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 用心
你自個的親閨女那就人中龍鳳,就得配市長家的公子。我丁寧就是地上的一條蚯蚓蜈蚣,你就給我介紹個不男不女的傳說中的東方不敗?!
丁寧其實心裡挺火的,但是卻又礙於面子不能對季敏淑發火。不管怎麼說,她也在他們寧家吃過幾年的飯。不管怎麼說,寧叔叔和寧朗對她是真心的好的,寧叔叔也是將她當自己女兒一樣的疼愛的。看在寧叔叔的份上,丁寧還是壓下了心中驟然升起的那團火,只是用着一臉不可思議的眼神盯着季敏淑問道。
“你這孩子,怎麼就這麼沒禮貌!”見着容景朝着丁寧伸着右手,可是丁寧卻並沒有伸手去握,反而用着一臉不高興的樣子語氣質問着她這是什麼意思,這讓季敏淑十分的不悅。然後臉色一沉,看着丁寧略用着有些凌厲的語氣斥責道,“怎麼連最基本的禮儀都不懂!寧寧,叔叔阿姨可不是這麼教你的!”
“沒關係,沒關係!”容景倒是一臉不介意的笑意盈盈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勸着略有些憤怒的季敏淑,“怪我,怪我,怪我不謹慎,太唐突了,一定是嚇着丁小姐了。”
丁寧的視線隨着容景的說話,從季敏淑的身上移到了他的身上。他的一舉一動中都透着女性的陰柔,半點沒有男性的剛陽。如果不是他這操着一口渾厚的男聲,丁寧真的沒往他是男人方向想去。一直以爲他是一個羞澀中帶着優雅的美女,卻是不曾想竟是一個東方不敗。
容家,在t市是僅次於江家和寧家的第三大家。丁寧也知道,容家的六少爺那是一個比女子還要美的妖孽,不止是他的言行舉止,還有他的穿着打扮那都是十足的女性化的。只是從來不曾見過其廬山真面目,一直以爲不過只是道聽途說,以訛傳訛。不曾想今日竟然還就有此眼緣見上一面他的廬山真面目了。果不其然,這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東方不敗。
儘管美的不成樣子,可是卻改變不了他是一個男人的事實。
丁寧最討厭這樣的人。
容景雖是容家的六少爺,不過卻只是容家的一個私生子而子。聽說,他的生母只是一個風流場所的女人,和容家老爺一夜情後有了容景。然後在生下容景後用他在容家換了一筆相當可觀的錢後連正眼也沒有看他一眼,便是離開了這個城市去過自己的錦衣玉服了。
他雖然是容家的六少爺,不過卻是一個頂着虛銜在容家混日子的人而已。人喊他一聲六少爺,那不過只是給他一個面子,給容家老爺一個面子,背地裡誰也沒把他當回事。其他的兄弟姐妹也從來沒把他當兄弟看待過。不過他倒是在過的一臉的無所謂的樣子,遇着誰那都是是該怎麼叫就怎麼叫,嘴巴那叫一個甜。不過卻是成了一個典型的東方不敗。當然,容家的那些個人誰也不會一個成天無所事事的閒人的這個造型有什麼看法。
季敏淑憤憤的瞪一眼丁寧,轉後轉眸對着容景露出一抹討好般淺笑:“容景啊,真是不好意思了。寧寧這孩子吧,從小就是被我和你寧叔叔給慣的。有點任性,不過本質還是好的,很聽話。估計是一下子沒辦法接受這個相親。”轉眸看向丁寧,用着嚴厲的語氣沉聲道,“寧寧,收起小性子,別在容少爺面前出醜。容家和我們寧家家世相當,你若與容景事成,我和你寧叔叔也算是對得起你媽了。”
“沒關係,沒關係!”容景對着季敏淑擺了擺他那如水般的手臂,笑的一臉的花顏月貌又無所謂,一雙描着眼線的桃花眼如春風般的看一眼丁寧,對着季敏淑說道,“小性子好,這叫活潑開朗。我就喜歡這樣的人。丁小姐這樣的性格我喜歡。”
見着他這動作表情,丁寧冷不禁的渾身打了個寒顫。
你喜歡,可是我不喜歡好不好!
季敏淑則是微微的僵了一下,僵過之後則是揚起一抹不怎麼自在的訕笑,然後對着丁寧一臉慈母般的和言悅色道:“寧寧啊,我和你寧叔叔也就擔心着你的這件事了。你……”
“季阿姨!”丁寧終於忍不住打斷了季敏淑的話,“言希姐沒有告訴你,我已經有未婚夫的事情嗎?”
季敏淑和容景的視線同時的望向了丁寧。丁寧甚至都能很清晰的看到季敏淑的整個身子那一抹便硬。
很顯然,這件事情她是知道的。寧言希是絕對的跟她提起過的。但是,她卻還是打着這麼一個壞心思。
其實季敏淑心裡打的什麼主意,安的什麼心思,丁寧又怎麼會不知道呢。不就是想借着她與容家來一個聯姻嘛。可是,你是不是聯錯對像了呢?別說她姓丁不姓寧,就說容景,那在容家也並不受人待見,容家又怎麼會因爲一個容景與她丁寧而對她季敏淑有所感激之情呢?
丁寧在心裡冷笑,冷笑着季敏淑這錯打的算盤。
季敏淑的眼神裡是帶着心虛的。容景看向丁寧的眼神則是詫異之中帶着隱約的讚賞。
“所以,季阿姨,您的好心好意,我心領了。不過只能是讓你的一片好心白費了。”轉眸看向容景,“抱歉,容少爺,讓你白跑了一趟。”
“不抱歉,不抱歉!”容景依舊笑的一臉如花似玉,以着丁寧揮了揮手,“做不成情侶也是可以做朋友的嘛,是不是丁小姐?”說完,還不忘對着丁寧送一抹妖孽般的電眼。
“寧寧,怎麼這麼大的事,你也不跟我和你寧叔叔說一聲?”季敏淑略有些責備似的對着丁寧輕斥,“不管怎麼說,我和你寧叔叔也是你的長輩,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們?”
