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冬獵

花正義和朱正德離開後,少年和少女都同時望向門外,聽到了就聽到了,他們不會怕了他,估計花正義這回氣的夠嗆。

花青瞳眼底冰霜凝結,氣死了最好。

花紫辰微微嘆氣,若不是知道上輩子父親如何的冷酷無情,助紂爲虐,他也不願這樣對待他,只是,仇太深,怨太濃,隔閡已生,難以消除。

崔姨娘被花紫辰狠狠丟在地上瑟瑟發抖,花青瞳低頭,手中匕首無聲而動,一道血線高高飛起,一條血淋淋的舌頭便從崔姨娘口中飛出。

崔姨娘張大嘴,鮮血從口中蜂涌而出,瞪大的雙眼,裡面除恐懼還是恐懼。

“我本爲貴女,卻因你,改變了我一生的命運,我受過的,你和花風染都要還,加倍的還,今天先取你一條舌頭,來日,我會生生抽掉你的小腿骨,挑斷你的手筋,洞穿你的鎖骨,用鎖鏈拴着你供人取樂,十年,不,二十年,三十年,崔氏,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活的長長久久啊。”

花青瞳盯着崔氏緩緩地咬牙說道,她的雙眼隨着她每說一個字,都會浮現一種空洞的幽冷,像一個無底的寒洞,令人徹骨生寒,看不到一絲生氣,目光所及,盡是黑暗和絕望。

崔氏駭到極致,雙眼一翻,仰頭暈倒。

花紫辰雙眼赤紅,一把將妹妹擁入懷中,一字一頓道:“瞳瞳,你回來了,你回來了,這輩子,你有哥哥,有親人,再也不會有人能夠傷害你。”

花青瞳將臉埋近哥哥懷裡乾澀眼眶流不出一滴淚,只是用力狠狠點頭。

……

花正義心中鬱憤難平,被自己的孩子如此看待,任何一個父親心中都難免會難受,那丫頭也就罷了,是他欠她,可花紫辰呢?他從小長在自己身邊,自己可沒虧待過他,他竟也這樣看待自己。

朱正德面無表情,不時用眼角瞥一眼花正義,心中暗暗同情不止。

二人剛回到書房,便見一道窈窕身影立於門前,花風染身披水粉色鬥蓬,領口處一圈白色貂毛,華貴優雅,風姿襲人。

她的左邊肩膀上,一株曇花靜靜佇立,濃綠的花葉格外喜人,絲毫不畏這個季節的風雪。

花正義瞳孔一縮,視線不禁落在曇花上,花風染微微一笑,大方走了過來,“父親,女兒有事找父親談。”

華風染開門見山,也不遮掩,她不是瞎的,知道父親十分在意自己身邊這株曇花,她心知,只要曇花在自己身邊,也許父親會答應自己的請求。

“染兒有何事找父親?且到裡面說吧。”花正義溫聲點頭,領着花風染進了書房。

曇花的花盆依然還擺放在原位不曾動過,花風染瞄了一眼,暗道,想不到正義候府竟養着如曇花這般強大的天禮,也不知爲何父親自己不用它成爲天眷者。

到了書房裡,花風染目光堅毅地對上花正義幽深難測的目光,“父親,女兒是爲了女兒的終身大事而來,雖然皇室無明確下旨賜婚,但女兒卻想請求父親與陛下和太后表明心意,女兒今生誓不進宮爲妃!”

她語氣堅決,目光冷淡,仔細看去,她眼底還燃燒着仇恨的火苗。

做爲一名穿越者,花風染一直以一種超然的目光看待這個世界的一切,誓不爲妾,這是她最後的底線,也是最後的尊嚴。

花風染恨,恨西門家,恨西門清雨,恨朝陽帝和太后,而最恨的,莫過於花青瞳。

現在如今,就連花正義,她也不敢再相信。

花正義見她神色冷漠,並不是堵氣,而是真的不願再進宮,他沒有猶豫,便點頭答應,“好,既然你不願進宮,爹便與陛下說明此事。回頭,爹會爲你再尋一門好姻緣,一生一世一雙人,這是你小時候說過的話,爹記得。”

