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不相信啊,你不信我也沒辦法啊。”夜攸蟬有點事不關己的聳聳肩,反正這些人對她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人,實在不行就武力解決,至於這小孩子嘛……她有理由相信,這人只是披着小孩子外皮而已。
站在演繹小孩子角度來講,夜攸蟬是很有發言權的。
小男孩盯着煌樞剡思考好一陣,他試圖看透煌樞剡,衡量煌樞剡的實力,然而他卻什麼都看不到,除了明白煌樞剡極具威脅性外,煌樞剡對他來說就是一團迷霧。
權衡利弊後,小男孩點頭,算是相信了夜攸蟬的話,並示意原住民們暫時退下。
在與原住民溝通時,小男孩講的是原住民的語言,說了什麼很難判斷,但卻很短暫,那些原住民也很聽小男孩的每一句話,簡直有種將小男孩的話奉爲神諭的感覺。
“你們要找的人,就是我們抓到的男人?”小男孩渾身光溜溜的,姿態神情相當的坦蕩,絲毫不覺得不着寸縷有什麼丟人的。
聞言,夜攸蟬挑挑眉,這小孩子果然不是小孩子,心思細膩,腦袋聰明,但卻生活在這樣幾乎與世隔絕的地方,她現在倒是有點好奇這孩子的身份。
“還不確定,要見過才知道。”夜攸蟬道。
“……跟我來吧。”小男孩想了想,最後決定帶夜攸蟬他們去見那非常兇猛的男人。“他爲什麼都不講話啊?是啞巴嗎?”瞄一眼煌樞剡,拽拽夜攸蟬的衣袖問。
被懷疑是啞巴的煌樞剡對此毫無感覺,依舊專心致志的握着夜攸蟬的手行走着。
“噗……”夜攸蟬噗呲一笑,煌樞剡對外確實話很少,但被懷疑是啞巴倒是第一次。“我負責外交,樞剡負責決策。”她覺得這樣解釋,足以證明煌樞剡的重要性及地位。
小男孩很聰明,哪裡會不懂夜攸蟬的意思,煌樞剡雖話極少,但這四人中做決定、決策的卻是煌樞剡,而且小男孩很清楚,話少的人心思往往都很細膩謹慎。
實力恐怖的人其實並不可怕,最可怕的往往是實力恐怖的人,擁有極其謹慎靈活的頭腦。
這些原住民都住在簡單的木頭搭建成的房屋內,簡易到下雨刮風必然會將房屋內沖刷一遍,不過他們絲毫不在意,應該說他們更喜歡親近自然,他們認爲風雨都是自然的恩惠,從來都只會全身心接受,絕不會躲避。
原住民擁有最原始的生活習慣,洗漱用河,進食用烤,穿着是樹葉,牀鋪是動物皮毛,不過他們的武器倒是挺鋒利的,完全不像原住民能擁有的技術。
小男孩帶着夜攸蟬他們走進一棟格外簡陋的木屋內,這木屋內空蕩蕩的,任何生活的痕跡都沒有,牆壁上倒是掛着一些粗製劣造的武器,鐮刀、矛、槍看起來都很鈍,而且都生了鏽,顯然很久沒有使用過了。
在這顯然廢棄許久的木屋中央,擺放着一座非常牢固的十字木樁,而被捆綁在木樁上,還在緩慢流血的正是入侵荒原部落,並對原住民大打出手的男人。
男人披頭散髮,垂着頭,滿臉的鮮血,身上的衣物也破損嚴重,多處皮開肉綻的傷痕暴露出來,有些許的紅腫流膿。
男人的氣息很微弱,嘴脣呈紫紺色,渾身皮膚呈不正常的青色,重點是他的指甲是漆黑的。
夜攸蟬沒有分辨出這人的長相,倒是在第一時間嗅出這男人身中劇毒,其實不需要聞味道,看男人不正常的皮膚和指甲顏色就能得出結論。
“這……是咱兒砸?”夜攸蟬不太確信的指了指綁在木樁上的男人,問着身邊的煌樞剡。
“嗯。”煌樞剡頷首,淡淡的迴應,雖還未看清這人的相貌,但從輪廓上判斷,極有可能是煌若擎。
“夫人,少爺中了毒,受了重傷,情況很不樂觀。”花意已經擅自做主爲煌若擎把了脈,發現煌若擎完全是憑毅力吊着一口氣沒死。
“小屁孩,這是我兒砸,不管你們有什麼恩怨,一切都等我治好他再說。”夜攸蟬按着小男孩的腦袋用力揉了揉,她不管這小男孩什麼想法,她都必須把煌若擎放下來。
小男孩看看夜攸蟬沒說什麼,他既然帶夜攸蟬他們過來了,就沒準備阻攔夜攸蟬他們,雖然煌若擎攻擊了原住民,但他從未想過要對煌若擎怎麼樣,將煌若擎綁起來,完全是爲了避免煌若擎再發瘋似的攻擊他人。
花意和白擎聯手將捆綁着煌若擎的繩子解開,動作很輕緩的將他放在地面。
夜攸蟬翻出一顆丹藥,喂煌若擎吃了下去,這丹藥是虹箏給的,輕傷可救命,重傷可續命。
“知道他中了什麼毒嗎?”夜攸蟬單膝跪在煌若擎身邊,看向對面繼續爲煌若擎把脈的花意問。
“是北域國的西夢,毒發初期精神渙散、渾身無力,後期能使中毒者在睡夢中死去。”花意道。
“北域……我記得那什麼鐵騎在北方軍營訓練來着,煌羅王朝北方比鄰蠻族和北域國,難道真是冷傲宇乾的?”夜攸蟬一邊用衣袖給煌若擎擦擦臉,一邊出神的嘀咕着。
“能解嗎?”煌樞剡問。
“回主子,只要有麒麟草,就能解。”花意道。
夜攸蟬一愣,沒想到弄來弄去,弄到最後,結果和白擎的目的一樣了,不過這樣也好,原本她也沒準備讓白擎獨自一人去尋找麒麟草。
服下虹箏的丹藥後,煌若擎的臉色恢復了些許,但也只是一點點而已,還不足以使他恢復意識。
“麒麟草在哪裡?”煌樞剡轉身,一把抓住準備開溜的小男孩問。
“哈哈……”被抓住的小男孩尷尬的笑笑。“什麼麒麟草?我不知道啊。”他歪着頭,滿是疑惑的不解道。
“不知道?”煌樞剡的眼眸一凌,甚是危險。“這樣你知道了嗎?”他直接鎖住小男孩的喉嚨,明擺着是在威脅他。
其他人明白,小男孩也明白,而且小男孩更明白,煌樞剡是認真的,他若不說,必死無疑。
“呃呵呵……冷靜冷靜,別這麼暴力嘛。”小男孩乾笑着,卻不敢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