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纔,想殺你。”
秦素眉看着李畫輕輕說。
李畫點頭:“我看出來了。”
秦素眉又皺眉:“可是,這是爲什麼?”
李畫搖頭:“從第一天看到左山開始,我就覺得他對我有種強烈的恨意,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我對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我確實是沒有見過他。”
秦素眉“哦”了一聲不再說話,李畫卻歪着頭看着她:“秦老師,你來得好巧啊。”
李畫話裡有話,她想說的意思是,秦素眉在跟蹤她。
秦素眉一笑:“沒錯,我看你出了學校,又看他出了學校,我就跟着來了。”
兩人向前走着,秦素眉突然說道:“到我家裡去坐坐?”
“不了,要回家了。”
秦素眉卻拉着她:“走啦,又吃不了你。”
李畫無奈,只得隨着秦素眉去了她家。
秦素眉的家不大,但能在鬧市中有這樣的一個院子,李畫知道決不簡單。
看着揹着雙手在院裡站着的李畫,秦素眉站在屋裡伸了伸手:“進來呀!”
李畫進去,秦素眉進了房間:“你先坐着,我換件衣服。”
過了幾分鐘,秦素眉出來,換了一件雪白的褲子,上窄下寬的,把臀部裹得緊緊的,上身穿着一件低胸T恤。
李畫聳聳肩:“秦老師,如果你想勾引我的話,那麼我告訴你,你成功了,你太誘惑人了。”
秦素眉橫了她一眼:“喲,你還有這樣說笑的時候?可真稀奇了。”說着她盤膝坐在地上:“李畫你練瑜伽嗎?”
李畫看着秦素眉的姿勢思索了一下:“我不練,不會,秦老師你練一下我看看。”
秦素眉輕笑,自己合什着雙手,李畫越發的不解,但她沒有說什麼。
一聲輕咳響起,李畫轉頭,一個老婆婆出現在門口,正嚴肅的看着秦素眉。
秦素眉從地上站起,忙爲李畫介紹:“這是我媽。”又指了指李畫:“這是李畫,我們學校李校長的女兒。”
李畫心裡暗暗吃驚,她怎麼也想不到,秦素眉的媽媽怎麼會這樣的老,看着有八十歲。但她還是很禮貌的說道:“阿姨好。”
老人隨意的揮了揮手,這就表示打過招呼了,然後責備的眼光看着秦素眉。
奏素眉對着李畫歉意的一笑:“李畫,我媽找我有點事……”
李畫忙說自己要走了,還有些事呢。
秦素眉送她,直說不好意思,下次一定請她在家裡吃飯。
李畫沒有多說什麼,徑直回家。
秦素眉回去,李畫走了很遠回頭,秦素眉已經不見了,李畫很迷惑,因爲她看出來了,秦素眉那根本不是在練瑜伽,她的姿勢跟在泰山上吳選的一樣,吳選告訴她,自己在練功,難道,秦素眉也在練功?
李畫越發的不理解了,有一句話,知道得越多,我們就越是感覺到自己的無知。
隨着慢慢對身邊人的瞭解,李畫反而覺得自己很不理解這些人了,他們好像都有能力在身,就連一向陽光嫵媚的秦老師也是這樣,她不知道,自己的身邊,還有誰是能力修行者。
帶着深深的疑惑,李畫回了家。
秦素眉送李畫回去,就看到了自己媽媽那張嚴肅的臉。
秦素眉苦笑:“媽,她只是個孩子。”
“秦素眉,你是不是想要炫耀自己正在修行某種功法?嗯?”
秦素眉忙過去拉着媽媽的手:“沒有,我真沒有媽,我只是隨意的坐在了地上。”
媽媽甩開她的手:“你該練功了,還有,以後,少跟家裡帶人。”
媽媽邊說出去,秦素眉如一個小女孩一樣做了個鬼臉,還是乖乖的坐在了地上練起功來。
蒼茫翠綠,一望無際。空氣潮溼而清新,因爲這裡是叢林。
木屋裡。
吳選一隻手硬撐着自己的身體,讓自己從牀上下來,挪到門邊,看看自己下的套有沒有套到一隻倒黴的兔子。
看了一眼,他失望的嘆了口氣,就這樣趴在地上望着門外草叢裡的鐵絲套,等着兔子的到來。
他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吃東西了,從把自己挪進屋裡開始,吳選才知道自己受了多麼嚴重的傷。
他全身的骨頭是沒事,但周身沒有一處是不酸的,不疼,卻酸,酸到無處發力。甚至連拿起一根木棍的力量也沒有,連走動一下也不可能。
他不會知道,自己的爺爺最後出現過,如果不出現,他幾天前已經死掉了。
爺爺雖然接上了他的骨頭,但卻再沒有力量幫他療傷,正如爺爺說的那樣,剩下的路,只有他自己走了。
吳選非常的鬱悶,自己沒有死,但受了很重的傷,看來,沒有幾十天是回不去了,回去也不知道餐廳還要不要自己。
更加要命的是,他不知道穀梁笙去了什麼地方,自己昏迷前打了他一下,但吳選知道,自己決不可能打死他。
但自己能夠醒來,就說明穀梁笙也失去了在自己昏迷時殺死自己的能力,如果他回到了安月市,自己回去等待自己的,還會是你死我活的鬥爭。
還有左山等人,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沒有奉行低調的原則,自己已經得罪了很多人,而且,這些人都比自己強。