“一生一世一雙人?”花風染脣角微勾,滿面冷嘲。

“爹,這世上哪有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再相愛的夫妻也抵不過七年之癢,本來就是女兒妄想,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女兒現在不求什麼好姻緣,只求自己能夠強大起來。

只有自己足夠強,何愁沒有好男人對自己趨之若鶩?只可憐女兒從小體弱,竟連基本的武功都學不來,現今,女兒唯一的希望,便是能夠成爲天眷者。”

她神情悲憤,這番話是她的心裡話,她也不懼說給花正義聽。

花正義不懂何爲七年之癢,但也隱約能夠理解其中意思,他不禁微微嘆息,“染兒說的並不無道理,爹雖不知你從何處得知了陛下欲娶班之嫿的消息,但爹也不瞞你,至從班之嫿回到皇城後,班家就有意與陛下聯姻。

班之嫿是天眷者,相較之下,皇室自然不能讓一名天眷者爲妃,想來想去,太后和陛下不得已便只能屈就你了。只是想不到你心思如此決絕,這樣也好,拿得起放得下,纔不會失了風骨,我花家也不需女兒與皇家聯姻謀得好處,爹成全你!”

“謝謝爹!”花風染臉上忽地淌下淚來,她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無法再隱瞞,西門老夫人已將自己的朱雀浴火赤金步搖給了花青瞳,花紫辰也對自己流露出滿滿的惡意,他們必然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無疑。

此刻從花正義這裡得到了支持,花風染不禁被觸動了最脆弱不安的那根心絃,不禁頗爲動容。

“其實染兒想要力量也並不難,只要與曇花契約,它的力量你便可爲你所用,成不成天眷者都無所謂,你也自不必去求西門清霜的天禮。”花正義突然緩緩說道。

花風染猛然擡頭,瞳孔緊縮,對上花正義意味深長的目光,花風染險些沒控制住自己的恐懼當場失態。

若花正義知道,她根本就駕馭不了曇花,還會這樣支持她嗎?

“爹,女兒知道了,謝謝爹指教。”花風染定定地看着花正義,微亮的目光綻放出希望的光彩,彷彿很是受教。

“你是爹的女兒,指教你是應該的,去吧,關於婚事,爹會爲你進宮周旋,你不必擔心。”花正義揮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花風染鬥蓬下的雙手緊握成拳,指甲刺入肉中才勉強竭制住自己惶恐的情緒,她淡定地走出書房,一路風輕雲淡地回了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之後,她霎時脫力倒地,臉上的血色寸寸褪去。

沒有了嫡女的身份,她在這個世界寸步難行!

“花青瞳!”她從牙縫裡擠出花青瞳的名字,眼球紅的幾欲滴血,“你爲什麼要回來!”

書房中,花正義和朱正德都沉默,朱正德道:“大神依然跟在花風染身邊,看花風染的樣子,大神並沒有與她契約,否則她就不會去求西門清霜的天禮,候爺,大神是否真的認定她,還有待商榷。”

花正義閉眼疲憊地靠在椅背上,許久,他喃喃地道:“以凡人之身守護大神,肩負鎮守天河大任,正德,這麼多年,你可累?”

朱正德聞言,不禁心下惻然,“候爺您年輕時天資絕倫,又是萬中無一的藥火體,您本可以成爲天眷者,卻因要接下大任而放棄偌大造化,又以至陰體奉養神物,冷心絕情,將來,或許還將放棄更多,家族,親人,朋友,生命,更甚至於衆叛親離,您都不說累,正德孑然一身,豈敢說累?”

