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不歌深深看着九座劍形火把,一一細看。
“九玄關限制頗多,超過三十歲不能入內,超過金丹境不能入內,一是爲了侷限天賦,二是爲了侷限實力,也就是說,實力超過金丹,這裡的關卡將沒有難度。”
“我現在這個身份的實力,勉強達到金丹前期,以力破開顯然是不可能的……”
原地饒了幾圈,展不歌思緒飛快轉動着。
“這火把上佈滿了火系意境,繁瑣難明……難不成是天品劍意?”
“想要以火靈力點燃火把,要先破掉這些劍意屏障才行。”
他緩緩拿出從東老那裡得到的火系天階靈劍,深深看了一圈周圍火把後,身形驀然間動了,以劍爲引,引動身邊無盡靈氣,轟向一個火把。
他火系劍意融合到五層,加上有天階靈劍相助,這一劍刺出,彷彿繚繞着熊熊烈火,尤其是天階靈劍爍爍生輝,爆發出一股遠超他平日的可怕大力。
這一劍刺出所爆發的大力,讓展不歌頓時詫異:“這天品靈劍竟然讓我直接擊破築基和金丹的鴻溝,達到了金丹三層的實力!”
轉念間,他已是刺到一個火把外的劍意屏障上,斂去心神,右臂挺劍而起,直劈到深厚的劍意屏障之上。
嗡!
一陣怪異嗡鳴顫響,剎那,展不歌只感覺一股磅礴大力從劍身倒卷而回,轟擊到身上。
轟咔一聲,展不歌身形暴退,逐雷身法運作,一邊退,一邊卸去了大半的力。
他剛停下,然而還不等喘口氣的功夫,神『色』再次一凜,豁然離開原地。
砰的一聲,他剛剛離開,原先站立的地方就有一道凝實的劍氣爆『射』而來,轟碎了他腳下的地面,當下令碎石『亂』飛,濺『射』的碎石擊打在展不歌手中劍上時,引動陣陣強烈的劍鳴。
“好強的反擊之力!”展不歌捏了捏手,剛纔那碎石濺『射』過來的力道,竟然讓他手掌有些發麻。
唰!
他念頭剛落,又有一道劍氣爆『射』過來。
擡頭看去,駭然只見其它八座火把,當真如他所想一般,全都爆發出可怕劍氣,齊齊朝他誅殺而來。
展不歌凝眉暴退,新月光輝灑下,神識籠罩所有劍氣,在剎那間從各個劍氣縫隙中穿過。
轟轟轟!
一連串的轟鳴響起,炸起成片的碎石。
刷!
劍氣剛落,展不歌再次舉劍,又一次劈在火把的屏障之上,這一下他用出十分力,所有火靈力全部涌出,一劍劈下,讓火把顫動,爆出一陣刺耳的嗡鳴。
嗡!
劍氣再次爆『射』而出,展不歌眉頭高高皺起,匆忙退開,然而發現這第二次爆發的劍氣,比第一次要兇猛太多。
第一次的反擊之力,如果和他出劍的力道相同,那火把第二次的反擊之力,就比他這一次出劍的力道要大了一倍!
幸好他新月光輝有放緩事物的逆天效用,讓他在夾縫中躲避開,不過他的神『色』卻不好看,眉頭越皺越高。
“難不成這反擊之力,一次比一次強?!”
展不歌沉眉中再次出劍。
……
南域天宗之外,此刻有三人正飛馳在天宇之中,直奔天宗山門而來。
“北域天宗,寒欖攜冰封有事拜見巖沉宗主。”三人落下雲端,其中一人正是北冰域的冰封。
冰封身旁站着兩人,一個是火域季雪,另一個竟是一名化玄強者。
“是冰域化玄長老,還有冰封,還有季雪!”
幾個守門弟子當下吃驚,連連讓路,並有一人飛奔離去,顯然是告之門內長老了。
片刻之後,冰封和季雪到來的消息傳遍天宗內外,引許多弟子前來圍觀,畢竟冰封是和他們宗門內第一天才陳天闕同爲最強四大天才之一的人。
“寒欖道友到訪,怎麼不提前通知一聲,我等也好去迎接。”不一會功夫,南宗同樣降下三人。
南宗弟子扭頭看去,微微吃驚道:“竟然是大長老親自迎接,陳天闕師兄也來了。”
“沒有打擾了石穆道友的清修吧,說實話,此行匆匆,來不及通知了。”冰域寒欖拱手道,他同是化玄強者,在冰域是第三長老,此時見南宗第一長老前來迎接,心中頗有喜意。
“哦?是什麼事情這麼匆忙?”南宗大長老正『色』,心中猜測不已,能讓一個化玄強者如此匆匆的趕路,難不成是妖族攻來了?
寒欖頓了頓,半晌纔有些尷尬的道:“我剛聽聞,巖沉宗主要收那牙星爲徒?”
