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纔出了角門,徐凝敏就揮揮手叫來阮筠婷帶來的丫頭:“你叫什麼?”
紅豆對面前胖墩墩的姑娘還是有幾分懼怕的,忙行禮道:“回九姑娘,奴婢紅豆。”
“嗯,你們姑娘斗篷也髒了,你回靜思園去給她取一身新的來。”
紅豆不疑有他,行禮道:“是。多謝九姑娘,奴婢告退。”
看着楊柳細腰的人影走遠,徐凝敏嫉妒的撇撇嘴才拉着徐凝芳和羅詩敏笑了起來:“阮耗子傻,她身邊的人也不精,哈哈!”
徐凝芳笑容甜美,並不說話。
羅詩敏蹙了眉頭,不贊同的道:“咱們這樣出來,是不是太不仁義了?我看阮姑娘並沒有你們說的那樣惹人厭。”
“不惹人厭?”徐凝敏冷哼了一聲:“前些日她還偷了八姐姐的耳墜子。若不是老祖宗開恩,現在她還在柴房裡關着呢!”
羅詩敏不太相信,詢問的看向徐凝芳,徐凝芳柔柔的點頭,嘆息道:“確有此事。”
回頭看了一眼後花園的月洞門,羅詩敏不待說什麼,就被徐凝芳與徐凝敏一人一邊拉着走了。
“走走,咱們去花廳吃茶,八姐姐說不定已經到了。”
花園裡,梅林冷香四溢,當間的空地上青石路面凝霜,西側假山怪石嶙峋,北側荷塘結了一層薄冰。越過荷塘上的小拱橋,對面一座涼亭孤零零的立在凋殘的百花中間,在灰白的天地中顯得格外淒涼。
君召英就坐在西側的一塊假山石上,眼看着徐家的八姑娘拉着十姑娘引開了徐承茗,隨即衆人都散了,連君召玉都跟着珍哥兒跑了,一時間還有些弄不清狀況,低頭問站在下頭的小廝。
“蘭舟,你說他們上哪去了?”
君蘭舟斜倚着石頭,悠閒的道:“定是那個阮姑娘不討喜,八姑娘帶頭想耍弄她。”
“誒?怎麼說是八姑娘帶頭?”君召英縱身從假山上躍下,落地無聲。
“英爺沒見剛纔八姑娘給衆人打手勢麼?況且徐家三房的姑娘,除卻您的大嫂子,剩下的就數八姑娘地位遵從了,下頭的庶女們自然以她馬首是瞻。”
君召英咧着嘴樂,拍拍君蘭舟:“還是你小子看的明白。”話畢邁步往前走。
“英爺,您哪去?”君蘭舟跟在後頭,滿目瞭然,明知故問。
君召英哼道:“雖然是女兒家的事兒,可那羣人也太不地道,既然帶着人家玩,就好生的玩,怎麼蒙着人家眼睛自個走了?”
看着白雪紅梅中孤零零的小身影,君召英到底還是不忍心。君蘭舟不置可否,快步跟了上去。
周圍怎麼沒聲音了?阮筠婷垂下雙手,心中明鏡一般,那羣人說帶着她一起必然是耍她的。她雖知道這具身子的本尊不討喜,可想不到她竟然不討喜到如此地步。
她本不是阮筠婷,偏生繼承了她的身子,空受人白眼,受盡委屈,還要勞神勞力的想法子給自己謀出路。比如今日,若不是爲了想拉近關係,方便初八跟着曹嬤嬤一道學習能容易些,她也不會蒙上眼睛,明知自己怕黑還硬着頭皮上。她前兩世幾時受過這種罪?
