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應該是最高明的手段之一。如果對陣的是一個潑皮無賴,你的手段也必須同樣的下三濫。簡而言之,就是把你自己也放在下三濫的位置上。
“他孃的,老子非打折蘇偉這小王八羔子的腿,然後全權代理他第三條腿的日常工作。”依鳴憤憤的罵道。
“你的意思是說,他蘇偉上過的妞,你要統統接手?”曉昭一點不客氣,一臉天真無邪的笑容。
“那他孃的還是算了吧。”
“別整沒用的,打折他的腿是必然的。不過不是上去就打,光出了惡氣還不行,還得爽。何況,咱們必須結束眼前這場政變。曉昭,你說說眼下的情況吧!”子書心裡也是氣的不行,可他控制得住自己。
“,已經調查到的,參與政變的我方官員共有十二個,官職大小不一,大部分都是那些各部的行政人員,都是些無權干預軍事,朝政的閒缺。根據一些情報判斷,我認爲是董海倉策動的,可找不到他聯絡外界的方法和策動的手段,也就沒有直接證據,更沒有辦法封殺。而這次政變,主要是在打輿論牌,對外宣稱咱們聯合章明,謀害老皇帝,另立傀儡新君,董海倉成了正義使者,結果被咱們設計軟禁。雖然是輿論行爲,單純的風傳謠言,更沒有軍隊支持,也構不成任何罪名。可三人成虎,輿論畢竟可以影響人心。除了平城和塔斯城之外,百姓之間謠言四起,人心惶惶。而且,部分的軍事將領,也有了策動的跡象。如果這場輿論政變,一旦演繹成均是分裂,即便是小規模,也可能釀成大禍,咱們畢竟是挾天子及董海倉以令諸侯,沒有名分啊。何況我僅僅是個商人的位置,即便權力再大,如果涉嫌干政,還是說不通。爲了防止事態惡化,才急急的召你們回來。”曉昭一口氣把話說完,也累得夠嗆。
“依鳴,你說怎麼辦?”子書看了看依鳴。
“要我說,不多廢話,以暴易暴,殺他孃的。我說他有罪,他就有罪。”
“你是說安個莫須有的罪名,把他們都殺了?”子書質疑。
“對!這樣最他孃的利索。斬草除根。”
“這樣做,我不同意。這樣是利索了,可是民心不穩,難以服衆。”曉昭顯然要比依鳴理智的多。
“那他孃的怎麼做?汪鵬被打成那樣了,不廢了這羣狗孃養的,老子出不了氣。”
“我也不同意。畢竟要內外兼顧,算無遺策,纔是上上之選。我們必須要雙贏纔好。不過。。。。。。”子書略微一停頓,眼珠看是滴溜溜的轉,其實他早在回來的路上,已經開始着手處理這件事了。
“不過什麼?”依鳴是最心急的,搶先問道。
“不過你說的以暴易暴,我是同意的。這是個不錯的方法。”說完,子書狡邪的一笑,便不再說話。
三天之後,子書等人終於有了動作。十二個製造輿論的官員加上蘇偉共計十三人的府邸門前,分別出現了幾十人到上百人不等的老百姓,身着各異,有的略顯富庶,有的稍顯窮酸,男女老幼皆有。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人人手裡都舉着一個牌子,有的寫着“xxx仗勢欺人,霸佔我家祖產!”,有的寫着“xxx爲官不善,淫女,禽獸不如。”。。。。。。當然,示威的人中,有真有假。真的自然是依鳴派人到處蒐集到的一些因爲官場的某些原因不爲外人所知的勾當,而假的那部分就是由子書的綠營兵喬裝改扮的武裝分子。一直都是一副“君子”形象的大員們,什麼時候見過這個陣勢,實在太有損平日的正值形象了。大部分人當即選擇派出家丁惡犬出來驅散,畢竟當初很多事也都是威逼或者利誘息事寧人的。可惜的很,家丁和惡犬出人意料的沒有起到絲毫效果,反倒示威的人羣打的屁滾尿流。
隨着時間的推移,各個大人的府邸門前,堵滿了圍觀的羣衆,不管真假,議論紛紛。還有不少長舌婦和示威的人打成一片,然後不停的說着,
“是嗎?”
