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兒心中牢記龍涎草的樣子,便往城外跑去。可剛到城門處,卻見歐陽華正帶着一對士兵在巡邏。
悅兒心裡大怒:“該死的歐陽華,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出來嚇人,老子遲到有一天替閻羅王收拾你!”
悅兒無奈,只得掉頭,重新尋找出城的路。悅兒走到西城門,記得再往外走,便是她曾經住過的山洞。
這時,一隊人馬從城裡走出,悅兒趕緊鑽到馬車下,混出城。馬車交了一些銀子,便輕鬆出城。出城後,悅兒悄悄鑽出馬車,下意識地朝着以前的山頭走去。
“劉秀大哥,這次我們可發了,弄了這麼多金銀珠寶,可以供我們吃喝玩樂好一陣。”一個漢子對着劉秀說道。
“哈哈,你們以後跟着我,保證吃香的,喝辣的。”劉秀張狂地說道。
“那是,以前跟着老大,這不許我們幹,那不許我搶,日子過得緊巴巴的,真不自在!”又一漢子抱怨道。
“現在老大還扔下我們,帶着女人跑了,真不夠意思,還是劉秀大哥講義氣!”又一個漢子恭維劉秀說道。
劉秀?好熟悉的名字,悅兒想了一會兒,卻又記不起在哪裡聽過這名字,便放開神識,纔看清楚人,原來是他,萬里坑的手下!
悅兒嫌棄地搖搖頭,真是蛇鼠一窩,不幹好事,等姐姐忙完手頭的事情,將你們的賊窩一鍋端!悅兒心中還記恨着劉秀當初拐騙自己的事情,憤憤不平地想。
悅兒不再理會他們,朝着山上跑去。
悅兒一路走過,放開神識,尋找草藥,可是四周積雪未完全融化,百草深埋,大大增加了尋找難度。
“老天,你丫的不是在玩我吧!”悅兒苦惱地抱怨着,想象很豐滿,現實很骨感!悅兒只能散開神識,展開地毯似地搜索。但是她在整個留下自己的神識,卻不見半顆龍涎草的身影。
難道全被凍死了?悅兒心中疑惑地想着。這時,她突然發現山上有火光,便上去欲詢問一番,走進時才發現,又是劉秀那一羣人。
悅兒拍了拍腦袋,無語地說道:“老子咋轉進賊窩了!”悅兒無奈地看了看周圍,才發現山腳下便是自己當初住過的山洞。
“沒想到,我和這兒這麼有緣!”悅兒無奈地笑了笑,糊里糊塗地轉到半山腰,想尋路下去看看,故地重遊,看看有沒有龍涎草的身影。
當她伸出腦袋朝山下望去,才發現半邊山體被削平,沒路可走。悅兒只能掉頭往回走。
這時,天色漸明,四周薄霧輕繞,露出頭的小草,樹枝,甚至連小白的毛髮上也掛着露珠,好一幅雪山雲霧迎春圖。悅兒卻沒有半點心思欣賞,靠着一顆枯樹坐下,休息起來。
突然悅兒感覺身後飄來若有若無的靈氣。咦?她趕緊爬起身,尋着靈氣飄來的方向走去,悅兒繞過山腰,來到山背,頓時眼前豁然開朗。在山背的一個山洞旁,這裡綠草盎然,草藤佈滿山洞,將洞口悄悄隱藏起來。
悅兒幾步上前,發現山洞旁生長這一小片龍涎草,上面還有被踩過的痕跡。悅兒頓時大喜,趕緊收起龍涎草,心裡美滋滋地想到:“這下佟掌櫃有救了!”
