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超羣對我的佩服猶如長江之水,滔滔不絕,在他的眼裡,我就是神了,其實,我都是和關詩蕾學的,這女人,纔是敲詐界的扛把子。
這樣的敲詐,也是需要技巧的,不能給他們留下把柄,不能讓他們看到底牌,才能爭取最大的利益。
就好像這一次,我獅子大開口,他們也只能苦着臉跟我討價還價,因爲主動權在我的手上。
你想給錢,可以,你兒子等着背鍋吧。
其實如果他們聯合起來的話,可能會逼着我給他們進一步的降價,但是他們本來就不是一條心的,只能任由我宰割了。
李金告訴我,紅毛女人,家裡很有錢,資產數千萬,就是太摳了。她對自己大方,對自己的兒子自己的父母姐妹也大方,就是對她老公以及她老公的親戚,還有朋友之類的,都是很摳的。
指望她出錢,很難。
不過,她很愛她的兒子,可以從這一點着手。
十五萬的成交價格,也不用擔心他們會偷偷錄音之類的,十五萬對他們來說,是九牛一毛,他們敢錄音的話,就是得罪我。
他們不敢那麼做。
今天來的,除了紅毛女人之外,其餘的人,二十多人,也就是十多個家庭的人,一個家庭出十五萬,十多個,就是一百多萬,將近兩百萬。
胡超羣在一邊掰着手指頭,傻傻的數着錢,還在傻笑,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這是一筆天降橫財的鉅款。
胡超羣,已經在打算怎麼花這些錢了。
“買輛豪車,再買一個別墅,美滋滋。”
我冷笑:“是嗎?”
胡超羣一個激靈,趕緊賠笑:“當然不是了,這些都是南哥的功勞,要不是南哥,我估計十萬都得不到,怎麼可能會得到一百多萬?”
我點點頭說:“多的我也不要,就五十萬。”
啊?
胡超羣鬱悶,心都要滴血了,一臉的不捨:“五十萬還不叫多?”
我眼睛一瞪:“我拿來是有用的,不是自己用!最近我的錢都要花光了,抓司徒鴻,我付出了很大的代價知道嗎?”
胡超羣賠笑:“南哥,別生氣,既然是抓司徒鴻,那做兄弟的,無條件支持,五十萬就五十萬!要不要再多點?”
他後面一句就是純粹的開玩笑,我也開玩笑說:“既然你這麼大方,那好,一百萬。”
他的臉,頓時垮了下來。
五十萬拿來,還真的是另有用處的。
我只是感覺應該會用到,而且,這錢給了他,估計他會很快敗光的。
我說:“我也不白拿你的,我會給你黃金水匯一部分的股份。”
胡超羣頓時大喜:“真的?這樣一來我也是黃金水匯的老闆了?”
“不多,你也別太高興了。”
胡超羣美滋滋的說:“現在是不多,但是以後誰說得準啊。”
我和那些人約定了明天還是在這裡交易,都是現金交易的,我讓胡超羣準備好箱子,到時候好裝錢。
胡超羣則是說他現在還在受傷,錢也沒有什麼地方放,不如放我那裡。
他對我有足夠的信任,而且,他實在是擔心自己的老爹知道後,他的錢,一分都別想拿到了。
我同意了,以他老爹的性格,還真有可能會這麼做。
事情解決完沒多久,我和胡超羣聊了一會兒天,就接到了齊永進的電話。
我接通後他就告訴我,抓捕行動已經結束了。
我還沒鬆口氣,他又說,司徒鴻的那些手下,全都抓住了,但是,單單就少了一個最重要的人。
掛了電話後,我心裡,又開始沉重了起來。
胡超羣問我什麼事,我告訴他,司徒鴻沒被抓住,跑了。
胡超羣錯愕的說:“不是說,百分百能抓住他嗎?”
百分百?不可能了。
司徒鴻的那些手下,只不過都是小嘍嘍而已,真正要抓的,只有一個司徒鴻。現在證據確鑿,不需要有什麼顧忌,再讓他在外面逍遙法外了,但是偏偏,又沒又抓住他!
這一次沒抓住,他只會躲避的更深!
不行!
我猛然站了起來,就要往外走。
“南哥,你去哪兒?”
“我去看看!我明天就會回來!”
司徒鴻重要,那一百多萬也很重要!
實在不行,就要用重金懸賞了,就不信找不到他!所以,那些錢,要很快派上用場了。
我又讓守在我老家的那幾個人,繼續守幾天,他們都一口答應。
我徑直去了賓館,幾個小時後,我站在了陳衛國房間的門口。
他們已經在收拾東西要走了。
這裡畢竟只是賓館,雖然沒有抓住司徒鴻,但是也要等回去後再說了。
陳衛國看到我臉色不好看,就知道我很生氣。
他讓人離開,留下來了我和齊永進。
“怎麼會失敗?你不是說一定會抓住他的嗎?”我臉色難看的說。
因爲他是副局長,動用了很多人,看上去胸有成竹的樣子,我不認爲他們會失敗,但是事實是,他們確實是失敗了。
司徒鴻不被抓,我和我家人朋友的安全,一天就沒有保障,這纔是我最憤怒的地方。
“司徒鴻其實已經要被抓到了。”陳衛國說。
我一愣,這是什麼意思?
“但是你知道嗎,司徒鴻,這些年,和很多的人,都有了瓜葛,他能夠拖出來很多的人。在他背後,有一個龐大的利益人脈網。如果抓住他,會拖出來很多的人。那些人,你想不到的。”
我冷笑,這意思就是他怕了?
陳衛國坦然他是害怕,他好不容易有了機會,絕對不能丟掉這樣的機會,所以,司徒鴻纔會跑掉。
齊永進沒說話,顯然是知道,司徒鴻跑掉,是另有原因的。
我看了他們一眼,忽然笑了,我站了起來,一句話不說就走了。
終究,還是要靠自己。
司徒鴻牽扯太多,連陳衛國都不能直接抓他,但是,我能!
齊永進追了出來,看着我,好久都沒說話。
“他肯定是要出城的。”齊永進最後說,“一旦離開,就沒有機會了。”
我點點頭,這話說了等於沒說,不說我也知道他要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