如果有人知道他的鬱悶,特別是那些修行者,那些知道穀梁笙的能力者,一定會氣得吐血。
穀梁笙什麼人?千年妖族長老,活了幾千歲了,一身的修爲可以用深不可測來形容。
但卻被他一次又一次的逃脫,而且最後一次還傷到了命元,不管是用的什麼方法,也不管是多麼的危險,他能做到這一切,就已經夠他臭屁和牛逼的了,他還鬱悶呢。
突然,他發現一隻兔子經過,他立即緊張起來,盼着兔子能踏上自己的套,但失望的是,這隻兔子從套的一邊經過,蹦蹦跳跳的跑向了一邊。
深深的嘆了口氣,吳選感覺,食物,從來都沒有這樣的重要過,而自己,也從來沒有這樣的無力過。
但後悔嗎?沒有。
他不後悔。
並且他還要回去,回到安月。
如果並沒有出山倒也罷了,如果沒有認識左山和穀梁笙倒也罷了。
但現在認識了,已經打過了,他不會被嚇到不回去,因爲他知道,他們如果想殺自己,自己躲在這裡也沒用。
另外,李畫還有安月。
他和李畫沒有約定,也沒有什麼感情,畢竟只是認識了幾個月,而且李畫天生的冷麪嬌娃,冰山性格,讓人很難親近。
但是,他身上還有一個空間,還有一個小李畫,他要證實一些事情,還要尋找秘籍,這都是自己的任務,也是自己的責任,自己一定要去做。
深秋了。地上涼。
在趴了近一個小時後,他知道,自己等不到兔子上套了,兩手推着自己的身體慢慢退回去,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自己扔在了牀上。
躺在牀上喘着氣,他突然用兩隻手肘撐着自己的身體,盤膝坐在了牀上,兩手合什,努力使自己進入到空靈狀態。
他要練功,他要修行,他要變強。
他知道,在無間地獄裡,傲天教了自己幾招,但那是傲天的功法,跟自己家傳的秘籍毫不相關,如果不是傲天教自己這幾招,自己早已死在了左山等人的手裡。
但現在在無間地獄裡吸收的黑氣已經被體內的靈氣同化,自己要做的,就是更好的控制這些靈氣,還有努力的修煉自己家傳的秘籍,這樣才能強大。
空靈,是種很飄渺的狀態。
並不是閉上眼睛心無雜念就叫空靈,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講究的是天人合人。
也就是與大自然產生共鳴。
他現在已經是“灌脈”第三.級,任督二脈已經打通,現在要做的,就是讓靈氣沖刷身體,一遍又一遍的洗滌自己的筋脈,讓自己的肉體更加的強壯。
沒錯,直到目前爲止,他家傳功法所修練的仍舊是肉體修行,這些修練,都只是爲了讓肉體強大起來,而且,這個過程是十分漫長的,一直到二品“灌脈”第十級時,自己才能從肉體修行轉到內力修行上,也就是升到第三品。
他不心急,況且也急不得,因爲直到現在,他體內靈氣沖刷的地方也僅僅是任督二脈的路線,別的地方,根本不能觸發,他在努力的把靈氣引向別處,以此來完成全身性的靈氣洗體。
這個道路,需要八級,他不知道這八級自己要升到什麼時候,但有一點他確定,只要自己努力,自己一定會達到的,並且會一直向前。
他進入了忘我的狀態,肉體上的酸都已經消失不見,他聽到得屋頂上有隻鳥雀在叫,還聽到一隻不知名的小動物從屋後跑過的聲音。
這種感覺,很奇妙。
兩股熱流,順着任督二脈向四周遊走,但卻如彈球一樣被彈回來,難以寸進,這就是他的感覺。
天,不知不覺中黑了。
睜眼,吳選感覺自己身上的酸減輕了不少。
慢慢下牀,腳剛沾到地,他就無力的倒在了地上,還是不能站立,但已經比白天時有了進步。
這讓他非常的高興,慢慢爬到屋門邊,他又笑了起來,他看到一隻兔子被套住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套住了,這時候也不掙扎了,想來是死了。
這是兩天來最好的消息。
他爬過去,把這隻倒黴的小兔子從套上摘下來,很快的剝皮殺淨,爬回到木屋旁邊,生了堆火,把兔子架上烤了起來。
一個小時後。
吳選手拿着兔子肉大口的吃着,吃得一頭大汗,兩次差點咬到手指。
美麗的叢林,長這麼大,吳選覺得這是自己烤得最好吃的一次。
半隻兔子被他吃了進去,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停下了自己的吃肉活動。
眼睛轉了幾轉,深深的嘆氣:“小李畫一定沒有吃過這個東西,如果能帶給她,她該多麼的高興?”
接着又嘆氣:“這可能嗎?自己根本不知道無空座標在什麼地方,想讓她吃也吃不了。”自嘲的笑了笑:“吳選你真傻,小李畫不食人間煙火,這隻烤兔子算什麼?”
說完,他低頭看着胸前的黑色掛件:“你說你,時不時的動一下,但就是不顯形,你真有本事,帶我穿過空間去,真是的,想讓你去時你不去,不想去時卻可以去,鬱悶。”
他話音剛落,掛件突然跳動起來,掛件直接上飛,差點打到他的嘴,他頭向後揚,然後身子急劇後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