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說的這是什麼話,您還有很長的日子要過呢!”古月華聽了這話,忙對着丁嬤嬤安慰一番,然後笑道:“這次請嬤嬤過來,就是想要請教您,我很想知道我孃的事情……”
丁嬤嬤聽了這話。忙點點頭道:“小姐想知道什麼,奴婢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說着,又嘆道:“小姐去世之時,小小姐還在襁褓之中呢!沒想到,您對她如此的念念不忘,小姐也算是瞑目了……”
“這是自然。”古月華勉強一笑,道。實際上,她對這位紅顏薄命的丁二小姐只有同情,沒有別的感覺。
“小姐想問什麼?”丁嬤嬤擡眸瞧了她一眼,說道。土呆見技。
古月華應道:“我想知道,我娘她真的與我長的很是相似麼?她年輕的時候性情是怎樣的?是溫婉型的還是活潑形的,我知道當時有很多人都很喜歡她,她身上的特質是什麼?”
“小小姐,你想知道這些?”丁嬤嬤聞言,登時愣住了:“我還以爲。您要問的,是她與侯爺那段驚天動地的愛情……”
“不是!”古月華聽了這話,笑着搖頭道:“嬤嬤,那些我都聽我父親講過了,今日我之所以找您來,是因爲我遇到了大麻煩。”
“哦?什麼麻煩?”丁嬤嬤一聽這話,眼睛登時瞪大了,神情裡也出現一絲焦急來:“小小姐,你的問題奴婢都告訴你!”說着。臉上便露出一副回憶的表情來:“當年,小小姐出落的花容月貌,比起當初的大小姐來更加漂亮,雖然說不出來哪裡好。但給人的感覺就是那樣,她的性子向來溫婉,一生都沒有大聲講過話,做事也都很沉穩,也因爲這樣,她被當今的皇上與錦安候同時看中……”
“嬤嬤,這就是麻煩所在啊!”古月華聽了這話,當即長嘆一聲道:“我娘嫁給了父親,這使得當今聖上錯失美人兒,這麼些年他一直都對此耿耿於懷,一直都忘不了我娘,後來,當他知道我是孃的女兒之後,竟然意圖想用計謀將我弄進那深宮當中去……不得已。我才請來嬤嬤你啊!”
“這,這是真的?”丁嬤嬤聽了這話,像是被雷給霹了一樣,整個人都目瞪口呆了。
古月華點點頭,嘆道:“是啊!誰能想到他會有這個齷齪心思呢?”
“可小小姐你都已經與靖王殿下訂婚了啊!皇上怎麼能這麼做?”丁嬤嬤登時長吁短嘆起來:“他怎麼能這樣?”
“他在那個位子上坐了這麼多年,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道德人倫什麼的壓根就不在意,想要勸說他是根本就行不通的,這次請嬤嬤來,就是想要您告訴我,我身上有什麼地方是很像我孃的?我把它改了!”古月華沉聲道。
丁嬤嬤這才懂得了古月華爲何要大費周章的請自己過來,因爲只有自己,才能知道她身上不該有什麼!她不假思索的點頭應道:“小小姐放心,奴婢會將自己知道的全部都說出來的!”說着,便擡頭上上下下的將古月華打量了好幾遍。
琥珀等人聽到這裡也算是恍然大悟起來,紛紛覺得小姐這招使的妙。
古月華站在那裡不動。任由丁嬤嬤打量。
過了好一會兒,丁嬤嬤才道:“小小姐如今傷心侯爺的去世,身子骨太瘦,這點與夫人不太一樣,眼波也不一樣,從小小姐的眼神裡能看到很堅毅的神情,而夫人通身上下的氣質都太過溫婉……”
丁嬤嬤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
古月華專注的聽着,將她說的每一個字都記在了心裡面,偶後開始在心裡面盤算着應該做出怎樣的改變來,只要一眼便讓皇帝從此對她再無感覺!
“小小姐啊!老奴知道的就是這些了……”兩個時辰之後,丁嬤嬤才停止了滔滔不絕。
古月華點點頭,道:“嬤嬤,你說的這些我都記住了,你放心吧!我已經有了主意了。”
“好好好!”丁嬤嬤聽了這話,當即笑不攏嘴道:“老奴看的出來,小姐比起當年的夫人來,更有主意,夫人當年要是……唉,還是不說了!”