鼻子發酸,阮筠婷垂着頭,抿着脣,一再告訴自己不要哭,可前世的冤枉,今生的委屈一股腦的傾瀉而來,眼淚涌出,一部分被布條吸乾,一部分順着鼻窩兩側淌下來,此刻她倒是慶幸周圍沒人,也慶幸自己眼睛蒙着,沒有人會看到她狼狽的樣子。
誰知剛這樣想,身邊就有一種極強的存在感,阮筠婷心中大駭,伸手要抓矇眼的布條,卻被人搶先了一步。
布條被扯下,面前出現一張放大的臉,棱角分明皮膚黝黑,正是她前生的小叔子君召英。
“哎呀,阮家妹妹,你別哭啊。”君召英哪裡想到小姑娘正在哭,見她流淚有些慌亂。
被發現的狼狽,被丟下的委屈,阮筠婷忍也忍不住,索性不忍了,低頭哭的一抽一抽
“哎,你別哭,別哭行不行?他們,哎,他們不是不跟你玩,是,都去茅廁了,對,都去茅廁了!”君召英急得團團轉,編了半天才編出這麼一句來。
一旁的君蘭舟扶額,無語的看向樹梢的一枝梅花。
阮筠婷心中好生淒涼,想不到這會兒還剩下一個好心的人,卻是姓君的。
玉娃娃似的小人越哭越委屈,君召英心裡也越發的不忍心,擡起手,本想幫她抹兩把臉,卻想起男女大防來,只能抓耳撓腮的道:“你你,可別哭啊,我最厭惡看人哭。”
“我又沒叫你看。”阮筠婷仍舊一抽一抽的,用袖子擦擦眼淚,靠着梅樹坐下。
君召英蹲在她跟前,“怎麼,我做了回好人,你不謝我反過來還說我?我要是不來告訴你一聲,你現在還跟傻子似的瞎子摸呢!”
君蘭舟繼續扶額,剛纔人家可是早就知道周圍沒人了,不然怎麼會哭?
被君召英一攪合,阮筠婷的委屈都忘了,撇嘴道:“如此說來,英小爺還是我的大恩人了?”
“那是。”君召英心情大好,看她長睫毛上沾着淚水,鼻頭哭的紅紅的,臉頰白白的,向來裝不進詩書的腦子裡突然蹦出四個字——梨花帶雨。
心頭似被人捏了一把,君召英不自在的起身道:“好了好了,緊着起來去花廳,過會兒就要擺午飯了。”
阮筠婷很不服氣的抹了把臉,一邊起身一邊小聲嘟囔:“若不是英小爺說要玩什麼勞什子的瞎子摸,我也不會被人捉弄。”
“嘿!”君召英聽力過人,聞言氣的鼻子都歪了,轉身點指阮筠婷:“你這小丫頭,爺不過是看你可憐不忍心扔下你不管,如此一說剛纔就該讓你自己繼續瞎摸去!”
阮筠婷不說話,只是歪着頭仰臉看他,眼神中滿是“我就知道你是這種人”的意思。
君召英氣的跳腳,她澄澈的大眼睛似是會說話一樣,還來鄙視他了?
君蘭舟抱着肩膀在一旁看熱鬧,見狀忍俊不禁,撲哧兒一聲笑了出來,上前拉着自家小爺的胳膊:“英爺,咱走吧。”
被拉着往前走,君召英仍舊不忘回頭衝着阮筠婷扮了個醜醜的鬼臉。
角門那裡,紅豆抱着一身紅色的斗篷氣喘吁吁的跑進來,正和君召英主僕走了個對面,忙蹲身行禮。待他們走遠了才快步走向阮筠婷:
“姑娘,奴婢把斗篷給您取來了。”
“取斗篷?”
“是啊,九姑娘說您身上的髒了,叫奴婢去拿。誒?姑娘您的斗篷也沒髒啊。”
阮筠婷瞭然一笑,問:“嵐爺呢?”
“嵐爺纔剛不留神摔了,弄髒了袍子,回靜思園換了一身新的,這會子應當去花廳了。”
“嗯,咱們也去花廳吧,這件紅的我換上。”
“可是您的斗篷沒髒啊。”
“髒了,剛纔坐地上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