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說:“沒事,就是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呆住了。”
一邊說着,他長腿一邁已經除了電梯。張怡挽了我的手,和我一起出了電梯門。因爲邢楠已經死了,所以今晚本來的安排也取消。我雖然只見過那個女孩子一面。也沒敢進去觀摩她的死亡現場。但她的死還是給了我很大的打擊。
和謝淑娟一起請過筆仙的人,已經全部死完了。我們雖然做過努力,但是卻完全沒有一點兒作用。也許有一天,扭造也會選上我。雖然我是陰靈女,但是目前能力太弱了!
正在牀上發呆,響了兩下。我拿起,看着扣扣消息,忍不住有些委屈:你這幾天哪裡去了?
那邊回覆:怎麼,想我了?
我翻了個白眼,打算不理他。我沒有回覆他也沒有再發消息過來。我忽然有些生日,將丟到一邊,用被子蓋住臉,乾脆睡一覺好了!
張怡拿着遙控器在調臺,從她換太的頻率來看,她的心情也也不怎樣。
好不容易有了親人的消息,媽媽早就死了,爸爸遠走他鄉。同父異母的妹妹,她連最後一面也沒能見到!
但是現在我的心情也實在算不上好,沒心情安慰她。
正要迷迷糊糊睡過去,響了。我故意不去看,它就接着響了好幾下。而且震動到了我眼前。
寵承戈說:剛纔有突發事件,怎麼,你生氣了?不然今晚來找你?
我臉上一紅,直接不回覆。
過了一會兒他又發過來了:我最近都在爲你的安全而努力,這個月你的陽壽還算穩定。但是最好在下個月之前,把第一個餓鬼搞定。我指的扭造。
我問:你什麼意思?
寵承戈說:下個月,你的運勢又很慘淡啊。
我問:你的意思是,像七月那樣?
寵承戈:倒是沒有七月那麼嚴重,但是依然不樂觀。如果在八月之前沒能解決掉扭造…………
我問:會怎麼樣?
寵承戈:艱難。
我還想再問些什麼,但一時間又想不到問題。寵承戈發了幾句話過來:不過。你身邊的這個女人,我看她……快要活不長了。
寵承戈說的是張怡?
我嚇了一跳,問道:爲什麼?
寵承戈:我前幾天看她的時候。還不至於這麼嚴重。但是今天再看,她的命不長了。恐怕就這兩天了。
在我愣神的時候,寵承戈又說了一句:她如果還有什麼心願。你可以幫幫她。
聽到了這樣的天機,我的心瞬間被絞成了一團。寵承戈的話我當然信,但是……
我問:爲什麼?
寵承戈打了一個問號過來。
我說:她爲什麼會死?連楊一都沒有告訴過我。
寵承戈:那你今天再去問一遍。他就會告訴我了。
我這才終於明白過來,寵承戈的意思是,楊一在上一次見張怡時,她都沒有這麼命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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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立刻七上八下的,問道:有沒有別的辦法能讓她躲過去?
寵承戈說:這是生死劫,大劫。怕是沒有太大的可能性。
我問:寵承戈。你說這些天機給我聽,難道不怕天遣?我聽楊一說,有些天機不能泄露?
寵承戈似乎是笑了笑,纔打字過來:讓我告訴你什麼樣的天機不能泄露吧?說出來能夠改變的天機才叫不能泄露的天機。比如這個人今天會被水淹死,那麼他知道了以後,一整天都不接觸任何水,甚至連水也不喝。那麼他就不可能會被淹死。這樣,他的命運就改變了。這樣的天機泄露了以後,會遭到一定成都的反噬。明白?
我怔了怔。明白了,再明白不過。寵承戈的意思是張怡的死是不能通過任何途徑改變的?
可是我還是不死心的問:“那麼,張怡是怎麼死的?”
“這可不能告訴你。”
“你得告訴我。”
“不怕我遭天遣遭反噬?”
“你一定有辦法。”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對寵承戈有那麼大的自信。
寵承戈發了一個嘆氣的表情過來,他說:就算我告訴你了,你也無能爲力。有什麼敢說的,這不是爲難我?
“她是我的朋友,我無論如何要試一試。我受夠了死亡,而且是束手無策地看着別人死。何況是我的朋友。”
寵承戈沉默了一會兒,說:死於靈異事件,死於扭造手上。
看到這幾個字,我的腦袋裡彷彿響起了一個焦雷,整個人都是麻木的。
耳中傳來了長長的耳鳴聲。
這耳鳴聲過後,就什麼也聽不見了。腦子裡彷彿是空了一塊兒。一片空白。
我也再沒有注意到寵承戈有沒有發信息過來了,目光定定地看着張怡。
如果死於火災,我讓她摒除一切火源;如果死於溺水。我讓她離開水源;如果是車禍,我讓她不要出門;如果是別的什麼意外,我甚至願意用繩子緊緊綁住她。爲了救她。
但是死於扭造手上…………
爲什麼偏偏是這麼殘忍的死法?
謝淑娟死在我眼前,高菲菲死在我眼前,甚至連邢楠也死在了我眼前。我已經見過太多被扭造殺死的屍體。太過殘忍!
“幹嘛,忽然用這種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盯着張怡半天,她才反應過來。從牀頭拿起一包薯片,往嘴裡塞,含糊不清地說:“你和季以龍還真是有夫妻相啊!”
我壓下心中的悲愴。問道:“怎麼這樣說?”
“他今天也用這種奇怪兮兮的眼神盯着我啊,嚇了我一跳。”
我問:“什麼時候?”
難道學長也知道,她快死了不成?
“就在電梯裡的時候,我感覺到他的視線纔去看他,那眼神真是把我嚇了一大跳!就跟你剛纔看我的眼神一模一樣。還別說,你兩都是那種又乖又美的長相,還真有很般配!”
我對張怡的粗神經簡直佩服到五體投地,無論什麼緊張或悲傷時刻,她都能保持一顆八卦的少女心!
我問:“那你說,我剛剛看你是什麼眼神?”
張怡仔細地回想了一下,又盯着我看了看,才說:“大概。是想殺了我的眼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