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時間一點一滴在過去,他已經遲到許久了,可是仍不想離開這牀。
他在等待。
沒錯,他就是想等她醒來。
他就是想知道她昨晚到底去哪裡喝得這麼醉了。
不管如何,她可是他顧西周的妻子,是他們顧家的女人,怎麼能在外面胡亂的喝這麼多酒呢?
最關鍵是,她都和誰在一起喝酒了?
那個“於老師”究竟是誰?是男人還是女人?
他一定要問清楚!
這股氣已經在他心裡結了一晚上了,他怎麼可能不解開呢?
是的,他生氣了,結婚一年之久,他第一次因爲這個女人而生氣。
該死的,她若敢亂來,在外面毀了他們顧家的聲譽,他就要讓她不好看。
他很清楚,這不關乎什麼,只關乎於他作爲男人的面子。
就算這個妻子他不寵愛、也不在乎,卻不代表別的男人可以碰她。
“哎喲!”一股頭痛讓沉睡中的歐曉燦"shen yin"了一聲,她緩慢地眨了眨眼,從酸澀的陽光中醒來。
眼睛總算睜開了,很艱難的,她開始慢慢收攏渙散的意識……
我……昨晚是不是喝醉了?
想要翻身起來,卻感覺渾身疲軟,她又只得任由自己躺着。
好像有雙眼睛在看我……是夏薇薇嗎?于飛揚……
她的腦袋還有些迷糊,感覺自己是不是還在夏薇薇家的四合院裡……
歐曉燦緩緩轉頭,突然對上一束冰冷的目光……
這束冰冷如刺刀的目光,令她狠狠地打了一個寒顫,腦子一下子就清醒了。
顧西周!
原來她躺在了自家的牀上!
別慌!別慌!你只是去了一趟薇薇家而已!
深呼吸——
一——二——三——
咬了咬脣後,歐曉燦的心平靜下來,開口道:“天亮了。”
“不是天亮了,已經十點半了。”顧西周咬牙,冷冷地說。
“哦,十點半?那你怎麼去上班?”歐曉燦一愣,坐了起來,
她又看了看牆上的鐘,知道他沒有騙她。
回頭一想,她又沒搞懂了——都這麼晚了,他爲什麼還不去上班呢?
要知道他可不是那種浪費時間的人啊。
在她的記憶裡,他每天總是按時早起,很少有不上班的時候,就連週六週日都不例外。
她因爲不上班,常常會睡懶覺的,每當她醒來時,枕邊一定是空空如也的。
可是今天……他這是怎麼了?
她有些不解地望向他。
“你就這麼急着想我去上班嗎?”顧西周語氣生硬地問着她。
我又怎麼了?
我哪裡又惹着他了?
難道是因爲昨天我去參加聚會?
可是我是事先給他說過的啊!
歐曉燦睜着一雙眼睛無辜地看着他——
很不妙的,她感覺到明顯的怒火在他的眼角凝聚。
他生氣了!好像還不輕!
目光比往日更冰冷,更可怕。
臥槽,不就是從顧家早走了一步嗎,至於這樣橫眉冷對?
“我昨天在小白樓就跟你打過報告了,我說晚一點有個約會的——”她定定地看着他說,頭還有些痛,她伸手往頭上拍了拍。
“從奶奶那出來後,想着你可能在午休,所以沒有打擾你——”
歐曉燦的思路開始清晰了:“你知道的,我在那邊也沒人可說話的,便想着早點出去吧。剛好走到院裡,付凱哥開着車出來了,我就順便搭上了他的車,也就只搭了一段路,因爲怕麻煩他,所以我上了公交車。”
就這些,她覺得自己解釋得已經很清楚了。
可是,顧西周眼裡的火氣還是沒有散去。
至於嗎?不就是早退了一步嗎!
“你認爲這是重點嗎?”他還是冰冷着嗓子反問。
“還有什麼重點?”歐曉燦撓了撓頭,使勁地想——
難道是不該搭乘公交車?
對了,她是顧家太太,最近記者又盯着她,她跑去搭乘公交車是會造成一些麻煩的。
“哦,是這樣啊——”她仿似恍然大悟,“我是不該去搭公交車,可是京市的出租車是出了名的不好趕,打的就如同打仗一般。不過,還好,公交車上不會有記者,車上人多,不會有人有閒心瞿注意誰是誰的。”
哼哼,這個女人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完全的避重就輕!
顧西周冷哼了一聲,沉聲問到:“嗯,很好的理由!好吧,我問你,你跟誰約會了?和你一起喝酒的人都有哪些?”
這纔是他指的重點!
重點是,她到底去了哪裡?跟誰喝的酒?爲什麼需要關機避開他?
無緣無故關機正常嗎?
哦,原來他是因爲這個生氣啊。
歐曉燦這才搞明白過來。
不過,她也就是去了一趟夏薇薇家,參加了一場一共只有六個人、還包括夏薇薇家人的所謂聚會,而已!
這有什麼值得他生氣的呢?
說醉酒是吧?
她才只是第一次喝酒,而且喝的還只是啤酒呢!
值得他生這麼大氣嗎?
那他夜夜笙歌,常常酒醉,她豈不是要氣到口吐白沫而死?然後還要氣到墳頭冒煙?
好吧,就算他是領導當慣了,喜歡查崗訓人吧,我再解釋一遍。
“我……”
歐曉燦呼了口氣剛想解釋,低頭猛一瞅自己身上的昨天的長裙還穿着,而且已經被一夜的輾轉反側搞得皺巴巴的了。
她伸手扯了扯裙子,卻驚訝地發現,她居然沒穿內褲。
摸着光溜溜的兩條腿,就像瞅見了鬼一樣,眼睛都瞪圓了。
她的內褲不見了!
難道是顧西周昨晚趁着她醉得睡着了之際,對她圖謀不軌了……
看她疑惑的瞪着自己,顧西周也瞪着眼看着她,不說話。
他纔不會承認昨晚他因爲想多了,半夜檢查她內庫的醜事呢!
“瞪着我幹嘛!”他惡狠狠地說,企圖遮天蔽日。
“我的褲子?”歐曉燦疑惑地皺眉,在努力的回想着自己昨天有沒有做什麼壞事……
她記得她昨天一直撐到回家的,雖然頭很暈,可是一直努力咬牙忍着。
那麼,就肯定沒有在外面做什麼壞事啦!
說是顧西周乾的吧?
可他爲什麼只替她脫掉那個,卻不脫掉她的衣服?
奇怪!
“你昨天自己蹬掉的。”顧西周怒吼。
因爲歐曉燦還在瞪着他。
經他這麼理直氣壯的一吼,歐曉燦只好收回了疑惑,低頭去尋她的內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