“那個,寧夫人,既然丁小姐已經有男朋友……呃未婚夫,那麼我也就先走了,拆散人家的事,那可是很不道德的。”容景略有些尷尬的對着季敏淑說道,然後拿出一張名片,遞於丁寧面前,笑的一臉如花似玉的說道,“這是我的名片,希望可以和丁小姐成爲朋友。當然,丁小姐大可以放心的,我可不會做出有違道德的事情。再見。”邊說邊又是對着丁寧擠眉弄眼的眨巴了下他那描着細細眼線的雙眸,然後起身,拎起那一款偏女性的包包,扭着他那風華絕代般的纖腰,當着丁寧與季敏淑的面,離開了。
丁寧看着那邊被他擺在自己面前的名片,那真是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最終,丁寧什麼也沒做,只是由着他的名片放在桌子上,對着季敏淑略顯敬意的說道:“季阿姨,如果沒有別的事情的話,我就先回了。我會找時間帶江川回寧家拜訪您與寧叔叔。”說完,起身份離開。
“坐下!”季敏淑的聲音略顯的些不悅,甚至還帶着隱隱的怒意,臉上的笑容也不容景的離開後立馬的消失不見,改而換之則是一臉的不待見與厭惡。
丁寧轉身,並沒有坐下,而是站着俯看着季敏淑,淡淡的問道:“季阿姨,您還有什麼事嗎?您說,我聽着!”
季敏淑擡眸,不冷不熱的斜一眼丁寧,用着冷嘲熱諷一般的語氣說道:“怎麼,我們寧家養了你十五年,你就用這麼一個態度和我說話?”
丁寧很是無奈的重新在椅子上坐下,沒有說道,等着季敏淑接下來的話。
端起咖啡杯,十分優雅的抿上一口,然後將咖啡杯重新放於桌上的碟子,用着一抹不怎麼友善的語氣對着丁寧說道:“容家的少爺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氣。丁寧,做人要懂得進退,知圖報。別忘記了你自己的身份!如果不是看在你寧叔叔的面上,你以爲我願意管你這等閒事?別太把自己的身份擡高了,你不是我們寧家的小姐,寧家的一切也都與你沒有關係的!別到處仗着便覺的自己就是寧家的人了,別忘記了,你姓丁,不姓寧!所以,得認得清自己的身份!”
“季阿姨,我從來都知道我姓丁,不姓寧!我也從來都不覺的寧家的一切和我有關係。當然,對於您和寧叔叔收養我,我十分的感激,所以對您和寧叔叔,我向來都是很尊敬的。”丁寧不卑不亢的回道,並沒有因爲季敏淑的冷嘲熱諷而覺的有所難過。對於季敏淑的態度,本就是在她的意料之中,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嗤!”季敏淑不以爲意的一聲冷哼,然後冷冷的斜了一眼丁寧,“我也希望你能記住自己的身份。言希是未婚夫是明市長的公子,如果你對我們寧家收養你這麼多年還有那麼一點的感恩之心的話,希望你別做一些有失大家顏面的事情。我不管你與俊軒之間以前發生過什麼,但是現在,俊軒是言希的未婚夫,好歹你也得喊一聲姐夫。我不想把話說的太明白了,挑的太明瞭有傷感情,但是希望你有自知之明。如果你真的想進豪門的話,容景會是你很好的選擇!這座橋我已經幫你搭好了,我也對得起你喊我一聲阿姨,至於這座橋該怎麼走,你自己看着辦!但是,我不希望你過橋越界!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丁寧抿脣不以爲然的一笑:“放心,季阿姨,你的意思我很明白!我有自己的未婚夫,別人的男人,我不稀罕。您還有其他吩咐嗎?”
“明白就最好!”季敏淑冷冷的瞟一眼丁寧,“還有,別一天到晚的纏着朗朗。”
“季阿姨!”丁寧微怒,瞪大雙眸直視着一臉恨不得她消失在她面前的季敏淑,怎麼都沒想到這樣的話她也能說出口,“我從來就沒有纏過寧朗哥,在我眼裡,他就只是哥哥而已。您這麼說不覺的太過份了嗎?如果讓寧朗哥聽到了,您覺的他會怎麼看您?”
“呵!”季敏淑依舊冷笑,手指不輕不重的點了下桌面,臉上始終保持着得體的優雅笑容,只是那看着丁寧的眼神卻是那般的犀利,“只要你別在朗朗面前挑撥離間,那就什麼事都不會有!你自己也說了,你是有未婚夫的人,既然如此,那就請你以後都遠離朗朗,別動不動用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出現在朗朗面前。”
“倏”的,丁寧從椅子上站起,一臉憤怒的對着季敏淑說道:“季阿姨,您放心!我丁寧說到做到,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就不陪您喝咖啡了!您慢用着,再見!”說完,憋着一股氣,頭也不回的離開。
過份,太過份了!
她從來都知道季敏淑不喜歡她,也不喜歡寧朗與她有過多的接觸。所以,她儘可能的不主動找寧朗,爲的就是不影響他們寧家的和諧,不影響他們母子間的感情!卻是沒想到她竟是這般的看自己。
給她介紹一個東方不敗不說,竟還然說她糾纏明俊軒,又糾纏寧朗!
太過份了!
士可忍,孰不可忍!
容景在容傢什麼身份地位,誰不知道啊!
不就是擺了一個六少爺的虛銜嗎?是不是在她眼裡看來,這樣的人才就是與她丁寧是絕配的!
我呸!
放着我家好好的首長不要,外加一個古靈精怪的江小柔,我會看上你介紹的那隻東方不敗!和你女兒才叫絕配好不好!
我丁寧就算是瞎了眼,那也能分得出人與動物的區別好不好!
你女兒那纔是動物配動物!
我是人,那就得與人配對!
我從來就沒有稀罕過你們寧家的東西,如果不是當年媽媽非我要跟着寧叔叔回來,你以爲我樂意到你們寧家!
就你女兒是個寶,我也是我媽的心頭肉好不好!
丁甯越想越那個氣,想着季敏淑那抹踩死人不償命,還一副自我高高在上的表情,那就叫一個氣從腹中來。然後越氣吧,那踩着地板走路的力度也就更大了。
明俊軒,你個賤人!明明就是你錯在先的,竟然個個都覺的好像是我硬要在你與寧言希之間橫插一腳。我丁寧當初真是瞎了眼了,竟然會看上你個賤人,還被你荼毒了大半年!
大有一副將那腳底的大地當成明俊軒與寧言希那張醜惡的嘴臉來狠狠的死踩一般,就那麼咬着牙,重重的一步一狠踩的走出一茶一坐的門,朝着江川的獵豹車走去。
“哎喲喂,爸爸,小娘着火了哎!”車內,坐在後車座一邊玩着《瘋狂的小雞仔》,一邊等着自個小娘出來的江小柔同學,眼角透過車窗瞄到那一步一狠踩的朝着這邊走來的某小娘時,用着十分愉悅的語氣對着坐在駕駛座上與她一起等着丁寧的江川說道。
首長擡眸朝着丁寧望去,果不其然,那個火氣可不是一般的大啊。都恨不得將腳底的地給踩扁了再踢圓了。
嗬,很少見的看到她生氣成這個樣子嘛。
“呯!”丁寧重重的甩上車門,一邊繫着安全帶,一邊對着某首長憤憤然的道,“我要去打地鼠!”
