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詭異,左鬱看着眼前三年未見的建築物,突生起一股冷漠,高挑的身影就這麼筆直地站在左家門前。六弈等人看着,都爲她擔心,畢竟,左家如今看來,也許是危險的。
院內燈光耀眼。
左樣國看着她,心裡其實不是不緊張的。那個炸彈是有人送的高級貨,他讓人偷偷摸摸去,想不到左鬱還能安然無恙。左家如今這樣,歐陽先生又突然消失不見,這私生女,還不是一般的對手。
左鬱毫不客氣地直視左樣國,“你不應該把豪奪的東西物歸原主麼?”
左樣國表面不動聲色,看着他,裝出一副很好笑的模樣:“哼,我還以爲你來幹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呢?怎麼,害了我左家,現在又是演哪一齣?”他還毫不知意的跑開了話題,在場的人,誰看不出?說話的藝術誰不會?
左鬱看着他,在左家呆了十七年,似乎都沒有認識過這副惺惺作態的皮囊,都已經說得這麼白了,還真是能裝!現在左家的結局,左樣國還有心玩太極!
“你不是從我母親身上拿到過什麼麼?”
這話一出,左樣國心裡一緊。他當初威脅過江亭,除了自己,就連襁褓中的左鬱,也不能知道她對自己說的話。現在她知道自己身上有她母親的東西,那……
剛剛還對左鬱怒不可遏,現在心裡急轉成擔憂,老人家就是這樣。他的背佝僂着,拄着多年的柺杖,蒼白的發,一臉僞裝過的慈祥的眉目,表情掩飾不住。
他在莫家的掩蓋下已經早就失去了獨擋一方的睿智,雖然心眼比莫家明多幾個,可是,還不是同一個等級。一個從混混堆裡靠命闖出來的,那氣質和膽識怎麼是他一個只吃祖飯的世家公子比的。
左鬱不再浪費時間和他對峙,“六弈,你們去!”
五棋六弈上前,四下的手下看見,哪裡會閒住,馬上從左鬱等人的囂張中回神,紛紛動手。五棋當然出手阻攔,對方現在還人多勢衆,有點怪異。不過他們這幾月可以說是風裡來雨裡去的,怎麼會沒有準備保命的東西?兩人熟練地拿着那個白色小件,紅點朝着一個人身上一照,輕鬆一按,對方身上的槍早就爆炸,人即刻一傷。
左鬱靠着感覺確定了左樣國身上放有玉石,指着一處,讓六弈翻他的身。一大夥人明目張膽地好不囂張,左家人被打得說不出話。那玉石和西鴻翎給的石塊差不多大,也虧左樣國有心,整天帶在身上。
左馨被左樣國關在樓上,一直心神恍惚。此刻早就從聲響中嚇回了神,匆匆忙忙跑下來,管家也沒攔住,大聲對左鬱等人喊道:“你們幹什麼?!”
左鬱見左馨出現,還有那身後的管家,凌厲地看着,這兩人,一老一少,哼,說不定還有什麼姦情!她母親不在以後,自己安安分分求生存,卻一直被左馨和這個老男人騷擾陷害,現在,連他也不會放過!
管家從左鬱一來就冷汗涔涔,看着眼前的女子,清冷的面容上雖然一片平靜,但是他已經不敢再看一眼了,心裡發顫。左馨的臉上,也是驚恐。
五棋六弈早已經回到左鬱身邊,感覺到她周圍的氣壓低了起來,再看左馨和管家的模樣,也知道一點。對方身上沒有槍,兩人上前同時擡腿踢了老男人的下體,知道看着他直接痛暈過去,才罷休。
左馨尖叫起來,害怕地逃到左樣國身邊去,爺孫倆都狼狽不堪。左馨見自己爺爺都被搜身了,心裡害怕着對方的強勢,扶着老人,滿臉淚痕。恨意和不甘佔滿心間,生起一股戾氣,“賤人!你們都給我滾出去!滾!”
得到自己想要的,左鬱看了周圍,狼狽的別墅到處都是驚恐的人,突然讓她有一種難言的笑意。這地方是她童年的噩夢,左家這樣骯髒的環境,哼,要不是有顧忌,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燒個精光。
左鬱也不多有停留,其他兩人收手,跟着她出了左家。徒留後面一個瘋癲的女人大聲尖叫,和,沒人注意到的恨意,生生不休的恨。
玉石到手,三人在火花中來去匆匆。天空破曉,夜如此短暫。
回到自己家,左鬱把三塊東西都集中擺在桌上,六弈燈光也照了,放大鏡也看了,愣是沒有看出來這些石頭都有什麼與衆不同,當然,撇開成色不說。
“你去看看珠寶店裡有這一半質量的翡翠項鍊多少錢再無知吧。”左鬱忍不住調侃,一塊上等的玉石,可是無價之寶。一塊普普通通的石頭,放到賭石市場,有眼光的人看出來,可是暴富的。
五棋點頭表示贊同,鄙視地看着六弈盯着石頭髮亮的神情。
左鬱雖然這樣說,卻覺得,這是和普通的玉石不一樣的,她的蘭花毒,用茶加上這些東西磨成的粉,竟然可解,沒有任何依據,這是神秘的地方。想着,她手附上自己的戒指,翡色遇到這三塊一模一樣的玉石,它一直散發淡淡溫熱。
一切都那麼神秘,讓人好奇。
歐陽源宸靜站在窗邊,小心翼翼地看着外面幾無聲息的翎堂人,沒有動作。想不到西鴻翎的手段這麼快,自己纔派藥門的人出動去左鬱身邊查探,就被緊緊逼到角落,左家的事情他也顧不上,不愧是狼國的王儲殿下。
不過左家的後臺遠不止A市的這些,要不然,他可不會和他們合作。西元殿下要的是另外一樣東西,戒指的事情雖然迫切,但是左樣國已經說過沒見過戒指,江亭留下的,只是一塊破玉,甚至連一點線索都沒有。
A市的假戒一局西鴻翎已經看穿,要不然也不會在狼國瘋狂攻擊藥門,逼得西元無路可退,現在他留在這裡,恐怕是因爲左鬱。想到這裡,歐陽源宸眼中閃過一絲笑意,腦子裡盡是左鬱的影像,那女子的氣質不錯,而且,他很喜歡她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