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金刀?不就是劉嗎?切,玩什麼神秘啊!”
儘管被詭異的烏雲和雷聲搞的心神不定,可王冰瑩還是爲古怪男人玩的小把戲感到好笑。不過她的笑容還未斂去,就凝結在了臉上。
烏雲密佈的天空忽然出現一個巨大的黑洞,一陣恐慌的情緒瀰漫在所有人心中,黑洞漸漸成型,彷彿在其中孕育了什麼可怕的東西。儘管令人感到驚恐,但卻只有少數膽小的人離開了,其他的人紛紛掏出手機相機對着天空中的黑洞猛拍個不停。
如今的人們不怕恐怖和未知,怕的是無聊和枯燥。王冰瑩天后演唱會上各種道具失靈,還出現巨型黑洞這樣大的事,誰捨得離開?必須留下來看個究竟。
“桀桀……”
一陣刺耳的怪笑聲響起,黑洞裡飛出一個半透明的影子,影子從黑洞出來之後看着數萬的歌迷興奮的吱吱怪叫,如同一隻見到香蕉的猴子。見到這個黑影,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呆呆的看着它,這樣詭異的僵持了數秒鐘。一個人爲了拍的清楚一點,舉着手機站到了板凳上,他的手機咔嚓一聲響,把那個黑影驚動了!
黑影“嗖”的一聲向那個人飛了過去,速度快到極點,肉眼幾乎看不到它!那個人只覺得身上一陣冰涼,隨後就失去了知覺,可是在其他人眼裡,只見他被黑影迎面撞上,然後整個人的皮肉瞬間化成飛灰,只留一副白森森的骨架!
慘白的骨頭光滑如玉,就像醫院特製的骨科標本。一丁點兒血肉殘餘都沒有。看着滿天散落的骨頭,體育館裡瞬間安靜了。片刻之後不知是誰大叫一聲:“我的媽呀!妖怪!”
數萬人的體育館裡頓時一地雞毛混亂不堪,渴望尋求刺激的人們在真正面對血腥和未知怪物的時候。表現出來的懦弱和種種不堪表明,他們並非真正的渴望這些,他們只是無聊透了而已。黑影看到混亂的人羣,明顯更加的興奮,化作一道殘影在人羣中不停的穿梭,每個被它撞到的人都會在極短的時間內變成一堆枯骨,毫無例外。
黑影每把一個人變成骨架,它本身就會清晰一些,漸漸的一個人的模樣成型了。血肉正在漸漸豐滿,似乎它就是依靠吞噬其他人的血肉來補充到自己的身上。黑影變化的人興奮的不停怪叫,它就像一個被剝去了所有皮膚的人,露出了毛細血管和萎縮的肌肉,看上去十分恐怖。不過隨着它吞噬的人越來越多,他自己身上的皮肉就越來越整齊,雖然速度漸漸變慢,但這個過程一直在繼續。
體育館的歌迷們都要嚇瘋了,眼睜睜的看着身邊活生生的人被吞噬了血肉變成一幅骨架。這樣血淋淋的場面不是普通人能受得了的。數萬人四散奔逃,奈何場館面積這麼大,逃命的人又這麼多,人和人擠來擠去。結果就是歪倒一片,誰也逃不走。
王冰瑩在臺上,看着她的粉絲一個一個驚慌失措的逃跑。可是又一個接一個的被黑影怪物吞掉,變成白森森的骨架。她的腦子裡一片空白。極度的恐懼讓她失去了思考和行動的能力,只知道呆呆的站在舞臺上。不知過了多久。或許只是一剎那,她被一聲尖叫驚醒,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一個女歌迷癱倒在舞臺邊上,而那個黑影已經進化成爲一個血肉模糊的人,正慢慢的向那個歌迷走來。
那個歌迷被嚇的近乎精神失常,明明手腳都好好的,可是她只知道癱在地上尖叫,卻不知道爬起來逃走。血肉模糊的人形怪物漸漸靠近了那個女歌迷,它的眼睛裡閃爍着嗜血的光。
