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裡不瀑布沒有其他地方的出名,景像也並不壯觀,但是這裡的瀑布都是一小片一小片的,導致整個山上都圍繞在一團霧氣當中。
因爲景點又是在山上,所以只能徒步行走。外面豔陽天,山裡面卻是瀰漫着一層水氣,無數個小瀑布從山上傾泄而下,剛開始還很新鮮。所有的遊客都拿出相機等設備來拍,我也忍不住拍了不少,後來過了幾個山洞,一路全都是差不多的景像,也就沒有太多新鮮度了。
漸漸的,遊客們交談的話題便到了之前那個突然倒下的女人身上。有說她是突發了心臟病,也有說是因爲一下沒有踩好摔下去,正好摔到了後腦勺。其中有一個三十多歲的青年男人說:“當時我正好已經爬完了下山,遠遠地就看到那個女人了。說來也奇怪,來來往往這麼多人,她也隔得不近,卻一眼吸引到了我的注意力……”
“去去去……”男人話還沒有說完,他的同伴已經打斷了他,“你有沒有搞錯?人家現在是生是死還不知道,你也要調戲一下……”
“你纔去去去呢……有病吧你。我說的是事實。”男人不耐煩的推了同伴一把。
我們走的是小路,小瀑布自然就有溪水,而有這麼多瀑布,已經不能稱之爲溪水而是潭水了。地上的泥土經過常年潤物細無聲的毛毛雨所浸泡。本來就有些滑,同伴被男人一推,就直接滑進了潭水裡。只聽“咚”地一聲,再去看時,只剩下一個頭在外面撲騰了。
“啊……”男人沒想到自己手勁竟然這麼大,趕忙伸手去拉同伴上來。拉了半天夠不着,又到包裡去翻繩子。好在這並不深,站起來水線剛剛沒過肩。
“我靠……”被拉起來的同伴全身都溼了,頭髮溼嗒嗒地滴着水,罵罵咧咧地。
男人向他倒了一會欠,他倒也不太計較,話題便再次回到了那個女人身上。接着說:“遠遠看過去,那女人身上像是籠照了一層黑氣。那氣息很淡……”
“拉倒吧,還黑氣呢,你怎麼不乾脆說有神仙來接她呢?”他那同伴又不等他說完,又大笑着打斷了他。這回不用等男人開口。其實遊客已經叫開了:“你能少開口嗎?先聽他說完!”
男人這才接着說:“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也許是因爲爬山太累,眼冒金星也說不定。但就我看到的來講,確實看到了她身邊有一團奇怪的黑氣,接着她就倒下去了。”
他說得這麼玄乎,自然身邊很多人都在問他相關的問題,比如具體是什麼樣的黑氣呀,有沒有看到別的呀等等之類的。男人搖搖頭:“除了黑氣沒看到別的,而且還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覺。如果單論那黑氣的話,就像是黑雲壓境,又像是做飯的時候冒的一股子淡淡的黑煙。現在叫我說我也說不清楚啊……不過,我總覺得那地方有些邪乎。”
他一說邪乎。氣氛立刻就開始變得神秘起來。我笑了笑,因他們就在我的身後,便轉過頭去,想加入討論。一轉過頭。正好對上他那個大大咧咧的同伴。
我和他們相隔大概是十幾步的距離,從我的方位看過去,看到他全身溼透,秀髮上全是水滴的模樣。這還不奇怪,畢竟在這之前他掉到水裡去過了,奇怪的是——我竟然看不清楚他的五官。
我又轉過身去,換了個角度再去看一眼。奇怪的是,依然沒有看清楚。他的臉上就像是蒙着一層霧氣,看不清楚五官。就像是整個臉在一片白霧裡。我又轉而看向其他人,發現其他人都非常正常。如果我的眼睛出問題的話,應該不至於單單看到他出現這種現象吧?
我心裡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總覺得似乎是要發生什麼事了。
但一直前後走了十幾分鍾,後面卻依然一點動靜都沒有。反倒是幾次三翻的回頭,引起了那個男人的注意,他小聲地自己的同伴說了句什麼。於是我便看到那個滿身水氣的人向我招手。
奇怪,難道只有我一個人發現了他的異常?只有我一個人看不清楚他的眼光。
因爲密切注意着身後的人,所以我落後了楊一他們有一段距離。劉義成在在前面跟我招手,我也跟他招手,示意他過來。
劉義成和林軒他們說過之後,小跑着跑了回來,問:“怎麼了?”