“江小柔,你知道你小娘說的地方在哪?”江川一邊繫着安全帶,一邊啓動車子,再一邊問着後車座的江小柔。
江小柔一臉無辜的搖頭,表示她不知道。
親爸啊,我是真不知道小娘說的這個地方在哪啊?雖然這半個月來,我基本上都是與小娘呆在一起的,可是,我們每天的生活都是十分有規律的好不好!那基本上都是三點成一直線的好不好!那就是家,公司,幼兒園。再頂多,那就是小娘去市場買個菜唄,我哪知道這地鼠是要去哪裡打啊啊啊!
江小柔同學炸毛了,非一般的炸毛了!小娘的話,嚴重的刺激到了她的自尊心有木有?
有!
試問,她可是在親爸面前做下了旦旦的誓言的,進行小娘保衛戰的同時,那必須是全方面的瞭解小娘的。可是現在,突然之間,小娘就那麼嘣了一個打地鼠出來,給了她一個措手不及,讓她完全無法回答了親爸的問題!
這讓她江小柔的臉面何存?豈不是打破了她在親爸面前的旦旦誓詞?
不幹!
她江小柔怎麼可以失誓於人的呢?
這是絕對不行的!
這是做爲軍人,一名合格的軍人,首要的大忌好不好!儘管她現在還不是一名軍人,但是這可是她畢生的目標,那就是向太爺爺,奶奶還有爸爸看齊,絕不向爺爺看齊的好不好!
是以,江小柔一臉狗腿外加討好般的對着自個小娘,極盡諂媚的叫道:“小娘~~~”那叫一個後鼻音上揚,抑揚頓挫的柔啊,酥啊,外加麻啊。總之江小柔的任務,那就是務必讓小娘自個說出那打地鼠的地方是哪。
然而,某小娘就好似偏要與江小柔同學作對一般,對着後視鏡斜斜的瞥一眼一臉諂媚討好到幾近狗腿程度的江小柔,然後下巴一揚,眼角一挑,如一隻高高在上的綠孔雀一般,就那麼把眼睛斜向了車窗外。然後老神在在的欣賞着車窗外的風景,楞是把個江小柔同學給拋之腦後。其實車窗外除了來往的車輛,亮着的各種燈,還有來回走動的那麼幾個行人之外,真的沒什麼特別的風景可看。當然還有兩排隨着車子的前行而向後移動的香樟樹。但是,某小娘就是不對江小柔同學冒一個字。
江小柔同學癟了。如氣球一般的癟了,完全沒了底氣,那叫一個徹底的沒氣了。
“小娘,你不可在把別人撒你身上的氣潑我身上啦!”說的那叫一個委屈可憐外加慘兮兮,絕對的將一被親生父母拋棄的無辜可憐的孩子演繹的入木三分。
然後,某小娘依舊如鐵了心腸硬了石頭一般,楞是沒將她那一份可憐,三份討喜,五分求助給放在眼裡,直接選擇無視之。
江小柔:……
好吧,她徹底的被小娘給遺棄了。她真是的多餘的。
閉嘴中!
首長大人不說話,只是手握方向盤,就那麼氣定神閒的對着的視鏡看一眼心不甘情不願閉嘴中的江小柔,然後脣角淺淺的一彎,十分有目的性的朝着某個方向開車而去。
“爸爸,這是回小娘家的方向。”一臉憋屈中的江小柔看一眼車窗外很是熟悉的建築物,對着氣定神閒的親爸說道。
隨着江小柔的這話,“忘我”欣賞着車窗外風景的丁寧回過神來,看一眼車窗外的建築物,然後轉眸略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江川,“你怎麼知道的?”
首長大人抿脣秘密一笑:“有心當然會知道。”車子在一家奶茶鋪門口的車位停下,對着車後座的江小柔說道,“江小柔,給你一個機會把你小娘哄開心了。不然一會你看車!”
江小柔對着親爸行了一個標準軍禮:“是!首長,保證完成任務!”
首長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下車。
丁寧依舊還是沒有回過神來,腦子裡一直迴響着他剛纔說的話“有心當然會知道”。
如此說來,他對她是真的用心了!
可是,爲什麼?
丁寧怎麼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江小柔同學解開了安全帶,身子微微的探向前,臉上揚着一臉的狗腿式的討好笑容:“小娘,你不開心嗎?爲什麼不開心?是我惹你不開心嘞?還是爸爸惹你不開心嘞?還是剛纔打電話約你見面的那個人惹你不開心嘞?如果是我和爸爸惹你不開心嘞,那就你惹我們不開心,就可以了。如果是別的人惹你不開心嘞,其實小娘,你都不用往心裡去的。因爲那是別人,不是自己人,所以你真的沒必要讓自己不開心的。你看,你看,爸爸給我的任務可重了嘞,小娘,你笑一個啦,不然,一會我就得看着這車了呢!你知道的啦,爸爸說話從來都是算話的嘛,一個人看車很慘的好不好,一點樂趣都沒有的啦。你看看你,外面這麼熱鬧,雖然天氣很熱,不過有小娘你和爸爸在,那就再熱的天也是涼的嘛。所以,小娘,你不可拋下我一個人和爸爸私奔去鬼混的,那是不道德的,是沒有職業道德的,是沒有社會公德的。我們生活在和諧社會,那就必須得在職業道德和社會公德的嘛。小娘,你說嘞?”
江小柔同學向來都是能說會道的,而且這一說起來,那絕對是滔滔不絕,口若懸河加外南轅北轍不相及的。就好似現在,說了這麼一大竄的,那絕對的一連串的屁話啦!
“噗哧!”丁寧淺笑出聲,然後一本正經的看着江小柔,“這與職業道德與社會公德有什麼關係?”
江小柔拍掌:“有!必須有!只要能讓小娘笑了,那就必須有關係!誰讓你是我小娘,是爸爸的老婆嘞?那就是我說有就有!”
丁寧笑着瞪了她一眼。
正好這個時候,江川打開車門進來,見着了丁寧臉上那一般笑容。對着江小柔豎起一拇指。江小柔回以他一眼得瑟的笑容。
將一杯雪頂塞至丁寧手裡,然後繫好安全帶,重新啓動車子。
“爸爸,爲什麼只有小娘有?爲什麼你女兒我沒有?”江小柔雙手叉腰,一臉小悍婦般的問着自個親爸。
親爸一臉淡定的瞟她一眼,氣定神閒道:“你自己說的,你小娘着火了!難不成你也着火了需在滅?”
