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冷梟突然接到葉赫塵的電話,說無雙流產了。
冷梟片刻都沒來及停留,出門開車就去了醫院。
在醫院裡,一見到葉赫塵,他激動的抓着那男人就問,“怎麼回事?”
葉赫塵覺得自己真是沒用,老婆流產了,他竟然害怕得撥打了冷梟的電話。
明知道他們倆人之間有曖昧,他還要找冷梟過來,他真恨不得扇自己兩個耳光。
他低着頭,示意牀上躺着的無雙。
冷梟推開他,走過去趴在牀邊問無雙,“雙兒,怎麼了?你還好吧?”
無雙看見冷梟,眼淚奪眶,她一激動,起身抱緊冷梟,嚎啕大哭了起來,“孩子沒了,我的孩子沒了,梟哥,好痛,我心裡好難過。”
聽到說孩子沒了,冷梟輕閉上雙目,儘量的將萌生起來的悲痛給壓抑回來。
他剛跟流蘇離婚,心裡也說不出的難受,現在無雙再這樣,他更不是滋味了。
雙手,緊緊的抱着無雙安慰,“別怕,既然沒了,證明你們母子的緣分尚淺,你還年輕,以後,還會再有的。”
無雙抱着他,腦袋窩在他的懷抱裡,嗚嗚咽咽的哭泣着。
看在葉赫塵眼裡,那是說不出的刺眼。
可還不等他上前說話,無雙又道:“我好後悔自己的選擇,當初要不是他,我現在就不會這麼痛苦,梟哥,你帶我離開好不好?”
然而,聽到這話,旁邊的葉赫塵忍無可忍了,上前,一把將冷梟扯開。
他瞪着無雙,氣得臉都綠了,“你當我是什麼?我還在你面前呢,你竟然就這麼旁若無人的跟別的男人抱在一起,紀無雙,你說,那個流掉的孩子,是不是冷梟的?”
他像是發瘋了一樣,抓着無雙吼,“你說啊,是不是冷梟的。”
無雙渾身無力,還很痛,被葉赫塵這麼一吼,整個人更是懶得搭理,輕閉着眼睛,麻木得什麼都不說。
旁邊的冷梟看不下去了,走過來拉過葉赫塵,“你夠了。”
他又將無雙抱在懷裡,冷聲質問葉赫塵,“說,孩子之所以流掉,是不是你對她做了什麼?”
無雙窩在他懷裡不吭聲,葉赫塵看着她那麼依偎這男人,真是覺得嘲諷至極。
他冷笑一聲,盯着冷梟懷裡的無雙,嘲弄道,“是,是我推倒她在地上,所以孩子纔沒的。”
他又轉眼看着冷梟,“孩子沒了,你很心痛啊?因爲那孩子,本來就是你的,是不是?”
他暴戾的睜大眼睛,眼睛裡,血紅一片,骨子裡,更透着一股毀天滅地的強勢氣息,恨不得要殺了他們一樣。
可他再強勢,冷梟都不放在眼裡,放開無雙,他起身,擡起拳頭,狠狠的朝葉赫塵扔了過去。
一拳頭,直接打得葉赫塵偏過身,口鼻出血。
他暴戾的咬緊牙,握緊拳頭,憤怒的也要冷梟扔過來,可冷梟卻巧妙的避開了他的拳頭,膝蓋一頂,直接抵在葉赫塵的腹部,痛得他嘶牙。
他彎腰瞪着冷梟,氣急敗壞,“我知道我打不過你,可我就是不服,你這算什麼兄弟,竟然揹着我跟我的女人上牀,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的。”
他直起身瞪着牀上的無雙,“還有你,你既然嫁給了我,就是我葉赫塵的女人,要是再跟他摟抱在一起,我要你好看。”
他話音剛落,冷梟擡拳又飛了過來,打得葉赫塵暈頭轉向,差點沒站穩倒在地上。
“跟她道歉。”冷梟冷聲命令,整個人的寒氣不比葉赫塵的少,強勢得不容人抗拒。
葉赫塵捂住被打的臉,恨恨的瞪着冷梟,“你他媽的憑什麼命令我,她是我老婆,她出軌懷了別人的孩子,應該是她跟我道歉,還有你冷梟,你憑什麼這裡理直氣壯,你這個小人,該道歉的人應該是你。”
“你還想受拳頭是嗎?”
他闊步走過來,雙目如獵豹一般,犀利蕭殺的瞪着葉赫塵。
葉赫塵咬牙切齒,看到旁邊的椅子,擡起來就要砸向冷梟時。
牀上的無雙出聲了,“葉赫塵,你鬧夠了沒有啊?”
