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三生的娘。”他解釋了一下:“當時我去要三生的時候就看她恢復的好順嘴問到,本來就要崽子,還要人家的蟲,多不好意思。”
“喔,這樣啊……”我點點頭:“那你有沒有什麼好東西可以換的?別虧了人家。”
其實我並不是怕虧欠了那隻母窮奇,只是說既然身爲前女友的話還是不要有太多虧欠和瓜葛。不然我這裡也沒辦法徹底放下心來。
“要是能換,一開始我就開口換了,主要她什麼都不缺,且還處於心情不好的時候。”
“是啊。”我有點傷感的點點頭:“女人這種時候,崽子都能丟了,真的是很生氣。”
“所以若不是逼急了。我不會去要。畢竟我身上都是崽子的味兒,她聞了一樣不開心。”
“算了,不說這個了。”我摟着他的脖子:“主人……”
“嗯。”
“不如我們起來吧。我有點擔心樓下的小崽子。”
“瞧瞧你那個樣兒。”他摸着我的額頭:“崽子比你都結實,它擔心你還差不多,等餓了自己就回來了。”
“可是三生脖子還在流血,就這麼玩?”
“窮奇的恢復能力快,沒幾天就長好了。”
“萬一感染了呢?”
“感染了它下次就知道怎麼做,也會在打架的時候學會保護自己,儘量不受傷。”
“怎麼會有你這麼狠心的爹,你爹也這麼對待你?”
“不然我是怎麼從其它兇獸手裡搶到虛妄界的?”忘川嘆了口氣:“不過現在想想是個錯誤,高傲的肆意妄爲,掌控一個界那麼大的地盤,擁有那麼多雌性和管理權。到了最後卻發現也沒有得到什麼實質性的東西,剩下的就只有你,還有一大堆隨之而來的妒忌和麻煩。”
我眨了眨眼,明知道冥界一直這樣,以前的虛妄界毀了,現在的虛妄界也是消失的份兒,於是只能開口安慰。
“虛妄界畢竟是曾經存在過的地方,也是你拼命奪來的地盤,剛纔你不是還訓我嘛,沒有失敗哪來的經驗,所以你現在和我睡在這啦!證明一切都是過眼雲煙。都不重要!”
“嗯,就算不重要,也要去經歷。這樣生活纔不乏味。生下來就畏首畏尾的被呵護,到最後也不會有什麼大作爲。”
“大作爲……”我幻想了一下:“我不希望崽子以後和你一樣,那樣太可怕了。太耀眼也不好。”
“兇的話,去搶地盤爭雌性,做雄性該做的事兒。最後也許會像我一樣太過顯眼一直麻煩不斷。但不兇的,就被人踩在腳底,一輩子沒有交配權,只能找很低階的雌性,而且說不定很快就丟了性命,要是你,你怎麼選?”
“我……我不知道,你想怎樣教就怎樣教吧。”我又是摟住他:“主人……其實我有好多話,想對你說。卻不知道該怎樣說。”
他說,沒本事的纔去找低階的雌性,我又何德何能這麼幸運總能和他在一起?最後還把他拖累的跑到人界來?
他看我糾結的樣子,笑了笑:“簡單說。”
“就是我突然覺得好感謝你。”我在他脖子上蹭了蹭:“我究竟是修了幾輩子的福,才搶到你的?”
“修了……萬年吶。”他嘆了口氣:“這不是吃慣了你麼,若是不吃。就覺得無趣。”
“吃慣了我。”我頭皮一緊,想起那隻野雞:“呃……我其實一直很疑惑你爲什麼突然間就恢復成正常的樣子了,不是說很難恢復嗎?現在還能在人界這麼久……我……你是逞強嗎?你最近都沒有回去塑魂哎?”
“不是逞強,現在不需要塑魂,但這個恢復的原因說起來比較有趣。”
“怎麼個有趣法兒?”
