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老者走到展不歌面前,看對方沒有一絲怯意,目光大膽的在自己身上游‘蕩’,心裡頭對展不歌這種讓人出乎意料的‘性’格,越發的欣賞了。
“好小子,聽說你是來入宗的?是不是要認我做師傅了?還是那句話,只要你答應做我徒弟,我滿足你一切要求!”黑袍老者哈哈大笑,昨天的鬱悶,今天全都隨着展不歌的到來而消失。
“嗯,我可以做你徒弟,但你只能是我二師傅,如何?”展不歌想了想,雖然是佯裝做他徒弟,可如果開口叫老者爲師傅的話,他心裡頭那關還是過不去,總覺得對不起衫仁,於是較真說道。
而他越是這樣,黑袍老者越是對他高看,黑袍老者年已三百,一生閱人無數,看盡了虛僞和無情,對他脾氣的人沒有一個,聽聞牙星之名的時候,就感覺有趣,見了展不歌第一面後,更是覺得對眼,然後展不歌拒絕了他的要求,到現在又提出這種要求,讓他更是對展不歌這個人欣賞。
“二師傅?不過是一個稱呼而已,你和他們一樣叫我黑老都行,實話告你,有些人一眼就能看出不凡,你就是這種人,老夫看好你,只要你原則不出錯,老夫什麼也不管你。”黑袍老者大手一揮,雄厚的笑聲震得周邊落葉四飛。
他頓了頓又說道:“說吧,想要什麼?你這一趟跑來做我徒弟,肯定不是平白無故的,定是需要什麼東西吧。”
展不歌挑眉,對着黑袍老者第一次刮目相看,沒有想到這看起來粗獷的一個人,竟然一眼看穿了自己的意圖,足以見得此人心智也是不凡,再聽其話音,能見本心也是敞亮,不由對這老者也是有了幾分好感,當下也不瞞着,開口道:“我要一株仙‘藥’。”
“仙‘藥’……”黑袍老者神‘色’一滯,儘管知道展不歌要求定然不低,但沒想到開口就是仙‘藥’,這可就難住他了,仙‘藥’,整個天宗也就三株,每一株都有大用,而且仙‘藥’的重要,就算他是宗主也不能一人斷之。
“前輩不用爲難,仙‘藥’如果這麼輕易就給我,我還不要了,我今天入宗還有一個目的,想去那九玄關闖上一闖,如果過了,這仙‘藥’我得之心安,您也不爲難,如果不過,此事也就算了。”展不歌展顏一笑,並不強求。
老者當下一拍手道:“好!不說你通過不通過,就衝你有這個信心,我也要幫你儘量‘弄’一株仙‘藥’出來。”
“如果過不了,我會想其他辦法得到仙‘藥’,不牢前輩費心。”展不歌搖頭,拒絕了老者的好意。
這四大域的各大宗‘門’,他都是視爲仇敵的,以後真身一揭漏,必有大戰,現在如果和南域天宗走的太近,到時候出手都會猶豫。
“那我現在可有挑戰玄關的資格?”展不歌問道。
東老左手在空中一劃,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刻滿無數繁瑣道紋的‘玉’牌,然後指着‘玉’牌道:“有,自然有,從今天起你牙星就是老夫的關‘門’弟子,誰敢多嘴,我拍死他,那些繁瑣的儀式,幾日後再說,現在你只需將血滴入這‘玉’牌中就行。”
展不歌凝眉問道:“滴入鮮血會怎樣?”
“這是蘊靈牌,會和滴入鮮血的人有一絲聯繫,能和其中鮮血主人隨時隨地的溝通,也可以做追蹤所用。”老者沒有半點猶豫開口,直接點名弊端,他也知道展不歌擔心的就是這所謂的弊端,現在說明,如何選擇就看展不歌自己了。
“……”展不歌沉‘吟’。
如果滴入鮮血進去,可以說讓對方把握了自己的動向,以後即便再換身份,對方也能一眼辨明……就像身上被裝了跟蹤器,一舉一動都在對方眼中,這對展不歌來說,是絕對不能容忍的事情。
他也萬萬沒有想到,入宗前會有這麼一個東西把自己攔住。
“這,我恐怕不能答應。”良久後,展不歌緩聲說道,腦海中已是開始在想其他獲得仙‘藥’的辦法。
老者哈哈一笑,收起這個‘玉’牌,又拿出一個‘玉’牌道:“我知道你不會答應,任何一個有自己想法的人都不會答應滴入鮮血,所以爲你準備了另一個‘玉’牌。”
老者指了指新拿出的‘玉’牌道:“這個‘玉’牌是宗‘門’鐵印,只要滴入鮮血在內,今生今世都不能與宗‘門’爲敵,只要你有對宗‘門’動手的念頭,就會心臟悸痛,也算是一種約束。”
“不和宗‘門’爲敵……”展不歌略一猶豫就點頭道:“可以。”
說實話,這個要求他也不能接受,但現在不能過多猶豫,在這個問題上猶豫,豈不是和老者說,以後我會和你宗‘門’爲敵?如此一來,仙‘藥’是絕對不可能得到了。所以只能看似爽快的點頭。
至於之後若有一天大戰,他可以選擇自己不出手。
鮮血滴入,黑袍老者滿意的點頭道:“老夫巖沉,今日你爲我弟子,老夫一生都將保你安危,好了,走吧,我帶你去九玄關。”
巖沉說着,身形猛地騰空,帶起展不歌,在臨走時向後揮手道:“今日老夫收牙星爲徒,等我徒兒從九玄關出來,通告四大域,老夫將爲我徒兒執弟子禮,有興趣者可前來觀禮。”
他話音滾滾,化成無邊音‘浪’,只是片刻就傳遍了整個天宗,讓無數人驚起。
牙星,被天宗宗主收爲弟子了!