悅兒收起草藥,好奇地朝着山洞裡望了望,邁開步子走進山洞,發現這裡面曾經有人住過,但好多生活用品已經被搬走。看外面的腳印就可以猜到,這人是近幾天離開的。
悅兒在山洞裡吸了吸鼻子,一絲絲微弱的靈氣轉進體內,悅兒輕輕運氣,將靈氣吸走。她激動地盤腿坐下,慢慢感受周圍的靈氣,雖然十分淡薄,卻持久不衰。悅兒趕緊吸收靈氣,在體內運行了一個周天。
這是悅兒第一次天地靈氣,進行修煉。速度十分緩慢,不及吸收靈石十分之一。悅兒咬緊牙,堅持運行了兩個周天,才滿意地睜開眼。
這時,外面天色大亮,悅兒看了看日頭,已是正中午。悅兒趕緊收拾東西,記住這個地方,朝着城內跑去。她不得不感嘆,真是山中無歲月啊,這一轉眼的功夫就中午了,真是快當。
悅兒依葫蘆畫瓢,在城外尋得一輛馬車,鑽進車底,混入城。
當她趕到岑大夫的藥鋪時,發現又有人死去。悅兒頓時心中一驚,祈求道:“大慈大悲的地球菩薩啊,你一定要保佑死的人不是佟掌櫃,保佑,保佑!”
悅兒一邊祈禱,一邊衝進藥鋪,對着岑大夫喊道:“大夫,我拿回龍涎草了!”
“真的!”岑大夫聞言,從人羣中鑽了出來,幾步跨到悅兒面前。
悅兒從背後捧出一大把帶跟的龍涎草,看着岑大夫問道:“大夫,這點夠了嗎,佟大夫還好吧?”
“有了你這些草藥,佟大夫能不好嗎?”岑大夫難得露出一絲笑容,像見了寶貝一樣,接過龍涎草,小心抱在懷中,嘴裡唸叨:“這麼多,真好,又可以多救幾個人了!”
“對了,岑大夫,今天又有人去世了嗎?”悅兒看了看外面,臉上露出悲傷,難過地問道。
“是啊,哎,你也認識,就是那天兩小夥擡來的老人家。”岑大夫原本喜悅的臉色,變得憂鬱起來,無奈地說道,“他是在昏迷中死去,走得很安詳,沒有痛苦。”岑大夫說完,轉身走進藥房,開始搗鼓手中的草藥。
悅兒發現去世的人不是佟大夫,雖然安心幾分,可是見老者死去,也於心不忍,站在藥鋪的門口,目送老者離去。
過了許久,悅兒纔回到佟掌櫃的身邊,這時佟掌櫃已經醒來,雖然很虛弱,但是有了龍涎草,至少現在沒有生命危險。
“佟掌櫃,你感覺好些了嗎?”悅兒看了一眼,右眼被布條包住的佟掌櫃,擔心地問道。
佟掌櫃看了看悅兒,又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目光注視着前方,沒有焦點,自言自語地說道:“撿回一條命,我還有什麼可抱怨。”
悅兒見佟掌櫃不願搭理自己,心中感到一陣失落,識趣地離開。
“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麼辦!”陳媽媽見歐陽悅兒回來,死死抓住悅兒,焦急地說道。
“你當然回你的老窩!”悅兒很討厭陳媽媽說話的方式,不願與她多說,擡腳便走。
“回去?等着他們再來抓我,你當我是傻嗎,我?”陳媽媽緊跟悅兒腳步,寸步不離地跟着。
悅兒看了看周圍,這裡人來人往,醫療環境差,確實不適合佟掌櫃修養。讓佟掌櫃回客棧修養,安全嗎?悅兒心裡思考着,腳下不知不覺走到乞丐堆積的客棧門前。
“好心人,施捨點吧!”許多乞丐又朝着悅兒圍了上來。
“她就是前幾天給我們撒錢的人,大家快來呀,小善人又來給我撒錢了!”一個乞丐站起身,大喊道。
悅兒被這些人圍住,回過神。正欲說自己沒錢。
“哎喲,你們別推我!”陳媽媽又在悅兒耳邊叫起。
“你閉嘴,否則老子就把你扔在這裡不管你。”悅兒不高興地說道。
陳媽媽趕緊閉嘴,老實地跟在悅兒身後。
乞丐們以爲陳媽媽也是一乞丐,便紛紛效仿她,閉上嘴,跟在悅兒身後。
悅兒見衆人安靜下來,便開始打量客棧。她發現客棧在巷道里有一側門可以出入,只是被雜物擋住,無法進出。
悅兒低下頭沉思,或許可以讓這些乞丐掩人耳目,讓佟掌櫃在客棧裡面安心休養。
“你們都給我聽着!”悅兒拿定主意,對着周圍的乞丐們說道,“現在又有一個讓你們賺錢的機會,但是得聽我安排!”
