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特別需要的,鎮長只要將方案中寫明的藥方中所需藥材備來,讓人拿去煎了即可,我師門獨門針法需要用的金針我自己隨身自備,手術用的各種手術工具我身邊的人也帶着,讓人去找他們把東西要過來就是。”
說到這裡,目光往那瘸腿的病患身上掃了一眼,又道:“對了,還要準備一個乾淨的臨時手術室。”
具體要求也大致說了說,等說完以後才發現,這要準備的東西其實也不少。
“對了,如果你們不反對的話,我想讓阿言也過來幫我的忙,他在外科手術方面也頗爲擅長,都是我帶出來的,手術時需要助手協助,他最適合不過了。”
聞博等人自然記得少數幾個年輕一輩進入最後一輪比試的人,只道:“只要他自己沒有意見,自然可以叫來。”
爲了不顯得他們對步妖妖另眼相待,有失公允,老鎮長也將其他被採納的方案分別公佈下去,讓其他醫者們也開始給病患醫治起來。
步妖妖最先要幫着醫治的是那個瘸腿病人,因爲只要開完了刀,這病人的問題就基本算是解決完了,後期只需要好生靜養。
其他人的等手術結束後再根據輕重緩急一個個慢慢來就是,三天時間足夠她向所有人證明她的方案沒有任何問題了。
無言得知要做手術後什麼也沒說,直接幫她準備一些其他人沒辦法插手的事情,吳琅等人哪怕是瞭解過外科手術的人,自己實際上做過手術的也並沒有,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們年紀大了,精力不足,外科手術很重要的一個必須條件就是,醫生的手必須穩,而且要撐得住一場手術不要中途倒下。
不然萬一手術進行到一半,這邊把病患的人體都剖開了,醫生堅持不住,病患豈不是隻能等死了?
所以他們大多也只能增強自己的理論知識,順便,有機會觀摩一場真正的手術,也千方百計地不願意錯過。
對此,步妖妖的回答是:“幾位可以在手術室一邊旁觀,但途中不能出聲,或干涉打擾我動手術,另外,身上也要進行簡單的消毒處理,換一身手術服入內。”
五個人都很痛快地答應下來,然後根據無言的提醒把自己收拾利索。
等他們換上沉香送過來的幾套步妖妖出門前以防萬一帶過來的備用手術服時,臨時手術室已經搭建好,一應所需之物也都拿了過來,包括麻醉用的改良麻沸散,銀針等。
這時,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吳琅鬼使神差地想到了一個這幾天他們五人也念叨了好幾次的問題。
傳說中會來參加比試的藥王谷弟子哪兒去了?
按理說,以藥王谷的醫術,怎麼着也該名列前茅,甚至如無意外,基本都該拿下頭名吧?
那麼這個雲錦……?
趁着雲錦的注意力都在檢查手術用具上時,吳琅湊到老鎮長跟前低聲問道:“鎮長,藥王谷的弟子當真來了嗎?”
“自然是來了。”老鎮長微微一笑,“前五名的獎勵,那些藥材你們之前不是也已經檢查過了嗎,那些極品藥材,除了藥王谷,又有哪裡能找得到呢?”
“既然如此,那藥王谷的弟子又在哪裡?這已經是最後一輪比試,便是再如何低調的人,也該差不多露面了吧?”
其他四人也反應了過來,可不是嗎,他們來做評審,其中很大一部分興趣其實就在希望能再一次見到藥王谷弟子,與之探討醫術上。
眼瞅着比試接近尾聲了,可人呢?
不等老鎮長開口,吳琅又道:“藥王谷弟子肯定是不會輸給其他醫者的,目前我們已知的這一代藥王谷的弟子有一位曾出現在天玄國京城的雲歌,另外,便是當今睿王妃了,這位睿王妃年紀很輕,醫術卻非常精湛,關於外科手術,以及婦科兒科的許多讓我等望塵莫及的知識也都是她經由天玄國太醫院推廣,她名下的天醫館中有一弟子,名爲無言……”
隨着吳琅說的越來越多,其他人也慢慢回過味來。
這天下間能有幾個和睿王妃一樣年紀輕輕就有極高醫術的女醫,還同樣懂得外科手術,身邊同樣有個年輕的弟子,那麼巧,名字還要阿言?
心中掀起一陣驚濤駭浪的幾個人目光灼灼地看着已經在給躺在手術檯上的病患服用麻沸散,順便在他腿上扎銀針進一步麻痹的步妖妖,一面不斷地在心中唸叨着‘不可能’,一面又已然斷定吳琅的推測。
而和步妖妖同爲一國人的白閱舉動則顯得更加乾脆,同樣震驚過後,也沒怎麼猶豫就趁着她還沒開刀之時脫口問了一句:“雲錦姑娘可知道藥王谷弟子何在?”
步妖妖頭也不擡地回道:“不就在你們眼前嗎,我就是啊。”
五人:“!!”
周文泰瞪大眼睛道:“你莫非真的是天玄國那位睿王妃——!?”
步妖妖手裡拿着手術刀,在患者腿部比劃了兩下,依舊不曾回頭,“我從來說過我不是。”
五人更加無語,在心中咆哮開來:你也沒說過你是啊!
白閱道:“我曾見過睿王妃的畫像,你……您的樣貌和那畫像並不相同。”
“嗯,我易容了,出門在外頂着一張辨識度太高的面孔太不方便。”
原來如此!衆人恍然大悟,同時也有如聞博,對她口中的易容倍感興趣,難得露出了興致勃勃的樣子。
可惜場合不對,這會兒也不好具體問她到底是如何易容的,從她的臉上竟完全看不出半點異樣來。
也有如吳琅,想到了雲錦,不,該說是睿王妃此行似乎並不是一個人獨自前來,身邊分明有好幾位同行者,其中有二人,分別是她的丈夫和兒子。
睿王妃的丈夫兒子,豈不正是——睿王和睿王世子!?
吳琅被這個事實刺激得恍恍惚惚。一臉‘我是誰,我在哪裡,我在幹什麼’的茫然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