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場面給蕭陌和王梓都看呆了,根本不曾想到老者竟會同齊教授認識,而且聽齊教授喚那老者爲“張叔”,可見老者的年齡最少也要有九十歲了。
齊教授也沒想到會再遇故人,眼圈一時間竟有些泛紅:
“張叔咱們真是太久的時間沒見了,怎麼樣,你這些年過的還好嗎?”
“可不是嘛,你當時來這邊的時候還是個二十出頭的半大小子,真快啊,一晃都過去五十年了……”
老者和齊教授聊了好半天,蕭陌在旁邊聽了一會兒才知道是怎麼回事。原來齊教授年輕時過來這邊,當時就住在這老者的家裡,所以培養了深厚的感情。
老者今年已經九十四歲了,五代同堂,就是最小的兒子都要比齊教授大,身體也都非常健康,但都在外地,只有他一個人捨不得走。
但是現在不走不行了,雖然精神頭還很足,但是老胳膊老腿乾點什麼都不方便,所以他已經打算去投奔幾個兒子,東西都已經收拾好了,只等將這房子租出去,便買票離開。
“之前打電話過來,說要租我這房子,我當時還猶豫要不要租,沒想到竟然是你。這說這不是巧了,看來是命中註定我們還能再見啊。”
齊教授聽後也感嘆道:
“是啊,看來命裡我們就有這個緣分。”
老者也很好說話,看得出來他很是看重同齊教授的情誼,所以當聽到齊教授說要用這房子一段時間,便閉口不談往外租的事情,直接將房子借給他們使用。
齊教授本想推阻,但老者卻是拉下臉來,並威脅齊教授說要是他不接受,那他們就全當沒認識過,給多少錢都不會租給他。
老者也是性情中人倔強的很,齊教授拗不過他只好答應。這件事談攏後,老者便邀請衆人出去吃飯,爲他們的到來接風洗塵。
等老者先一步出去後,蕭陌將齊教授叫到一邊:
“齊教授,咱們的處境你應該知道,所以我建議你還是早些勸他離開的好,即便你們雙方都捨不得彼此,但事件的殘忍你是知道的。我同樣不想看到這麼好的一個人和事件扯上關係。”
“我知道該怎麼做,我會想辦法勸他離開的。”齊教授的聲音中充滿了無奈。
“那就好。”蕭陌點了點頭,回頭看了王梓一眼:
“你們肯定有好多話要聊。所以我和王梓就不去了。小心些別走的太遠。有危險及時和我們聯繫。至於方堂那裡,等他回來我會和他說的。”
齊教授走後沒多久,李帥他們便回到了這裡,因爲他們有在路上碰到。所以蕭陌倒也省得解釋。
這棟一層帶二層的小樓裡,房間的數量還是很可觀的,雖然臥室的數量達不到八間,但是兩兩一間的話還是沒有問題的。
將分配房間的問題解決,衆人便集中在一樓的大廳裡,彼此打算着對這起事件做一番討論。
“現在我們已經初步的完成了此次事件的提示,進入到了這間心理診所。之後將會有受害者以此來臨,所以我希望大家能提高警惕,要切忌少說話。不說錯話。”
這些話蕭陌主要是說給那三名新人聽得,他們畢竟是第一次經歷事件,不好生提醒一下難說會出現什麼岔子。
衆人對此都沒有異議,蕭陌又繼續說:
“解決這起事件的大方向,提示裡已經給出來了。共有兩種辦法。一種是我們幫助受害者在鬼鏡遊戲中活下來,另外一種,是我們自己在鬼鏡遊戲中活下來。
不過眼下因爲我們還沒有和受害者進行接觸,所以對於提示中提到的“鬼鏡遊戲”還沒有任何概念,這個就等到受害者找上我們時再說。”
蕭陌這邊剛說完,程暖便又出聲說:
“那個……隊長……你說提示讓我們進來這個診所,是讓我們僞裝成心理醫師嗎?”