她無力的瞪着他喊,“剛流掉的孩子還有血袋,你可以拿去做DNA啊,我就沒見過你這麼無用幼稚的男人,只知道吃醋發瘋,只知道打架拿我出氣,我真是眼瞎了,纔會嫁給你這樣的男人。”
她氣得哭了,哭着對旁邊的冷梟說,“梟哥,我真的後悔了,你帶我離開好不好,我們回美國好不好?”
她再也不想見到這個男人了,她要跟他離婚,要躲他遠遠的,一輩子都不要再見到他。
她哭得撕心裂肺,看在冷梟眼裡,葉心疼得要死。
他走過來幫她擦眼淚,努力容忍着心頭的苦楚點頭,“好,我帶你走,我們回美國,再也不要回來了。”
他轉身看着葉赫塵,“你去把離婚手續辦了吧!在我看來,你是永遠都給不了她幸福了,與其看着你這麼傷害她,還不如離婚放她離開。”
“你不是討厭見到我嗎?我會帶着無雙,永遠消失,離開你們的生活。”
他說完,又轉身面對牀上的無雙,心疼的給她擦眼淚,又將她旁若無人般摟抱在了懷裡。
從美國回來的這段時間裡,他經歷了很多,堅持過,等待過,期待過,可到最後,還是沒能將那個女人緊緊的握在手裡。
看來,他們倆註定了有緣無份,既然都到這種地步了,那就離開吧,眼不見心不煩,想必那個女人,也不想再見到他。
所以,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聽到冷梟這麼說,無雙心裡有些意外,也十分激動,雙手抱在他的腰間,再也捨不得放開。
看到這裡,葉赫塵麻木了。
一個人搖着頭,腳步止不住的往後退。
他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早上才結婚,晚上就離婚,明知道他們倆有染,可還能容忍自己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抱在一起。
他受不了這麼重的打擊,心口痛得好似裂開一樣,絕望嘶吼的一聲,他轉身,奪門而出了。
他走了,病房裡的兩個人都不在乎,冷梟放開無雙,看着她一雙哭得紅腫的眼睛,他是真的很心疼。
他努力擠出一抹微笑,看着她說:“沒事了,等你休息兩天,我們就訂機票回美國。”
無雙很意外的看着他,“你真的願意帶我走?”
他含笑點頭,“是。”
這會兒,確認了他的話,她卻沒有高興得跳起來,反而愁着臉問他,“你爲什麼突然想要帶我走了?你真的願意走嗎?你走了,就捨得放下葉流蘇?”
聽到葉流蘇三個字,冷梟的臉色,立即垮了下來。
他看着無雙,很是認真的說:“以後,別在我面前提到她,我跟她已經結束了。”
他幫她理了理被子,轉移話題,“你想吃什麼?我出去給你帶回來。”
無雙呆愣了片刻,倏爾搖搖頭,“我什麼都不想吃,你陪我好不好?”
他沒有出聲,拉着椅子過來坐下,好像是願意留下來陪她了。
有他在身邊,比什麼都重要,無雙也不問別的了,就那樣看着他,她似乎能幻想得出來,等他們倆回了美國以後,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的畫面。
那樣,該有多美好啊。
……
今天的夜,似乎很漫長,?漫長得時間彷彿停留了一般,等啊等,還是等不過去。
流蘇託着腮,坐在酒店的窗前,靜靜的看着那半圓的月色,愁眉苦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肩膀上,突然披過來一件外套。
她回神,扭頭看着司徒青玄,“這麼晚了,你先去休息吧!”
那男人微微一笑,挨着她坐下來,“想什麼呢?想得這麼入神。”
她也不避諱,垮着臉說:“我想他,他一定恨死我了。”
說着,流蘇突然握起司徒青玄的手,“青青,我們可不可以跟冷梟坦白啊?告訴他事情的真相,或許他會跟我們一起隱瞞呢?”
司徒青玄好像有點兒不樂意,他苦着臉,笑道,“這事兒,越少人知道越好。”
“可是,他是孩子的爸爸啊,要是這樣一直不說,他一定恨死我了,我曾經就有很多次對不起他,現在再這樣,我心裡好內疚,我怕他離開,離開了我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見她哭了,他看得心疼,試圖伸手過去給她拭淚。
流蘇含着淚抽泣一聲,“你或許還不知道,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曾經的我那麼傷害他,他都寬容的選擇包容了我,現在這一次,他什麼話都沒有說,直接帶我去了民政局,我感覺他是認真的了,我感覺他是真的決定放棄我了。”
她激動的看着司徒青玄,“我們就告訴他吧,我不想他離開我,我捨不得他!”
你捨不得她,可你又知道嗎?我心痛你的捨不得。
司徒司徒青玄黯淡了眼眸,轉過身去,悠然的開口說:“既然如此,那明天一早,我們就去找他坦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