王冰瑩眼看着女歌迷絕望的尖叫,然後被那個怪物猛的撲到身上,轉眼間紅粉變骷髏,一具新鮮的骨架就這樣誕生了。她害怕的用力咬住了自己的手,生怕不小心叫出聲來引起這個怪物的注意,她不由自主的緩緩後退,希望能遠離這個血腥的怪物。可是她卻不小心撞倒了樂隊的架子鼓,頓時引起一陣叮噹亂響。
黑洞出現的時候演唱會就已經完全停止,王冰瑩的專屬樂隊還都圍在她的身邊,可是那可怕的怪物出現了,開始吞噬人的血肉。這恐怖的一幕不僅把所有的歌迷嚇的驚慌失措,王冰瑩的樂隊、經紀人、保安等等也早已經跑的無影無蹤,連她這個大金主都顧不得了。
王冰瑩緊閉眼睛,渾身顫抖着,雙拳緊緊握在一起,指甲刺破了掌心流出鮮血她卻毫無知覺。撞倒架子鼓的那一刻,她心中冰涼,知道這下死定了。但是過了半晌都沒有聽到那個怪物的聲音,她偷偷的把眼睛睜開一條縫,眼前空無一物,只有凌亂的舞臺和散落的白骨。這一切都不是在做夢,那森然的白骨就是證據,可是那個怪物呢?它爲什麼放過王冰瑩?
王冰瑩心中暗自舒了一口氣,以爲怪物沒有發現自己,現場這麼混亂,無數的人都在奔跑,或許怪物真的一時疏忽了也說不定。她轉過身正要從後臺的特別通道逃走,可是轉過身的一剎那她猛的尖叫一聲:“啊!”
那個血肉模糊的怪物就站在她的身後,吞噬了女歌迷之後,它的身體又清晰了幾分,已經越發的像個人了。它長出了頭髮和眼皮,臉上有一半的肌肉裸露着,裸露的肌肉還在不停的跳動。王冰瑩大叫一聲之後,整個人都呆住了,一陣極度的恐懼讓她動彈不得,她現在才明白那個女歌迷爲什麼不逃走,不是不想逃,而是根本逃不掉。被怪物鎖定了的人,彷彿被無形中的繩索捆住,根本無力掙扎。
黑影怪物桀桀怪笑了幾聲,用沙啞難聽的聲音說:“處女……吃,完美。”
王冰瑩已經被恐懼包圍,但是聽到怪物的話之後仍舊感到一絲羞怯,這是什麼怪物?還懂得分辨處女?
黑影怪物血肉模糊的嘴角流下腥臭的口水,它伸手向王冰瑩抓了過來。王冰瑩身子哆嗦的厲害,可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動彈一下,她自知必死,恐懼和不甘佔據了她的心。或許,還有一絲絲後悔,往昔的一幕幕就像電影畫面一樣在她心頭電閃而過。小時的家境貧寒,初出道的艱辛坎坷,爲成名付出的巨大代價,成名後的身心疲憊,以及那個她曾經深愛的男人。
最後所有的畫面定格了,慢慢消失了,一個不起眼的場面卻在王冰瑩的腦海裡揮之不去。那是一個普通的男人,一個個頭不高身材消瘦的平凡男子,可是他似笑非笑的表情,顯示出了強大的自信和力量,他看着天空說:“相見就算有緣,如果遇到什麼莫名其妙的危險,就大聲喊我的名字,我要是有空,說不定會來救你。”
“卯金刀!”
王冰瑩拼盡全身的力氣大聲喊道。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喊出這個名字,更不知道爲什麼要相信那個古怪男人的話,她只是不甘心就這麼死掉,就這麼變成一堆無人理會的白骨。所以她喊了出來,用這輩子從未有過的勇氣喊了出來。她的聲音從未像此時此刻這樣響亮過,她的心也從未像現在這樣期待某個人出現,即使當初那個離開她的男人,也不曾讓她這樣期盼過。
可是孤零零的舞臺上沒有任何反應,王冰瑩瞬間絕望了。原來,那只是一個玩笑嗎?只是一個惡作劇?終究難逃一死嗎?
血肉模糊的怪物桀桀怪笑着抓住了王冰瑩的胳膊,一把將其扯到懷裡,張開血盆大嘴啃了下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