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升哥，你在說什麼呀！”餘盈一臉的茫然，目光之中甚至無比驚愕，看着白小升。
她彷彿聽不懂，白小升說的是什麼。
“有意思嗎？”白小升不鹹不淡，微笑問道。
餘盈噘着嘴，似乎有些委屈，看向林薇薇、雷迎。
那倆人皆一臉平靜地看着她。
“薇薇姐，雷迎哥，小升哥是不是把我跟什麼人搞混了呀？”餘盈求助一般問道，模樣楚楚可人。
“這樣，真的有意思嗎。”白小升嘆一聲，又說了一遍。
眼看林薇薇、雷迎無動於衷，跟白小升一樣立場堅定。
餘盈忽然笑了。
“有意思啊！”
說完這句話，餘盈臉上那種茫然費解、蠢萌之態，一掃而光。
她腰肢一扭，風情萬種，更翹起了二郎腿。
一個表情，一個動作，再看餘盈，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此刻的她，神色慵懶，眼神狡黠，一下子從清純跳到妖豔。
便是林薇薇、雷迎心裡有所準備，也是不由得暗歎，不由得有兩分服氣。
“可惜了，餘小姐如此演技，在事務部裡埋沒了。”林薇薇風趣道，“要是當個演員，說不定會紅。”
“過譽了，薇薇姐。”
餘盈對其一笑，轉向白小升，“小升大事務官，您是怎麼看出來的？”
“你應該問，我是什麼時候看出來的。”白小升笑了笑。
“那您，是什麼時候看出來的？”
餘盈笑靨如花，很上道，還真這麼問了。
“從我們第一次見面，從救你開始，我就感覺到，你這個人很不一樣。”白小升笑了，“當然，那會兒只是一種感覺。你可以理解爲第六感。”
實則，白小升當時對微表情觀察，乃至對人的感覺，已經入門之境，察覺到些微不對勁。
“所以，那會兒你們跟我用了化名？”餘盈笑吟吟道。
“可惜，那也沒什麼用，不是嗎！因爲對於你這個情報販子而言，區區一個化名算的了什麼！”白小升笑了，“之後，你找我要簽名那會兒，你的演技真的是很有長進。”
“多謝誇獎。”餘盈一笑。
“可惜我的眼力，增進更快！”白小升笑言。
這乍一聽，跟自誇一樣，卻是十足的事實。
經歷過一年多的磨礪，他白小升眼光之毒，在大事務官那些人老成精的存在中，都屬於拔尖的！
想看出餘盈有無問題，自然不在話下。
甚至，白小升花費點心思，能推測出餘盈當時真正的關注點，進而推演出她的目的，這都不是什麼難事。
當然，對於餘盈這般演技而言，若是沒有足夠留意，又或者讓微表情分析系統獨自模擬“心聲”，也不太可能。
畢竟這丫頭，不是白給的！
聽了白小升那麼一說，餘盈還一撇嘴。
在她看來，白小升再吹牛。
餘盈這些表情動作，乃至語言都表現出，她對白小升這個大事務官毫無敬畏。
事實上，她對其他人也差不多這態度。
這丫頭眼下公開身份不過是個事務助理，連事務官都算不上，身份低微又“特殊”，反倒讓她鮮有敬畏。
“其實，關於你的身份，雖然隱秘，但是特別的事務官、大事務官還是知道的。”白小升笑了，“畢竟，你還要做生意。是吧。”
“從你跟陳宇成走那麼近開始，我就覺得，我這身份遲早會露底。”餘盈跟着嘆口氣，“那傢伙，人脈廣博，特殊性在事務部排進前五。”
白小升點頭認可。
“還有，他的許多情報，還是我賣給他的呢。他是我的老客戶！”餘盈故意看看左右，看看林薇薇、雷迎，狡黠一笑，“我在這兒這麼說，安全吧，沒外人偷聽到，或者被你們錄音吧。”
這番話，把林薇薇給氣樂了，“這兒就你一個外人！”
“你不說，我倒是沒想起來，或許，該對你搜搜身。”雷迎手捻下巴，打量餘盈，冷聲道，“萬一是你跑來錄音呢。”
雷迎也就嚇唬嚇唬她，並不會真的做什麼。