不等蕭陌開口,邱傳便自信滿滿的答道:
“肯定是這樣,因爲提示中提到了要“成爲心理醫師”,所以應該沒錯。”
蕭陌這時候接過話來:
“差不多就是邱傳說的那樣,所以現在我要問一下,咱們中有沒有誰在現實中是心理醫生?如果沒有的話,研究過心理學,或是看過一些這方面書籍的也行。”
蕭陌的目光依次落在衆人的身上,直到王梓點了點頭說:
“有關心理學方面的書籍我倒是看過一些,但只是懂些皮毛而已。”
“懂點就比什麼都不懂強,我們雖說是裝裝樣子,但起碼也要能將受害者唬住。
那就這麼定了,等受害者過來的時候,我和王梓便作爲主要的話語人,負責同他們的溝通工作。
對此,大家有什麼異議嗎?”
衆人都沒有異議,見狀,蕭陌點了點頭說:
“既然都沒有異議,那就抓緊回去休息吧,等到受害者們上找來,恐怕就很難再睡得安穩了。”
衆人各自散去,只留下蕭陌和李帥二人沒走,蕭陌感到有些疲倦便坐在椅子上,對着沒走的李帥問說:
“普通人都抓緊回去休息了,你這個睡神怎麼不去?”
“睡神就不能有失眠的時候?”李帥撇了撇嘴一屁股坐在了蕭陌的身旁:
“這回來的三個新人你感覺怎麼樣?”
“除了邱傳稍有些自以爲是,其他人倒還好,應該都能聽得指揮。”
蕭陌古怪的看着李帥:
“你問這個幹什麼?”
“關心下隊友不讓啊?”
“讓,我敢不讓麼,帥哥最牛b了。”蕭陌笑着調侃說:
“我看你是關心程暖吧,她長得雖談不上傾國傾城,百媚衆生,但也算得上是眉清目秀,身材勻稱,倒是挺符合你的眼光。”
“要照你這麼說,帥哥看你也是眉清目秀,身材勻稱,也挺符合我的眼光。怎麼樣小陌陌,要不要晚上陪帥哥玩玩?”李帥呲着牙,露出了一臉賤笑。
“快滾,打車滾!”
蕭陌惡寒,卻逗得李帥前仰後合的笑了好半天。
“別笑了,和你說個正事。”
“莫非你答應晚上和帥哥滾牀單了?”
蕭陌直接選擇了無視,因爲他知道李帥這個人,越搭理他越來勁,所以他直接正色道:
“我們中有兩件器物能夠對鬼物造成影響,一件是那把大傘,一件是我那面鏡子。所以我心裡面有一個想法,打算嘗試着批量製作這些器物。”
“批量製作?我看你還是別想了,就那破鏡子硬得和金剛石似的,上哪去批量啊。”
“我當然知道不容易實現,所以才說是嘗試。我打算讓齊教授找人試試看,混到他那個級別,想來應該能有幾個在科學領域工作的朋友。
假如這個想法真成功了,那麼我們每人一把傘,一面鏡子,雖不指望能消滅鬼物,但起碼能降低一些死亡的風險。”
“試試看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勸你不要抱太高的期望,要是這些東西真能批量製作,那麼這把傘也不會只有這一把了,要知道研究會中的科研人才可不少。
我想憑凌浩的頭腦也不會想不到這一點。”
李帥說的這些蕭陌自然清楚的很,但是他總覺得,試試看起碼還有成功的機會,如果現在就放棄這個念頭,那可真就一點兒機會都沒有了。
晚上的時候,齊教授喝的醉醺醺的回來了,從他紅腫的雙眼不難看出,這頓飯吃得他很傷心,也很不捨。
因爲他又想起了那些剛剛離他遠去的親人及朋友們,而這個久別重逢的故友,在明日也即將要離他而去,這種一下子失去所有惆悵,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和承受的。
齊教授揉了揉腫痛的眼睛,見蕭陌好像在等自己,他便穩了穩情緒問道: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回去休息?”
蕭陌從椅子上起身:
“齊教授,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