丁寧:……
她可以說她沒有嗎?
江小柔憤憤的瞪着一臉氣定神閒的親爸,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飈了一句:“有異性,沒人性!見色忘女!”
丁寧正好就着吸管吸了一口氣,猛的聽江小柔這麼一說,就那麼沒骨氣的給嗆到了。
“咳——!”
話說,嗆的還真不是一般的難受好不好!如果不是她定力夠足,這一口飲料絕對的從她的嘴裡噴出來了。但是,丁寧很有素質的沒有讓它噴出來,就算是嗆到了,那也十分優雅的給吞下了肚子去。
“江太太,你可以完全忽視江小柔的存在,甚至把她當成透明的空氣也行!至於她說的話,你可以直接選擇幻聽!”首長大人十公有愛心的看一眼江小柔,對着丁寧提醒道。
丁寧覺的首長大人的話完全可以考慮的。
江小柔:爸爸,我真的是你女兒嗎?真的是你親生的嗎?
江川:我很負責任的告訴你,你絕對是我撿來的!
江小柔:……
爸爸,你太不可愛了!太不可愛了!我在幫你追小娘,你卻爲了討好小娘,出賣女兒!哼!
這是一個夜市,是靠過丁寧居住的小區較近的一個夜市。
丁寧偶爾無聊之際,會來這個逛上一圈,當然那是拖着追風大俠一起來的。至於楊小妞,打死不進!然後便是被丁寧狠狠的鄙視一番。
找了個車位將車子停下,丁寧拉起江小柔的手便是直接衝向打地鼠的地方而去。
“小柔,打地鼠去!”
“江太太,你拉的是我的手!”
丁寧:……
……
夜市很熱鬧,儘管天很熱,不過逛的人還是很多。
兩邊擺着不少的排檔,三五成羣的人正一邊吃着排檔,一邊喝着酒,配着邊上專櫃裡的勁音樂,倒也是一種不一樣的生活。
丁寧經常會來夜市逛,儘管她不買夜市裡的服裝,但是會與司馬追風有選擇性的玩一些娛樂。
比如,打地鼠。
在你心情極度不好的時候,扔一塊硬幣,拿起錘子,看一個打一個,鑽一個打一個。不管是眼力還是手力,那都是一種速度的挑戰。可以讓你的煩燥的心情瞬間的煙消雲散。
丁寧經常會來這裡打地鼠,心情好的時候來打幾圈,心情不好的時候也來打幾圈。所以,與擺攤的老闆也算得上是挺熟了。
見着丁寧,老闆很熱情的與她打着招呼,然後在看到江川與江小柔時,對着丁寧露出一抹憨憨的淺笑:“今天帶小朋友來玩啊。”
丁寧點頭,“嗯!”
老闆與丁寧打過招呼後,自己忙去了。丁寧從包裡掏出兩個一塊硬幣,問着江小柔,“打嗎?”
江小柔從來沒有到夜市這樣的地方玩過,所以對於小娘帶她來的這個地方很是好奇。
拼命的點頭:“玩!小娘,我要和你比賽,看誰打的多!輸的人心甘情願接受懲罰!”
丁寧拿起那錘子對着江小柔揮了揮,然後奸笑兩聲,一臉磨刀攉攉般的說道:“江小柔,這回你死定了!小娘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一會你可千萬別求饒!哼哼!”說完還不忘鼻吼哼兩聲,以示對江小柔的一種挑釁。
江小柔拿起錘子,用着同樣的動作對着某小娘揮攉兩下,然後對着江川說道:“爸爸,你來當裁判!你不可以偏私的,一定要公平公正的哦,不然對不起你的那一身軍裝!”江小柔同學說的那叫一個義正言辭,大義凜然。
首長大人拇指一豎,以示他絕對的公平公正。
母女倆很一致的投硬幣,音樂響起,地鼠鑽出,然後便是一通“霹靂啪啦”的敲打聲。
“耶!小娘,你輸了!你輸了!”江小柔歡悅的聲音響起,扔下手中的錘子在原地轉着圈圈跳着步,一臉趾高氣揚又得意忘形的對着某小娘大喴。
首長大人很不客氣的對着丁寧做了個拇指倒立的動作,以示她太丟人了,連個江小柔都打不過!
丁寧窘了。
鬱悶了。
她怎麼就輸了呢?怎麼就輸給江小柔了呢?爲什麼會輸給一個小屁孩呢?
可是機器上顯示的數據卻是真真實實的告訴她,她不止輸了,而且還輸了江小柔五隻地鼠。這讓某小娘的心情非一般的鬱悶!
她怎麼就輸了呢?怎麼就輸了呢?
丁寧腦子裡一直糾結着這個問題。
江小柔仰頭,對着某小娘十公的愛心的眨巴兩下她那如星石一般璀璨的雙眸,無數的愛心泡泡就那麼從她的眼睛飛啊飛的,朝着某小娘飛去。然後江小柔同學蜜柔柔,餈糯糯的聲音響起:“小娘,你輸了哦。你要接受我的懲罰的哦。”
丁寧默。
垂頭,右腿在地上畫圈圈,瞟一眼一言不語卻是帶着非一般鄙視的眼神看着她的首長大人。然後心一狠,牙一咬,一臉絕不後悔的對着江小柔同學說道:“輸就輸了,認罰!江小柔,你敢說,你小娘我就敢認罰!”
江小柔擡眸,撲閃撲閃的雙眸望着自個親爸,那意思很明顯的在問:爸爸,你說我要怎麼懲罰小娘嘞?
江川同志抿脣不語,只是涼涼的斜了一眼丁寧,那眼神紅果果的在鄙視着她的無能。
丁寧:……
江小柔輕輕的咬着自己的下脣,撲閃撲閃的雙眸骨碌碌的掃視着邊上的好大一個圈圈,最終將自己的視線停在了前方五米之遠的一個小攤上。
那是一個擺着各種小物件,然後兩元錢扔十個圈圈,套中什麼,那個小物件便是歸你的小攤。
只見江小柔同學的眼睛就那麼直勾勾的盯在了其中的種個物件上,一隻瘋狂的小雞仔,紫色身子,黃色鳥冠,黃色尾巴的小雞仔身上。眼睛那叫一個發綠,小宇宙熊熊升起。轉眸,對着某小娘揚起一抹清純如小白兔,優美如小天使,可愛如小黃鸝一般的微笑,手指朝着那個小雞仔的方向指去,“小娘,我要那隻小雞仔,你去幫我套了它!”
