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邊的水不深,只沒到膝,她狼狽地從水裡爬起來,看向來者。
是他!
長袍敞着,露出結實的肌肉,頭髮披在肩上,有幾縷還溼溼地貼在耳邊,
龍皓焱冷冷地看着她溼淋淋的樣子。
瓜子臉,皮膚很白皙,和燕周國那些強壯的女人不同,她看上去很瘦,可是溼漉漉的衣服貼到她的身上之後,你會發現她的曲線其實很美妙,胸不大,卻堅實,腰纖細,盈盈一握。她的眼睛很漂亮,眼梢微微上挑着,用他們族的話來說,這是狐狸眼,有天生的媚骨,不過這個女人看自己的眼神卻充滿了恨意。
她恨自己?
爲什麼?
他不屑地收回了目光,這世間恨他的人太多了,不過沒有多少能長命的。
“滾。”他冷冷地說道。
陶伊立刻低下了頭,把衣服收回籃中,快步往岸上走去。
剛剛走過他,她就被他一把拉了回來,他的腳重重地踩在她的赤腳上,他的聲音在一瞬間就充滿了戾氣:
“誰允許你在我的營地赤腳的?”
地上遍是尖銳的小石子,他的腳碾在她的腳上,那石尖扎得柔軟的腳心生痛,陶伊倒吸了口涼氣,卻不敢反抗,他只要兩根手指就能捏死自己。
他果然伸出手來,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擡起頭來,迎上他的眼眸。
眼睛裡含了星星淚花,卻倔強地回望着他,濃密的睫毛上凝了晶瑩的小水珠,一撲扇,便輕輕地落到她的臉上,略有些乾澀的脣瓣開始微微抖動起來,她也是害怕自己的!
“有趣。”他挑了挑眉,鬆了手腳,大步往河裡走去:
“過來,服侍我。”
陶伊的心猛跳起來,服侍他?怎麼服侍?難不成他又想對自己做那樣的事?
“你是啞巴嗎?”
他不耐煩地說道,長袍被他扔到地上,露出他結實的背,他的背上紋着一條黑色的飛龍,那龍展開了雙翅,兇猛地噴着怒火,紋身很大,幾乎佔據了他整個背部。
還沒陶伊反應過來,他已經褪去了長褲,往水中走去。
陶伊立刻側過身去不敢再看,燕周國的人對於男女之事一向開放,傳說只要男女互相喜歡,是不需要三媒六聘就能在一起的,而這在齊魯國卻是要浸豬籠的大罪,當然,要淹的那個只會是女人,男人只要交點保金,仍然可以花天酒地的活着。
他生氣了,這女人難道不僅是啞巴,還是聾子?這到底是從哪裡來冒出來的一個笨女人?換成其他的女人,遇到他這樣召幸,早就撲過來了,她卻一動不動,像木頭一樣杵在那裡。
隔着這麼遠,陶伊也感覺到了他的怒氣,他轉過了身,冷冷地盯着陶伊。
陶伊多想掄起手裡的棒槌很很地打在他那張可惡的臉上呀!可是,她知道,如果這時候自己不順着他,不光是自己可能沒命,可能連婆婆也會跟着遭殃。
看着她開始有些發抖的樣子,他譏誚地揚起了脣角,眯了一下眼睛,懶洋洋地說道:
“脫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