“嬤嬤不用太過傷心了。”古月華嘆道:“現在母親與父親應該在一起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好事……”
“是啊!好事!”丁嬤嬤聽了這話,當即擦一把臉上的淚道。
這一天,古月華便留丁嬤嬤住在了芷蘅院裡,一直到第二日早晨,纔派人將她送回丁府,當然,怕被人發現,一切都是靜悄悄的。
三日之期很快便到了。
一大早,起牀之後,古月華用了一多倍的時間坐在鏡子前梳妝打扮,也沒見她如何動作,一切都是照着進宮的規格去做,但是等她弄完,琥珀等人卻都覺得,這樣的她,美則美矣,卻完全沒有了從前的那種勾魂奪魄的氣質。
更重要的是,她身上多了一絲冷清。莫名的,便讓看見她的人望而生畏。
“怎麼樣?我這麼弄不顯得突兀吧?”古月華仔細的端詳了一遍鏡子裡自己的容顏,笑着對身邊的幾個婢女開口問道。
琥珀首先反應過來,她低聲說道:“小姐,你這麼做,跟平時並無二至啊!你確定這樣真的能澆滅掉皇上最後的一絲幻想?”
“不然呢?”古月華聽了這話,挑眉望了琥珀一眼,道:“我故意醜化自己,通過噁心皇上來達到這個目的?我想說,你們都太天真了,咱們這個皇帝,疑心病很大,他當時或許會對我產生幾絲厭惡心理,但是過後他就會在心理產生幾絲懷疑,這樣子,反而會將他的注意力都吸引到我身上來,這可不是我們要的結果,懂嗎?”
“小姐,我明白了!”一旁的琉璃聞言,當即點頭笑道:“咱們首先做的,就是大大方方,既要絕了皇上的念頭,但也不能讓他懷疑!是也不是?”
“話是這麼說不錯,可是,以小姐目前這幅模樣來看,幾乎跟從前沒什麼兩樣,皇上怎麼可能會打消念頭……”琥珀聽了這話,不由自主道:“搞不好會弄巧成拙啊!”
聽了這話,琉璃與雲朵全都充滿擔憂的瞧了古月華一眼。
“這個我早就考慮到了。”古月華聽了這話,微微一笑,道:“你以爲丁嬤嬤所說的那些話我都不記得了麼?你放心吧!我這麼裝扮,根本就與母親當年背道而馳,皇上見了我,必定再也不會拿我當成她了……”
“可是,皇上他那麼色,怎麼可能輕易放棄小姐您……”琥珀還是不太放心。
古月華聽了,笑道:“後宮佳麗三千,你當真以爲皇帝飢不擇食呢!好歹我也是名花有主的人,他不會那麼張狂的。”
“既然如此,那太子妃豈不是……”琉璃在一旁低聲問道。
古月華搖頭道:“太子妃跟我不一樣!至少,皇帝是嘗過點甜頭的,在他心裡面,下意識的就會將她當做自己的女人,更何況這個女人還十分的光鮮亮麗呢?這就更加的讓他欲罷不能了!”
“對啊!還有太子妃有意無意的勾引……”琥珀補充道。
古月華聽着這話刺耳,當即轉過頭來瞪了她一眼道:“太子妃她這是爲了替父親報仇而委曲求全,我一點也不覺得她醜陋和骯髒!相反的,那些表面上深明大義,背地裡卻在做着骯髒事情的人才是最可惡的!”
“小姐說的是!”琥珀聞言,登時底下了頭去。
古月華瞧她兩眼,沒再說話。
化好妝,她從從容容的吃了早膳,穿上披風,出門坐上馬車往皇宮的方向趕去。身邊就只帶了琥珀。
因爲剛剛的事情,一路上琥珀都沒有開口說話。
古月華想着等下進宮可能會出現的種種狀況,也沒心思搭理她,一直到皇宮門口要分別之時,她才注意到這一點,不由解釋道:“行了,我剛剛只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你別往心裡去。”
“奴婢知道!”琥珀聽了這話,勉強一笑,道:“小姐,你快進去吧!時辰不早了,奴婢在這裡等您出宮。”
古月華定定的瞧她兩眼,道:“好。”說着,便放下了馬車簾子。
等守門侍衛查看過請柬放行之後,時間已經過去一刻鐘了,不過古月華今日來的早,她也不在乎這點時間,馬車進了皇城依舊不緊不慢的走着。
就在這時,不遠處忽然又有一輛馬車急匆匆的趕了過來,在皇城門口只匆匆亮了一下令牌便橫衝直撞的往裡進,差點撞在古月華的馬車上。
古月華嚇了一大跳,腦袋磕在車壁上,撞紅了額角,她忍不住掀開馬車簾子去看到底撞着了誰之時,卻瞧見了趙鈺氣喘吁吁的臉。
“皇嬸!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碰見你!”趙鈺立刻驚喜萬分的喊道。
古月華無語的白他一眼,低聲道:“你大呼小叫的這做什麼呢?怎麼一點也沒有做皇子的穩重?你這麼心急火燎的衝進來做什麼?”
在兩個人談話之時,城門已經緊緊的關閉上了,隨即,門外有女子氣急敗壞的喊聲傳進來,但因爲語速太快,古月華並未聽清楚到底是什麼,直覺讓她覺得與趙鈺脫不了關係,因此當下冷了臉道:“外頭的是誰?你是不是做了對不起佳穎的事情?”
“皇嬸!我之所以這樣,還不是你害的?”