花正義緩緩睜開眼睛,“若大神與花風染契約,就將那塊天石給她用吧。”

朱正德默默看了一眼自己掛在身上的乳白色寶石,那裡面蘊含天之力,可以幫助沒有天賦的凡人得到一次與天地溝通的機會,從而得到屬於自己的天禮和修煉功法。

這種天石在萬年前便十分珍貴,放在現在,更是會令整個大陸競相爭搶的至寶,但正義候府卻有一塊,而這塊天石,一直就用五彩絡子系在朱正德這個大管家的腰間,用秘法掩了真容,宛如一塊普通寶玉。

凡人慾成爲天眷者,只有兩個方法。

一種是接受別人的天禮爲己用,成爲天眷者,另一種便是接受天石洗禮,與天地溝通,成爲天眷者。

花青瞳是在圓圓的幫助下天洗,用帝元珠洗禮身體成爲天眷者的,就是屬於第二種。帝元珠本身便相當於天石,當然,帝元珠乃是天元大帝耗盡一生心血所煉就的神器,遠不是天石可比。

“我們等着看吧,候爺不要心急。”朱正德道。

……

夜幕漸漸來臨,昏暗房間裡,花風染沙啞開口,“要怎麼樣才能與我契約?”

曇花靜默,此刻它並無戲弄花風染之心,而是輕輕嘆息,“我剛觀察你的靈魂,竟發現你與我上輩子有過一段緣份,難怪那壞丫頭一見了我就那般仇視我,竟原來因由在此。”

花風染一怔,“上輩子?”

“別誤會,不是你在異世的上輩子,而是……算了,你知道也無益,爲了上輩子你我的那段緣份,這輩子我就冒着被那壞丫頭記恨的危險,送你一場造化,你自己好自爲之吧。”

曇花聲音發苦。

花風染神色怔愣。

昏暗的房間裡,曇花緩緩發出微光,神秘強大的光暈流轉間,其花枝上,其中一朵枯萎的花朵緩緩盛開。

曇花盛開!異象大顯!

聖潔的白色曇花虛影在正義候府上空緩緩綻放,柔和潔白的光將夜幕照映成白晝,一張少女的臉龐在花芯裡出現,越來越清晰,直到整個皇城的人都能將她看清。

嘶!

花正義和朱正德站在書房外,擡頭望着天空,二人眼底都閃爍着激動的光芒,“是她,是染兒,曇花真的選擇了她!”花正義喃喃。

與此同時,皇宮。

朝陽帝華君弦看着夜幕中的曇花盛開中的少女臉龐,他的眼底掀起驚滔駭浪,“這是傳說中的天禮認主,西門清霜的天禮不是紅梅嗎,這曇花是從何處而來?想不到她竟有如此造化!”

班家。

班魚和班之嫿同樣皆是滿臉震驚,“大伯,如此聲勢,如此異象,這株天禮,修爲必然極強,竟認了花風染爲主,她是哪來的如此造化?”

這夜,整座皇城都爲這異象而震動,西門家,西門清霜望着天空,口中喃喃,“好聖潔強大的曇花,但願她得了如此造化,不要心懷怨恨纔好。”

異象持續了一柱香的時間才緩緩消失,但整個皇城的轟動並沒有停止,連續兩晚,轟動皇城的都是同一個少女,花風染經過今晚後,註定要聲名遠播。

甚至有不少百姓竟朝着那異象跪拜不起,只道是神女轉世。

昏暗的房間裡,花風染木着臉看着曇花,“你這般做是什麼意思?只是爲了譁衆取寵?”孰不知,外面異象看着玄乎,但屋內的一人一花卻是默默對視,根本就不是外面人們看到的那樣。

“我說給你一場造化絕不會食言,花正義有一塊天石,有了方纔的一幕異象,他一定會把那塊天石給你天洗,天洗後,你會成爲一名天眷者。花風染,事已至此,我已全了上輩子的緣份,以後,你我兩清,各不相干。”

花風染呆住,“天石?”

