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黃閣肯定是有驚天大秘密的,我老感覺那兒跟個墳地一樣,陰森森的滲人。
這下伊麗覺羅要去調查了我也樂得如此。跟着她就去。
她一路沉默不語,我說滕黃閣是那些家族的後院,地下有好多妓女,你知道不?
伊麗覺羅輕輕點頭,並無意外。我遲疑了一下:“你不會是想拯救那麼妓女吧?妓女可拯救不完的,你莫衝動。”
她側頭看我:“無需你教,有些事是無法改變的。”
我就放心了,她要是大鬧滕黃閣就蛋疼了。估計所有貴族都得鬱悶。到時候就算再怎麼恭敬她恐怕也沒啥好臉色給。
我在前邊兒帶路。本來是打算帶她在滕黃閣外面蹲着偷看的,豈料她直接往裡面走,我忙攔住她:“你這是幹嘛?我們來查找變態殺人魔的,蹲着等吧。”
她皺皺眉同意了,我就帶她去遠處的石凳,豈料這會兒黃俊耀送兩個貴族出來,立馬瞅見我們了。
我趕緊插着手假裝望下四處的風景,黃俊耀喊了我一聲:“振宇兄,你又來了啊。”
我哈哈一笑:“路過而已。你生意挺好啊。”他木然點頭,目光注視着伊麗覺羅:“這位難道是那位大人?”
他估計沒見過伊麗覺羅,但伊麗覺羅是混血兒,聽說過的人都會記住她。
我說是啊,我帶她逛街呢。黃俊耀渾濁的眼眸有了兩絲異色,然後他恭恭敬敬地衝伊麗覺羅彎腰:“大人您好,可否願意入內歇息一番?”
伊麗覺羅似乎挺想進去翻個底朝天的,我咳了咳她便冷淡搖頭:“不必了,你去吧。”
黃俊耀不敢違抗。十分敬畏地退了回去,腰一直彎着跟哈巴狗一樣。
我瞅瞅他又不舒服,轉身帶伊麗覺羅去遠處坐着蹲點。伊麗覺羅臉色相當平淡:“黑袋子真的是從滕黃閣裡運出來的麼?”
我說見過一次,不知道是不是淘寶同款的,給點耐心等候吧。
伊麗覺羅不再言語,安安靜靜地坐着跟優雅的女王一樣。我坐了一會兒屁股疼,然後翹着二郎腿抖了一會兒又盤着腿坐,順便撓癢癢。
伊麗覺羅眼角看我,動也不動。我說你不累麼?放鬆點,叔叔是好人。
她眉宇間頓時涌現冷色,我哈哈乾笑:“我去弄點吃的,你盯着滕黃閣吧。”
我跑去買東西了,尼瑪坐着也是累啊。買回來了伊麗覺羅也吃,但她還是優雅得不行,看着賞心悅目。
我跟猴子一樣坐不定,好不容易天黑了我蛋都疼了,我說要不回去吧,可能只是我的猜測。
伊麗覺羅目光銳利地盯着滕黃閣門口不爲所動。我唉嘆一聲繼續等,結果又等了兩小時,媽的蚊子都來嗡嗡叫了。
我說被蚊子咬慘了,還是走吧。她嘴角動了一下,一隻蚊子飛走。我眨眨眼看她,頓時尿了,尼瑪她全身都被叮咬了個遍。
我說你是木頭啊,咬成這熊樣了都不吭聲,蚊子咋就愛咬你呢?她還是平靜地看着滕黃閣門口。
我瞅着心疼啊,我就給她吹吹,她眼眸一掃,蘊含着煞氣。
我當即不吹了,撓撓屁股憨笑。這時她目光忽地冷冽起來,十分嚇人。
我哧溜挪開:“俺錯了......”她並沒有理我,目光死死地盯着滕黃閣,我轉頭看去不免吃了一驚,那麪包車又來了,兩個壯漢擡着個黑袋子丟了上去。
伊麗覺羅當即起身,我再一看發現黃俊耀也出來了,似乎很謹慎。
我忙拉下伊麗覺羅,搭住她肩膀轉過頭去,她本能地就要掰我手,我忙開口:“別被發現了。”她就停了手,臉色冰冷一片。
不多時麪包車開走了,我回頭看去也不見黃俊耀了。我忙起身:“走吧。”
伊麗覺羅已經擡腳走人,我搖頭,這傢伙太強勢,幹事直來直去,要是沒我在她估計已經鬧大了。
我趕上去叫過旁邊一輛摩托車:“跟着前面那輛麪包車。”
摩托佬不廢話,我跨坐上去衝伊麗覺羅招手:“老羅,別急,腳是追不上的,我們需要一個交通工具,上來......”
