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品丹藥一般是給煉氣境界的修士服用的,養氣境界的修士除非天賦異稟,或者是到了養氣後期才能承受得住中品丹藥的藥力。
展不歌才養氣四層,而且剛纔一口氣吃下了相當於三顆中品丹藥的靈物,就算他天賦異稟,也感覺身體快要爆炸。
他沉寂在調解體內暴亂靈氣的時候,外界的人羣漸漸又喧鬧起來,古月劍派的掌門過壽,排場不可謂不大,人海茫茫,高歌劍舞,聲聲祝壽新詞被朗誦,陣陣朗笑傳遍整座山峰。
有人跳到廣場中央,朗聲邀請着五宗弟子來鬥劍,以此彰顯門派的強大,同時也希望自己出現在門派高層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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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場比試落下,太陽漸漸西垂,眼看一天就要這樣過去。
突然有一道人影出現在廣場中央,這人身形魁梧,雖然也是穿着一身白衣,但從他身上卻看不到一絲瀟灑,有的只是一股子的兇悍。
“展師兄,你曾經說過要在今天和我比試一場,下來吧。”
高亢的聲音傳出,讓衆多人注目。
這個人正是一個月前曾和展不歌對峙的張烈,其實他那天和展不歌定下這一戰,不過是爲了脫身,成功脫身後,根本就沒有再想主動尋找展不歌了。
但半個月前卻被於洋找到,一番威逼利誘之下,他無奈的站在這裡主動挑釁展不歌。
隨着他聲音的傳出,越來越多的人朝他看去。
展不歌是誰?古月劍派十萬弟子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絕世天才,剛纔就連一幫巨頭都爲展不歌生出了口角,現在竟然有人揚言要挑戰展不歌,不管衆人對展不歌的態度如何,都是好奇的扭頭看了過來。
“是十大天才排名第四的張烈。”
“張烈?他都已經養氣五層了,爲什麼還要挑戰展師兄?展師兄突破到養氣境界不過才一個月啊。”
“一個月前張烈就和展師弟定下了這一戰,不過,我們都當作是一個玩笑而已,卻沒想到張烈竟然真的站出來了!”
“原來是因爲一個月前的事情,那這事恐怕和死去的於通師兄有所關聯了。”
外宗的人在劍派弟子解釋下,也都知道了一個月前因爲展不歌發生的事情,不由再次幸災樂禍的看向展不歌。
張烈的境界已經是養氣五層,展不歌突破才一個月,就算資質再好,最多也就養氣三層的修爲,和張烈差距太大,這一戰如果開始,展不歌定然是自取其辱。
衆人目光漸漸又匯聚在展不歌身上,見他閉目盤坐,一動不動,不由嗤笑出聲。
也就在這時,一個人從人羣中鑽出,冷冷看着展不歌揚聲說道:“展師兄,如果不願意戰,就明說一聲,我們能理解,畢竟這是生死戰,你不敢也屬正常。”
站出來的人是於洋,一個月的隱忍,於洋早已經快要按耐不住,對展不歌的殺心,不加掩飾的顯露出來。
他今天很開心,徐家一家都已經和他想的一樣,和展不歌結下了仇恨,並且,展不歌還額外收穫了外宗許多強者的敵視。
“嗯,何必這樣佯裝聽不見,我不信有杉師姐的幫助,你體內的靈力還在作怪。”
於洋話剛說完,徐東就緊跟着說道,眼睛在看向於洋的時候,有濃濃的情意。
“生死戰?這一戰不是張烈爲自己洗刷清白的一戰嗎?展師兄就算輸了,也不用付出什麼的。”
“你懂什麼,比試中,一方選擇以命來賭,另一方怎麼可能安然無恙。”
“原來是生死戰,怪不得這展不歌不敢出戰了,看來你們古月劍派的絕世天才是膽怯了!”
“我好奇的是你們的星沫師姐,怎麼不出來幫他出戰?哈哈!”
越來越多的人圍看了過來,漸漸的,就連最上面幾個巨頭的目光,也都落在了展不歌的身上。
展不歌旁邊,杉星沫臉色鐵青,陣陣殺意在臉上蔓延,她當然知道展不歌現在是好還是壞,展不歌需要靜心調解靈力不能被打擾,杉星沫幫他護法,根本沒有出手幫展不歌調解體內靈力,光憑展不歌一個人調解那麼龐大的藥力,速度肯定慢的很,現在怎麼可能恢復。
這些人顛倒黑白,肆意嘲諷着展不歌和她,這讓杉星沫怒氣沖天,恨不得持劍把這些人全部都砍了。
“展師弟根本沒有恢復過來,都給我閉嘴!”杉星沫怒斥一聲,她久傳的威名,一瞬間震懾住所有人,就連一些外宗的人都不敢再出聲。
場面一時間寂靜了一些。
不過很快,端坐在座位上的徐長天和徐東兩人出聲。
“惱羞成怒了?古人言,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果不其然,杉師妹是女人,展師弟是小人。”
“師兄說的對,做人坦坦蕩蕩,如果怕了就明說,何必搞的這樣畏首畏尾,既不敢戰,又不願意承認他不敢,這種人最是叫人不齒。”
杉星沫美目綻放寒光,霍然看向徐長天,今天她一來,徐長天就處處針對,依她的性子早就不能忍耐,如果不是展不歌還需要她護法,如果今天不是掌門的壽禮,她早已經拔劍而起。
但即便如此,她依然不能忍耐,殺意森然的開口:“今天過後,我要你二人死!”