“你不是想變強嗎?有了天石,你就能成爲天眷者。”曇花說,“不過我有句話要告誡你,離花青瞳遠一些。”

……

“哥哥,曇花它說話不算數,它背叛了我們!”花青瞳的目光從天空上收回,面癱臉上的寒氣蹭蹭地往外冒。

花紫辰臉色古怪,“我與它有契約在,它並沒有背叛,只是不知它爲何要搞出方纔那一幕虛張聲勢。”

“等它回來,我要問清楚,它要是敢騙我,我一定饒不了它。”花青瞳狠聲道。

兄妹二人轉身進屋,見西門黑蔫蔫地窩在金城雲深懷裡,尾巴無力地垂着,貓臉一幅生無可戀的表情。

花青瞳收回了視線,瞧了西門黑一眼,對金城雲深說,“十一哥哥,沒想到西門黑這麼喜歡你。”

金城雲深笑彎了眼睛,“小十二,十一哥哥可是人見人愛,貓見貓愛的。”

辛吉聞言大翻白眼,他家公子真是厚顏無恥。

花青瞳摸了摸西門黑柔軟的毛,“西門黑,既然你和十一哥哥如此投緣,以後你就和他一起玩吧。”

西門黑生無可戀的貓臉上頓時一片絕望,連眼神都是黯淡了,一失足成千古恨,早知道小丫頭這裡有一個大魔頭在打死它都不跟來,這下不止晚上與小丫頭同牀共枕的美夢破滅了,自己竟連貓生自由都搭進去了,死了算了。

曇花心虛地從花風染處離開,朝着暖香閣而去。

幹了壞事,總得立一功來緩緩壞丫頭的怒氣才行啊。

曇花幽幽嘆氣,之前本想戲弄花風染,可仔細一觀察她的靈魂,竟發現了自己上輩子與她的一段緣份。

上輩子未完的緣份,這輩子總要做個了結。

上輩子它不曾見過大帝血脈,便與花風染結下契約,只可惜後來它發現花風染性情偏激,心胸狹小,偏偏喜歡自作聰明,還冷血自私,自己便強硬抽身,斬斷了與她的契約。

那一斬,同時也斬斷了花風染所有的好運。

自己這輩子還她一個機緣,能不能珍惜,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曇花一邊心虛嘆息,一邊飛至暖香閣,將西門清雨靈魂中的那團天之力除去,並狠狠碾碎反噬回去。

曇花離開後不久,西門清雨便悠悠轉醒。

而班家。

班魚突然慘嚎一聲,仰頭栽倒。

“大伯!”班之嫿驚呼一聲,連忙扶住班魚,班魚嘴角溢出一絲鮮血,目光卻是驚駭,“怎麼可能,竟有人將我下在西門清雨體內的天之力毀去了,還反噬了回來,那個人的修爲必然遠遠高於我。”

班之嫿頓時也面露駭然,大伯可是天珠境的強者,修爲遠遠高於大伯,那將是什麼修爲?而最可怖的是,擁有這樣修爲的人,爲什麼要去幫助西門清雨?與上次偷襲她,救了西門家兩兄妹的是不是同一人?

種種猜測襲上心頭,班之嫿和班魚都驚駭莫明,心中對西門家隱約多了一絲忌憚。

而在曇花回到蒼翠居向花青瞳邀功的時候,花正義來到了花風染的房間,將那塊天石給了她。

……

清晨,灰濛濛的天空飄着朵朵雪花,花風染從房間裡出來,她穿着一件潔白的鬥蓬朝外走,寒風吹亂了她滿頭的黑髮,如烏雲堆疊的黑髮中,一朵七色的花朵巍然不動,那花有一個名字,叫七色堇。

傳說,七色堇的每一片花瓣都擁有強大的力量,它們能完成人們的種種願望。

幽蘭居里死氣沉沉,隱隱還有殘留的血腥味,花風染寧靜淡然的臉上微微流露出一絲驚訝,待走到裡間,便看到崔姨娘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你這是怎麼了?”花風染走過去,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崔姨娘聽到聲音,緩緩擡頭,驚恐的雙眼在看到花風染的一霎那驀地暴出驚喜的光,她張嘴,想說話卻只能發出“啊啊”的叫聲,黑洞洞的嘴巴里,沒有舌頭。

她蓬頭垢面,臉上的傷痕隱隱有些發膿發腫,身上的紗衣更是血漬斑斑。

嘶!

