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嚕……
咕嚕嚕……
肚子很不爭氣地叫喚了好幾聲,難耐的飢餓感,把喬寶貝從詭異的夢境裡拽回了現實。
腦袋有點兒漿糊,明明餓得不行,可她卻不想睜開眼睛,裹在被窩裡懶得起牀。
“小懶豬,太陽曬屁股了。”
細細蹙了眉,耳邊的蠱惑嗓音低沉性感,要命地勾引着她的小心臟。
而且,這聲音熟悉得讓她覺得自個兒的夢還沒有醒。
直到嘴脣上傳來溼濡的柔軟觸感,她才徹底清醒,倏地睜開了眼,男人充滿邪氣的俊臉放大在視線裡。
咕嚕嚕……
不聽使喚的肚子又響了一下,這一回她是又窘迫又餓,當然,到了這會兒,她自然是什麼都想起來了。
原來,不是她在做春夢,而真的是被這個思想不正常,尺寸太彪悍,體能太變態的男人給狂騎了整整一夜!
喬寶貝往被子裡一瞅,心下惶然,身上的感受也不得了。
嗷!要命了!
她現在,嘴巴痛,脖子痛,腰兒痛,大腿痛,小腿痛……渾身上下哪兒都痛,整個人像被大卡車碾過一樣,尤其是下邊兒,火辣辣的。
噝!
喬寶貝瞅着眼前的男人,哀嘆着躲進了被窩裡,恨恨地咬了咬牙。
悲催的人生,不需要解釋。
戰少尊揚眉笑了一下,揉了一頓她的頭髮,然後起身出了臥室。
聽着男人出去的腳步聲,臥室裡安靜了。
喬寶貝這才從被窩裡擡起頭來,幽怨的小眼神兒從窗外的天光,挪向了門口,愣愣地想了好半晌。
他就這麼走了?
丫呸!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做的時候滿心歡喜地叫你寶貝兒,恨不得把你捧在手心裡,穿上褲子就翻臉不認人了。
算了,被他騎了就騎了吧,反正她也沒吃多大的虧。
男歡女愛麼,自個兒爽就行了唄!
就這麼想的時候,喬寶貝忽然吸了吸鼻子,一陣噴噴香的飯菜味兒就撲鼻而來,鑽入了鼻子,作死地勾着她的味蕾。
咕嚕嚕……
好餓啊!
餓餓餓!餓得前胸貼上後背了,她現在第一件事就是要好好地飽餐一頓!
“起來吃飯。”
戰少尊端着飯菜進了臥室,將沙發邊上的桌子移到牀邊,把飯菜放桌上。
大概是被這個臭男人給折騰狠了,把她身體裡儲存的脂肪和熱量全部燃燒殆盡了,喬寶貝餓得胃都在痙攣。
動了動手指,動了動腳趾,她忍着酸脹的疼痛,撐着額頭起牀,發現自個兒身上是光溜溜的!
嗖一下,她扯了被子,立刻遮住乍現的春光。
戰少尊目光灼灼地瞧她,“遮個什麼勁兒?四叔又不是沒瞧過?”
喬寶貝瞪他,“那怎麼能一樣!”
“哪兒不一樣了?”勾脣一笑,男人的笑意耐人尋味,幾分邪佞。
不過,戰少尊倒也沒接着逗她。
這小東西昨晚上被他折騰得夠嗆,整整一晚上到今天中午都沒吃過東西,他心疼着呢!
再說,只有這女人吃飽了,纔有力氣再給他折騰。
伸手憐愛地捏了捏她嘟囔的臉蛋兒,戰少尊從衣櫃裡拿出早爲她準備好的衣服,內衣,裙子,一應俱全,全是新的。
疊得整整齊齊,像豆腐塊那麼規範,儼然一副軍人作風的習慣,只一瞧,她就知道是這個男人疊的。
四叔這人稍微有點兒小潔癖,私人物品絕不讓別人碰,所以衣櫃裡的衣服都是他自個兒整理的。
“愣着幹嘛?”拍了拍她的腦袋,戰少尊心情很好,“難不成想讓四叔幫你穿?”
掀了掀嘴皮兒,喬寶貝哪能讓這個大色鬼穿衣服?
不客氣地伸手拿過,動作迅速地穿上,不大不小,尺寸剛好。
理了理身上柔軟舒適的衣服,她動了動腿兒,打算移到桌邊兒吃飯。
不料,兩條腿兒才動了那麼一下,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有點兒聚不了力,下邊兒更是撕拉撕拉地疼啊!
丫的,到底被折騰得有多狠!
“很疼?”戰少尊良心發現,坐到牀邊掀了被子就要看。
喬寶貝一把捂住,惡狠狠地瞪過去,“你幹嘛!別看啦,吃飯吃飯,肚子餓死了!”
知道她心裡羞,他摸了摸她的頭髮,“吃完飯,我給你上藥。”
纔不要他上藥呢!誰知道上着上着,他又狼性大發幹上了?
捧着飯碗狂吃的喬寶貝當然不會知道,此時此刻的戰四叔已經狼性大發了,只不過忍耐力驚人,沒表現出來而已。
看着小女人像是餓了八輩子都沒有吃過飯似的,那和飯菜奮力搏鬥的小樣兒,坐在她對面的戰少尊,一言不發,眉眼間,全是暖意。
咀嚼着飯菜,喬寶貝被他看得發毛,擡頭狐疑地問:“四叔,看我幹嘛啊?吃呀!”
