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傾城和半月趁着夜色回到了端王府,卻見鳳鳴苑中柳清揚正在一臉陰沉地等着。
“喲,柳側妃?身體好了?怎麼有空來我這裡坐啊?”
鳳傾城把在錢莊換好的存根收入懷中,笑的一臉燦爛。
“王妃娘娘,王爺走的時候親自交代過臣妾,您必須在這個院子裡呆着。我已經適當放鬆了您的活動範圍,可是您這樣大半夜的還不知道回來,真是叫臣妾難做。”
柳清揚三番五次栽在鳳傾城的懷中,此時已經學乖,不再和鳳傾城當年對抗,可是每當看着這個瀟灑不已的女人,柳清揚的心中都是恨得牙根兒直癢:爲什麼她鳳傾城就可以活的這樣的自由舒適,可是自己卻要被囚禁在這王府大院中每日揪心鬱悶?
“柳側妃,俗話說的好,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現在王爺出門了,又把王府交給你處理,你不說我不說,還有誰知道王府中發生了什麼呢?”
柳清揚面帶不屑地冷笑了一聲:“王妃娘娘,你以爲王爺不在王府,王府就不在王爺的控制之下了嗎?”
鳳傾城臉上仍然帶着雲淡風輕的笑:“柳側妃,如果王府的一舉一動真的在王爺的控制之下,那想必王爺已經知道了本宮的事情了,既然王爺都沒有說什麼,你還是不要多管閒事了吧?”
“你!”柳清揚氣急,瞪大了杏眼狠狠地看着鳳傾城,可是因爲身上又是一陣陣的癢意襲來,讓她不得不敗下陣來。
“快把解藥給我!”柳清揚忍着身上的痛苦,焦急不已地喊道。
“可以給你,但是以後不要來煩我,不然這顆解藥就是最後一顆。”鳳傾城隨身拿出來一個小瓷瓶,拿出了一顆白色的藥丸遞給了柳清揚,看到了柳清揚眼底那不甘心的恨意,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提醒道:“對了柳側妃,我的手段你也是知道的,那些偷雞摸狗的事情就不要做了,不然我的房間裡若是少了什麼東西,你可是賠不起的。”
柳清揚臉色一凜,心中震撼不已。自己不過是剛剛動了這個念頭而已,這個該死的鳳傾城難道會讀心術麼?竟然這麼快就看穿了自己?
但是柳清揚還是不甘心,在面對這個處處壓自己一頭的女人的時候,她覺得,自己應該能夠扳回一城:“多謝王妃娘娘提點,那些事情臣妾是萬萬不會做的。不過臣妾這裡也有些消息呢,不知道王妃娘娘是不是感興趣。”
正要擡步回到自己房間中的鳳傾城停都沒有停一下,慵懶的聲音在微涼的夜風中傳入了柳清揚的耳朵:“不感興趣。”
沒錯,就是這樣簡單粗暴!從柳清揚的嘴裡說出來的話,鳳傾城是不想聽的。
“你!”柳清揚被莫名其妙地噎了一下,氣的直跺腳:“哼,你還不知道吧?你那個嫡妹,很快就要勾搭上太子殿下了!到時候她若是成了太子的妃子,那你以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鳳傾城依然沒有任何的反應,直接邁步進了屋子裡,隨後啪的一聲關上了門。
柳清揚憤憤地在鳳鳴苑的院子裡站了一會兒,氣急敗壞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裡。
“柳側妃,怎麼了?”
柳綠看見自家主子回來,連忙前去迎接,可是見到這一臉的怒容,柳綠就知道,自己這個主子,肯定又在鳳鳴苑王妃娘娘哪裡吃了癟。
她從小跟在柳清揚的身邊,知道自己這個主子不過是胸大無腦的直腸子,如果想要論起後院中的計謀和手段,那是萬萬比不過人家的,更何況,柳側妃現在想要爭寵的對象,可是深藏不露的王妃娘娘。
“怎麼了?還能怎麼樣?”柳清揚一屁股坐在繡凳上,鬱悶地端起了茶水喝了一口,發現竟然是熱的,一個甩手扔到了地上,啪的一聲響,嚇得柳綠連忙跪到了地上磕頭認錯。
“側妃,奴婢知道錯了!”
柳綠頭伏在地上不敢起來,心中連連叫苦。
因爲那天晚上的事情,主子已經對自己心有芥蒂,現在如果自己再出了什麼差錯,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了。
柳清揚眼色陰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丫頭,冷聲道:“起來吧,我交代你一件事情,如果你能辦的好,那我就饒你一命,如果辦不好,那還按照柳家的規矩,該怎麼處罰你,就怎麼處罰你。”
柳綠的身體在聽到了“柳家的規矩”這幾個字的時候,微不可查地顫抖了一下,趕緊擡起頭道:“側妃請吩咐,奴婢一定照做!”
柳清揚望着門外濃厚的夜色,臉上浮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王妃娘娘,這樣真的行嗎?”
半月瞧着王妃娘娘啪的一聲把柳側妃關在了門外,有些擔心地問道。
“怕什麼,不過一個後院的女人而已,有頭無腦,能翻起什麼浪來。”鳳傾城絲毫不把柳清揚那個女人放在欣賞,拿出了自己今天在徐府騙來的錢財存根,跟自己從鳳家騙來的銀子放在一起。
“可是,柳側妃這個人嫉妒心重,報復心也極強,娘娘今天這樣對她,她肯定會有什麼小動作的。”半月斟酌了一下,還是決定把自己的擔憂說出口。
“隨她去吧。”鳳傾城耳朵動了動,瞧見了牀頭一封未開啓的信,臉色頓時怪異了起來。
“你先出去吧。”
鳳傾城不再和半月多說,等半月關上門後,拿起了那封上面寫着“鳳傾城親啓”的信,拆了開來。
“不是去江南治理水患了嗎?不老老實實地幫助黎民百姓,竟然還有閒心來談情說愛?”
鳳傾城看完只寫了寥寥數語的信後,甜蜜地笑了一聲,把那封信疊好收了起來,自言自語地道:“王爺,既然你如此想念我,那我就勉爲其難地給你回一封吧。”
聽着頭頂那一陣陣輕微的響動消失在夜色之中,鳳傾城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牀頭的信,確實是曲瀾修親手寫的,不過內容,卻不是剛纔故意說給別人聽的那樣。
把剛纔那封信拿出來在燃着的蠟燭上燒掉,鳳傾城吹滅了蠟燭,冷靜地坐在黑暗之中,不知道在想着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