斷她道。
“出齊家堡,爲什麼?”齊紫霜擡頭問道。
這個問題,古逸晨還真不好回答,明擺着的事,她沒瞧見剛纔自己二人一直都是躲躲藏藏的嗎?猜也應該猜出幾分了。
“齊家現在不**全!”古逸晨只得道。
齊紫霜點了點頭,朝剛纔的來路瞥了眼,道:“白乘風?”
古逸晨應聲道:“是的。”
“那我更不能走了。”齊紫霜搖搖頭,斷然道。
“你……那你總得給我個理由吧!”古逸晨心道:這丫頭真是比徐依佳還要難纏!
“不走就是不走了,還要什麼理由。再說了,我憑什麼要給你理由,你是我什麼人,剛纔的帳我還沒給你算呢?”齊紫霜反客爲主的本事一直都很不錯,一下子就掉轉矛頭。
古逸晨頓了頓,想起齊正方說過的那句話,不再猶豫,手掌輕揮,擊在齊紫霜的那白玉般的脖頸上。
“你……”齊紫霜只來得及說一字,就暈在了古逸晨的懷裡。
“你父親給我下了死命令,估計你也是擔心自己的父親纔不願走的吧!頂多我再跑一趟,儘量護的你父親安全了。”古逸晨對着暈迷的齊紫霜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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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花菜手裡還拿着手機,心道:沒這麼快吧!這纔剛報警沒半分鐘,地址都還沒說完,他們就來了。
燕青也是一腦門的疑問,看了看那龐大的警車隊伍,又瞧了瞧黃花菜。
倒是王海芸那一顆懸着的心稍稍放了下來,自打出了齊家堡後,他最擔心的就是還在齊家堡的大哥的安全,現在看到這麼多的警察,自然要大大放心。
蕭振華今天總算是開了眼,那隊伍中可不單單隻有警察,除了民警和武警外,似乎還有軍隊的影子。
“老爺子,你瞧瞧,是不是連軍隊都開過來了,太那個了!我看那運兵車的數量,少說也載了有幾千來人吧。”燕青的眼角在微微抽動。
蕭振華沒有回答,這場面對於他這活了五六十載的人來說,也是少見的。
葉參謀幾人正在研究齊家堡的建設圖紙,商討着進入齊家堡的路線。
燕青他們並沒有看走眼,爲了此次行動的成功,確實出動了一個團的正規軍部隊,這麼大規模的調動,自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所以接到古逸晨的情報後,葉參謀等人又通過打入齊家內部其他人員確認情報準確無誤後才發兵圍堡。
不過,雖說是調來了正規部隊,重武器的使用還是受到限制,齊家堡內還有近兩萬人的平民。爲了配合這次行動,葉參謀甚至從軍方要來了一組“三縱”成員,協助行動。
“白乘風的人已經封鎖了齊家堡,等於說他已經有了近兩萬人的人質。”葉參謀對着身旁的幾人道。
臨時會議室中的幾人默不作聲,這種最壞的情況他們也不是沒有考慮過,也是爲了應對這可能遇到的最糟糕的情況,葉參謀等人頂着壓力請示上級調動軍隊出面。
“傳令下去,疏散羣衆是第一指令,但也不能放過任何一個犯人,凡是從齊家堡出來的人都要隔離起來,這事交給你的人。”葉參謀思慮良久,終於下定決心道。
說到這裡,葉參謀的目光看向了他左側的曹延,曹延身着軍裝,也是執行此次圍堡任務的團長,他的部隊不能直接參加攻擊,只是負責圍堡。
曹延敬了個軍禮,轉身離去。
葉參謀心道:有曹延的人圍住齊家堡,可以放下一半的心,現在最關鍵的是如何疏散羣衆。有了古逸晨的建築圖紙,秘密潛入齊家堡不成問題,現在最讓人擔心的如何說服齊家堡內的羣衆離堡,怎麼離堡。
“報告!兔子回來了。”正在思考中的衆人聽到了蘇曼萱的聲音。
“兔子?”葉參謀起身,出了會議室,見到了古逸晨髒兮兮的立在外面。
“葉參謀!”古逸晨瞧瞧自己,苦笑道。
葉參謀見他無事,也是心懷大暢,這可是根好苗子,多少人未能完成的事情都讓他給辦到了。
“你小子倒命硬的很,白乘風不是已經封堡了,你怎麼出來的?”
“呵,他封他的,我走我的,要不是還帶着個人,我也不用弄的這麼狼狽了。”古逸晨捲起一節還算乾淨的衣袖擦了把臉道。
“帶了個人?”
“對,齊正方的女兒,齊紫霜。”古逸晨答道,心想要不是因爲她,自己再狼狽也用不着鑽地下水道出來。
葉參謀一震,道:“這也是白乘風乾的!他本事倒不小。”
“那還有假!怎麼弄這麼大陣仗。”古逸晨意思是指圍堡的部隊。
葉參謀苦笑,揮手示意古逸晨跟他進會議室。
“諸位,這是我們打入齊家的‘兔子’,你們手裡拿着的建築圖紙也是他弄回來了,他對齊家堡的情況比較熟悉,讓他把齊家議事廳的事情給我們講講。”葉參謀介紹道。
古逸晨差點想踢這葉參謀一腳,招呼都不先打一聲,就讓他做“即興演講”,他最怕接這種“活”了。
老老實實地將齊家堡議事廳內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但是他知道的有限,白乘風后來的動作他是一概不不知,包括白乘風派人封鎖齊家堡,奪取軍火庫等,可這些也足以讓衆人心神大震,這齊家的那場內鬥確實一波三折,不過,到目前爲止,看起來還是白乘風佔了優勢。
“據情報來看,白乘風和齊家衆人仍舊糾纏在齊家堡議事廳內,那是一個僵局,也是一個死局。徐靜把白乘風困在議事廳,而白乘風的人又圍住了議事廳,並幾乎控制了齊家堡,我們現在將齊家堡整個圍了起來,這一層層的交纏起來,一個不好,遭罪的還是齊家堡內的羣衆。”葉參謀不無擔心地道,也正是這些羣衆,才讓衆人束手束腳,提出的方案一個接一個,但很快都被否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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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章節,祝大家國慶中秋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