這對天宗內許多弟子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比如天宗第一天才,此刻就臉‘色’一寒,牙星的事他也聽說了,實力不弱,在築基境界竟然就有禁錮的能力,若成長起來,他的位置將會危險。
諸如此類的反應很多,許多人都是正襟危坐,不知道將這樣一個天才收入宗‘門’,是好是壞。
而且入‘門’第一天就要挑戰讓無數人敗退的九玄關,這是向所有弟子挑釁啊,不管通不通過,都是對衆人一種桀驁的不屑。
別人挑戰,都做好長足的準備,沒有幾年的瞭解無人敢輕易踏入,畢竟一人一生也只能進入一次而已,不好好準備不行,就算是第一天才也是久經思慮才踏入其中的,而這牙星,入‘門’第一天就要進九玄關,這消息,未免讓太多人聽了不舒服。
而此刻,展不歌已是站在九坐險峰前,九峰如劍,直‘插’雲霄,每一座山頂都籠罩無邊靈氣雲團,讓人看之生畏。
“這些山峰之巔,有難關等你,你可以選擇一個來挑戰,只要過了,就能達成你任何要求。”巖沉指着身前九坐劍峰說道。
“一個就可以?”展不歌問道。
“嗯,九峰的難度都是一樣,只需要通過一關就行,可任你挑選,你別小看只是一峰,兩千年來,已是從沒人能通過了。”巖沉輕笑一聲,超前面一個山峰指道。
“就第八峰吧,它雖然是最難的,但也是相對最安全的,上面有一堵牆,重若萬鈞,你只要推倒它就算成功。”巖沉想了想開口這樣說,畢竟展不歌已經是他的徒弟了,就算過不了關卡,他也不願意讓展不歌受傷。
“這種關卡挑戰的沒有意思。既然是重若萬鈞,以我現在的實力自然是推不倒的,而他唯一能成功的辦法只能是取巧,取巧的話就算成功了,也未免有些沒有意思。”展不歌搖了搖頭,沒有采用巖沉的意見。
巖沉一怔笑道:“那隨便你挑吧。”
“就第一峰吧。”展不歌指着身前最近的山峰道。
“第一峰,上面有九個火把和無窮的火焰靈力,只要能把這些火把點燃就能成功,只要點燃一把就可以。”巖沉解釋道。
展不歌站在原地想了一會,點了點頭。
見他點頭,巖沉取出一個令牌,‘交’到展不歌手中道:“拿着令牌上去吧。”
別過巖沉,展不歌徑直邁向第一山峰。
山路崎嶇,但有一條彎曲的石階,這石階直通山巔,頗有幾分古月劍派裡肅劍峰的樣子。
展不歌一路直上,到了山腰處有一攔在路中間的房子。
還不等他靠近,裡面已經有一個老者走出來,對展不歌笑了笑:“相比你應該就是宗主剛收的弟子牙星吧。”
“嗯。”展不歌點頭,巖沉剛纔那道聲音傳遍整個天宗,顯然也傳到了這老者耳中。
沒有多說什麼,展不歌拿出令牌‘交’給老者,老者笑着點頭就爲他讓路,指着屋子道:“在屋子裡有通向另一邊的‘門’,你進去吧。”
謝過老者,展不歌繼續邁步,又過片刻,他已是登上了山巔,在山巔之上,有一敞亮平臺,平臺上佈滿濃郁的紅‘色’靈氣,濃郁的火靈力讓整個山巔敞亮不已,如一面湖泊一樣停在這裡。
而在平臺中心,九個巨大的火把豎立,每一個都有一丈高低,其上散發着濃濃的火焰劍氣,似乎只要靠近就會引動無窮劍氣來攻伐。
站在陣中,展不歌目光在九個火把上來回掃視着,在他眼中,這些哪裡是火把,明明就是九柄巨大的靈劍,其上佈滿了劍意道紋,散發着無盡的劍氣,尤其是在周圍浩‘蕩’的火靈力包圍中,這九柄巨大靈劍的靈力可謂用之不盡。
他相信,只要觸動其中任何一柄靈劍,其它八柄都會瞬間爆發出泯滅一切的可怕劍氣。
這一關可以說兇險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