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倒黴透了!”垂頭喪氣的紹康欲要離開之際,雪神宮的大門卻再次被打開,他帶來的禮物盡數被雲秋夢扔了出來。
當大門第二次被合上的時候,門後面的顧懷彥與雲秋夢心照不宣的擊了一掌。
走進回雁閣後,雲秋夢纔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個詳細清楚,很快又補充道:“原本我是跟隨志南迴了金刀派的,可他爹與蔣連君一唱一和的排擠我……先是說我配不上他們志南,後又說要將蔣連戟嫁給志南!我一時氣不過……就、就跑了出來。”
說到激動之處,雲秋夢還假模假式的抹了抹眼淚,“姐姐、姐夫,你們一定要爲夢兒做主啊!這輩子除了志南以外……我誰都不嫁!如果他被別人搶走了……我也沒法活了。”
柳雁雪摸着她的頭笑道:“好!姐姐一定會抽時間前去拜訪阮掌門。我要讓他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比我們夢兒更適合做他兒媳婦的人了。”
姐妹二人聊得不亦樂乎,顧懷彥朝着向陽使了個眼色,向陽即刻拍打着雲秋夢的肩膀說道:“小宮主初來乍到,雪神宮許多好玩兒的地方你還沒去過呢!讓屬下帶你四處轉轉好不好?”
成功激起雲秋夢的好奇心後,她又順帶着將謝襲兒一起招呼走了。頃刻間,這回雁閣中便只剩下了顧、柳二人。
顧懷彥知道柳雁雪還在爲失約之事生他的氣,便主動上前示好,“我知道你每天都在等我回來,我也不該晚歸這麼多天……但事出有因,我希望你能原諒我一次。”
說罷,他輕輕將藥碗向柳雁雪推去,“先把藥喝了吧!我慢慢解釋給你聽。”柳雁雪倔強的將頭扭到了一旁,“我不想喝藥,也不想聽你的解釋。”
“你想做什麼?”
柳雁雪面無表情的指了指桌上的飯菜,“紹康公子怕我餓着想讓我吃些東西,我實在不忍辜負他的一番好心,那便吃一些吧!”
她的手才觸碰到碗沿,顧懷彥便一掌拍爛了這張桌子。伴隨着一陣瓷器破碎的聲音,顧懷彥很是憤怒的說道:“我讓你喝藥你不喝,他讓你吃飯你便吃!你還有沒有把我當做你丈夫?”
“咱們成婚不過是爲了讓師父走的沒有遺憾罷了!你我之間充其量也就掛了一個夫妻的名頭而已,你休想以此來轄制我。”柳雁雪很是輕描淡寫的說道。
顧懷彥溫柔的握住了她的雙手,“我知道你是因爲跟我慪氣才這麼說的,但我確實有不得已的原因,若水她……”
柳雁雪執拗的甩開了他的手,“不要每次都拿若水當擋箭牌,難道半個月的時間還不足以救回一個人嗎?就算事出有因,你爲何不寄一封書信說明情況?你知不知道每天從天亮等到天黑有多難熬!風吹日曬都無所謂,生病也無所謂……我難受的是一連幾天都要去承受那份等不到的失落感!”
柳雁雪眼神中流露出的委屈讓顧懷彥心下一緊,他慌忙將柳雁雪抱到了懷中,“真的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保證再也沒有下一次了。”
“我不要你的保證!”說罷,柳雁雪狠狠的推開了他,“我們和離吧!你對我的關心程度還及不上紹康,我就是跟着他也比跟你強!從此以後你就去做你的大俠,我只想找個好人家安安心心的相夫教子。”
柳雁雪口不擇言的兩句話,聽在顧懷彥耳中卻如針扎一般的疼痛。尤其是在接二連三聽到紹康的名字後,他的嫉妒之心驟然升起,甚至遠遠超過了他的理智。
他用力的將身上的斗篷扯下並狠狠的丟到地上,隨即不由分說拽起柳雁雪的手便將她摁在了牀上,欺身而下。顧懷彥將手緊緊的禁錮在柳雁雪腰間,饒是她拼盡全力也無法掙脫開來。
“柳雁雪,你給我聽好了!當初你既然招惹了我,現在就休想全身而退!”