花風染猛地後退一步,瞳孔緊縮,“是誰將你弄成這樣的?”花風染厲聲喝問。

崔姨娘的眼淚洶涌而出,大力地搖頭,雙手瘋狂地比劃,大張的嘴裡不斷髮出憤怒焦燥的嘶吼。

“夠了!”花風染厲喝一聲,眼中迸射出恨怒的光,她不再看崔氏一眼,只是轉身朝外走,崔姨娘忙不跌去追,因爲雙腿發軟,她只能拼命爬伏着去追她的背影。

然花風染平穩的腳步走的很快,等崔氏爬到門口,她已經走到了小院內,她的聲音淡淡隨風飄來,“我知道是誰做的,是花青瞳對不對?你放心,我定會殺了她,讓她永遠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她死了,我才能心中舒暢!”

崔姨娘繼續向前爬伏的動作陡然一頓,眼中沒有希望和快慰,只有恐懼。

她想告訴花風染,不要去招惹花紫辰和花青瞳,他們就是一對惡魔,可是,她一個字也說不出,而花風染也不耐聽她比劃。

日子一晃而過,這日天氣晴朗,朝陽國一年一度的冬獵之日終於到來。

前世的這次冬獵,花紫辰失去了一條腿,西門清霜的天禮被奪,花風染與朝陽帝成就了好事,互許了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諾言,今生……

花青瞳跟在花紫辰身邊,剛走到正義候府的大門外,便看到一身白衣,在茫茫雪地裡,仿若冰雪中盛開的雪蓮一般尊貴聖潔的男子,從對面緩緩走來。

他俊美無籌的臉龐上神色清冷,一雙漆黑幽邃的桃花眼眸,卻是隱隱泛着柔和光暈,似乎將周圍的寒冷也沖淡幾許。

“小丫頭,我來接你,你喜歡什麼小動物?我獵來給你可好?聽說朝陽國的獵場裡,有天獸出沒。”姬泓夜上前,將少女拉進自己懷裡。

花紫辰額角的青筋猛地跳了跳,但見時辰已經不早,他便沒有阻攔。名義上,瞳瞳已經是姬泓夜的寵物,他來帶走自己的寵物,他們誰都沒道理阻攔。

但是過了這次冬獵,他要這世上所有人,再也不敢輕賤瞳瞳!

花青瞳嗅聞到男子身上清冽的蓮花香,表情淡漠,卻溫順地跟着一起走了。

花風染坐在馬車裡看着這一幕,脣角噙着一絲極淺極淡的冷笑。

“染兒,你還在生孃的氣?生你外公的氣?”對面的西門清雨憂心地看着花風染,她這次醒來,隱隱發現染兒變了,變的與她極爲生疏,看向她的目光也頗爲古怪,讓心中不安至極。

花風染聞言,斂了脣邊的冷笑,輕笑着看向西門清雨道:“娘,女兒沒有生氣,感激你們還來不及呢。”

西門清雨聞言卻並沒有流露出喜色,反而眉頭皺的更緊,侍候在一旁的紅嬤嬤見狀,眼底憂色甚濃,哎,小姐糊塗啊,難怪老爺和老夫人讓她不要提醒小姐,有些事情,總得自己痛過悔過,大徹大悟才行啊!

皇宮裡,太后與朝陽帝皆盛裝出行,帝駕已提前趕往獵場附近的行宮,太后精緻的臉龐上隱含笑意,“陛下,預祝你這次冬獵之後,能抱得美人歸,盡享齊人之福,有兩名天眷者爲我皇室開枝散葉,何愁我朝陽不強?”

華君弦眼中閃過精光,勾脣微笑,“呈母后吉言。”

------題外話------

捂臉,預計錯誤,本來以爲今天能夠讓瞳瞳身份大白,但看來要明天了,大家都看粗來了,明天冬獵,瞳瞳身份大白,瞳瞳娘要受虐了,先爲她點根蠟。

今天家裡沒網,我跋涉千山萬水來到鄰居的鄰居家上傳,更新略晚,大家表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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