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個道理,你想將這法子交給月蘭邪也無妨,至於其他商人那邊,暫緩一段時間,凡是循序漸進,不要操之過急。”鳳軒摩挲着她的髮絲,漫不經心地說道:“從你這位能幹的王妃橫空出世,這一兩年天玄國的變化不可謂不大,要是不放緩腳步,怕是周邊國家的人也會騷動不安,容易引起亂子來。”
步妖妖或許不太明白這兩件事當中的利害關係,但要是往那些可能做假賬貪污的大官事蹟敗露後可能做些什麼狗急跳牆的事,再聯繫一下各國之間向來很微妙的平衡關係,鳳軒這樣說,她便也不多想了。
“那就聽你的,改天我把月蘭邪找來,教他怎麼用新的記賬方式。”
“也無需你親自花費那時間,王府的賬房不是對此已經很熟悉了嗎,交給賬房就是。”
“都可以。”
正事談完了,鳳軒內心又騷動起來,被窩裡的手也蠢蠢欲動起來,剛把手伸到她腰上想往上走,就被她抓住。
“對了,還有件事。”
鳳軒:“……”能不在這種時候提嗎。
步妖妖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不說話。
鳳軒憋了半天才喪氣地把手從她裡衣中取出,但還是懲罰性地輕咬了一口她的下脣,哼道:“還有什麼事,一口氣都說完,我們早點睡覺。”
最後兩個字分明被故意咬重,步妖妖很確定,他口中的睡覺和她心中的睡覺絕對不是一回事。
“最近你光忙着監督修路那邊的情況,雲鶴國那事不會被忘到腦後去了吧。”步妖妖掰着手指給他算了算,“距離高程發現那幾個人再抓回來,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就算兩國之間消息再落後,不會盈香公主那邊至今還沒收到消息吧?”
俗話說得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俗話又說,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
這事兒吊在一半,上不去下不來的,不徹底解決了,總會讓人不由地懸着心不是?他難道就一點都不擔心?還是已經查到了卻沒告訴她?
想到這裡,步妖妖看向鳳軒的目光中都帶了一絲危險的味道,還透着股審視。
“妖兒,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我會受不了的。”爲了證明自己不是故意轉移話題,鳳軒還一臉幽怨地用身體曖昧地蹭了蹭她,讓她感覺到他。
步妖妖:“……”看你一眼就能發情,你是禽獸嗎。
鳳軒表示自己很無辜,他早就發情了,要不是她中途喊停,這會兒兩個人已經被浪翻滾,這樣又那樣了,哪裡還需要這樣苦苦地忍着,還要聽她說那些無關緊要的人的話題?
步妖妖不爲所動,只是繼續幽幽地看着他。
半晌,鳳軒才舉手做投降狀,無奈道:“好吧,我認輸,你想知道什麼儘管我,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早說完早睡覺!
“雲鶴國?”步妖妖挑眉。
“我安插在那邊的人手說,公主府那邊的確有些動靜,想來應該是發現了她派過來的人失蹤的消息,但不會知道是被王府的人抓住了。”之前辦知府的時候他壓根就沒表露過身份,由始至終周水城的人也只是知道城裡來了一個比知府來不得了的大人,至於這位大人是什麼身份卻少有人知。
連張海的身份都搞不清楚,就別說還要猜到他頭上來。
“周水城的新知府已經走馬上任,那人是皇兄提拔的人,雲鶴公主的事我也給皇兄說過,新知府一直留意城中動向,就在前兩天又發現了一些身份可疑的生面孔,疑似是雲鶴國派來尋找失蹤的人,以及繼續想完成他們目標,尋找雲歌的人。”
“那些人你打算怎麼做?他們也都是公主身邊的人吧?咱們手裡已經有幾個人,好像沒必要特意都抓起來佔地方?”
“還不確定那些人的目的是否當真只是單純的想找雲歌給那個公主治病救命,人不需要抓,但監視卻少不了。”
步妖妖認同道:“這是應該的,要不然他們在天玄國做下什麼傷天害理或是損害咱們國家利益的事情就不好了,只是……”
“只是什麼?”鳳軒疑惑地看她。
步妖妖勾脣道:“如果那個公主真的時日不多,雲鶴帝也好,她本人也罷,應該都不會再浪費多餘的時間,會直接找上門來吧。”
鳳軒眯起了眼睛,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撫着她的一條手臂,道:“根據探子所報,雲鶴帝從半年前開始便陸續重酬請了不少名義去給那女人看病,想來應該是真的。”
“人都是很惜命也怕死的動物。”步妖妖毫無預警地說道:“身份越是尊貴的人越是如此,而一旦得知自己命不久矣,定然會不惜一切代價地抓住所有的救命稻草,要是最終絕望了……人瘋狂起來也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
她不太在意公主本身如何,給不給那個公主治病,像鳳軒之前說的,完全可以看她自己的心情,可要是因爲那公主的緣故,導致雲鶴帝遷怒於她,甚至是天玄國,再製造出戰亂,卻非她所想。
“雲鶴帝雖然頗爲寵愛這個女兒,但說到底,也只是一個並不算唯一的公主,至今爲止雲鶴帝在她身上已經花費了不少人力財力,若是還要因她一人挑起兩國的戰亂,她還不夠分量。”雲鶴帝也不至於那麼蠢。
“我想也是。”步妖妖繃緊的神經倏地鬆開來,眉目舒展,道:“早該知道在這重男輕女的時代,還是在皇室裡,即便是對一個公主再疼愛,又能疼愛到哪裡去。”
“現在放心了?”
“放心了。”步妖妖心情不錯地笑了笑。
“那我們就早些就寢吧。”鳳軒同樣回以一抹危險的笑容,在步妖妖猛地反應過來他意有所指正想反抗之時,以雷霆之勢直接壓制,先把嘴堵住再說。
春宵一刻值千金,他可不想她再來一句‘還有一件事’來掃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