徐長天冷冷一笑,然而還不等他說話,端坐在最上面,臉色陰沉的徐陽突然出聲:“大膽杉星沫,注意你的言辭,若再敢出言不遜,即便你父是杉仁,我也要將你斬殺在劍下!”
杉星沫身形一顫,氣急的扭頭看向臺上的徐陽,但被其銳利的目光逼視,她只能無奈的冷哼一聲,目光不斷在這一家三口身上流轉,銘記這一刻的屈辱。
“徐師叔,注意你的言辭,若再出言不遜,即便你是長輩,他日我也要將你斬殺在劍下!”
突然間,一道和徐陽語氣一模一樣的聲音高高傳來。
只見這時,一直閉目靜修的展不歌,霍然起身,目光直逼高高在上的徐陽,眼神銳利如鋒,腰背挺拔如山。
“大膽!”徐陽猛地起身,臉龐通紅,盯着展不歌的眼中佈滿殺意。
今天他丟臉已經丟的夠多,但那都是一派掌門所爲,他就算不忿,也不敢發作,可現在,一個白衣弟子,竟然敢如此教訓他,甚至比掌門的言辭還要不留情面。
“是你大膽!扼殺人族希望,更想謀害與我,你,是妖族奸細不成?!”展不歌毫不示弱,大聲喝到。
徐陽一家今天對他和他師姐處處刁難,剛纔在他遇到危險的時候,更是想要將他拖死,這些也都算了,可剛纔,他一家三口竟然全部都站出來欺壓杉星沫,這一點,他無法忍受。
杉星沫對他的愛護可以說是無微不至的,這份恩擺在心頭,他展不歌無論如何也不能坐視他的師姐被欺壓,就算他師姐的修爲比他要高,就算他面前的敵人比他都要強,他也要站在杉星沫的前面。
這是一個有血性的男人必做的事情,如果連這點承擔都沒有,他還憑什麼做人,他未來還憑什麼站在巔峰,他又憑什麼來回答昨天夜裡,杉仁的問話。
劍者,不敬天,不畏地,不彎腰!
“你找死!!!”徐陽怒急,狠狠一跺腳,同時右手高高揚起,一掌拍出。
頓時,一道半透明,有半個人大小的火紅掌印,彷彿裹挾着滔天火焰一樣,凌厲無比的朝着展不歌拍下。
展不歌眼中綻放濃郁殺意,他髮絲轟然亂舞,徐陽這一掌他根本躲不過,既然躲不過,那就不躲!
瞬間他身形大動,彎腰弓步,左手扣在劍柄之上,同時腳步如飛,直衝徐陽而去,對於徐陽這一掌,他看也不看一眼。
躲不過的劫,他的選擇從來都是,迎身而上,拼搏一番之後,死了,無怨言,活下來,那就斬殺對方!
“徐師弟不可!”
一聲斷喝響起,劍派掌門張路遠匆忙一揮手,同樣打出一道掌印,抵去了徐陽攻勢的大半威力。
不過他終究是慢了半拍,徐陽的掌印狠狠落在了展不歌的身上,就算是被掌門削去了大半的威力,可這一掌依然將展不歌轟的飛了出去。
撲哧!
一口鮮血噴出,展不歌如斷線風箏一樣摔在了地上。
“師弟!”杉星沫怒起而立,身形如風奔向展不歌。
“我沒事。”展不歌悶哼一聲,依靠着長劍站了起來,忍着胸口斷了幾根肋骨的劇烈疼痛,他一步步向前,目光逼視着徐陽,眼神如臘月寒冬,叫人全身森寒。
“師弟不要魯莽了。”杉星沫心疼的俏臉變色,不由軟聲說道。
展不歌一步步繞過杉星沫,胸腔中殺意翻滾,打他罵他,甚至害他,他都不是多麼憤怒,但剛纔這麼多人齊齊欺壓杉星沫的時候,他感覺自己怒火衝冠。
“師姐,他們欺你,我幫你。”
展不歌身形微微踉蹌,但腰背依舊挺拔,就如同那句話,男人,不彎腰。
他的傲骨不允許他怯弱,他的憤怒同樣不允許這些人欺負杉星沫。
展不歌腳步堅定,目光銳利,他不怕一死,更重要的是,他知道他不會死,絕不會死,昨天他師傅的話,依然清晰的縈繞在他耳邊。
“三天內,不管什麼事,你隨性去做。”
心中有底,胸中有怒,他展不歌還憑什麼不站出來發泄怒火!
“這一掌,我要你徐家一條人命!”展不歌聲音森冷,他髮絲無風自動,白衣黑髮,身影挺拔,這句話將他映襯的如同絕代劍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