丁寧響指一拍,拉起江小柔的手就往那小攤走去。這一次,她很肯定自己拉的絕對是江小柔的手而非首長大人的手。然後拉起江小柔同學小手的同時,還不忘朝着笑的一臉隱晦的江川投去一抹“同樣的錯誤,我是絕對不會犯兩次”的兩神,然後母女倆大搖大擺的朝着那小攤走去。
首長大人抿脣淺笑,邁步跟上母女倆。
丁寧從小攤老闆手裡拿過十個圈圈,拿起一個身子微微前傾,對準着那隻江小柔指定要的小雞仔蓄勢待發之際。江小柔同學涼涼的潑了她一盆冷水:“小娘,你確定這樣能套到?”
不能!
丁寧很想脫口而出說這兩個字,但是在她還沒說出這兩個字時,已經有人替她回答了這個問題。
“不能!”首長大人雙臂環胸,嘴角含笑,雙眸微眯,看一眼丁寧,對着江小柔說道。
丁寧怒!
首長,不帶你這麼直接潑人冷水的有沒有?
我們來沒投呢,你就直接不能了啊!您就不能在戰前說句好聽的話鼓舞鼓舞士氣啊!
憤憤然的瞪他一眼。
丁寧第一個圈圈投出。
只見圈圈在地上滴溜溜的轉了一個大圈後,滾回到了她的腳邊,然後安安靜靜的躺下了。
丁寧:……
兄弟,你能給點面子嗎?就算套不住,你也別回到我的腳邊行不行啊?
顯然,那個她所謂的兄弟是不會回答她的。
然後江小柔同學拍腳跺地的笑了,笑過之後對着某小娘豎起一拇指,一臉信誓旦旦的說道:“小娘,繼續!咱還有九個圈圈,就不信套不住它一隻小雞仔!”
儘管丁寧知道,就算她扔出了手裡剩下的九個圈圈,那也是絕對套不住那隻江小柔指名道姓要的小雞仔。但是爲了江小柔同學對她的肯定,丁寧重重的一點頭,一臉的堅定,扔出了第二個,依舊沒有套住。第三個,還是沒有。第四個,仍然沒有。直至最的一個,也沒能套住那隻瘋狂的小雞仔。
爲了表示她這個小娘很有誠意接受女兒的懲罰,也爲了表示她這個小娘很有誠心與女兒之間的關係和睦,丁寧下定決心,今天還真就非得把那隻小雞仔給套來了給女兒不可。
於是,一狠心,一口氣問老闆要了十元錢,也就是五十個圈圈。結果可想而知慘烈,圈圈鋪了一地,直至手裡只有最後一個圈圈,別說沒有套上那隻小雞仔,就連離她最近不過一米遠的一個鑰匙扣也沒能套住。
丁寧那叫一個小宇宙熊熊燃燒的就只剩下灰燼了。
看一眼手裡最後的那個圈圈,一股作氣,朝着那小雞仔扔去。
小圈圈在空中劃出一個十分優美的弧線,然後落下。靠在了小雞仔那挺着的肚子上。
“耶!”丁寧對着江小柔做了個勝利的手勢,十分得瑟的對着江小柔使了個眼色,“小柔,拿東西,走……”人字還沒說完,那個靠着小雞仔肚子的小圈圈就那麼當着她的面,十分不給面子的滑下,落地,孤零零的離小雞仔的腳0。5公分之距。
丁寧的臉瞬間的黑了!
兄弟,你至於這麼玩我嗎?至於嗎?
“小娘,你太不爭氣了,太不爭氣了!”江小柔同學一臉恨鐵不成鋼的對着某小娘說道。
某小娘一臉無奈的聳肩:“這不關我事!江先生,你說呢?”
本以爲江先生會很好心的安慰她一句的,卻是不想再一次潑了她一大盆的冷水:“江太太,估計你女兒都會比你爭氣一點。”
丁寧默。
江小柔樂的,樂的眉開眼笑外加春光燦爛了。
斜一眼自個女兒,涼涼道:“想要?”
江小柔點頭,猛的點頭,如小雞啄米般的點頭。
轉眸看向丁寧,又是涼涼的問:“想要?”
丁寧點頭。
然後只見江先生腰一彎,從地上撿起一個圈圈,就那麼很隨意的一扔。圈圈從他的手中飛出,劃了一條拋物線後,穩穩當當的掛在了小雞仔的雞冠上。
丁寧傻眼了。
目瞪口呆的看着那隻掛了小圈圈的小雞仔,然後又轉眸望一眼一臉揚着不屑笑容的江先生,最後又將視線重新移到了那小雞仔的身上。怎麼都不敢相信,她扔了十二元錢,六十個圈圈都沒能套上的小雞仔,他就那麼“咻”一個就給套上了?
不可能!絕對只是巧合而已!哪有人可以扔的這麼準的!絕對只是他好運,巧合而已。
丁寧一個快速的反應過來,直接從包裡再掏出一張十元的毛爺爺交到小攤老闆手裡,然後接過四十九個圈圈,往首長大人手裡一塞:“江先生,要是我和小柔指哪個,你套中哪個,那才叫有本事。”
江先生雙手往胸前一環,笑的一臉春光燦爛的看着江太太,問:“套中了是否我說什麼你做什麼?”
江太太毫不猶豫的說道:“只要你全部套中,你說得出我就做得到!”
心裡卻想着,切,怎麼可能的事情?你手裡還有四十九個!套中一個是你走運,哪能百發百中?
江先生揚起一抹意猶未盡的深笑,一手拿着圈圈,另一手十分有愛的撫一下江小柔同學的頭頂,沉聲道:“江小柔,有沒聽到你小娘說的話?”
江小柔同學點頭,如小雞啄米般的點頭:“爸爸,我聽到了。小娘說只要你說得出她就做得到!”
江先生很是滿意的一笑,然後伸手掐了掐丁寧的下巴,微微湊近一些距離,神一般的說道:“江太太,記得你自己說的話!”
“第五排左起第四個!”
“咻!”套中。
“第三排右起第二個!”
套中。
“第七排左起第五個!”
套中。
“第十一排左起第六個!”
套中。
丁寧傻眼了。
首長大人,你神了啊!
爲什麼你可以百發百中啊!
然後江太太后悔了,悔的腸子都青了。
她可是信誓旦旦的說了,只要他說得出,她就做得到。那萬一,他說一會那什麼要她以身相許,她該怎麼辦嘞?她還沒做好到這個地步的準備好不好?
