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洪霞頓時醒悟,有些事情他們知道點端倪,也明白到了最頂端的那個階層,幾位都在謀劃的大事,並非她能夠妄自菲薄的,別看那幾位對天下事不管不問,若真的呈口舌之快壞了大事,雷霆之怒可不是鬧着玩的。
曾幾何時,還是有先天修士想要挑戰權威,那也是天資卓越之人,可以說是千年來最傑出的天才,被認爲可能更上層樓,也是日月神教激進派的強硬份子,狂言天魔穀根本沒什麼可怕,就算那位老祖出現,他也必然一劍斬殺。
日月神教和天魔穀,就爆發場規模不大,意義卻非同尋常的衝突,幾乎都是先天修士出戰。她當時並未破階先天,也僅僅作爲從徵修士,倒是聽說了些許端倪,又通過段雄信口述當時隻言片語,驚訝地認識到當時的情形。
天魔穀並不想開展,可是那位處處刁難,甚至口出狂言,大罵劍魔子縮頭烏龜,並斷言老東西已經坐化,天魔穀還是歸順日月神教得了。
你執意挑起戰火無妨,斬殺天魔穀先天修士也沒事,卻指名道姓羞辱劍魔子,這可是妥妥找死行徑。
結果是顯而易見的,在場先天修士總算領略前輩風采,連人也沒有見到,卻見飛劍破空而來,那位狂妄的先天修士,連反抗的機會也沒有,就被瞬間斬殺,嚇的日月神教衆多先天修士手足無措,甚至把自家老祖驚了出來。
最終,這位天才白死了,別看日月神教依舊氣勢洶洶,大有席捲魔門的氣勢,高層先天修士都明白,只要那些老祖們還在,他們就別想越雷池半步。甚至自家老祖發出符詔,不得妄議各大門派老祖,若是有人陽奉陰違,被人家斬了可不要說宗門不爲你們報仇。
這都是血的教訓啊!完全能夠成爲那步的天才,更是被自家老祖看好的繼承人,被對方滅殺等同白死,還成爲了反面的例子,讓人情何以堪啊!
她也是陣陣的後怕,幸虧自己並未指名點姓,不然,恐怕連自家老祖都會親手斬他。先天修士有這共同的臉面,後天修士敢冒犯先天修士,必然會被衆多先天修士所不喜,那些至尊自然也是相同道理。
矮小老者眼珠子轉悠,向王邵和藹地笑了笑,說道:“小子,老夫丐幫太上長老許丘,你小子記住了,今個明確表個態度,在阪泉城這裡誰也不許動你,給你幾天時間跑路,只要你不背叛人族,丐幫絕不會追殺你。”
代元子和段雄信聽着翻白眼,林洪霞更是咬牙切齒,赤果果地賣人情,有那麼厚臉皮的傢伙嘛!哦,是不要臉的先天修士,竟然自報家門讓小輩承認情。
不過,他們也不能不承認,王邵的確有着無限可能,是值得先天修士賣人情的,老乞丐做的也無厚非,前提是對方能夠活下去,徹底成長起來。
“你們兩個小子聽好了,別說老夫沒給你們說過,阪泉城範圍內,不得追殺小道士,明白嗎?”
金裳和王魁走也不是,留也不好,杵在不遠的地方那個難受勁啊!聽了許丘充滿威脅的告誡,慌忙點頭稱是。就算並非自家宗門太上長老,威懾力還是存在的,不僅僅是修爲上的差別,他們還同屬於天下盟,作爲鎮守太上長老,自然有資格對長老團成員發號施令。
“你們也不用怕,小道士和白蓮教、青雲門並無深仇大恨,你們也是奉命行事,公事而已。”許丘笑眯眯地道。
“是、是,前輩說的是,晚輩自當遵命。”他們急忙的表明態度,暗自心裡算計。老傢伙說的有些道理,他們充其量是做的過份點,按說仇怨並未到不死不休地步,之餘宗門怎樣去想,那就可以兩說了。
“小子,老夫也不是在幫你,算是公事公辦,戚真雖說是該死,可畢竟也是大門派的長老,有些事不公平卻是規則,想要擺脫冤屈,只能靠自己,明白嗎?”許丘的笑容不見了,雙眼盯着王邵,滿臉地嚴肅表情。
王邵有幾分感慨,別看這個老乞丐不太要臉,給他的卻是最好的解決方案。他和日月神教已經不死不休,白蓮教和青雲門也是大差不離了,這些大派絕不會容許他活下去,最好的辦法就是爲他爭取幾天時間。
至於許丘加重語氣說的那句,只能靠自己,再有了只要不背叛人族的前提,他隱隱揣測出對方的用意,不能明說的真正意圖。反正橫豎躲不開,必然被幾個龐然大物追殺,翻越大雪山也是不錯的選擇,當然,要是向南向北走也行,總之不能再留下爲人魚肉了!
形勢之危機,到了如此地步!
老乞丐賣人情,是何目的?他不相信全是爲了人情,那樣的話,也太低估這羣先天修士智商了。
“轟隆轟隆”的悶響在遠方響起,漫天塵埃捲起,地面開始微微顫動!
“西邊,進攻了!”
阪泉城城頭上,宗山看了眼王邵,目光充滿了複雜,這個年輕的後輩,被誣陷勾結妖獸的人,做個還和天下盟打的你死我活,竟然站到了抗禦妖獸的前線,讓他感覺怪怪的。
王邵站在城頭,臉得極爲冷靜,目不轉睛望着前方,鎮定自若地道:“讓它們來,無妨。”
他留下了,應該說是暫時留下。
當時,面對金雕和幾位先天修士,他明白了點問題,立即決定暫時留下,爲了彌補和妖族交易造成的損害,先保住阪泉城,回憶當時情形尤其怪異。
許丘瞪大眼睛,像是勢看怪物那樣看他,沉聲道:“小子,這可不是鬧着玩,覆水難收,可要想好了?”
王邵搖了搖頭,平靜地道:“前輩,既然有人說貧道勾結妖族,那貧道就讓他們看看,貧道做事向來問心無愧,既然和蒼鷹王交易,讓妖族有了機會奪取重霄城,那貧道就留在阪泉城,它們用多少神雷,貧道就還給他多少,直到它們徹底出阪泉城,貧道再行告遲。”
“如此,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