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元宵纔不理她的叫囂,直接就把她給扔到了牀上。
“哦……”莊典典覺得自己的骨頭已經散成了一塊一塊,快要拼接不上了。
“別讓老子下去,要不然咬死你……”她狠狠的瞪着他,那樣子真的恨不能撲過去咬上幾口!
喵的!粘牙也要咬!
大元宵站在牀邊,一臉嫌棄的睨着她,最後還是忍不住好奇的問:“喂,你是吃什麼長大的?”
這都昏睡幾天了?剛一睜眼就有力氣罵人,還帶威脅的!
“老子天生地養!”
大元宵點了點頭,總算明白了,“哦!石猴啊!”
原來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啊,怪不得這麼勁道。
這時,外頭一陣腳步聲。
莊典典盯着門口,對於這陌生的一切,她就像只刺蝟,全身的刺都張了開,誰碰扎誰!
對了,於向凡那孫子呢?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門被推開了,一個長得像竹竿似的瘦高個兒進來了,“大頭,這女人說話了嗎?”
大頭晃着他的大元宵腦袋,“何止說了,還罵人了咧!”
聽得出,大頭有點委曲。
莊典典冷笑:“老子就罵了!怎麼樣?老子不止要罵他,還要罵你們這幫薄皮大餡的滷煮龜孫子!”
大頭不敢相信的指着她,“聽聽聽,這臭娘們都罵出花了!”
竹竿愣了愣,顯然也沒料到,大病初癒,纔剛甦醒的小女人,不是應該嬌弱不堪,說話都有力無力最好配個擴音器嘛?這女人卻是越罵越精神,嗓音也是越來越嘹亮,穿透力十足。
“人呢?”
一個低沉有力的聲音。
竹竿馬上反應過來,趕緊讓開,“三哥,她在這兒。”
莊典典虎軀一震,一聽聲音就知道,這位叫“三哥”的一定就是正主兒了!她當即決定,就算是身處劣勢,身爲莊子他老人家的傳人,她也得和氣質秒殺這些無恥人類!
門外透進來的陽光,照在她的臉上,原本就蒼白,這會顯得皮膚白得幾近透明。
她眯着眼睛,準備好好看看這土匪頭頭兒長得什麼樣!
頭頂上的陽光被一點點覆蓋,形成陰影,朝她壓迫過來……
男人很高,身材健碩,氣場強大到彷彿帶來了山雨之勢。身上是輕便的叢林迷彩裝,袖子和褲腿挽着,皮膚有點黝黑,看上去粗獷,可五官卻十分端正,臉部輪廓線條也是異常完美,尤其是一雙眸,炯炯有神,被他這麼一望,像要望進靈魂深處,望進骨子裡,望進任何一個她想要躲藏的地方。
是個狠角色。
莊典典在心裡暗暗評估的同時,男人也將她打量了下。
這女人剛回來時,他掃過一眼,長相不算出衆,頂多清秀耐看。可甦醒過後的她,卻完全是另一種味道!
就算是在面對他,這個女人也是瞪着眼睛,毫不退縮,像只正在咧着牙的小豹子,隨時都準備撲這來咬上一口!原來平凡的一張臉,也因爲表情的鮮活,瞬間被調動起來,變得韻味十足。
“喂!”莊典典不客氣的率先開口。
“你和於向凡是一夥的吧。”她說完,冷笑:“那孫子呢?”
朝男人身後努力張望的同時,嘴巴也是毫不留情的損道:“喲,躲起來不敢見人了?也是,做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是該找個沒人的地兒主動自刎謝罪。要不然,以後怎麼有臉再繼續活在這世上呢?”
三人沒說話,只是看着她。
他們的態度如何,並不妨礙莊典典一個人罵個痛快。
“雖說吧,這世道缺啥都不地缺人渣,但那孫子可是人渣中的吊炸天vip!不用說別的,單說他把老子綁來這裡,就夠他被輪個幾百遍了。”
大頭沒忍住,率先撲哧笑出來,扭頭說:“三哥,這是我聽過的,罵那老小子最經典的了!”
被喚作三哥的男人沒吭聲,倒是竹竿一臉興奮的點頭附和:“沒錯!聽着太過癮了!”
莊典典的眉梢狠抽了兩下,這是什麼情況?窩裡鬥?
她立即警惕的盯着面前這幾人,“你們是誰?和他不是一夥的?”
“纔不是呢!”大頭一臉鄙夷,“誰會和那種人在一起啊?”
莊典典有點搞不清楚了,聽上去貌似也是瞧不上於向凡。那他們到底是敵人的敵人,還是另一拔敵人?
這時,爲首的男人說話了,“瘦子,大頭,你們先出去。”
“是,三哥。”
看得出,兩人對他都是畢恭畢敬的。
這兩人離開後,房間裡只剩下了莊典典和他。
男人拉過椅子,坐在她對面。莊典典撐着坐了起來,儘管腦子一陣頭暈目眩,可她硬是挺了住,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死死的瞪着他。
氣質!
氣質秒殺萬物!
“於向凡想從你那裡要樣東西吧。”他開口,聲音沉得很,嗓音裡滾落的每一個字,都會激得胸腔一蕩。
在沒有確定他的身份之前,莊典典是不會向他吐露任何內容的!
男人擡眼,那雙彷彿歷經過滄桑的眸,清寡無味,“鑰匙呢?”
果然。
還是一個覬覦鑰匙的強盜。
莊典典嘲弄似的掀掀脣角,“那可怎麼辦纔好呢?於向凡想要,你也想要,我到底該給誰?”
男人盯緊她,突然問:“你知道那把鑰匙是用來做什麼的嗎?”
“還用問?當然是開鎖啦!”
男人的濃眉揚起一個不易覺察的高度,聲音裡漸漸有了絲瞭然,“原來,宗老還什麼都沒告訴你呢。”
莊典典表面上冷眼掃着他,心裡早就冒了無數個大大的問號。
宗老有秘密,她早就感覺到了,而且與這把鑰匙有關。
只是,除了知道這把鑰匙掌握了一個秘密之上,莊典典對於其它一概不知!這感覺真他喵的糟透了!這時候纔開始有些後悔,爲什麼那會不多心一下宗老,多關心一下宗家的事呢?
男人也沒有想要告訴她的意思,淡淡的說:“不知道也好,你只需要提供給我鑰匙的下落。”
“有說要給你嗎?”莊典典別開臉,懶得再搭理的樣子。
男人抿了抿脣,緩緩開口:“那東西,本來就不是宗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