丁寧傻眼的同時,小攤老闆也傻眼了。
本以爲遇着了一家子是冤大頭,卻是不想自己當了回冤大頭。照這麼扔下去,他還不得虧的連內褲都沒了啊!
圍觀的人多了起來,見着這男人一扔一個準的,那都是一個拍手叫好的。
江小柔同學很興奮的指着目標,首長大人很投入的套着江小柔同學指定的目標,首長夫人丁寧同志則是驚呆的已經完全不知道該做何反應了。
“先生,先生!”眼見着江川一投一箇中的,小攤老闆趕緊上前一臉賠笑的制止,極盡討好的說道,“您不能這麼個投法啊,照您這麼給扔下去,那我不得虧的連內褲都得賠出來了啊!先生,先生,我們擺個小板餬口飯吃的也不容易,您就行行好,放我一條生路。您扔中的這些您嘞全拿走,只是您能幫我手下留點情,給我留下吃飯的錢行麼?”小攤老闆一臉討好又訖求的看着江川,眼看着他這可是扔了有十幾個了,這要是真手裡的四十九個全都扔出去了,那他這擺的還不得一大半的被拿走了啊!這可是他的血汗哪!
江川沒有說話,只是有意無意的往丁寧斜了下。
老闆多有眼力見一人啊,這還看不出來啊。趕緊的一個改變方向,將希望全都放在了丁寧的身上。對着丁寧極盡討好的說道:“太太,你行行好,讓先生給手下留個情啊。再不然,我把剛纔的錢還你們行嗎?我這算是給你們打個五折了,你就行行善心,別這麼趕盡殺絕行嗎?這年頭,咱賺個錢都不容易,你看這大熱天的,擺個攤,站個五六個小時的,也沒能賺上個幾塊錢了。我一看你們呢就知道,您只是爲圖的快樂,不是真心的爲了我這麼幾個小破玩意的。咱還得養家餬口的,你行個方便,給我留點血本行嗎?”一臉期待的看着丁寧,滿懷希望啊滿懷希望。
丁寧看一眼那扔中的那些個圈圈,一個兩個不是套着就是掛着那些小擺件上面,那叫一個琳琅滿目啊。再看一眼小攤老闆這一臉真心的都快哭出來,就差沒有求爺爺告奶奶的樣子。走至江川身邊,輕聲說道:“不然……我們就這麼算了吧?”
江川抿脣一笑,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對着丁寧道:“江太太,記得說過的話要算話。”
丁寧:……默。
江小柔小朋友在這個時候很無恥的踩上一腳,擡眸撲閃着她那黑葡萄一般的雙眸,蜜柔柔的說道:“小娘,做人得有信譽的,我是人證,這些是物證!”邊說邊指了指那些被江川扔中的東西,一臉無辜如小白兔般的繼續說道,“人證物證具在,小娘不可以抵賴的。”
丁寧:……
她可以選擇反悔嗎?她可以說不認識這一對父女嗎?爲什麼每一次,吃虧上當的都是她?
江小柔滿心歡喜的抱着那隻她指定的小雞仔,對於其他的半點不動心,連正眼都沒去斜一眼。倒是小攤老闆將江川扔中的那些個大大小小的全部用了一隻塑料袋給裝了起來,然後往丁寧面前一遞,一臉感激的說道:“這位太太,這是您先生扔中的,您拿好。非常感謝您的手下留情。”
丁寧看一眼那些個東西,其實還真就沒有一個是她看中的。正如這老闆所說,玩的不過就是一個心情而已,這些破玩意,她拿回去做什麼?擺都沒地方擺的好不好!
於是將塑料袋往那小攤老闆手裡一塞,“不用了,我拿回去也沒用。反正玩的就是一個心情而已,江先生,你說呢?”
其實吧,江太太這麼做那是存着另外一份心思的。這東西沒拿回去,算不算是沒有物證了?那沒有物證了,她說的也就不算數了。
江先生是誰,哪能看不出江太太那麼一點的小心思。然後對着她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伸手從那塑料袋裡拿出一個最小的,在丁寧面前晃了晃:“江太太,物證還是在的!所以說過的話還是得算數的。”
丁寧:……
首長,您老用得着這麼的精明嗎?
那是不是表示着,以後在他面前,她就沒有半點的隱私了?
小攤老闆見着這一家三口還真是沒有要這些東西的打算,於是趕緊將丁寧後面給的那十元錢還給了丁寧。這做人做生意那都得講良心的,人家沒讓你虧的連內褲都沒了,那他自然也得對人家以禮相待不是?
一圈夜市逛下來,丁寧十分不悅的心情一掃而空,有的盡是開心與滿足。當然,少不得江小柔同學這個開心果的嬉笑。
“爸爸,小娘,肚子餓了,可以去吃宵夜嗎?”江小柔抱着那隻小雞仔,一手撫着自己的肚子,擡眸望着親爸和小娘,可憐巴巴的問道。
這是一家燒烤排檔店,丁寧與司馬追風經常來他們家吃。
店主是一對中年夫妻,沒有請幫傭,就他們兩個自己忙活着。
這個時間,正好是宵夜時間。因爲倆夫妻燒的味道不錯,所以基本上以熟客爲主。
丁寧與倆夫妻也算是挺熟。
“小丁來了,今兒小馬沒跟你一起啊?”老闆娘見着丁寧很是熱情的招呼着,拿過一次性杯子給倒了水。她口中的小馬指是的司馬追風,老闆娘是個挺健談的人,管丁寧叫小丁,可是司馬追風複姓司馬,那總不能叫小司馬吧?是以,也就很簡化的直接叫司馬追風爲小馬了。
丁寧朝着老闆娘笑笑點了點頭:“老闆娘,挺忙啊。”環一圈那滿座的客人,老闆正站在火爐着烤着客人點的菜,脖子上掛着一條毛巾,一點烤着一邊擦拭着那滿頭的大汗。
大熱的天,賺這點錢真心不容易。
老闆轉頭,朝着丁寧憨憨的笑了笑,然後繼續烤着爐子上的東西。
老闆娘樂呵呵的一笑:“全靠你們這些熟客照顧生意。”視線落在了丁寧身邊的江川身上,然後又對着丁寧露笑盈盈的說道,“小丁,男朋友長的不錯,眼光好。”邊說邊對着丁寧豎了豎拇指,然後又對着江川一臉認真的說道,“小夥子,小丁人挺好,小倆口好好的過。怎麼樣,想吃什麼?讓我男人給你做去。”
江川沒有搭話,只是朝着老闆娘頷首笑了笑。
“小柔,想吃什麼?”丁寧問着江小柔,卻只見江小柔兩眼一眨不眨的正盯着店內的一張宣傳海報看的正出神,根本就沒聽到丁寧的話。
“爸爸,那個字讀什麼?”江小柔指着宣傳海報上的某個字,問着江川。
“哪個?”江川朝着那海報望去,問。
“就是那個。左邊一個蟲,右邊一個毛。讀什麼?”
