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手上的這枚戒指,你願意送給我嗎?”突然,歐陽白雪說道。
“啊?”丁當一愣,看了一下歐陽白雪。
歐陽白雪已經擡起了頭,卻很木然地看着丁當。
丁當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那枚戒指,“你,你想要它?”
歐陽白雪點了點頭,又不說話了。
丁當猶豫了,這枚戒指,可是吳雅雲送給他的啊?他怎麼能把這麼寶貴的東西,送給別人呢?
吳雅雲走了,這枚戒指就成爲了丁當唯一可以與她取得某種聯繫的念想。每天,看到這枚戒指,他就會感覺到吳雅雲就在自己的身邊。可是,歐陽白雪竟然想要這枚戒指,這真是讓他難以割捨。
“怎麼?你不願意?”歐陽白雪皺起了眉頭,“這戒指,是誰送給你的?”
“不,沒有,沒有,是我自己買的。”
“你胡說!”歐陽白雪指着丁當,目光卻還是顯得很遲鈍,“這肯定是那個女人送給你的,對嗎?”
“啊?”丁當被她說中了要害,支支吾吾了半天,扭過了頭。
“你要是不給我,那就說明你心裡一直想着那個女人,對嗎?好,那我着就去死,就去死給你看!”突然,歐陽白雪站了起來,又要衝到陽臺上。
“白雪,我答應你,我答應你!”丁當一把就拉住了歐陽白雪,並摘下了自己的戒指,嘆了口氣,“好吧,這戒指,我就送給你好了。以後,你就留在自己的身邊吧。”
“丁當。”白雪又把頭靠在丁當的懷裡,抽泣着說道,“好,那你給我戴上吧,就戴在我的無名指上。”
“無名指?”丁當一愣,“那,那不是代表你已經結婚了嗎?“
“我就想結婚了。”白雪看着丁當,“丁當,給我戴上吧,就像是給你的新娘子戴上這戒指。”
“啊?”
“怎麼,你不願意?”白雪的眼裡,閃過了慍怒的神色,“我並沒有叫你真的娶我,我只是想體會一下被你戴上戒指的那種感覺。難道,這都不可以嗎?”
“好,好吧。”丁當沒有辦法,只得將那枚戒指戴上了白雪的無名指上。
看着丁當給自己戴上戒指,白雪的嘴角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
“好了。”給白雪戴上戒指之後,丁當的臉上,卻淌下了汗珠子。
“丁當,你真好!”歐陽白雪卻突然抱住丁當,就朝他臉頰上親了一下。
丁當一愣,看了一下白雪。
奇怪的是,剛纔還臉色蒼白的白雪,竟然雙頰浮現出了一點紅潤的色澤。
難道,這就是女孩子的心思?當她們愛上一個男人,看到了一點希望,就會綻放出青春的笑容?丁當也被這一吻,給弄得有點心神盪漾了。
“丁當,吻我吧。”白雪低聲說道。
看着這一張美麗卻略顯憔悴的面容,丁當愣了。這一刻,他的腦海中是一片空白,吳雅雲的形象,也隨着那戒指的離去,而慢慢地消逝了。
忽然,丁當有一種衝動。他要抱住這個女人,這個與自己同病相憐的女人。
是啊,她不就是想要一種結婚的感覺嗎?可是,爲什麼自己不能幫她圓這一個夢呢?
可就在時候,外頭響起了敲門聲。
兩個人都是一愣,趕緊分開了彼此。
“誰啊?”丁當叫道。
“丁先生,時間不早了,我們該走了。”這是胡管家的聲音。
“胡管家?他敲什麼門啊?”丁當有點不悅。
不過,也因爲有胡管家的這一敲門,丁當才避免了一次失誤。弄不好,自己這一失足就成了千古恨啊!
想到這,丁當還是打開了門。
“丁先生,我們還是走了吧。”胡千里笑容滿面地說道,“小姐她身體還沒痊癒,需要休息。”
“哦。”丁當回過頭,卻見白雪坐在了梳妝檯邊,又開始梳理起了自己的長髮。
白雪原來的頭髮並不長,但在認識丁當以後,她特意留起來長髮。那長長的秀髮,看上去,還真有點像柳青青的。
在丁當認識的幾個女子裡,柳青青的頭髮是最長的。
我怎麼又想起青青了呢?丁當搖了搖頭,就走了出去。
可是,沒走幾步,他又回過頭,奇怪地看着胡千里。
“怎麼了?”胡千里也看着丁當。
“你剛纔叫我什麼?你叫我丁先生?”丁當皺起了眉,“胡千里,你什麼時候對我這麼客氣過啊?”
“從今天開始。”胡千里笑了,“我胡千里也要與時俱進嘛,總不能老是像過去一樣,對嗎?”
“嗯,有進步,你總算說了一句人話。”丁當抱着雙臂,看了看胡千里,“你這猴子也開始學着做人了,不錯,不錯啊!”
說着,丁當就吹着口哨走了,卻留下胡千里站在那裡。
等看不見丁當的身影,胡千里的嘴角邊,終於露出了一道陰險的笑容,“丁當,你很得意是不是?哼,你就走着瞧吧!”
他轉過身,又推開門,走進了白雪的房間。
“丁當,是你回來了嗎?”白雪站起身,轉過頭。
可是,一看到進來的是胡千里而不是丁當,她那綻放的笑容馬上就消失了。
“那戒指呢?”胡千里拉下了臉,伸出手。
“在,在這裡呢。”白雪攤開手。
“拿過來吧。”胡千里一把就從白雪的手上,奪過了那枚戒指。因爲動作過大,還疼得白雪叫了起來。
“胡管家,你,你幹嗎這麼粗暴啊?”白雪愣了,“我幫你把他的戒指拿來了,你能夠幫我實現我的願望嗎?”