每逢顧懷彥喊她全名的時候,便意味着要有大事發生。再次看向顧懷彥時,柳雁雪顯得有些驚慌,“有話好說,你可千萬別亂來……”
話音剛落,顧懷彥猛地俯下身便用力吻上了她的涼脣,像只餓狼一樣將舌頭蠻橫的探進她口腔肆意攪拌。
渾身戰慄的柳雁雪顯得十分不知所措,但她生澀的吻卻更讓顧懷彥興奮,不斷的攫取來自她的氣息。
柳雁雪本能的反抗了兩下,奈何自己嬌柔的身軀已經完全被他壓在身下,絲毫動彈不得,只得緩緩閉上了眼睛。
她越是亂動,顧懷彥便越不想放開她。下一刻,顧懷彥已經扯撕了她的衣裳,柔嫩雪白的右肩於頃刻間暴露在外。
顧懷彥毫不猶豫的將雙脣移到了那裡,所過之處皆留下片片殷紅。就在他伸手去解柳雁雪腰帶之際,一聲帶着哭腔的“懷彥哥哥”剎那間傳進了他耳中。
“雁兒……”
愣了一小會兒後顧懷彥方纔恢復了神智,望着自己身下淚盈於睫的柳雁雪,他趕忙坐起身來。柳雁雪緊隨其後也坐正了身子,右肩處的衣裳卻因爲顧懷彥的粗暴而被扯撕,道道吻痕清晰可見。
望着自己留在柳雁雪身上的“傑作”,顧懷彥是既羞愧且得意。他只輕輕動了下手指,柳雁雪便緊抱着雙膝蜷縮到了牀角,活像一隻受了委屈的小貓。
氣氛死一般的沉寂,只有柳雁雪將淚水滴落在手臂上的聲音。
顧懷彥見勢便極爲強硬的將柳雁雪抱到了懷中,並順勢將頭埋進了她漆黑的長髮中,“雁兒,別哭,我在。”
柳雁雪沒有迴應,卻死死拽着他的衣袖不肯鬆開。顧懷彥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將她抱的更緊。
當顧懷彥試圖和柳雁雪交涉時,才察覺到她已經睡着了。低頭看去,只見她將眉頭鎖的很緊,臉上的淚痕清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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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懷彥輕輕在她額頭上烙下了一吻,“真的對不起,因爲我實在是太喜歡你了,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我顧懷彥可以一生一世都不動情,但我一旦認準了一個人……同樣也是一生一世!”
又過了半個時辰,顧懷彥纔將她的身體平放在牀上,“你好好睡一覺,醒來以後一切都是全新的開始。”
因見她只穿着一件單薄的衣裳,怕她着涼,顧懷彥便撿起地上的斗篷蓋到了她身上,卻在枕頭下面發現了那枚同心結。
千言萬語突然涌上了心頭,他覺得自己可能有說不完的話。但見柳雁雪睡的這樣熟,顧懷彥實在不忍心叫醒她,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後便輕手輕腳的出去了。
卻在臨走時將那枚同心結也一併帶走了。
顧懷彥走後沒多久,柳雁雪便悄悄下了牀。早在顧懷彥爲她蓋斗篷時她便已經醒了,她也很想睜開眼睛同顧懷彥說幾句話。
只是不知道說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想了想還是裝睡來得好一點,至少可以避免尷尬。
她一步一步向梳妝檯走去,直至銅鏡中出現了她的身影。
她用手輕拂過肩膀處的吻痕,回想起顧懷彥在她耳畔說過的話,蘊含着幸福的淚水再次滑落下來。
“我柳雁雪認定的人,也是一生一世!”
她這幾日睡得極不安穩,被顧懷彥抱着的時光雖然短暫,卻莫名的心安。聞着顧懷彥的味道與氣息入睡,亦是她連日來睡的最熟的一次。
她突然很慶幸顧懷彥拿走了她的同心結,留下了他的斗篷。不管是去還斗篷也好,還是去要回自己的同心結也好,都是見顧懷彥絕佳的理由。
兩個人終歸是要相守一生一世的,總要有一個人最先開口把所有的誤會都解除,她願意做那個人。
匆匆換了身衣裳後,柳雁雪又以宮主之姿端坐在牀上衝門外喊了一聲,“來人!”
聽到柳雁雪的呼喚,守在門外的弟子急忙推門走了進來,“屬下在!”
“麻煩你替我轉告雅雅或者向陽,切不可怠慢了顧公子與小宮主。他們長途跋涉來到雪神宮一定很是辛苦,先給他們弄些吃的送去,然後再打掃出兩間清幽的屋子出來。”
黃昏時分,雲秋夢如同一陣風似的跑了進來,“姐姐,我好喜歡我的房間呀!裡面還有淡淡的花果香,聞上去連心情都舒暢了。”
柳雁雪笑道:“夢兒喜歡就好!你未出嫁前只管安心住在那裡,缺什麼一定要及時告訴姐姐,我會爲你打點好一切的。”
應了個頭後,雲秋夢忽然又用很怪的眼神看向柳雁雪,“姐姐與姐夫已經是夫妻了,爲何還要分兩間屋子居住?”
回想着剛剛發生的一切,柳雁雪的臉頰驟然變得通紅,卻振振有詞的說道:“我最近夜裡總是容易醒來,害怕吵到你姐夫。”
“姐夫都回來了,我保證你以後再也不會睡的不安穩了!”說罷,雲秋夢笑嘻嘻的跑了出去。
柳雁雪也禁不住笑了,“這小丫頭片子,連她姐姐的事都敢管。”
望着牀上的斗篷,柳雁雪的笑容更勝方纔。只是這笑容有些平淡,平淡到笑的那個人根本未曾察覺到自己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