“寒道友這消息靈通啊,這消息今天才剛剛傳出,你就聽聞,並趕來了?沒錯,我宗宗主正有要收牙星爲徒的意思,並且會在七日後舉收徒微禮。”石穆說着,側頭一看寒欖身邊的冰封,已是差不多明白了他們此行來意。這冰封幾天前曾被牙星當衆羞辱,應該是聽聞牙星要成爲化玄強者之徒,有些心急,來讓宗門干涉了吧。
寒欖頓了頓沒有開口,而是給冰封讓了個位置。
冰封出來,行禮說道:“不瞞前輩,晚輩來意就直接說明了。前幾天那牙星對我所作所爲,相比各位也有所耳聞,這等恥辱,無論如何我冰封也要血洗,今天來意是勸貴宗不要因爲他一人,而壞了和我天宗的關係。”
“哦,你的意思是,讓宗主收回他的話,講牙星逐出山門,甚至給你來殺?還有,你是在威脅我天宗?”石穆蒼老的臉『色』已是有了一絲怒意。
想他堂堂天宗,何人敢來此放肆,今天冰封這話,可帶着濃濃的威脅之意。
冰封身形筆直,往前一站有一股氣宇軒昂之意:“晚輩不敢,石前輩還請聽我細言,晚輩只是將事情利害說出,畢竟,他日我北宗之主,定是非我冰封莫屬,而晚輩之辱,就是宗門之辱,這牙星,我等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將會不惜一切代價將其拿下。我今天是爲了不讓我們兩宗關係出現破裂而來,還請前輩斟酌。”
他聲音不卑不亢,目光直視南域大長老。
石穆沒有出聲,眉頭已是微微皺起一些,也確實如冰封所言,冰封對北域天宗太過重要,他受辱,也確實是讓整個北宗蒙羞,今天只看他片刻中就帶着化玄強者趕來,顯然是北域天宗在後支持。
見石穆不說話,冰封已知他心神有所搖動,隨即再次邁出一步道:“更何況,他牙星不過是一莽夫,區區築基修士,因爲他一個剛剛入宗的弟子就讓你我二宗出現裂痕,這未免有些太過滑稽了。”
石穆沉眉。
冰封見他依然猶豫,再次踏出一步:“還有,他畢竟還沒有執弟子禮,並不算真正的入門,勉強只是一個掛名弟子而已,我想,我們可以先行將他解決掉,畢竟,巖宗主的脾氣……想必您比我更清楚,這事不說直接做還好,若是說了,恐怕就難了。”
三步走出,冰封越發正『色』,每一步都像一聲鐘鼓擊在石穆心頭,讓他本來搖晃不決的心,頓時有了決定。
這時,在他身邊的陳天闕,突然出聲道:“大長老,冰封兄既然有如此決定,就不要因爲一個掛名弟子而駁了冰兄的面子了,我看此事可行。”
一旁的季雪也突然盈盈笑道:“我見過那人,一介匹夫而已,其實不值得如此興師動衆的。”
石穆看了他們一眼,最後看向和冰封同來的冰域化玄強者道:“寒兄也是這樣想的?”
寒欖這時正『色』點頭說道:“讓冰封蒙羞,就是讓我冰宗蒙羞,此事不僅是我這樣想,也是所有冰宗弟子這樣想的,還望石兄能夠成全。”
石穆最終狠狠一點頭道:“好,既然你們都這樣說了,那我再推遲就有些不近人情了,一個掛名弟子而已,今天就給寒兄這個面子。”
……
九玄關之巔,展不歌衣衫破損的站在陣法之中,氣喘吁吁的盯着九座劍形火把,嘴角已是有鮮血流淌。
他不知道攻出多少劍,在幾乎無窮無盡的劍氣封鎖下,已是受了不輕的傷,但他此刻卻咧嘴笑出了聲。
“原來如此,領悟了天品的火系劍意才能打破這禁制,難怪了,難怪這九玄關被傳的如此邪乎,三十歲之前領悟一種天品劍意,即便是現在傳的沸沸揚揚的最強四大天才也不可能達成。”
他抹掉嘴角的鮮血,緩緩站直了身形,再看向眼前的火把時,已沒有之前的神秘感。
領悟天品劍意,雖然很難,但此時此刻對展不歌來說正是一個機會,他在來之前就感覺火系劍意快有突破,本來是要突破的,但卻因爲海仙的事情壓了下來,現在厚積薄發,而且他還有太多的東西相助。
一是腰間的刻有天品劍意烙印的玉佩,二是眼前這九座佈滿了天品劍意的火把,三就是周身這濃郁成湖泊的靈氣,這麼多的助力,他未嘗沒有信心試上一試。
更何況,他本身就領悟過比天品劍意還要讓人震驚的至高劍意,有此經驗,他信心更是增添了一些。
而此刻在天宗一處大堂之內。
南域天宗的大長老石穆,正喚來兩名長老,和冰域寒欖一同商討剛纔的事情,並且沒有一絲要通知宗主巖沉的打算。
天宗雖然龐大,但其中分爲石宗和巖宗兩派。三位長老乃是石宗,宗主巖沉則是巖宗,至於獨立出去的東老,同樣也是巖宗,名叫巖東。
兩派之間本就有裂縫,對這些只要不是太危及宗門,並且能讓巖派氣上一陣的小事,他們更是十分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