聽着她略帶沙啞的嗓子,喊出十分親熱的稱呼,戰少尊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溫暖的笑意。
“好吃嗎?”
“嗯,還行吧。”說了幾個字,喬寶貝忽然停下筷子,鬆開了咀嚼的嘴,眨了眨眼,問,“四叔,不會是你做的吧?”
味道和陸嫂做的不一樣,倒是和昨天中午的飯菜挺像的。
戰少尊當然不會告訴她,他和二傻子似的在廚房裡搗鼓了整整一上午,才做出這一頓飯菜。而是面色鎮定地說,“喜歡吃就行。”
喬寶貝切切實實地震驚了。
“你什麼時候會做飯了?”
她記得這位大爺十指不沾陽春水,要他洗手作羹湯,就好比把一大老爺們兒給生生掰彎了。
對於她的震撼,戰少尊更不會說,他這段時間跟個陷入情網的愣頭青一樣,跑去自家酒店借了廚房拜師學藝。
這會兒,他只是挑了挑眉,暗示意味兒十足,“餵飽自己的女人,天經地義。”
好吧,沒幾句話,這男人又開始不正經了。
喬寶貝撇了撇嘴兒,管自個兒吃飯。
戰少尊也端起碗來,優雅地吃着飯。相比她不靠譜的狼吞虎嚥,吃飯的戰四爺不吃好看了多少倍。
見狀,喬寶貝虎嚥了一口飯,停下筷子,開玩笑似的揶揄,“喂,四叔,你這樣吃飯累不累啊?有時候看你挺粗魯的,這麼吃個飯總是這麼尊貴優雅,反而我一個女人像個大老粗一樣。”
“嗯?”邪氣地一揚眉梢,戰少尊說話糙了,“喜歡粗的?”
望着男人眼裡詭異的光彩,喬寶貝乾咳了一聲兒,繼續吃飯。
媽蛋,她不想說話了!
戰四叔這人吧,說他尊貴優雅吧,確實是,至少在外人面前,他矜貴得萬人敬仰,像天邊兒的人一樣,時時刻刻散發着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漠和高貴。
可說他糙吧,私底下,活生生一個糙漢子,說糙話耍流氓,樣樣在行。
見男人依舊狼性十足地盯着她瞧,喬寶貝忍不下去了。
一擡頭,她翻了個大白眼兒,毫不客氣地瞪着他,自暴自棄地說:“我就喜歡粗的,不行啊!像你這樣兒的,我就喜歡,怎麼着?”
“不怎麼着。”戰少尊腦袋湊了過來,狠狠地在她嘴脣上咬了一口,“吃飯,吃完再做事兒。”
男人話裡有話,喬寶貝心尖兒一抖,“我不要!”
“想什麼呢!”說着,他挑起她下巴,勾了脣,“再說,你哪次說不要,最後還不是求着四叔要?”
喬寶貝羞憤了,用力拍開他的手。
“戰少尊,你個老流氓!不想和你說話了,滾!”
逗弄得差不多了,戰少尊放下碗筷,坐到她身邊兒,大掌摟緊了她的腰,低頭親吻着她的頭髮。
“寶貝,原諒四叔了?”
喬寶貝愣了下,隨即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她不自在地別開了臉。
“算是吧。”
什麼叫算是?
戰少尊擰眉,雙臂收緊,目光沉沉地凝視她。
氣氛漸漸變得沉重了。
喬寶貝半晌沒有聲音。
有些事兒吧,她自己心裡知道就好,可是如果說開了,這兩天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關係,估計又要凍上了。
可她不想讓自己的思想有一點點動搖的念頭。
因此,她想了又想,最後還是打算說開,“四叔,我實話說了吧,您老人家別生氣,目前階段,我把你當炮友。”
客氣裡,幾分熟稔。
熟稔裡,又帶着幾分淡淡的生疏。
男人高大的身體微微頓了頓,整個人都快凍結了。
媽的,炮友?
面色越來越沉,他喉結一滑,鼻翼裡的氣息加粗了,握在她腰上的雙手一緊,猛地把她拉近自己,冷冽的聲音特惱。
“你把我當什麼?”
“炮友啊!”
這三個字兒,聽得戰少尊的臉色陰鷙得都能甩閻王八百條街了。
輕輕笑了一聲,喬寶貝推了推他堅實的胸膛。
“哎呦,這樣就生氣了啊?四叔,你生氣的小樣兒真帥氣。”
抿了抿脣,她伸手拉下他的頭,又送上一個吻。
“我逗你呢!只許你逗我,不許我逗你啊。喂,你再這樣兒怒氣哄哄地看着我,下回不給你辦事兒了!”
下回……
一聽她說還有下次,戰四爺喉嚨梗了梗,像是打了雞血般激動。
一雙大手撫上她的後背,上下不停地撫摸,他臉色終於緩和了,啞聲說:“寶貝,我有點兒難受。”
這語氣!
喬寶貝心裡“咯噔”一下,半秒後,她伸手捶了捶痠軟的胳膊和大腿,沒好氣地怒瞪他,“你昨晚上差點兒把我拆了,知不知道!你悠着點兒啊,小心腎虧!”
戰少尊抱緊她,下巴放在她額頭上磨蹭着,“小妖精,誰讓你要了老子的命,昨晚上差點兒死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