“完全沒問題。”胡千里將那戒指託在手掌裡,看了又看,嘴角那一抹笑容,變得越來越明顯了。
到了最後,他竟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戒指,就是他最愛的女人送給他的。不過,我可以讓他回心轉意,愛上你,並忘掉那個女人。”
“啊?真的嗎?”白雪高興壞了,“那,那就太感謝胡管家了。”
“你明天就可以離開江南市了,這也是你父親的主意。”胡千里將戒指收進了口袋裡,“你可千萬不要告訴給丁當,你把戒指給我的事情。我會把你的戒指交給一個會下降頭咒的法師,你放心好了,只要下了降頭,他一定會愛上你。哦,對了,你把自己的頭髮剪三根給我吧,我需要愛他的女人的頭髮。”
“哦,好。”歐陽白雪拿起一把剪刀,毫不猶豫地就剪下了自己的三根頭髮。
可是,她在把那頭髮交給胡千里的時候,還是猶豫了一下。
“胡管家,那,那降頭師靈驗不靈驗啊,丁當會不會有事啊?”
“你就放心好了,他不會有事的。”胡千里奪過了那三根頭髮,說道,“我敢保證,不用多久,你就可以獲得你的心上人了。”
“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歐陽白雪長出了一口氣。
“你有丁當的生辰八字嗎?”
“有啊。”白雪點了點頭,“他的資料,我都存着呢,你等一下。”
她從牀頭櫃底下拿出了一本筆記本,打開來,“他是××年××月××日出生的,是晚
上十一點半鐘。”
“子時生人,嗯,你記得真仔細。”胡千里已經將這些數字都記到了自己的頭腦裡,“你就連出生的時辰都知道?”
“那當然了。”白雪笑了,“這都是他告訴我的,哦,當然,我也覈對了他的員工登記表,出生年月日都對,就是這時辰,那上面沒有登記,而是他親口告訴我的。”
“是嗎?小姐,你對他可真是夠用心啊。可他爲什麼還喜歡別的女人呢?”胡千里嘆了口氣,“這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哎!我倒真想見一見那枚戒指的主人,就是他喜歡的那個女人,她到此長得有多漂亮呢?”白雪也嘆了一口氣。
“小姐,那我就先走了。”
白雪點了點頭,又坐到了梳妝檯邊,繼續照着鏡子,梳理着自己的頭髮。
胡千里走出了房間,將那戒指戴在了自己的無名指上,又反覆地轉動手腕看了看,笑了。
“丁當啊,丁當。現在,你已經完全聽命於我了,我叫你做什麼,你就要做什麼!”
他將戴着戒指的那隻右手,團成了一個拳頭,很快,那拳頭上面,就凝結起了白白的一層霜。那一枚戒指,也開始變得漆黑了起來。
丁當離開了歐陽府,本想再去自己的家裡看一看。可是,剛走到門口,卻被保安給攔住了。
“你們這是做什麼?我要出去!”丁當冷冷地說道。
“不好意思,丁先生,老爺吩咐過,請你不要出去!”那保安同樣也是冷凝的表情。
“什麼?”丁當有點惱火了,“爲什麼不讓我出去?”
“這是老爺的意思,真對不起了。”這保安手一招,從他身後又出來幾個保安,就站起一起,挺直了胸脯,擋住了門口。
“哼!簡直不可理喻。”丁當憤怒地轉過身去。
這時候,胡千里卻也走了出來,看到丁當,他將那戒指藏在了自己的褲兜裡。
“胡管家,這是怎麼回事?”
胡千里一笑,“丁先生,真不好意思啊。老爺吩咐過,不讓您離開這裡。哦,對了,你跟小姐也告別過了。等一下,我會讓司機開車來,把你送到新的住所去。“
“什麼?現在就走?”
胡千里點點頭。
“爲什麼要這麼早?”丁當惱火了,“你們這也逼得太急了吧?”
‘這是老爺的意思,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不好意思,丁先生。“
“那,那總要讓我回去跟家裡人說一聲吧?"
“你放心,我們會代你向你家裡人問個好的。”胡千里卻沒有一點退讓。
“什麼?你,你怎麼可以這樣?”丁當憤怒地看着胡千里。
可是,看到胡千里的那雙眼睛,他卻愣住了。
只見,那一雙瞳孔裡,一種寒氣逼人的目光直視着自己。
胡千里,似乎根本那就不怕自己,這是怎麼回事?
丁當還想爭辯什麼,卻感覺頭有點發痛,就抱住了頭。
“這,這是怎麼了?我的頭,我的頭怎麼這麼痛啊?”
“丁先生,你還是趕快回去休息吧。”胡千里說道,“不要再做無謂的抵抗了。”
“好。”丁當卻愣愣地點了點頭。
這一刻,他感覺自己極度的虛弱,就跟喝醉了一樣,似乎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思想。
很快,一輛車開了出來,丁當就被胡千里和那個司機攙扶着,坐上了汽車。
這輛汽車,開出了別墅的大門,朝着山坡開了下去。
胡千里就站在別墅的大門口,目送着這輛車遠去。
他擡起了頭,嘴角露出了一絲邪笑。
他的瞳孔裡,忽然變成了如寒冰一樣的白色。在這一團白色裡,卻有一種紅黑相間的東西,在翻騰着,就好像火焰在熊熊燃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