“hao。”
“哦。”江小柔一臉我懂了的應了一聲,只是那眼睛卻是依舊沒有從那海報上轉開,對着身後的老闆娘興沖沖的說道,“來一打生蠔。”說完對着丁寧勾了勾手指頭,示意丁寧彎下身子。
丁寧十分配合的彎身在她身邊蹲下。
“小娘,一會你要多吃幾個生蠔。當然,你也要讓爸爸多吃幾個。我先幫你們點個一打,不夠,一會咱再點個一打。”說的那叫一個神秘中帶着曖昧。
丁寧一臉不解的擰頭看着江小柔,“爲什麼?”其實她不是特別喜歡吃生蠔的,不過追風大俠倒是挺喜歡吃的。
江小柔抿脣,淺笑不語,笑的一臉神秘兮兮的仰頭對着江川擠眉弄眼。
某親爸直接給了她一下小爆粟。
“你想吃什麼?”丁寧問着江川,儘管他們現在是未婚夫妻,不過對於他,她瞭解的依舊還是不多。除了姓名,職業之外,似乎只知道他今年三十三歲,然後見過爺爺奶奶。至於他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她好像真是一概不知。
是不是趁着這兩天,好好的瞭解瞭解?
丁寧心裡這麼想着。
“我不挑食,隨便你們點。”一臉無所謂的說道,然後找了個位置坐下。
丁寧對着老闆娘點了一些小吃後,在他對面的位置坐下,江小柔同學自然是選擇坐在小娘邊上的位置了。
丁寧再度擡頭朝着江小柔同學剛纔一眨不眨的看着的宣傳海報望去。這一望,丁寧終於明白江小柔同學爲什麼要點一打生蠔,還說如果一打不夠再點一打。又還用着那種曖昧的眼神看她還有那神秘的淺笑不語,以及首長大人爲什麼要敲她一記爆粟了。
只見那海報上不止拍着生蠔的照片,還用紅色的字印着一排大字:生蠔,男人的加油站,女人的美容院。
怪不得江小柔這熊孩子說要她多吃幾個,還說讓爸爸也多吃幾個了!
敢情她藏的這是個心思。
這熊孩子,到底都是像誰的啊?爲什麼思想這麼早熟嘞?爲什麼就什麼都那懂嘞?
莫不成沒媽的孩子都早熟?
不對!
她也沒媽,也沒這熊孩子這般的早熟!
還是不地,她不是沒媽,只是媽媽沒在身邊而已!
丁寧大腦凌亂了,被這熊孩子攪的完全都沒了之前的理智了。
“小娘,你幹嘛一臉苦大仇深的看着爸爸?爸爸得罪你了嗎?”江小柔同學一邊啃着羊肉串,一邊滿臉疑惑的問着某小娘。
這時,老闆娘端着江小柔點的一打生蠔過來,放下後又離開。
江小柔同學很熱情的將其中一個盤子往某小娘面前一推,還是用着十分熱情的聲音說道:“小娘,你多吃點,多點吃。女人就是需要對自己客氣點,不可以小氣的。”說完繼續啃她的羊肉竄,鼻尖上還沾着一小片紅色的辣椒片,樣子別提有多滑稽了。
丁寧差一點沒笑出來,然後將江小柔同學很有孝心推到她面前的生蠔推至江川面前,一臉淺笑的說道:“江先生,這是你女兒的孝心,千萬不可以辜負了。”
江先生揚起一抹痞子般的笑容,看一眼江太太,又看一眼那兩盤一打的生蠔,然後擡頭朝着那張宣傳海報瞟一眼,最後視線重新落在了江太太丁寧的身上,如醇酒般的聲音響起:“江太太,其實你不用打着女兒的晃子的。我很明白這是你的愛心,也明白你和用意。放心,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江小柔,趕緊吃,吃完回家。”
正埋頭苦幹的江小柔擡頭,一本正經的看着江川問道:“爸爸,回家幹什麼嘞?這裡離小娘家近,難道一會不是回小娘家嗎?”
江先生同樣用着一本正經的語氣說道:“你小娘已經被掃地出門了,我們得有愛心收留她回家,懂?”
點頭,江小柔同學重重的點頭,如小雞啄米一般的點頭:“懂!”說完,用着飛快的速度啃着自己盤子裡的一竄兩竄三竄,就好似她的後面有老虎在追趕着一樣,啃的那叫一個神速的快。
丁寧:……
已經完全無被衝激的麻木了有沒有!
閉嘴,學着江小柔同學埋頭苦幹。惹不起,她躲還不行嗎?
見此,首長大人卻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冒了這麼一句話:“果然行動是最好的證劇。”
丁寧只想找個地洞把自己給埋了。
車上,坐在後車座的江小柔同學迷迷糊糊的睡着着,江川把車開的很慢,自然是爲了照顧瞌睡中的江小柔。
“那個……”丁寧糾結着該怎麼開口跟他說話。
“想說什麼就直說,沒必要吞吞吐吐的。”江川看一眼丁寧,一臉的淡然。
“真……去你家?”丁寧看着他,表情略顯的有些糾結。
這樣,他們算不算非法同居?
p啦!江太太,這樣也算非法同居的話,你不老早就和江先生同居過了?
江川看她一眼,抿脣笑了笑道:“很快,那裡也是你的家。希望你能早點適應。”
“你父母真的不介意我……的身份?”看着他小心翼翼的說道,“其實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們家一定門坎不低的。爺爺軍銜更是不低對吧?雖然我還沒有見過你父母,但是從小柔的話中不難聽出,伯母也是一名軍人。真的就對我一點也不反對?”
這是讓丁寧想不通的,最想不通的。儘管這段時間來,她真的挺沒心沒肺的,儘管她與江小柔確實相處的很融洽,儘管政審也已經來過。但是從明俊軒的這件事,也讓她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門坎高的就必須會選擇一個同樣門坎高的來相配的。她丁寧什麼都不是,憑什麼就這麼狗屎運的踏上了一個有可能比明家的門坎還要高的門坎?
紅燈
江川停下,轉眸,一臉認真的看着丁寧,抿脣淡淡一笑:“江太太,江家沒有門坎的。不信一會回家你可以自己仔細看。”
丁寧:……
首長,您老什麼時候能正兒八經的回答我一回?