“你說,我們都聽!”一個乞丐回答道,衆多乞丐紛紛附和。
“安靜!還是那句話,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想要錢,就得出力!”悅兒看了看衆人說道,“會煮飯的舉手!”
這是,好幾個女乞丐紛紛舉手,連不少男乞丐也跟着舉手。
悅兒看了看衆人,繼續說道:“很好,都將手放下,我再問你們,誰有能力做出這裡所有人的飯?不許說話,舉手就行!”悅兒害怕大家你一句我一眼,吵得自己沒法聽,趕緊說道。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裡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加起來有四五十人,誰能做出這麼多東西!
大家沉默了一會兒,那個瘦高的男子舉起手說道:“我曾經在軍隊當過伙伕,做過這麼多飯菜,但是我需要幫手。”
悅兒嘴角抽了抽,不悅地說道:我這裡是軍隊嗎,他們是士兵嗎?”悅兒指着一個個乞丐,質問着瘦高的男子。
男子低下頭,無法反駁。
“恩。”悅兒長長吐了一口氣,不滿地問道,“那你需要幾個幫手?”
“一個,一個就夠了!”男子聞言,欣喜地擡起頭,看着悅兒說道。
“那,你們都聽見了,他需要一個幫手,能勝任的舉手,不許說話!”悅兒再次重申道。
這時,一個年輕的女子,膽怯地舉起手,偷偷看了一眼悅兒,又趕緊低下頭。
“呵,男女搭配,幹活不累!”悅兒心中尷尬地一笑,對着女子說道:“你行嗎,你?”
“我······”女子支支吾吾半天,也只說出一個我字。
悅兒嘴角一抽,對着女子說道:“算了,來,握住我的手,讓我試試你的手勁,他需要的是幫手,又不是繡娘,沒幾分力氣,我可不要!”
女子看向悅兒乾淨的小手,又看了看自己滿手污垢的雙手,嚇得不敢伸手。
“你咋這麼磨蹭,你不行就換人!”悅兒舉着小手,不耐煩地催促道。
女子聞言,趕緊在破爛骯髒的衣服上,擦了擦手,一把握住悅兒的小手。
女子因爲太緊張,手上用出十分力道,緊緊握住悅兒的五根手指。
“嘿,還有些力道。”悅兒吃驚地看向這女子。
女子見悅兒看着自己,以爲是自己弄痛了她,趕緊鬆手說道:“對,對不起,我······”女子悅兒越來越緊張,一時說不出話,生怕悅兒會責怪自己,嚇得快哭出聲來。
“還真有點疼。”悅兒抽了抽嘴角,甩甩小手,心裡想道,隨即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叫傻,傻娘。”啥娘吞吞吐吐地回答道。
“恩?”悅兒看向高個子,用目光詢問道。
“他們都叫我和尚。”和尚彎下腰,低着頭,讓悅兒看了看頭上的戒疤,笑了笑說道,“我是被和尚養大的。後來又還俗從軍,大家都知道我當過和尚,所以都叫我和尚,我還沒有俗名呢!”
“好了,你們跟我走,其他人就留在這裡繼續生活,以後我每個天都會讓他們兩給你們送吃的。”悅兒看了看衆人,指着客棧繼續說道,“以後我就住在這裡面,除了他們倆,你們誰也不許進來,誰也不許把我住在這裡面的事情說出去,否則,我不會再給你們送一碗水喝,聽見沒有!”
“知道了,我們一定保密。”“什麼時候給我們送吃的呀?”“我們全聽你的!”衆多乞丐又紛紛說起來。
“安靜!”悅兒捂着耳朵,不滿地說道,“要讓我和你們說多少遍,你們才能聽懂,不許說話,只能舉手,我讓誰說,誰才能說!”
衆人紛紛安靜下來,一個個又開始舉手。悅兒感覺自己都快被他們搞瘋了,一個個臭氣熏天,聲音還特別大,問題也不少!
悅兒三言兩語將衆多乞丐打發走,帶着和尚幾人逃似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