話沒說完她直接鑽進路邊一輛的士裡:“追那輛麪包車。”
我老臉一抽,摩托佬張口嚷:“上了我的車就別不厚道啊,那的士很貴的。”
我說你別墨跡了,跟着那輛的士吧。這輛破摩托就轟隆隆地跟着的士了,的士前面是麪包車,就他媽我一個人吹亂了髮型。
三輛車的速度都不是很快,後來遠離了繁華地帶才加速,等離開了市區,遠處的山嶺清晰可見,速度就更快了。
我心頭更加肯定了,絕逼是去埋屍體。我讓摩托佬跟緊,漆黑的道路上三輛車都在飛馳,只有車燈在閃爍。
很快那麪包車停在了一個小路口,這小路很長,漆黑一片一直通往旁邊的山嶺腳下。
我本想讓摩托車停下的,結果那的士沒停,放緩了速度繼續往前跑。
我當即反應過來,現在停車豈不是打草驚蛇?我讓摩托車跟着的士就行了,沒有理會面包車。
麪包車下來的兩人都挺警惕的,還看了看來往的車輛,最後似乎確定沒人跟着了才把黑袋子拖了下來,直接走入了漆黑的小路,跟鬼似的。
的士就停了,我讓摩托佬也停下。伊麗覺羅下車便走回去,理都不理我。我給了錢也忙追上去。
麪包車還停在路口,伊麗覺羅俯身過去查看車內,我用手機照點光進去,不過看不出什麼異常。
伊麗覺羅也不看了,轉身快步進入小路,我也跟着,摸索着前進。
遠離馬路就真的黑乎乎一片了,這郊區也沒人住,只有月色照耀大地,隱約可以看見前面那兩個移動的黑影。
伊麗覺羅走得小心翼翼,生怕被發現似的。我也不敢妄動,免得被他們發現告訴老黃。
不多時他們停了下來,我和伊麗覺羅也停了下來,直接蹲在旁邊田坎上。
那兩貨就在山腳處說話,似乎在商量什麼事。然後一人拿出了打火機要燒黑袋子。
伊麗覺羅一下子站了起來,我忙拉住她:“我來,先別暴露身份。”
她一言不發,我就直接衝了過去:“好啊,原來是你們放火燒山,讓老子逮住了吧,都他媽別跑!”
四周全是黑漆漆的,除了蟲鳴就沒別的聲音。這兩貨嚇了一跳,然後解釋:“老鄉,我們沒燒山,你別誤會。”
我掏出手機打電話:“去跟警察說吧,你們等着坐牢吧!”
他們似乎有點慌,想過來抓我。我大喝:“如果不是燒山你們燒什麼?老子一鋤頭敲死你們!”
他們就笑:“一點髒東西而已,每天都要處理的。”我說什麼東西?他們遲疑了一下怪笑:“那些髒東西唄,衛生巾避孕套之類的,不好亂丟啊。”
我心頭一徵,你他媽逗我?我說你們倆走開點兒,老子要檢查。他們就退了一點距離,我緩步上前,那黑袋子就丟在地上,看着份量很多。
我用腳碰了碰,果真很軟,滿滿一大袋真是髒東西?
我又踩了幾腳了,那兩個傢伙也鬆懈了,笑眯眯開口:“你信了吧,我們老闆做那種生意的,已經燒過很多次了。”
我蹲下來拉了拉袋子口,頓時一股怪味傳來,我忙捂着鼻子退開:“原來是誤會了,抱歉抱歉,最近老是發生山火,我們懷疑有人故意縱火,你們燒垃圾也注意點啊,不然牢底坐穿。”
他們說好,千萬別叫警察來,畢竟這種事不光彩。
我擺擺手走了,他們又挑了個好位置燒黑袋子。島嗎引扛。
伊麗覺羅還在等我,我走回去搖了搖頭:“看來是我誤會了,原來只是些滕黃閣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