那是套房,能有門坎啊!我說的是這個門坎嗎?
“不過有一點,你倒是說對的。”首長大人依舊笑容滿面的看着她。
“什麼?”
“爺爺是軍人,我媽也就是你婆婆也是軍人。正好明天週末,他們都在家,不如就明天回大院去跟爸媽見個面。爺爺奶奶,你見過了。政審也審過了,回家一趟也是很正常的。”
綠燈,江川繼續驅車向前,一臉若無其事又目不斜視的直視着前方。
“那……我應該做些什麼?”丁寧有些緊張的看着他,上次見爺爺奶奶,她什麼都沒做,那這次見公婆,總應該要做些什麼以示她的誠意吧?
“放心吧,他們都很好相處,不會對你怎麼樣。”江川看一眼緊張的丁寧。
“那個,你不想知道我剛纔去見了誰嗎?”
江川抿脣淺笑:“江太太,有件事,我想我有必要和你說清楚。雖然我是你未婚夫,即將成爲你的丈夫,但是你沒必須事事向我彙報。你有你自己的隱私和自由,我絕對不會過於干涉的。當然,如果你的判斷和選擇是錯誤的,我會出手製止。”
丁寧笑,笑的一臉的窩心,一股曖曖的感覺流趟着她的全身,對着他一臉謝意的說道:“謝謝!”
“嗯。”他倒是沒有拒絕她的謝意,輕輕的應了一聲。
“你放心,既然答應了你,我就會做到最好。”丁寧一臉保證的對着江川說道。
“當然!”江川一臉自信滿滿的說道,“江家的人什麼都好,特別是看人,更是一個準。這一點,我絕對沒有懷疑過。”
“你做什麼事情都是這麼自信的嗎?”丁寧緊張的心情微微的散去一些,淺淺的露出一抹微笑,脣角的兩個梨渦若隱若現。
“沒有自信還能做好一件事情嗎?”江川不答反問,熠熠生輝的雙眸看一眼丁寧,然後繼續看着前方。
“我算不算是因禍得福?”這句話丁寧說的很輕,似是在自言自語,又似是跟着江川說道。
其實答案無疑是肯定的,好就是因禍得福了。若非明俊軒霹腿,若非寧言希撬牆角了,她又怎麼會遇到他們父女?怎麼怎麼會當着那對狗男女的面說他是她的未婚夫,然後假的卻是變成了真的。
其實後媽也不是那麼難當的。至少江小柔的後媽還是挺好當有。有這麼一個古靈精怪的女兒,倒也是她的福氣了。還能得到爺爺奶奶的肯定,還有首長的信任,她還真是走了狗屎運了,纔會撿着這麼一寶了。
“我……那個,我從小沒見過我爸爸,我媽在我十歲那年把我交給了寧叔叔。嗯,也就是寧氏集團的寧家,當然,寧家的一切都與我沒有關係。我姓丁,不姓寧。至於我媽,從十歲那年起,我就沒再見過她,我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但是我相信,她一定會回來找我的。所以,嚴格的說來,我現在和孤兒沒什麼區別的。這樣,也……沒問題嗎?不會影響到你嗎?”丁寧細想了一會,還是將自己的身世告訴了他。
車子轉進小區,驅入地下車庫,停車。江川一臉正色的看着丁寧,沉聲道:“有什麼問題?如果你說的是門坎,我剛纔說過了,江家沒有門坎。如果你說的是錢,我們江家不缺錢。如果你說的是身份,只要是個公民,都有身份。我不覺的這有什麼問題。其實,你不覺的最大的問題出在你自己身上嗎?”
“我?”丁寧一臉茫然的看着他。
他深邃的雙眸直視着她,微微的側過身子,道:“你是不是覺的江家會和明家報着一樣的態度?是不是覺的我也會有明俊軒有着一樣的想法?”
丁寧不說話了。微微的垂下了頭。
儘管她打從心裡不願去想,但是卻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的。而他絕對的說到了命點之上。誰家娶媳婦不想娶個門當戶對的,明俊軒不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嗎?
“難道這不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嗎?”丁寧很小聲的輕咬着。
江川深吸一口氣,有些無奈卻又輕輕的一笑,然後說道:“這好像不太像我認識的丁寧。你可以面對寧言希無理的挑釁而說的她以言以對,同樣面對市長夫人的輕視,你也以可把五十萬的支票砸向她。怎麼,面對我卻是把自己縮到烏龜殼裡去了?丁寧,不是每個家庭都是明家,也不是每個男人都是明俊軒。所以,你不應該把你內心的那一份沒有意義的恐懼給丟了嗎?至少江小柔的態度擺的很明顯的,爺爺和奶奶的態度你也是明白了。如此,你還有什麼可怕的?怕我嗎?”
丁寧搖頭,表示她不怕。其實有那麼一咻咻點的怕了。
江川抿脣淺笑,目光略顯有些柔和的看着她:“我以軍人的身份很鄭重的告訴你,我一定會忠於我們的婚姻,也絕不會讓你受一點的委屈。但是,你得習慣一個軍人的妻子身份,我不可能每時每刻都陪在你身邊,很可能,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也許都不能及時的出現在你身邊。所以,需要你學會堅強,絕不給人欺負你的機會。這樣,你明白?放心嗎?”
丁寧的雙眸微微的有些溼潤,她還有什麼可要求的?能遇到這麼一個好男人,是她走了三輩子的狗屎運了。他有他的職責,所以她也在做她好的職責。那就是當好一個妻子,一個媽媽,一個兒媳婦和孫媳婦。儘管她現在還沒有嫁給他,但是,她卻在心裡許下了保證,她丁寧,這一輩子絕不做對不起他的事,這一輩子都是他江川的老婆,是他江家的媳婦。讓他全心全意的做他的工作,而他全心全心的支持着他。
淺淺的吸了吸鼻子,對着他重重的一點頭:“嗯!我明白的!你放心,我理解你的工作,也會支持你的工作,不會給你添麻煩的。我會照顧好小柔,也會照顧好爺爺奶奶還有爸媽。你沒辦法在他們身邊盡的孝,我會替你盡的。”
江川先是微微的怔了一下,隨即輕輕的颳了下她的鼻尖,略有些寵溺的說道:“你倒是進入角色挺快的。”
倏的!
丁寧的臉瞬間的紅了,燙了。
彎身替她解開了安全帶,“下車,回家。”下車,打開後車座的門,抱出裡面睡的很熟的江小柔,又對着前面的丁寧說道,“拿鑰匙。”
“哦。”悶聲的應着,撥下車鑰匙,然後鎖上車門,悶聲不響的跟在他後面,朝着電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