“不能吧?”
“還有這回事?”
等等等等家長裡短的標準套話,不斷的打聽出她們想要的新聞。
三人成虎,的確不假。不到半日,整個羅浮城每個角落都已經被這十三人的“英雄事蹟”所充斥。
這十三個官員,早就氣得青筋暴起,不知道如何是好。上百個如狼似虎的家丁,也莫名其妙的被老幼婦孺皆有的幾十個遊行隊伍打的滿臉是血。無奈之下,只好派人前去請城防軍前來解決,正所謂“官官相衛”,自古如此。但是今天也奇了怪了,居然在城防大隊裡,一個人影都沒有。最後有人在茶館,酒館了城防軍的幾個小頭頭,結果得到的答覆是“城防軍集體放假,有什麼事,等開工了再說。”不用想,這僅僅是依鳴的一個口頭指令。
如此境況,一連持續了三天,示威的,看熱鬧的一天比一天多,羅浮城內到處沸沸揚揚的傳唱着十三人個人各種版本的故事。“”“霸佔”“詐騙”“”等等污穢不堪的字眼,成了所付城內最暢銷的新聞。百姓就是如此,當有新的新聞闖進他們的世界時,過去的故事就瞬間變成歷史。此時,有關聖人董海倉和惡魔依鳴的神話故事,早就被人泡在腦後了。而十三人的府邸,早就被圍得水泄不通,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最爲悲慘的一家,主人抱着家僕的老婆大哭大喊“咋辦啊!在這樣下去,皮靴都吃沒了。”
第四天開始,情況逐漸有了變化,與蘇偉的名言相同,“謊話對自己說了一千遍,也就變成了現實!”。幾乎所有的百姓被終日充斥耳膜的諸多字眼所迷惑,如同被洗腦了一般,完全相信眼前的十三人就是十惡不赦的惡魔,甚至完全忘記了其中十二個曾經的智者形象。隨着一個人的一個臭雞蛋開始,無數的有關人,無關人,甚至是路過的,都得順手往被圍者的府邸裡、大門上扔點垃圾,還有人扔大糞,以示自己的嫉惡如仇。
最爲悲慘的當然要數蘇偉,他到不在乎別人怎麼評價他,因爲他的評價從來就沒好過。可是四天見不到羅妮,還是讓他心如刀割。倒不是因爲他真愛羅妮什麼,而是因爲在某個特殊事件中羅妮的本事實在是讓蘇偉蝕骨銷魂,。羅妮在此種境況下也不好過,畢竟,還是有不少人知道他和蘇偉在一起這件事。愛屋及烏,她自然好過不了。
“羅妮小姐。可還認得我?”
“子書尋?”
“羅妮小姐好記性!”
“放心,我絕對沒有惡意。我是來幫你和蘇偉的,當然,你必須讓我見到蘇偉。”
“我憑什麼相信你!你和汪鵬是朋友。”
聽了羅妮的話,子書基本上確信了之前他們三個的猜想,汪鵬就是被蘇偉算計的,而且可能還有羅妮的不少“功勞”。心下清楚,可是子書嘴上卻不能說,他只是擺出了一副愛信不信的臉。
看着子書歷經滄桑,略顯憂鬱的雙眼,羅妮有些沉醉其中。其實,她並不是第一次沉醉在這雙眼睛裡,只是他知道,這雙眼睛一直盯着的只有問雪和她從來都沒見過的那個陳茜。
女人,永遠無法抵抗男人的眼睛,尤其是子書這樣一個人的眼睛。
最終,羅妮選擇了妥協。她也說不清楚爲什麼會答應子書的要求,也許是爲了她自己不曾說出的小秘密,也許是因爲從蘇偉那裡所能得到的虛名,金錢,和身體的滿足。
陽光下的子書,神秘的一笑,沒有人知道他爲什麼笑,也許根本就沒有人知道他在笑。因爲他的笑,隱沒在他的斗篷地下。隱沒在他心裡最陰暗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