“我在有你之前的萬年,一般來說,交配就只是交配,而不會散出精氣。”
“那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太虛弱,所以只能一直用精氣養着你。說白了我的胎魂都給了你,故而我才恢復了。”
“胎魂……”我摸了摸自己現在已經平癟癟的肚子:“難怪我自己出來的那幾天突然就餓了……”
“嗯。所以才送了果子給你吃。”
說着我又是蹭了蹭:“你真是討厭,就算是爲了我好。你那時候也真的把我傷的很深知道麼……壞。”
“呵呵……”他笑了笑,似乎有點苦澀:“不過,下次遇到這樣的事,我依然會瞞着你。”
“瞞着吧,瞞着吧,誰讓我智商不夠。”我也是笑着嘆了口氣:“只要你最終還在我身邊。我能好好的,我的崽也好好的,就怎樣都行。”
安靜了好一陣子之後,我才猛地想起來。
“繼續剛纔的話題,餵給我吃胎魂你怎麼就恢復了?兩者有什麼關係?”
“哈哈--”他摸了摸我的頭:“我不是告訴過你,吃你吃的多?就恢復了?”
“究竟是什麼意思?”
他翻身壓在我身上。順便摸了摸肚子:“沒有礙事的小東西真好,不然再來一次吧。”
我拍掉那隻不軌的爪子,訓斥。
“別打岔!”
“好吧。”他又笑。一副被我吃定了的樣子:“萬年前那場大戰,有人曾在我身上下了束縛。窮奇的恢復能力都很快,但我卻恢復了萬年才只不到從前三分之一的能力。”
“呃。”我突然有點後悔向他提起這件事了……本來無關緊要。卻又讓他想起這個。
“所以我一直都很珍惜自己的精氣和靈力,最後碰到了你,瞧着你根本養不住崽子的樣子。只能無奈的分給你。”
“我……”我有點鼻酸:“那你爲什麼恢復了?”
“不知道,或許是這種破釜沉舟的釋放,反倒是陰錯陽差的把身體裡那點束縛一點點帶出來,讓我的恢復能力變回原來的樣子。”
“啊?”我吃驚的瞪着他:“就是說,你是一次次把所有精氣都給我?然後恢復了再給我?!”
“嗯。”他點頭:“不然你可能被小崽毫無節制的吸收給弄的神魂憔悴,最後全都散沒了也說不定。”
我渾身一冷。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難怪你總說用精氣養着我!我我我我……”
“你慌什麼?”他笑着按住我的手,就好像我此時應該很淡定似得。
“那你得多虛弱?!你那時候爲什麼不告訴我!告訴我我纔不要……”
“哎呀。”忘川又蓋住我的脣:“自從當了娘你是越來越囉嗦。都說了,因禍得福,你不要我怎麼恢復?而且那時候我每個月的塑魂不是也可以恢復的嘛。”
我扒開他的手:“可是你還是很辛苦!你這樣說我就覺得我給你帶來的永遠都是辛苦!竟然連和我嘿咻也是個辛苦的事兒!”
“不辛苦,我高興的很。”
“你!你分明就是逞強!”我有點兒想哭:“你啊……總是瞞着我……現在讓我知道了,我突然覺得更對不起你。”
“所以我纔不說。”他嘆了口氣,也是無奈:“要是好事我不會瞞着你的,所以以後遇到我繞彎的事兒,你最好還是不要問,省的問了知道了又要心裡多想。”
“女人就是這樣亂想的。”我嘟着嘴:“誰讓你找個人類,活該。”
“是是是,我活該。不過你的確該起來了,樓下開始啃了。”
“什麼?”我一個激靈坐起身:“啃什麼!?”
“你兒子餓了。”
我還沒等反應過來,就看到我自家的門突然就被一隻小角撞出了個洞,隨後一排小牙拱進來,轉圈的咬。
半分鐘的時間,我家的暴力破拆隊歪着脖子站在我面前,一臉的餓相。
我囧着一張臉想,我究竟生了個啥啊?
當初看着萌萌的三生幻想着自己兒子的樣子,結果生出來才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