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酆都

“喂——月姑姑——”上官風終於回過神來,跑向前面似乎要抓住上官月,但是留給他的只有上官月藍色長衣的碎影,在空氣裡化爲塵埃。

“小風,算了。”上官火道,然後他看向上官煙,雖然他對於上官煙倒也不是非常瞭解,但是在夢中,無非她在夢中的經驗比他們多的多。更何況他想起之前爺爺的囑咐。不可以離她太遠,否則會迷失在夢中。

“走吧——”上官煙看着那消失的殘影然後轉身朝屋外走去,走到門口之際回頭看見上官火和上官風還愣在那裡,喊道:“喂——你們走不走啊,主角都消失了,你還留在這,等着和房子一塊消失啊!”

這個時候上官火注意到房子裡的東西開始慢慢淡化,挑了挑眉,然後拉着依舊看着空氣愣神的上官風跟在上官煙身後。

踏出小屋門外,屋外,哪裡還是剛纔在屋內看到的一望無際的荒草萋萋,迎面而來的分明是,青石鋪成的道路,石縫中偶爾看見幾棵小草冒出,人影陸陸續續從自己身邊走過,突兀的感覺,這裡哪裡還是荒野小屋,分明熱鬧的緊。

“怎麼回事?”上官火有些茫然,回頭看,身後哪裡還有剛纔的屋子,有的只是人影和青石路。

“火哥?”上官風更是有些摸不着頭腦。

“快走吧,你們得換件衣服。”上官煙回頭看了眼有些不知所措的兩人,突然感覺原來自己還是很冷靜的嗎。

“衣服?”上官火看了看自己身上白村衫,突然發現,周圍的人影對他和上官風指指點點的,彷彿看到什麼異類似的,在看看周圍的人,那長衫分明是古裝,而上官煙因爲穿着女冠服纔沒有被人指指點點。

頓時上官火感覺自家爺爺是不是真的偏心了。居然沒有通知他和上官風換衣服。

事實上就是,上官煙每次入夢都要穿上那什麼陰陽禮服,而且還一直不承認自己是道姑,所以上官夜特別向上官俊提到了讓本家爲上官煙準備了這套女冠服。

在上官夜看來,那寬寬大大的像口袋似的衣服有什麼好看的,道姑怎麼了,道姑也有漂亮的女冠服的。

只是沒有想到,在這夢裡倒是派上了用場。

“這是怎麼回事?”上官風看了看周圍,問道。陌生的地方,如同古裝電視裡的場景。

“這也是月姑姑的夢吧。”上官火喃喃猜測道。

“賓果——回答正確。”不知道什麼時候上官煙饒道上官火身邊,突然的聲音嚇了上官火一跳。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上官火瞥了眼周圍的人。

“走吧,先找個地方換下你們的衣服,然後我們去找人買路票。”上官煙順順衣袖然後率先向一個磚頭砌成的城門走去,周圍還有很多同樣朝那個城門走去的人,這個時候才上官火他們才注意到,這些人不是從那門出來就是進入城門裡去,他們走的近些時,那城門頭上是大大“酆都”二字。

“酆都,鬼城?”上官火皺眉喃喃自語。

“哥?你在說什麼?”一直跟着他們身後的上官風似乎聽到上官火說什麼,問道。

上官火瞥了上官風一眼,然後擡頭看向走向前面的上官煙,對上官風搖了搖頭道:“沒什麼,走吧。”

進了城後,人聲鼎沸,小販的叫賣之聲不絕於耳,上官煙帶着兩人進了布店。布店老闆先是奇怪的看向他們,但是生意上門,豈有不做的道理。

“幾位,請問要什麼樣的服飾啊?”布店老闆笑眯眯道。

“本姑娘的衣服看不出來嗎?”上官煙一正衣冠站在那裡道。

布店老闆嘴角笑容一頓,隨即上上下下打量了上官煙幾眼,然後可惜的看向上官風和上官火,喃喃道:“這麼年輕,可惜了——”

隨即布店老闆拿出一個火盆,和兩件紙做的看起來比較華麗的衣服竟然就在上官風和上官火面前燒了起來。

上官火和上官風見此連連後退,嚇了一跳,可是當那紙衣燒完之後,上官風和上官火身上卻詭異的穿起了和剛剛的紙衣很像的服飾。

“上官煙——”上官火喊道。

上官煙卻做出一個噓的動作,然後對布店老闆道:“謝謝老闆了,多少銀子?”

上官火聽到上官煙的話,微挑眉毛,看了上官煙一眼:你有銀子?

上官煙眨了眨眼睛,示意他別說話。

布店老闆趕忙擺手道:“這個就不用銀子了,當我送他們的就行,”然後布店老闆又看了看上官火和上官風,搖着頭,“這兩個孩子,哎——女冠者,這麼年輕就送人上路了?”

上官煙一轉眼睛,似乎早就料到老闆不會要銀子似地,聽到老闆的話道:“是啊——請問這酆都的通行照在哪有賣啊?我初次送人,不大知道這酆都的規矩,還請老闆指點一下。”

“我這就有,”布店老闆從櫃檯裡翻出2張鬼畫符死的紙片遞給上官煙,上官煙接過手來,只見是以粗紙印成的一張紙:上面印著“酆都天子發給路引”“普天之下必備此引,方能到酆都地府轉世昇天”,上方印有閻羅王的圖像,下方印有“酆都天子”“酆都城隍”和“酆都縣府”三個大印。

然後道:“謝謝老闆,不知道還有沒有。我需要三張。”

“只有2人,你要三張幹什麼?”布店老闆奇怪道,“這通行照,在這酆都只有每年的七月七日才發行。而且酆都每人只能領一張,這兩張是前幾天有人送過來說是幾天後會有人需要,今日見你們果然來了,遂才交給你們,若還要一張,那我家就要少一張了。”

上官煙聽此,有些無奈,然後道:“老闆有所不知,這兩人死的無辜,若是平常我將它們送過鬼門就可,可偏偏這兩人有一心願就是見死去的母親一眼,我答應了他們進鬼都幫他們找,還請老闆不要讓我言而無信,看老闆的相貌,定能到天命之年,明年的七月七日若你實說,定能領到那路引通行證的,還請老闆能成全我第一次的引行之路。”說着上官煙深深彎下了腰,抖動的身體似乎在哭泣般。

上官風和上官火有些奇怪。這什麼通行照就這麼重要?

“又在裝可憐了,這招到底是和誰學的。”而上官煙肩膀上的小狼則在上官煙耳邊低聲白眼道。

“閉嘴——”上官煙低着的頭微微瞥頭瞪了小狼一眼。

“這——”布店老闆有些猶豫,然後還是又拿出了一張。

上官煙接過手來,依舊彎着腰,然後不停的說:“謝謝老闆,你會有好報的……”

然後給了上官風和上官火一個眼神,跑路……

等布店老闆回過神來時,眼前的人影早已經消失。

這個時候布店老闆卻搖搖頭喃喃道:“果然和那個人說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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