“你可別胡來，人家可是單身小姑娘，我會喊得。”餘盈一臉怕怕的樣子，更作勢掩住胸口。
雷迎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他纔不信，這女人不知道自己在開玩笑。
渾身都是戲的女人！
一旁，白小升不由得感嘆。
“其實你來，也根本就沒打算隱瞞身份，不論我們看沒看出來，最後你都會撂底的吧。”白小升問道。
餘盈微笑看向他。
“嗯呢，小升哥哥都升爲大事務官了，我這身份能瞞得了多久？再者，憑你現在的地位，也有資格跟人家做生意了。眼下，你更是風口浪尖的人物，許多事情需要信息渠道，你就不想買點消息嗎！”
餘盈熱情道，“我出的價格可公道了！還有啊，你們救過我，我給你們打九五折，怎麼樣！”
這還能打折？
九五折，還真是夠大方的！
林薇薇、雷迎頓時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身份上報夏老，讓你在事務部裡不下去嗎！”白小升眼神一冷，聲音一硬。
“你嚇我呀。”餘盈笑容燦爛，“我這樣的小人物，又沒有做壞事，我身正不怕影子斜。還有，小升哥哥你捨得嗎！”
白小升作勢要拿電話。
“就算你捨得，那些跟人家做過生意的事務官、大事務官又會怎麼看，他們會不會想，小升哥哥從人家這裡拿走了什麼東西！”
“現在，是你們這邊的多事之秋，你動了沈培生大事務官那邊的人，還要跟更多的事務官、大事務官爲敵嗎！多面開戰，陳宇成人脈再廣，幫手再多，夠嗎！”
“就算夏老對你青睞有加，小升哥哥，你真能鬥得過那麼多人嗎！”
餘盈笑容之下，聲音不疾不徐，不漏鋒芒的威脅。
所說之話，卻讓林薇薇、雷迎都止不住皺起眉頭，心中微凜。
“好口才！”白小升嘆道，“好心機！”
如此誇讚，讓餘盈笑容得意幾分。
“我在事務部這些年啊，雖然不及事務官、大事務官風光，但收入還算是可以的。而且，從沒有賠過。”餘盈驕傲說完，看到白小升，神色忽然有幾分幽怨，“可是在你身上，我上次輸大了！”
白小升一怔，笑問道，“怎麼講。”
“還不是你上次，不擇手段，贏了林鈺，無意中擺了我一道！”餘盈咬牙切齒之餘，眼神微眯，“我讓人從李丘山那裡拿到證據，卻不想你在那裡挖了坑，可以的，可以的，你害得我差點信譽掃地，讓客戶追責！”
白小升眼神一凝，“你的客戶是林鈺，他讓你搞到李丘山等人手中的物證？”
說完，白小升自己否定自己，“不，應該不是他吧，那會兒他雖是有所轉變，卻也不會那般積極主動。”
“是沈培生大事務官？”白小升問。
餘盈冷笑，一副“我告訴你纔怪”的表情。
“算了，反正眼下已經日漸明朗，陳年舊賬，算也無用。”白小升一笑，無所謂。
餘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那現在，你是來賣情報的？”白小升直接道，“咱們就在商言商好了！”
他也不願廢話。
“白小升大事務官，我可說好了，就算我給你打了九五折，我這邊收費，可是很高的！”
餘盈泛起笑容，市儈、狡黠。
“可以。那也要看，你是不是浪得虛名！”白小升認真道，隨即一笑，把剛纔的某個問題又問了一遍，“你就真的，不怕夏老知道？”
白小升又問，“還是說，你低估了夏老，他早就知道你的存在，只是暫時不想理你。”
餘盈皺着眉頭，看着白小升。
越看越討厭！
“不給你打折了！”
……
一個小時後。
白小升辦公室的門開了，一臉傻白甜笑容的餘盈出了門，還跟送她的林薇薇甜甜膩膩道。
“謝謝啦，薇薇姐！”
“有時間，我會常來的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