我小聲告訴他:“你看一眼後面那個穿藍色外套的年輕人,就是剛纔掉進水裡的男人。全身都溼了。”
劉義成裝作不經意地往後看了一眼,想了半天大概沒有什麼異常,問我:“他怎麼了?我剛似乎看到他向你招手,是不是調戲你了?”
我白了他一眼,接着正色說:“你看得清楚他的樣子嗎?”
劉義成皺了一下眉頭,又回頭看了一眼,才說:“長得一般吧,怎麼了?楊一那種神級的男人都成了你家的,還看得上這種男人。”
“我跟你正經在說,別憑了。你能看得清楚他的長相嗎?”我想了想,問。
劉義成點點頭:“我又沒瞎。”
我皺眉思考了一下,小聲告訴他我看不清楚那個男人的長相,就像是有一片霧氣籠照在他的臉上,五官看得不清楚。
“你白內障吧?”劉義在懷疑地看了我一眼,“真的假的?你看不見?”
“你騙你有肉吃嗎?”
劉義成想了想。說:“這我就不明白了,這樣吧,我們在這裡等一下,等着他們隔近一點。你再看看。”
我點點頭,於是我們便刻意放慢了腳步,等着後面那撥人走上來。在看到有個女孩子手上拿了一個聖誕老人的玩具以後,才忽然意思到,今天竟然是聖誕節了?
平安夜就是昨天,被我一覺睡過了?
來的那一天是12月23號,那麼昨天就是24號,今天就是25號。我拍了一下劉義成的手:“今天是聖誕節誒。你怎麼不早提醒我?”
劉義成將口罩掀開一點,透了一口氣,不以爲然地問我:“提醒你會怎麼樣?會送聖誕禮物給我嗎?”
“至少……”我有些泄氣地嘆了一口氣,其實這個節日我還是挺看中的,去年的今天,我和學長還在讀書館一起看書呢。
今年……
他送我一雙手套,glove,寓意givelove,給愛;我送他一條圍巾,寓意纏綿。雖然互送了禮物,但因爲我倆誰也沒有表白,所以……一直也沒能開始戀愛。
現在想起來,確實挺可惜的。我的純真少年時代,就那樣過去了。
“你在想什麼?就因爲錯過了平安夜,所以沮喪了?就算是你知道又能怎麼樣?咱們還能怎麼過?”劉義成拍了拍我的肩安慰道。
一邊說着,後面那撥人也隔得很近了。因爲是小路,地也有點滑。所以大家步行的速度都不快,我們刻意放慢腳步,他們便貼了上來。
那個掉進水裡的男人是個自來熟,看到我們立刻打招呼。問道:“你們也是5團的吧?在車上看到過你們,也是從長沙來的?”
我們點點頭。
因爲在交談,所以我更有機會看着他。一轉頭,發現他的那張臉依然籠照着一層霧氣。看不清楚五官。
我皺眉盯着他看了半天,看得旁邊的劉義成用肘捅了我一下,才反應過來。那男人自我介紹道:“我姓朱,湖南人。雖然說是湖南人,但卻是頭一次來這兒。你們呢?”
人家這麼熱情,我們也不好不開口,於是我笑了笑:“湖北。”
接着,這男人就像是打開了話匣子,巴不得把你祖宗十八代都給問出來。直到他的同伴實在看不過去了,罵道:“你有病吧?人家家裡幹嘛的關你什麼屁事,逮着給會說話的就沒完沒了了。周小姐,你別介意,他這人就這樣。”
話音剛落,姓朱的就打了一個噴嚏。這天氣本來就很冷了,剛纔還掉進了水裡。這明天肯定得感冒了。但姓朱的卻不在意,揮揮手,表示自己身體很好,就算感冒也很快就會好。拒絕了朋友提議說要回去換衣服。
大概又走了半個我小時,纔算是瀏覽完。等在岸邊有幾艘船,我們便挨個坐上去,坐這船離開。
我忍不住問那姓朱的:“你們是特意過來旅遊的吧?”
“是吧。我們還有個朋友在這邊,只不過他最近沒有時間陪我們,所以我們就自己報了一個團,等玩好了,他也有空,再一起聚聚。”
“哦,你們的朋友是本地人?”我問。
如果是陌生人問我這個問題,我不一定會回答。但姓朱的卻是一個什麼話都說的人。只要你問了,而他知道,他就會告訴你:“對啊,是本地人。我們是大學的同學,那會兒關係挺好的,這畢業這麼些年了,見面的機會太少了。最近我們老終於都找到了時間,正好這裡也被開發成旅遊景點,就說來看看,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